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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游妾《生查子·只知眉上愁》鑑賞

    ◎艾治平

    生查子

    陸游妾

        

    只知眉上愁,不識愁來路。

    窗外有芭蕉,陣陣黃昏雨。

    曉起理殘妝,整頓教愁去。

    不合畫春山,依舊留愁住。

      這首詞傳為陸游妾作,事見宋末陳世崇《隨隱漫錄》卷五:“陸放翁宿驛中,見題壁詩云:‘玉階蟋蟀鬧清夜,金井梧桐辭故枝。一枕淒涼眠不得,挑燈起作感秋詩。’放翁詢之,驛卒女也,遂納為妾。方半載,夫人逐之,妾賦《卜算子》雲(詞如上略)。此書多記同時人詩詞,尤詳於南宋宮禁故事。《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入《子部·小說家類》。且此詞文字與陸游在蜀時所作《感秋》詩的後半首同(見《劍南詩稿》卷八)。詞牌不是《卜算子》,應為《生查子》。宋·趙聞禮編《陽春白雪》,已改作《生查子》。故此詞作者的真實性,仍使人懷疑。

      詞全篇寫一位閨中婦女的哀愁。上闋寫黃昏,下片寫次晨。古代婦女每晨晚兩次妝梳,如李煜詞“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一斛珠》);“晚妝初了明雪”(《玉樓春》)。李清照“晚來一陣風兼雨,……卻對菱花淡淡妝”(《採桑子》)。開頭“只知”二句,寫這位婦女夜晚梳妝照鏡,只見雙眉緊蹙,愁凝眉端,連她自己都不知為何而愁。詞寫婦女的愁,多以愁眉表現,早已成習套,如張先“彈到斷腸時,春山眉黛低”(《菩薩蠻》);歐陽修“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訴衷情·眉意》);周邦彥“無個事,因甚斂雙蛾”(《望江南·詠妓》)等等。接二句筆鋒宕開,由室內轉到室外:“窗外有芭蕉,陣陣黃昏雨。”古人認為“雨打芭蕉”是最淒涼的情景,如李煜雲:“秋風多,雨相和。簾外芭蕉三兩窠。夜長人奈何”(《長相思》)。上闋四句與張先《碧牡丹》“怨入眉頭,眉黛峰橫翠。芭蕉寒,雨聲碎”相彷彿。既在黃昏,驟風陣雨,那麼她這一夜晚,便如都下(長安)妓聶勝瓊“枕前共階前雨,隔個窗兒滴到明”(《鷓鴣天》)了。語雖平直,但情融其中,還是生動感人的。

      下片,夜去朝來,“曉起理殘妝,整頓教愁去。”妝殘眉薄,色褪香銷,強打精神,想來梳理一下,這樣也許會減少一些愁態,心情會好一些吧。不想事與願違:“不合畫春山,依舊留愁住”。“不合”,不應當。姜白石《鷓鴣天·元夕有夢》:“肥水東流無盡期,當初不合種相思。”“春山”,指眉。牛嶠《酒泉子》:“鈿車纖手捲簾望,眉學春山樣。”古人說:“春山八字爭妍媚”(《剪燈餘話·江廟泥神記》)。不想未能增加“妍媚”,反而愁依舊,和昨晚一樣愁在眉,這新的一天又要日坐愁城了。

      這首小令八句四十個字,上下片四見“愁”字,其所寫也始終未離開愁。首二句直言愁;次二句用景色映襯愁。過片換頭二句欲銷愁,結以愁仍不去。作為愁的載體,是眉,起結呼應。語言平易,情節單純,愁情隨時間的悄悄腳步而遞增。古人說:“夫詞者,性情事也”(謝章鋌)。而攄寫性情,貴在真實。所謂“情真、景真,所作必佳”(《蕙風詞話》卷一);“說得情出,寫得景明,即是好詞”(《窺詞管見》);本詞正有這樣的特點。我們如聽一位不幸婦女的哀哀傾訴,但最後和女主人公一樣:“不識愁來路”,又是頗耐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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