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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婭渋

    聞官軍收河南河北

    杜甫

    劍外忽傳收薊北,初聞涕淚滿衣裳。

    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

    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

    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

    在劍南忽然傳說,收復薊北的訊息,初聽到悲喜交集,涕淚沾滿了衣裳。回頭看看妻子兒女,憂愁不知去向?胡亂收卷詩書,我高光得快要發狂!白天我要開懷痛飲,放聲縱情歌唱;明媚春光和我作伴,我好啟程還鄉。彷彿覺得,我已從巴峽穿過了巫峽;很快便到了襄陽,旋即又奔向洛陽。

    問題出在“妻子”上,“妻子”是一個詞還是一個短語?有人認為這裡只指“妻子”一人,“子”是“妻”的字尾,無實義,並以杜甫另一首詩《聞官軍收復河南河北》中的“卻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詩書喜欲狂”為例,認為這裡的“妻子”就不包括兒子,理由是“小孩兒”懂什麼悲愁,懂得什麼“聞官軍打勝仗”而“喜欲狂”呢?另一種說法,恰恰與此相反。認為杜甫一家長期顛沛流離,生活貧苦,一旦得得官軍收復薊北的訊息,從此可以回到自己的故鄉,大人喜形於色,小孩就會更加高興。兩種對立的說法,都是單從內容上主觀臆想的,沒有從作品的語言本身去分析,這就難免見仁見智,不易說清楚了。

    《聞官軍收河南河北》是一首律詩,律詩的領聯(第三、四句)和頸聯(第五、六句)是一定要對仗的。因此,頸聯的下句“卷”的上句的“看”相對(都是動詞),“喜”和“愁”相對(都是形容詞,“詩書”是兩個名詞(書,即文章),它要求同上句對仗的也是兩個名詞,這是律詩的格律規矩,“杜詩聖”自然很清楚,所以“妻子”不是一個詞,而是兩個名詞(子,即孩子),這樣“詩書”和“妻子”相對(都是名詞),對仗才是工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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