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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里·戴蒙德|新政府不會治癒美國的民主

    法意導言

    當下,拜登總統當選人的身份已得到眾多美國媒體、外國領導人的公開認可。然而,特朗普過去四年對美國民主的破壞不會因為拜登的勝選被治癒。2020年11月5日,美國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ion)和斯坦福大學弗里曼·斯波利國際研究所(Freeman Spogli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Studies at Stanford University)高階研究員拉里·戴蒙德(Larry Diamond)在《外交政策》(Foreign Affairs)上發表《新政府不會治癒美國的民主》(A New Administration Won"t Heal American Democracy)一文,透過回顧特朗普執政四年對美國民主的總統史上最嚴重的破壞,以及根據美國社會政治極化、黨派分化加深的現實做歷史分析,認為拜登的勝選本身並不能治癒美國早在2016年特朗普當選之前就開始的民主衰退。他同時呼籲,美國民主的衰退只能由美國民眾自己解決。

    無論誰贏得2020年總統大選,美國民主的健康狀況都不會很快恢復。在過去十年、尤其是過去四年裡,研究民主的學者們追蹤到美國的民主質量在逐漸下降。這一定程度上源於早在唐納德·特朗普當選總統的2016年大選之前就開始的黨派深化和種族分化。但在某種程度上,這位總統遠遠超過了他44位前任中的任何一位,他嚴重破壞了美國民主的規範、甚至在某種程度上破壞了美國的民主制度。他不斷散佈謊言和假訊息;無情地攻擊媒體、法院、職業公務員和政治反對派;要求軍方、情報機構和聯邦執法部門對他個人忠誠並將其政治化;他濫用總統權力和自由裁量權以獲取政治和經濟利益;他對右翼種族主義極端主義團體的同情和支援;這些在美國總統史上都是史無前例的。無論最終選舉結果是什麼,世界及美國的大部分人都會震驚於這樣一個事實:這位民粹主義煽動者、全球獨裁者的朋友將贏得美國曆史上除2008年的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和2020年的喬·拜登(Joe Biden)之外比任何一位總統候選人都多的票數。學者、分析人士和外國外交官將花費數年時間來解釋特朗普是如何做到,在應對疫情這方面比任何民主黨領導人都糟糕,並且面對的是最溫和、最不極化的民主黨候選人的情況下,只差不到大約三個百分點就能贏得普選,在最壞的情況下他也只差一點就贏得了選舉人團選舉。

    拉里·戴蒙德(Larry Diamond)最新著作《疾風:從俄羅斯的憤怒,中國的野心和美國的自滿中拯救民主》(Ill Winds: Saving Democracy from Russian Rage, Chinese Ambition, and American Complacency)圖片來源:google search

    特朗普競選期間的行為對美國民主的損害尤為嚴重,特別是他在選舉前企圖壓制選民,以及他對郵寄選票舞弊的毫無根據的指控。當總統重複他的“這是我們國家一個巨大的騙局”的錯誤斷言、聲稱他已經贏得了幾個選舉結果仍懸而未決的州(包括他後來丟掉了的密歇根州)、斷然宣稱“我們贏得了這場大選”併發誓要在最高法院發起對選舉結果的挑戰時,他在選舉之夜跌至新低,儘管這是可以預測的。此類宣告在選舉過程中播下了不信任的種子,並有引發暴力的風險。FOCUS新聞評論員德納·佩裡諾(Dana Perino)譴責其為“極其不負責任”的,特朗普本人長期以來的夥伴、前紐澤西州州長克里斯·克里斯蒂(Chris Christie)也批評了他的宣告。選前調查發現,越來越多的民主黨人和共和黨人認為,使用暴力去推動他們的事業或抗議選舉失敗至少“有一些正當理由”。有15%到20%堅定的自由派和保守派選民認為有“大量”正當理由使用暴力。總統試圖使投票失去合法性是在玩火。沒有理由認為,如果特朗普贏得第二任期,他的惡毒或(政治)兩極化會有所減少。但拜登的勝利本身並不能治癒近年來美國民主所受的深刻創傷。兩黨制下,需要兩個政黨一起減少政治兩極化、糾正民主規範。隨著共和黨越來越多地採用極端的策略(maximalist tactics)來操縱規則以獲得短期利益、壓制少數族裔的選票、提名偏向共和黨的人進入法院(pack the courts),共和黨逐漸忽略了民主規範。用總統的女婿賈裡德·庫什納(Jared Kushner)的話來說,過去四年,由於特朗普對共和黨“具有敵意的強行接管”,該黨已完全放棄了這些規範。2020年大選的一個不幸後果是,由於表現好於預期(保住參議院多數席位,眾議院席位可能增加,並接近總統選舉拜登的票數),共和黨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可能仍會受到特朗普非自由民粹主義的影響。

    將美國與其他民主國家的衰落相提並論是困難的,因為沒有其他富裕、成熟的民主國家經歷過類似的制度崩潰。但是,政治衰退的廣泛跡象是對民主進行比較研究的學者所熟悉和擔憂的:兩個主要的競爭黨派間加劇的兩極化、不信任和不寬容;越來越多將對黨派的依戀視為一種部落認同;黨派關係與種族、民族或宗教認同交織在一起;以及無法跨越黨派分歧達成政治妥協——並基於此對國家問題做出有效的政策迴應。研究民主的學者知道這些趨勢在過去導致了什麼——兩次世界大戰期間歐洲和二戰後拉丁美洲的民主崩潰,以及委內瑞拉和土耳其等國家威權民粹主義者的崛起。當然,長期存在的民主國家,比如印度,甚至像以色列這樣的自由國家,也在與類似的弊病鬥爭。這是一個獨裁者和對民主不滿的季節。世界各地近期颳起的反對民主的惡風使這個問題變得更糟:社交媒體的有害影響助長了憤怒和情感投入,並因此自然助長了虛假資訊;在記者托馬斯·弗裡德曼(Thomas Friedman)所謂的“加速時代”中,技術、經濟和環境的多重破壞威脅著人們的自我意識和安全;復興的俄羅斯視削弱和破壞民主為關乎生死存亡的當務之急;在過去的幾十年裡,美國一直是四面楚歌的民主國家的主要捍衛者。現在,美國正在經歷自身的民主危機。保護美國民主的薄但有彈性薄膜的“脊髓”,即相互容忍和剋制、對民主遊戲規則的堅定承諾,正在嚴重受損。不管被打敗的特朗普是否試圖在法庭或國會推翻總統選舉人團的結果,到明年1月,美國的民主仍將面臨嚴重的麻煩。只有美華人民能解決這個問題。

    參考文獻:[1]關於“Maximalist”的解釋,該詞源於20世紀初的俄羅斯馬克西姆主義,尤指政治上觀點極端且不願妥協的人,參見https://www.lexico.com/definition/maximalist[2]關於“pack the courts”的解釋,源於V. to fill (a legislative body, committee, etc) with one’s own supporters把自己的支持者安插進(立法機構等),參見柯林斯詞典文章來源:Larry Diamond, A New Administration Won"t Heal American Democracy, Foreign Policy, November 5, 2020網路連結: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2020-11-05/new-administration-wont-heal-american-democracy

    譯者介紹

    楊雨霏,上海外國語大學國際政治專業,現為法意讀書編譯組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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