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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1430558932451

    女王最喜歡的、私交最好的首相是威爾遜無疑。威爾遜退休的時候女王破格去唐寧街參加首相主持的晚宴,除威爾遜外只有丘吉爾在退休時享受過這個待遇。可以說威爾遜是唯一和女王成為一般意義上的“朋友”的首相。和丘吉爾關係比較好,但是女王對丘吉爾更多是敬重,老頭是她爺爺輩的政治家,所以兩個人的關係不像女王和威爾遜那樣親近隨意。不過,丘吉爾很重視和女王的關係,對她也是盡心輔佐,加上他自己在英國曆史上的崇高地位,可以說丘吉爾在女王心中是有特殊位置的,屬於良師益友。女王后來很為自己的第一任首相是這樣一位偉大人物而感到榮幸。女王不喜歡布萊爾。布萊爾是六七十年代成長起來的新一代英華人,價值觀和行事風格同女王格格不入,政策上兩個人也有很多分歧,女王對上議院改革、伊拉克戰爭都持懷疑態度(以及設立蘇格蘭地方政府,感謝補充)。女王與其他首相的交往有深有淺,基本沒有關係明顯不好的。麥克米倫對女王來說有點像小號的丘吉爾,也屬於良師益友,因病退休的時候女王還專程到醫院探視,也是史無前例。和女王關係最不好的首相是瑪格麗特·撒切爾,這在英國為人所共知。實際上,女王和撒切爾的關係有很多複雜的面相。當時,英國最有權力的兩個女性在幾個方面針鋒相對:第一,性格和思維方式不同。女王是非常傳統的維多利亞式貴族風格,熱愛鄉村生活,熱愛各種傳統生活方式,養尊處優,希望維持一個一國之君的超然中立形象;撒切爾夫人是典型的資本主義社會右翼政治精英作風,強調個人奮鬥,崇尚商業精神,信奉維多利亞時代中產階級的工作道德(兩個人都認為自己是維多利亞傳統的傳人,但卻如此不同,這非常有趣;實際上,她們各自傳了一部分:女王傳承的是維多利亞上流社會的傳統,撒切爾傳承的是維多利亞中產階級的傳統)。女王性情平和寬容,不希望看到任何人受到冒犯;鐵娘子則富有鬥爭精神,絕不為了一團和氣放棄自己的原則。第二,對政治和社會問題的看法不同,這其實是第一點塑造的。女王執政的前二十多年都屬於英國戰後的“共識政治”時期,但這種社會民主主義色彩的政策被撒切爾夫人看作導致英國衰落的根源,她上臺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將其送進垃圾堆。之後,撒切爾激進的新自由主義政策在讓英國經濟重新煥發活力的同時,也導致貧富差距加大、傳統產業衰落、公共福利萎縮,進而引發激烈的社會矛盾。對於煤礦工人罷工等下層抗爭,首相不為所動,認為這些破壞分子是國家繁榮的敵人,打敗他們就好;而這種動盪局面卻讓一貫主張在體制內實現社會和諧的女王非常不安。兩個人就此類問題很少達成共識,讓她們每週的例行談話變得尷尬甚至難受(尤其是對女王而言)。反對撒切爾的工人家屬甚至還多次到白金漢宮向女王遞交請願書請求她向撒切爾施壓,就是了解到了她們的分歧,認為女王可以幫自己說話。第三,對南非政策的不同看法差點釀成憲法危機,這又是第二點的延伸。80年代是南非白人種族主義政權垮臺前的最後瘋狂時代,這個政權已經被全世界拋棄,但美國里根政府和英國撒切爾政府出於冷戰考慮,在譴責種族隔離的同時,一致反對對南非進行經濟制裁,宣稱制裁最終會損害南非黑人的利益。而英國的這種姑息政策與當時的英聯邦各中國產生了重大分歧。英聯邦國家中絕大多數是有色人種或第三世界國家,對南非的惡感可想而知,就連加拿大等發達的白人成員國也主張制裁。當女王得知,整個英聯邦裡,唯一反對制裁南非的是英國,心中五味雜陳。這就引出了女王和撒切爾的另一項分歧:對英聯邦的態度。女王為人所知的一大鮮明立場是重視英聯邦。她極為看重自己的“英聯邦元首”身份,一生訪問英聯邦國家數十次,每次英聯邦首腦會議都要親自參加並和所有領導人挨個會談,是各成員國公認的大家長。