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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羽菱君

    實際上第三次華山論劍的出現,完全是個意外,也能說是個巧合,或許稱為“華山論名”更恰當。不過第二次論劍與第一次論劍,間隔了二十五年,卻是大有道理的。因為當年五絕之所以相約二十五年後,再次齊聚華山論劍,這裡面掩藏著一個武學的自然規律。而且這個規律,在金庸武俠世界裡,是個共識。華山一論與二論相隔二十五年,蘊含著金庸武俠裡的一個武學的自然規律。

    當年《九陰真經》出現江湖,引起無數紛爭,全真教主王重陽為了還江湖武林一個安寧,挺身而出奪下真經,並與當時捲入這場紛爭的丐幫幫主和桃花島主等,相約到華山舉行比武論劍,已定真經的最終歸屬,這便是“華山論劍”的由來。結果這次論劍,還是王重陽技高一籌,力壓其他四絕,奪得“天下第一”的稱號。可能是認為這樣的論劍,不但能讓自己有機會獲得“天下第一”的榮號,更能檢驗彼此的武功進展,機會難得,讓參與論劍的五絕都意猶未盡,因而五人約定,二十五年後,再舉行第二次論劍。

    洪七公道:“毒兄,上次華山論劍之後五人約定,再過二十五年,只要有誰不死,再到華山絕頂二次相聚,各顯別後功夫的進退,屈指算來,這二十五年之期也快到了。你好生將養氣力,咱們再打一場大架。”新修版《射鵰英雄傳•第十九回》

    那五絕緣何會約定二十五年之後,才再重聚華山進行二論呢?首先從創作的角度來說,這當然是為了讓男主郭靖,能夠參加第二次華山論劍,金庸先生特地安排的一個設定。不過,假如從小說裡面既定的情節設定來說,五絕之所以要約定二十五年後再論劍,卻是大有道理的,因為這裡面蘊含著習武之人的一個自然規律。這一點還要從當年一論時,五絕各自的年齡說起。

    第一次華山論劍,王重陽的年齡是最大的,假如以歷史原型的年齡來推斷,他已經有了五十七歲左右了。那麼其他四絕的年齡如何呢?這點小說中沒有直接的交代,不過我們可以從小說中的相關描寫做個推斷。

    洪七公的年齡比較容易推出來,因為當郭靖和黃蓉第一次看到他時,小說有明寫他是個中年乞丐,而且黃蓉看他比丘處機大不了幾歲。而丘處機的年齡,在小說中卻是有直接交代的,他小說中剛出場時,郭嘯天和楊鐵心看他是三十來歲。此時已經過了十八九年,丘處機的年齡就大約是五十歲,那麼洪七公大概就是五十多歲了,這就是說,二十多年前華山論劍時,洪七公就在三十歲左右。

    (黃蓉)心道:“果然是他。不過他這般年紀,看來比丘道長也大不了幾歲,怎能與全真七子的師父齊名?嗯,我爹爹也不太老,還不是一般跟洪七公他們平輩論交?”新修版《射鵰英雄傳•第十二回》

    有了洪七公的年齡,便能推出歐陽鋒年齡的大概,這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有個參照物件,就是老頑童周伯通。郭靖在桃花島遇到了周伯通,當老頑童聽到郭靖說學了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時,大是羨慕,還說要拜郭靖為師,但考慮到洪七公與他的年紀差不多,不想做徒孫而作罷。而接下來周伯通在講起《九陰真經》的故事,說到歐陽鋒到重陽宮搶取真經時,同樣說到他與歐陽鋒的年紀差不多,這就是說洪七公周伯通與歐陽鋒,他們三人的年齡都是相仿的。

    (周伯通)隨即搖頭道:“不成,不成!洪老叫化跟我年紀差不多,也不知誰老誰小,做他的徒孫,可不對勁。洪老叫化有沒傳過你內功?”......“我縱身出去,跟他在樹頂上拆了三四十招,越打越心驚膽怕,敵人(歐陽鋒)年紀跟我也差不多,出手狠辣之極,我硬接硬架,終於技遜一籌......”新修版《射鵰英雄傳•第十六回》

    因此,一論時北丐和西毒的年齡都在三十歲左右。而五絕中黃藥師年紀最小,可能還未到三十歲。還有就是南帝段智興,他的年齡也沒直接交代,但是考慮到論劍幾年之後,他便傳位給兒子出家為僧,那麼他在論劍時的年齡,也應當有三十好幾的。可見四絕當時的年齡,與王重陽都有二十歲到二十五歲的差距。

