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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國病

    談談。

    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是社會文化兩個層面,他們都存在是符合人性規律的。作為生命需要吃喝拉撒睡,需要基本的生存活動,這就必定造就市井生活的一面。人還有靈魂趨向高遠的一面,詩歌和遠方就是這種情懷心境的體現。人在滿足了溫飽足夠富足之後,就會啟動這方面的需要,於是就會以這樣的審美觀締造相應的藝術。

    從社會層面來說,底層人疲於生計,大多數註定只能是下里巴人的審美觀,有煙火氣,音樂上就是通俗、民謠,但卻不能用高雅去審視它。上層社會在不愁榮華富貴之後就會追求精神層次高一點的審美。所以高雅藝術大多與貴族、與宮廷有關。人類藝術的最大製造地確實也是來自所謂上層社會。直到現代普通人能透過娛樂流行文化創作了,這才讓藝術的主流趨於大眾化、通俗化。所以當今流行的音樂、舞蹈大多數都不能用高雅的形容,只能通俗,有的還涉嫌低俗。

    什麼樣的舞蹈最高雅,肯定不是廣場舞,不是民間舞民族舞,也不是當今流行的各種外來舞。因為今天的流行的基本都是世界各地民間或大眾跳的舞蹈。由於市井生活層面不可能追求高雅、典雅,所以高雅舞蹈也就不會出自民間。但你會因此而認為出自民間的藝術就一定不好嗎?並不是嘛。否則你就解釋不了當今的流行文化了。通俗藝術和高雅藝術是兩個層面的審美,都是人類精神世界必不可少的元素。高雅藝術之所以有時給你感覺表現得更好一些,其實那是因為古代優秀藝術人才為之服務。今天優秀人才涉獵的是通俗藝術更多,於是你看到的也是通俗藝術的質量在不斷提高。

    高雅的舞蹈基本都來自宮廷,東西方都如此。曾經有一個黑彝大叔跟我聊天,他說酒歌只有漢族和黑彝的是酒歌。言談中明顯感覺到他對流行的那些普通彝族酒歌的不屑。其實這就是一個出自貴族層面的藝術,一個出自普通市井層面的藝術。今天的漢族雖說不是很能歌善舞,但民間藝術乃至舞蹈的豐富度依然是最多的。今天在網路上感動我們的確實是漢族古典舞,並配以古典音律的格調。這些古典舞依然能看到生活的氣息和煙火氣,不同的是明顯是一個拔高了的高雅狀態。這些古典舞就是與宮廷、貴族層面有關。

    包括漢服也存在這個問題,最好的服飾是上層人士穿戴的。很多人以此為由而諷刺,其實是他自己思維有問題。古代社會是等級森嚴的社會,最好的藝術瑰寶、器物必定與統治者層面有關,難道你都不要了?故宮博物院裡的國寶也不要了?今天繼承漢服、傳統文化必定會更多涉及上層社會流行的事物。西方也一樣啊,最好的東西與貴族有關。但是你轉念想一想打造這些優質藝術的也只是為貴族服務的人,就像今天這些有才華的人在大眾文化崛起後轉為為下里巴人的藝術服務了。

    全世界誰的藝術最高雅,我認為中國藝術當之無愧。文人藝術基本就是以雅緻為核心審美元素的。宋代審美髮展到一個高峰,就是以寧靜、淡雅為基準的,西方藝術講求色彩,中國藝術講求素雅,甚至發展出留白。再看前秦古典藝術,無論編鐘還是古琴,它首先表達的就是典雅和幽遠。這些音樂藝術既不講求旋律,也不要節奏,只是注重神韻。你說拿古琴彈一首歌曲,那不扯犢子嗎?古箏注重旋律和節奏,就是另外一種音樂模式了。所以論高雅而言,沒有什麼藝術能與中國古典藝術相比,舞蹈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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