女王對英聯邦的這種重視態度,有從父祖那裡繼承來的“帝國情結”作祟,但更多的是一種真誠的尊重,希望英聯邦各國在獨立平等的基礎上維持團結合作。而撒切爾夫人對英聯邦則是滿心的輕視,認為這個組織落後、無用、浪費財力和精力,只不過是某種虛幻的帝國大家庭想象的產物,她絕對不會因為英聯邦的反對而改變自己的外交政策(鐵娘子第一瞧不上歐共體,第二瞧不上英聯邦,第三鄙視蘇聯東歐,基本只瞧得上美國)。女王對南非政權的態度和英聯邦其他成員國的態度並無二致,更不希望英聯邦出現分裂;而撒切爾則是在南非問題上公開和英聯邦唱反調,甚至多次暗示,英國為此不惜脫離英聯邦。1986年的愛丁堡英聯邦運動會因此遭到非洲成員國的集體抵制。女王對撒切爾的傲慢和不合作態度感到非常惱火,但又必須謹守君主立憲制的原則不能公開表達;她的新聞秘書Michael Shea為了替女王分憂,自作主張把兩個人的一系列分歧捅給了報紙,在英國引起軒然大波,這是20世紀極為罕見的君主和現任首相分歧的公開披露。最後,秘書被炒,一場不大不小的危機以撒切爾的勝利告終,但非洲的英聯邦國家瞭解到女王的真實態度以後,也出於對她的尊重而維持了英聯邦的團結。兩個人的個人互動也很有意思。撒切爾作為保守黨人,對君主制、王室和女王本人極為尊重,每次見到女王都躬行大禮,被人揶揄“屈膝禮低得快到澳洲去了”。但是,這種尊重是一種體制化的尊重,是把女王當成符號來尊重,絲毫不能消解首相在政策主張上的自行其是、唯我獨尊,也絲毫不能消除兩個人的理念分歧。女王更喜歡威爾遜那種隨意、少禮但親切的風格。女王和撒切爾的關係實際上非常像她的高祖母維多利亞女王和自由黨首相格萊斯頓(Willliam Gladstone)的關係:後者對前者非常尊重,但更多是把她看成一個符號,兩人的關係從不親近,政治理念更是南轅北轍。維多利亞抱怨格萊斯頓說:“他每次同我講話都好像在集會上發表演講,”實際上撒切爾和女王的談話也差不多,談話永遠是首相主導,而且撒切爾說自己時(和一些知識分子寫文章一樣),不用“我”,而喜歡用“我們”(比如抱孫子後向記者們宣佈:"We have become a grandmother!"),而“we”在書面語上是君主的自稱,也就是“朕”,現在居然被一位首相拿來在女王面前稱呼自己——所以,面對首相每次佔用90%的時間自說自話,不同意見從來聽不進去,動不動還we、we的,可想而知她們每週的談話對女王來說是怎樣的折磨。反過來,女王邀請首相去蘇格蘭高地度週末(對每位首相的例行招待)就成了撒切爾的折磨,她作為一個自我成就的中產家庭女子,永遠不能理解傳統上流社會對鄉村生活的執著。不過,兩個人畢竟都不是尋常人物,檯面上總是要過得去的,她們的關係在撒切爾在任期間基本保持了和諧和友好。儘管不完全贊同撒切爾的政策,但女王對她為英國鞠躬盡瘁還是高度認同的,對撒切爾的能力和成就也是十分欽佩的。撒切爾對女王的敬重也貫徹始終,而且這種敬重除了禮數周到以外還有十分實惠的部分——首相在她在任的最後一年把王室經費漲到了史無前例的每年790萬英鎊。1990年底,撒切爾意外地遭黨內逼宮下臺,黯然結束11年半的首相生涯,女王感到由衷的不平和惋惜。撒切爾下臺之後,兩人的意見分歧不再構成障礙,關係空前親密起來。撒切爾的70歲生日慶典鄭重邀請了女王,後者欣然而至;2013年撒切爾逝世,女王繼1965年出席丘吉爾葬禮後,第二次出席了一位前首相的葬禮,對這位曾有齟齬、終於和解的女政治家表達最後的敬意。————————————題外話:女王的母親伊麗莎白王太后倒始終是撒切爾夫人最大的粉絲,撒切爾下臺後,每當看到社會上發生她看不慣的事、尤其是對王室不利的事,老太太就會說:“要是撒切爾夫人在就不會這樣了。”(同學們,我哪句話說女王的母親還在世了?伊麗莎白王太后1900年生,2002年逝世,1990撒切爾下臺後她老人家又活了十多年,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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