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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鄭經劇場

    玄學派詩歌(Metaphysical school of poetry)作為一種文學傾向流行於十七世紀,但這個稱呼最早是英國詩人德萊頓在一六九三年才提出來的。當時是含有貶義的,他認為以多恩為代表的一些詩人“好弄玄學……愛情詩本應言情,他卻用哲學的微妙的思辯,把女性們的頭腦弄糊塗了”1。十七世紀的約翰遜(Samuel Johnson)進一步作出評論,認為十七世紀“湧現出一批可以稱之為玄學派詩人的作家”2,從而使這一術語廣為流傳。二十世紀的大師艾略特等人(他寫過《玄學派詩人》著名論文)更是對該派詩歌大加讚賞。艾略特認為英國詩歌從多恩之後便日趨衰落,認為多恩詩歌智力和激情交融一體,是一種複合型的智性。3

    為了更好地賞析《別離辭:節哀》,我們得對英國玄學派詩歌主要的代表約翰·多恩(John Donne)的創作以及該詩的背景有所瞭解。出生於富商家庭的多恩早年受到天主教徒的教育,併入牛津大學學習。他一生經歷曲折複雜。青年時代個性狂放,生活放蕩,又野心勃勃,做了宮廷一位大臣的秘書之後,又在一六?一年與大臣夫人的侄女私逃結婚,而被關進監獄。獲釋後,生活潦倒。但他仍不肯放棄仕途生涯,但最後不得不在教會中尋求出路,根據對他賞識的國王詹姆斯一世的意旨,在一六一五年改信國教,做了牧師,最後受命任倫敦聖保羅大教堂教長,直至逝世。投身宗教以後,他的生活和創作都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以前過著放蕩的生活,出入於劇場妓院,追求享受,尋求冒險,而到後期,則哀嘆“過去浪費掉的嘆息和眼淚”,把思想感情和熾熱的愛轉換到“神聖”的宗教事業上來。所以他早期的主要創作成就是愛情詩和諷刺詩,晚期的主要成就是宗教詩歌和佈道文。正如他自己所宣稱的那樣:“我青年時代的情婦是詩歌,老年時代的妻室是神學。”

    《別離辭:節哀》便屬於多恩早期的詩作。這首詩是一六一一年他隨羅伯特·特魯裡爵士出使巴黎時,在臨行前贈給他所愛女子的,據沃爾頓(Izaak Walton)所寫的傳記,此詩是贈給他的妻子安妮·多恩的(當時她正懷著第十個孩子,結果仍產一死胎)。

    如同他早期的一些愛情主題的詩歌一樣,玄學的技巧在《別離辭:節哀》一詩中表現得尤為突出。該詩不僅是多恩早期著名的作品,也是英國玄學派詩歌中的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在該詩中,多恩主要抒寫了愛的發現和愛的擁有。該詩所著重強調的(或該詩的主題),是讚頌男女戀人之間的淨化了的感情,認為他們之間的分離並不重要,甚至並不可能。

    這派詩歌最大的特色是“巧智”(wit),即能在異中見同、而且寓莊於諧的才智。詩歌中說理辯論多於抒情,明顯無關的觀念、思想、意象、典故等等常常糅合一體,構成“雙重思維”。這種深層次的思維活動又與強烈情感(愛的激情、宗教激情)融為一體,從而使感情哲理化,思想知覺化。

    該詩分為九節,共三十六行。詩的第一節就採用了一個“玄學”的類比,給人造成一個強烈的知覺意象。這一節語氣平和緩慢,整個場面完全是為了烘托第五行的融化(melt)一詞。詩人告訴戀人,分離時不需要表現出誇張的悲哀,只需要靜靜的融化,他用死亡的比喻來說明,甚至連死亡也是極為微妙、難以覺察的,聚在旁邊的觀看的人也說不出最後一口氣何時離去。乍一看,把真正的戀人的離別比作死別,確實顯得悲痛,與詩人的本意不符,但這位玄學大師正是在這方面體現出自己的“怪才”,他使得“離別”這一意象幾乎令人難以察覺,使得死亡成為一種迴歸寧靜和圓滿的精神意義上的“融化”。為了烘托這種“融化”,原詩中,詩人在這一節使用了“s”聲音的重複以及“頭韻”(alliteration),使人感覺到竊竊私語以及虛弱的呼吸,造成一種“融化”的音響效果。

