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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史遇春之塵境心影錄

    士大夫是中國古代對士人與官吏的統稱。

    士大夫既是政治治理的直接參與者,又是文化藝術的創造者和傳承者。

    在中國社會發展的歷史中,士大夫曾經起過引領風潮和樹立脊樑的作用,曾經是一個被尊敬的群體。

    可是,須知,士大夫的墮落,也比一般人更加讓人乍舌。

    清人筆記中,對士大夫的諂媚有所記載。

    這裡,就講三則這樣的事情。

    本文出自孫靜庵(生平未詳)《棲霞閣野乘》卷下《士大夫之諂媚三則》一節。

    乾隆(公元1736年~公元1796年,清高宗愛新覺羅·弘曆年號,共六十年)時期,某太史(明、清兩朝,修史之事由翰林院負責,又稱翰林為太史。)喜歡巴結逢迎權高位重的人。

    這位太史,除自己鑽營之外,他的太太交際也很用力。這位太史的妻子,起初拜金壇於相國〔乾隆時期有相國於敏中,浙江金壇人。〕的小妾為乾孃。

    等到金壇於相國權勢逐漸衰弱之後,這位太史的妻子,又去錢塘梁階平尚書〔梁國治,字階平,浙江會稽人,乾隆十三年(公元1748年)進士,殿試頭名狀元,由修撰累官東閣大學士兼戶部尚書。〕家,拜梁階平尚書為乾爹;而且,這位太史的妻子和梁階平尚書的往來還十分親暱密切。

    當時,有人傳說,冬天天氣十分嚴寒,梁階平尚書必須去參加早朝。按照朝廷的規定和禮儀,梁階平尚書是要掛朝珠(朝珠是清朝禮服的一種佩掛物,掛在頸項垂於胸前。朝珠共108顆,每27顆間穿入一粒大珠,大珠共四顆,稱分珠,根據官品大小和地位高低﹐用珠和絛色都有區別。)的。眾所周知,朝珠是要掛在脖子上的,這大冬天,天氣寒冷,朝珠自然冰涼,肯定會涼到脖子。這位太史的妻子也真是用心,她想得非常周到。梁階平尚書早朝之前,這位太史的妻子會先把朝珠拿過來,揣在自己的胸前,捂著。等到梁階平尚書將朝服穿戴停當,這位太史的妻子會從胸前掏出溫熱的朝珠,親自為梁階平尚書掛在胸前。

    筆記作者孫靜庵於此感嘆:

    自古以來,那些諂媚狎邪的臣子,那些惑人狐媚的媵妾,取悅於主子和上官的時候,唯恐做得不周全、做得不漂亮。有些人,為了奉承,甚至會做出連普通人都瞧不起的婢妾、甚至是倡伎都不會去做的事情。至於說這位太史妻子的作為,恐怕是再難找出能勝過她的人和事了。

    其實,社會發展以後,筆記作者孫靜庵的感嘆,倒是讓人覺得他是大驚小怪。這位太史與妻子的所作所為,倒是讓人覺得是小巫了。

    又有傳說。

    說是某人的妻子拜梁階平尚書為乾爹時,帶著厚重的禮物,到了梁階平尚書會客的廳堂。見了梁階平尚書,某人的妻子先是深深數拜。拜畢,然後輕輕從懷中取出珍貴的珊瑚念珠,雙手捧著,獻到了梁階平尚書面前。

    梁階平尚書見狀,面紅耳赤,非常不好意思,然後,就急急忙忙要退出廳堂。梁階平尚書一邊退,某人的妻子一邊追,一直追到大廳。梁階平尚書無路可退,某人妻子親自將珊瑚念珠掛上梁階平尚書的脖項才算完事。

    這事要是沒有外人,倒還遮掩隱瞞得過去。可是,當日梁階平尚書家,座上客滿,眾人見此,都大驚失措。

    到了第二天,這事便已經眾口盛傳了。

    為了此事,有人還專門跑去梁階平尚書居處,在他的的門上題詩一首,詩云:

    才從於第拜乾孃,今拜幹爺又姓梁。

    熱鬧門牆新戶部,淒涼庭院舊中堂。

    翁如有意應憐妾,奴豈無顏只為郎。

    百八念珠情意重,臨風幾陣乳花香。

    還有一說。

    講得是道光(公元1820年~公元1850年,清宣宗愛新覺羅·旻寧年號,共三十年)時期,有一位翰林,早年,他出自濰縣陳官俊門下。

    陳官俊,字偉堂,山東濰縣人;清仁宗(愛新覺羅·顒琰)嘉慶十三年(公元1808年)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遷贊善;嘉慶二十一年(1816年),入直上書房;大考二等,擢洗馬,累遷右庶子;典陝西鄉試,督山西學政。

    陳官俊喪偶,那位翰林寫了一篇文章,來紀念師母,其所寫的文章中有這樣的話:

    “喪我師母,如喪我妣。”

    翻譯過來就是:

    我師母死了,就像是我媽媽死了一樣。

    這位翰林的妻子,又拜許乃普做乾爹。

    許乃普,字季鴻,一字經厓,別字滇生,錢塘廩生,清仁宗嘉慶癸酉(公元1813年)科拔貢。朝考一等一名,以七品小京官分刑部奉天司行走。嘉慶丙子(公元1816年)科順天鄉試第一百一名舉人,考補軍機章京。嘉慶庚辰(公元1820年)科會試第十三名進士,殿試一甲第二名,賜進士及第,授翰林院編修,充實錄館纂修提調官。任兵部尚書,署工部尚書,擢光祿寺卿授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銜,署工部右侍郎,授兵部右侍郎,調吏部尚書。賞太子太保。

    有人看不慣這位翰林,集合成語,做成一副對聯,貼在他家門首,聯雲:

    昔歲入陳,寢苫枕塊;

    昭茲來許,抱衾與裯。

    這幅對聯譯成白話即

    以前,出自陳官俊的門下,在陳家的時候,為媽媽守喪;

    這次,在許家,又拜了乾爹,給人家做妾侍寢。

    筆記作者孫靜庵又感嘆:

    一首詩,一副對聯,都被白紙黑字地寫了下來,真可以遺臭長遠了。

    行文至此,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人是越發展越前進,還是越發展越倒退呢?

    是社會太先進了,還是我的思想太落後了?

    (全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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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讀過的書很多都忘了,我們讀書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