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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倚齋聽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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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蘇先生藝術生活空間
草書將中國書法的寫意性發揮到了極致,用筆上起搶收曳,化斷為連,一氣呵成,變化豐富而氣脈貫通,在所有的書體中最為奔放躍動,也最能抒發書家的情感和表現書藝精神。在點畫線條的飛動和翰墨潑灑的黑白世界中,書家物我兩忘,化機在手,與線條墨象共“舞”而“羽化登仙”。在“神融筆暢”(孫過庭《書譜》)之際,一管禿筆橫掃無邊素白,只見:“奔蛇走虺勢入座,驟雨旋風聲滿堂”,“筆下唯看激電流,字成只畏盤龍走”,“忽然絕叫三五聲,滿壁縱橫千萬字”。(懷素《自敘帖》)在狂筆縱墨、釋智遺形中,書家達到了精神的沉醉和意境的超越。書法之妙於此達到其極致,書之舞成為大氣盤旋的創造。
草書的神妙在於傳達出線條背後的道體光輝。“逸少曰:"作一字須數種意。"故先貴存想,馳思造化古今之故,寓情深鬱豪放之間,象物飛潛動植流峙之奇,以澀通八法之則,以陰陽備四時之氣。新理異態,自然佚出。”(康有為《廣藝舟雙輯》)
“草與真有異,真則字終意亦終,草則行盡勢未盡。或煙收霧合,或電激星流,以風骨為體,以變化為用,有類雲霞聚散,觸遇成形;龍虎威神,飛動增勢。巖谷相傾於峻險,山水各務於高深,事宜囊括萬殊,裁成一相。或寄以騁縱橫之志,或託以散鬱結之懷,雖至貴不能抑其高,雖妙算不能量其力。是以夫為而用,同自然之功;物類其形,得造化之理。皆不知其然也。可以心契,不可以言宣。觀之者,似入廟見神,如窺谷無底。俯猛獸之牙爪,逼利劍之鋒芒。肅然巍然,方知草之微妙也。”( 張懷瓘 《書議》)最能體現中國哲學美學精神境界的藝術是草書,最能展現中國書法藝術境界的也只有草書。只有草書才真正擺脫了書法實用性,而成為純審美的曲線性觀賞藝術。
這種純線條力度、情感張力和時空轉換的審美追求,使草書線條遊動蘊含了無限生機和精神意向,在筆墨取捨與心靈才情律動之間奏出空間化了的音律之流。在點畫線條的飛動和翰墨塵點的黑白世界中,書法家物我俱忘,化機在手。書之玄妙於此達到極致,書之舞成為大氣盤旋的創造。
張懷瓘說:“故大巧若拙,明道若昧,泛覽則混於愚智,研味則駭於心神,百靈儼其如前,永珍森其在矚,雷電興滅,光陰糾紛,考無說而究情,罕無形而得相,隨變恍惚,窮探杳冥,金山玉林,殷於其內,何其不有,何怪不儲。”(《評書藥石論》)
觀草書如觀陣,需具慧心明眼,方能觀章見陣,心有所得。康有為說:“夫書道猶兵也,心意者將軍也,腕指者偏裨也,筆鋒者先鋒也,副毫者眾隊也,紙墨者器械也。古之書論,猶古兵法也。古碑猶古陣圖也。執筆者束伍也,運筆者調卒也,毫者選鋒也。”(《廣藝舟雙輯》)
好的書法總是一個充滿魅力的“召喚結構”,等待著欣賞者對其點畫之規、謀篇布白、線條縈帶、墨色層次加以審美判斷。以“悅目”者為下,“應心”者為上,“暢神”者為上上。由筋見骨,由形覷神,由墨知筆,由線悟氣。心與字涉,神與物遊,於草書動靜簡泊之中,獲杳冥幽遠之理。
總之,藝術家創造意境的歷程導致其與哲人的同歸而殊途:創造意境的過程就是一種由形入神,由物會心,由景至境,由情到靈,由物知天,由天而悟的心靈感悟和生命超越過程,這是一個變有限為無限、化瞬間為永恆、化實景為虛景的過程,一個個體心靈與人類歷史溝通的過程,一個詩的直覺、想象、體驗、啟悟途徑而與本體(天地人)相契的過程。這一過程具有無終結性、不確定性,及其意境各層次相生相對的特點,使書法的意境成為一個召喚結構而幽深綿渺,難以窮盡,理所當然地成為中國書法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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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王嘉文化
我認為書法藝術從造字或字形上看,是人們對人類或自然永珍高度提煉概括的結果,就象方和圓,剛和柔是人們對自然萬有的部分共性的凝鍊概括一樣。
書法也具有這種提煉概括的特性。從“六書”造字法我們不難理解。
草書呢?則是對楷書或隸書、行書的諸多形態高度提煉概括的結果。這種結果是在實踐中為更進一步的減省便利而逐步形成的。從這個意義上說草書就是書法的最高境界,是毫無異議的。
草書從某種意義上說,草書和楷書比較,線條符號是最簡練的,但蘊含的形質卻又是最豐富的,豐富到和楷書沒有兩樣。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楷書的五六筆才能完成的字,在草書中可能只是一兩筆,而這僅有的一兩筆所表達的形態和意義與楷書是完全一致的。用一氣呵成的一筆或兩筆的線條表達楷書的五六筆,甚至十幾筆才能完成的符號(字),不僅僅是簡潔所能說明問題的,其難度和需要的書法藝術功底自然是最高的。
