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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8099605190620

    江陵愁望寄子安 魚玄機 楓葉千枝復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建安詩人徐幹有著名的《室思》詩五章,第三章末四句是:“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無有窮已時。”後世愛其情韻之美,多仿此作五言絕句,成為“自君之出矣”一體。女詩人魚玄機的這首寫給情人的詩(題一作《江陵愁望寄子安》),無論從內容、用韻到後聯的寫法,都與徐幹《室思》的四句十分接近。但體裁屬七絕,可看作“自君之出矣”的一個變體。惟其有變化,故創穫也在其中了。 五絕與七絕,雖同屬絕句,二體對不同風格的適應性卻有較大差異。近人朱自清說:“論七絕的稱含蓄為‘風調’。風飄搖而有遠情,調悠揚而有遠韻,總之是餘味深長。這也配合著七絕的曼長的聲調而言,五絕字少節促,便無所謂風調。”(《唐詩三百首指導大概》)讀魚玄機這首詩,覺著它比《自君之出矣》多一點什麼的,正是這裡所說的“風調”。本來這首詩也很容易縮成一首五絕:“楓葉千萬枝,江橋暮帆遲。憶君如江水,日夜無歇時”,字數減少而意思不變,但我們卻感到少一點什麼的,也是這裡所說的“風調”。 試逐句玩味魚詩,看每句多出兩字是否多餘。 首句以江陵秋景興起愁情。《楚辭。招魂》:“湛湛江水兮上有楓,極目千里兮傷春心。”楓生江上,西風來時,滿林蕭蕭之聲,很容易觸動人的愁懷。“千枝復萬枝”,是以楓葉之多寫愁緒之重。它不但用“千”、“萬”數字寫楓葉之多,而且透過“枝”字的重複,從聲音上狀出枝葉之繁。而“楓葉千萬枝”字減而音促,沒有上述那層好處。 “江橋掩映——暮帆遲”。極目遠眺,但見江橋掩映於楓林之中;日已垂暮,而不見那人乘船歸來。“掩映”二字寫出楓葉遮住望眼,對於傳達詩中人焦灼的表情是有幫助的。詞屬雙聲,念來上口。有此二字,形成句中排比,聲調便曼長而較“江橋暮帆遲”為好聽。 前兩句寫盼人不至,後兩句便接寫相思之情。用江水之永不停止,比相思之永無休歇,與《室思》之喻,機杼正同。乍看來,“西江”、“東流”頗似閒字,但減作“憶君如流水,日夜無歇時”,比較原句便覺讀起來不夠味了。劉方平《春怨》末二句雲:“庭前時有東風入,楊柳千條盡向西”,晚清王闓運稱讚說“以東、西二字相起,(其妙)非獨人不覺,作者也不自知也”,“不能名言,但恰入人意。”(《湘綺樓說詩》)魚玄機此詩末兩句妙處正同。細味這兩句,原來分用在兩句之中非為駢偶而設的成對的反義字(“東”、“西”),有彼此呼應,造成抑揚抗墜的情調,或擒縱之致的功用,使詩句讀來有一唱三嘆之音,亦即所謂“風調”。而刪芟這樣字面,雖意思大致不差,卻必損韻調之美。 魚玄機此詩運用句中重複、句中排比、尾聯中反義字相起等手段,造成悠揚飄搖的風調,大有助於抒情。每句多二字,卻充分發揮了它們的作用。所以比較五絕“自君之出矣”一體,藝術上正自有不可及之處

  • 2 # 使用者3916807372217

    這……

    江陵愁望寄子安

    魚玄機

    楓葉千枝復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

    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建安詩人徐幹有著名的《室思》詩五章,第三章末四句是:“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無有窮已時。”後世愛其情韻之美,多仿此作五言絕句,成為“自君之出矣”一體。女詩人魚玄機的這首寫給情人的詩(題一作《江陵愁望寄子安》),無論從內容、用韻到後聯的寫法,都與徐幹《室思》的四句十分接近。但體裁屬七絕,可看作“自君之出矣”的一個變體。惟其有變化,故創穫也在其中了。

    五絕與七絕,雖同屬絕句,二體對不同風格的適應性卻有較大差異。近人朱自清說:“論七絕的稱含蓄為‘風調’。風飄搖而有遠情,調悠揚而有遠韻,總之是餘味深長。這也配合著七絕的曼長的聲調而言,五絕字少節促,便無所謂風調。”(《唐詩三百首指導大概》)讀魚玄機這首詩,覺著它比《自君之出矣》多一點什麼的,正是這裡所說的“風調”。本來這首詩也很容易縮成一首五絕:“楓葉千萬枝,江橋暮帆遲。憶君如江水,日夜無歇時”,字數減少而意思不變,但我們卻感到少一點什麼的,也是這裡所說的“風調”。

    試逐句玩味魚詩,看每句多出兩字是否多餘。

    首句以江陵秋景興起愁情。《楚辭。招魂》:“湛湛江水兮上有楓,極目千里兮傷春心。”楓生江上,西風來時,滿林蕭蕭之聲,很容易觸動人的愁懷。“千枝復萬枝”,是以楓葉之多寫愁緒之重。它不但用“千”、“萬”數字寫楓葉之多,而且透過“枝”字的重複,從聲音上狀出枝葉之繁。而“楓葉千萬枝”字減而音促,沒有上述那層好處。

    “江橋掩映——暮帆遲”。極目遠眺,但見江橋掩映於楓林之中;日已垂暮,而不見那人乘船歸來。“掩映”二字寫出楓葉遮住望眼,對於傳達詩中人焦灼的表情是有幫助的。詞屬雙聲,念來上口。有此二字,形成句中排比,聲調便曼長而較“江橋暮帆遲”為好聽。

    前兩句寫盼人不至,後兩句便接寫相思之情。用江水之永不停止,比相思之永無休歇,與《室思》之喻,機杼正同。乍看來,“西江”、“東流”頗似閒字,但減作“憶君如流水,日夜無歇時”,比較原句便覺讀起來不夠味了。劉方平《春怨》末二句雲:“庭前時有東風入,楊柳千條盡向西”,晚清王闓運稱讚說“以東、西二字相起,(其妙)非獨人不覺,作者也不自知也”,“不能名言,但恰入人意。”(《湘綺樓說詩》)魚玄機此詩末兩句妙處正同。細味這兩句,原來分用在兩句之中非為駢偶而設的成對的反義字(“東”、“西”),有彼此呼應,造成抑揚抗墜的情調,或擒縱之致的功用,使詩句讀來有一唱三嘆之音,亦即所謂“風調”。而刪芟這樣字面,雖意思大致不差,卻必損韻調之美。

    魚玄機此詩運用句中重複、句中排比、尾聯中反義字相起等手段,造成悠揚飄搖的風調,大有助於抒情。每句多二字,卻充分發揮了它們的作用。所以比較五絕“自君之出矣”一體,藝術上正自有不可及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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