    第二詩節中,為了突出分離的博大獨特和不同凡響,多恩表現出了對創造新詞的熱愛。在詞語的使用方面,多恩喜歡用自然意象的詞語表達新意,甚至熱衷於用自然意象來創造新詞。他將“眼淚”和“洪濤”組合在一起,構成新詞“淚浪”(tear-flood),將“嘆息”和“風暴”組合在一起,構成新詞“嘆風”(sigh-tempest),還有inter-assured等等,都使詩句顯得生動形象,同時也在“人體”與“天體”的類比方面,尋找到了“契合”,為以下的“天體的運動”作了恰當的鋪陳。而七八兩行中的“俗人”(laity)一詞與“褻瀆”(profanation)一起連用,更是暗比他們的愛情似宗教一般神聖,不同於凡夫俗子。

    該詩的第三節中以地面上的較小的然而有害的運動——“地動”(moving of the earth)和太空中更大的然而無害的運動——天體的“震動”(trepidation)進行對比。按照希臘天文學家托勒密的天動學的觀點,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天體執行的軌道有九圈。而“trepidation”這類的天體的運動是指第九重天或第八重天的執行所發生的變化,這一運動被人們認為是無害的。詩人在此所強調的是,他們的分別不同於凡夫俗子,他把離別比作是龐大的天體的偏移,顯得神秘、重大,但極為神聖,不為凡人所道。

    四五兩節詩仍以宏大的宇宙天體為喻體,來強調“聖潔的愛”與“世俗的愛”之間的區別。第四節中的“世俗的”(sublunary)一詞表層意思是“月下的”。因為在九圈的天體中,離地球最近的一圈為月球軌道,是第一重天。這一節詩表明:月下的凡夫俗子的愛是由感官組成的,而多恩歌頌的則是精神上的聖潔的愛,這是凡人所不能理解的。第五節進一步強調他們所具有的愛有別於人間凡人的愛,不是由感官組成,他們聖潔的愛提煉到了精美的程度,沒有感官(眼、唇、手)的成分。

    自第六節起,可以看出這一派詩人為達到感情哲理化、思想知覺化的效果,在藝術上典型地採用了奇喻和悖論這兩個藝術手段。

    奇喻(conceit)這一手法是文藝復興和玄學派詩歌慣用的一種技巧,在艾略特等二十世紀現代主義詩人的創作中,也廣為應用。它以機智見長,含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性質,賦予普通的意象以神奇的含義。如在多恩的這首《告別辭:節哀》的結尾部分,普通的圓規的意象賦予了多重的含義。以普通圓規的兩腳那互相牽連的和分久必合的關係,奇妙地比喻了詩人離別妻子時分的複雜的心理。而悖論(paradox)是指表面上自相矛盾,而實質上卻包含著真知灼見的陳述。

    在第六節中,引出的奇喻是黃金的延伸。詩人把他們的愛情比作黃金,不同於其他金屬,不會在分離的過程中破裂,只會延伸,同時,這種黃金般的愛情也是潔淨縹緲的(airy),而不是世俗的(sublunary)。

    最後三節又引出一個新的久負盛名的玄學派的奇喻:以圓規的兩腳來比喻分離過程中的男女雙方。這最後的三個詩節實際上分成了三個層次的寓意,第一次意思是說圓規的兩腳是互相牽連的,來說明真實的分離實際上是不可能實現的;其次認為兩腳分久必合,來說明分離只是暫時的;最後一層寓意是該詩中最為重要的“圓圈說”。在詩人看來,圓是完美的象徵,在圓規畫出圓圈的過程中,其起點就是終點。詩人認為,只要圓規的定腳堅定,另外一隻腳才能畫出完美的圓圈。這裡,定腳象徵著婦女的堅貞,而這種堅貞又賦予詩人力量來完成圓圈。這一玄學的比喻使得詩人對待妻子的充滿著關切、擔憂、勸誡等等複雜的心理體驗和情緒都極為形象性地表現了出來。

    同時,結尾部分的“圓規畫圈”這一意象與開始部分的“天體運動”的意象,雖然就物體形態而言是大小兩個極端,但不僅從宏觀和微觀兩個方面揭示了情侶分離的實質,而且“完美的圓圈”與“天體的運動”首尾相貫,更是突出了玄學派詩歌的技巧,並且喻指了詩人對完美的精神境界以及美好的人生歷程的企盼。

  • 2 # 蒙D57777

    20世紀從50年代中期起,波蘭電影創 作進人了新階段。在表現第二次世界大戰題 材時著重表現戰爭給人們帶來的創傷,表現 人民在抵抗運動中蒙受的災難和損失、個人 在歷史中的地位與價值;賦予英雄主義以新 的解釋,表現個人在歷史事件中是自覺參加 或被動卷人。這些作品不僅在劇作原則、造型與風格 處理上略具特點,而且它們也反映了創作者 不同的藝術觀念和創作思想。這些創作者和 作品被稱為“波蘭電影學派”。代表作有《世界大戰的真正結束》、《渣 滓與鑽石》、《鐵軌上的人》、《水中刀》等。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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