至於題主所附描述的擔憂,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楷書和行書是基礎,沒有楷書和行書的基礎或者說功夫才沒有前途的。草書簡潔洗練的符號不是在空中樓閣上建立起來的,而是在非常精到深厚的楷書、行書的基礎上發展壯大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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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一個閒人
這個問題本身就有侷限性,個人以為凡書法(涵蓋其他藝術領域)本不應設定所謂的最高境界,非要談,就談一點我個人的拙見。
從書法的發展來看,經過了實用性到審美需求再到實用和審美相結合的過程。形式上有正、行、草三大門類,無論是哪種藝術呈現,都是線條的審美觀念,且這種審美觀念也絕對是大眾的、普世的。在這種線條的審美觀念之下一定是書寫者起著決定性的因素。或者更直白的說沒有最高境界的書寫形式,只有最高境界的書寫者。
反觀整個書法史,正、行、草皆有頂尖的傳世作品。比如楷書中首推顏真卿,從中年的勁朗俊美、到晚年的蒼勁雄渾,比如《麻姑仙壇》《李玄靖碑》無不是一種自我突破(書寫突破+認知突破),但在我看來顏真卿中年的作品和晚年的作品不可比較,更無孰輕孰重之說。認知不同,看著都美。
另外,結合我的學書經驗,早先認為草書比楷書難寫,到現在恰巧反過來了。這樣說不是否定草書,畢竟難寫與否與藝術呈現和藝術效果並無關係。只是主觀認知上草書容易給人造成難寫於楷書的假相。很多人說寫好草書是建立在超強的筆感之下的,也確實如此,不過楷書有何嘗不是呢?寫過楷書的朋友,但凡用心專研,時間久了就會發現,楷書看著容易寫起來難於登天,想成化境更是需要長期的學習甚至需要一定的天分。
再者,顏真卿的《麻姑仙壇》《勤禮碑》《多寶塔》等和懷素的草書擺放在同一個空間裡,可能喜歡前者還是喜歡後者很多人也很矛盾,在這兩者之間非要選出一個更優者甚至淪為悖論。這要看書寫者和觀看者的審美認知、甚至性格特徵是否契合。足見,書法無論是哪種書體都有其至高境界的呈現,不能推草也不推楷。另外,我們今天看到的書法作品,也只是視野範圍內的認知,或許還有優於《蘭亭序》的行書呈現,優於顏真卿楷書的藝術呈現都未可知,所以,就書法而言並無最高境界一說,我們所以為的最高境界,或許是認知受到了現有的書法呈現的侷限性。
所以,與其說所謂書法的至高境界不如說是人類認知的不斷進步更為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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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晉城的老郭
講草書的筆畫起、止要很清楚。類似於唱歌時的呼吸,唱歌的人是很講究呼吸的,因為直接影響到下一句旋律的質量,這就像草書用筆的筋節,下筆處在哪裡,要搞明白。
這樣,我們看到的草書效果是連綿不斷的,但實際是一節一節的。做不到這一點,就是“一直溜下,則筋節亡矣”。後面的十二個字極為重要,“前筆有結,後筆有起,明續暗斷”,可謂草書用筆要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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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新疆大曾
針對草書是不是書法的最高境界這個問題,我來談談自己的一點觀點。
草書是行書和行草的進一步演化,要想寫好行書,首先得練好楷書,把行書到行草再到草書按照階梯式的練法。一步一步才能駕馭草書的寫法。作為書者,只有達到了心神合一,道法自然,才能寫順草書,寫好草書。
但縱觀祖古今,從晉朝到大唐盛世乃至至今。盛行的書法,既不是古老的楷書,隸書,也不是狂風般的大草。而是各種書體的相互交融。從聞名遐邇的王羲之的代表作《蘭亭序》,以及懷素的草書寫法。不同的書體都得到了不同的演繹。我們可以看到每種書體,無論隸書,草書,篆書,楷書。都有它的獨特之處,每種書體都有它的存在價值。所以我認為書法的最高境界和書體沒有直接的關係。
最終筆者認為,草書不是書法的最高境界。此發言,只代表個人觀點,不足之處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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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書和行書是具象藝術,草書是抽象藝術。正書和行書講求“形神兼備”,而草書講求“形在神外”。從古代字型實用性而言,草書的優點是書寫速度快,便於用作快速記錄。
後來隨著正書和行書的盛行,草書的發展從章草到小草再到狂草,漸漸趨於注重藝術性,實用性明顯下降。
草書也有其自身的法度,是要把字寫得介於像與不像之間,重在以高妙筆法表現內心感情之濃淡。
我們學習書法的順序,無非先正再行後草。草書不具實用性,可學可不學,並不能因草書放在最後,就把它定為書法的最高境界,這跟境界毫無關係。畢竟草書作品最難斷定好壞,當今書法界寫草書的書家甚多,沒那麼多人能達到書法的最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