    實際上也是這樣的年齡差距,讓四絕以當時武功登峰造極的王重陽為標準,按照武學的自然規律,一致認為五十多歲,才是像他們這樣內外兼修的習武之人,武功最巔峰的時期,那麼到那時再次論劍,結果才更加實至名歸。畢竟,就一論來說,年紀更大,功力更深厚的王重陽,確實存在以大欺小的嫌疑。因此,他們才會約定二十五年後,等年輕的四絕都到了五十多歲的年紀,大家的武功都到了登峰造極時,再次聚首華山論劍。

    其實五絕所認同的武學自然規律,五十多歲才是一個內外兼修的習武之人,武功的巔峰時期,在金庸武俠世界裡,那是武學名家一致認同的真理。《天龍八部》中,喬幫主也曾有過這樣的論斷。

    蕭峰喝了一碗酒,問道:“慕容老爺去世時年紀並不太老吧?”阿朱道:“五十來歲,也不算老。”蕭峰道:“嗯,他內功深湛,五十來歲正是武功登峰造極之時,不知如何忽然逝世?”新修版《天龍八部•第二十二章》

    可見五絕的二十五年之約,是大有道理的。但是,第三次論劍卻又為何相距二論,長達三十五年之久才舉行呢?其實,第三次論劍可以說是不存在的,因為從來就沒有過第三次論劍的約定。

    第三次華山論劍是個巧合,後五絕的排名更是一個意外。

    不同於第一次論劍結束後,大家論名排號,有了“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五絕之稱,並相約二十五年後,到年輕的四絕武功大成時,再聚華山進行二論,第二次論劍的結局,顯得是草草收場。論劍沒開始,一燈大師便已化解恩怨,帶著裘千仞離開了華山,周伯通則是逃避瑛姑而去。論劍一開始,就是師徒和翁婿的比拼,但是洪七公和黃藥師,為了成就郭靖的名頭,卻齊齊放水。而最後實際上獲得“天下第一”的歐陽鋒,則因逆練九陰而導致神志不清,被黃蓉給激瘋了。

    可以說第二次華山論劍,實際上並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而且只有打,沒有論。倘若一燈和周伯通,甚至是裘千仞有參加,像一論那麼又打又論,又當是另一番景象。老一代大多不再醉心天下第一的榮號,再加上年輕的一代就只有一個郭靖,才能勉強上得了論劍的檯面,因此也就沒有了第三次華山論劍之約。這就是說,第三次華山論劍,本來就是不存在的,畢竟從未有過約定。至於為何會有第三次華山聚首,並排出了“新五絕”的稱號,完全是個巧合和意外。

    巧合是說,洪七公和歐陽鋒兩位先絕,恰好就是在華山之巔仙逝的,而且楊過還恰恰目睹了兩人的比武和去世,並將他們就地埋葬在華山,他們二人三次論劍的地方。假如硬要說有第三次華山論劍的人,應當就只有在華山離世的歐陽鋒和洪七公,畢竟他倆是既打既論,從內外功的比拼,到武學理論的辯駁,完整進行了一次小規模的論劍。《神鵰》結局的華山聚首,只不過是眾人齊集去拜祭洪七公和歐陽鋒的一次掃墓而已。假如當年洪七公和歐陽鋒,不是剛好死在了華山,那第三次華山的聚會,也就不會存在了,完全就是一個巧合。

    而意外則是說,後五絕的排名論號,並非是論劍論出來的,而是聚會中大家一時興起而來。之所以會有新五絕的名號,是因為周伯通有感於前五絕中的中神通和西毒北丐,均已仙逝,提出當世高手中有誰能夠稱得上五絕,於是就有了黃蓉的論名,排出了新的“東邪、西狂、南僧、北俠”,並最終由黃藥師提議,大家推首周伯通居新五絕之首,稱“中頑童”。可見,此次華山排名論號,就是個意外,楊過和郭靖哪裡想過自己會有“西狂”或“北俠”的稱號,周伯通哪裡會有新五絕居首的想法,假如沒有此次聚會,“新五絕”怕就是不存在的了。

    實際上,金庸先生之所以安排這一次華山聚會,全然是為了引出《九陽神經》和《倚天屠龍記》的故事,目的就是為了打下《九陰》《九陽》兩部武學寶典,並駕齊驅的基調。因為華山論劍,就是因《九陰真經》而起,而且無論是在華山之巔論出的前五絕,還是後五絕,他們的武功多少都受過《九陰真經》的影響,以在世的前五絕一燈和後五絕郭靖,這兩個在“九陰神功”中登峰造極的高手,在華山之巔來對比和凸顯身擁“九陽神功”的覺遠之功力,再合適不過,也沒有其他地方能比華山更有意義。

    (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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