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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漫步世界遺產

    李贄以孔孟傳統儒學的“異端”而自居,對封建社會的男尊女卑、重農抑商、假道學、社會腐敗、貪官汙吏,大加痛斥批判,主張“革故鼎新”,反對思想禁錮。 抨擊程朱理學 李贄深受“陽明學”支流“泰州學派”影響,且以“異端”自居。針對當時官學和知識階層獨奉儒家程朱理學為權威的情況,貶斥程朱理學為偽道學,提出不能“以孔子之是非為是非”。詩文多抨擊前七子、後七子復古之主張,認為《西廂記》、《水滸傳》就是“古今至文”。公安派三袁兄弟受其影響較深。晚年頗好史學,據歷代正史纂《藏書》,又廣泛收集明代資料撰寫《續藏書》,對傳統史學觀點有所突破。李贄對被封建統治者奉為金科玉律的儒家經典和孔孟之學進行抨擊,對儒家經典的《六經》、《論語》、《孟子》表示了極大的輕蔑,認為這些不都是聖人之言,是經過後人吹捧拔高形成的,不能當做萬年不變的真理 。這些著作是當時懵懂弟子,迂闊門徒隨筆記錄,大半非聖人之言,即使是聖人之言,也只是一時所發之藥石,不能成為“萬事之言論”。在《焚書·贊劉諧》及《續焚書》的《聖教小引》、《題孔子像於芝佛院》等文中,他以戲謔嘲諷的筆調貶低孔子,這在尊孔子為至聖先師的時代,是一種大膽的舉動。他認為孔子並非聖人,孔子沒什麼了不起的, 人人都是聖人,沒必要一定要去學孔子。 這就把孔子從至高無上的聖人地位上拉下來了。如果一定要將孔子奉為偶像,言行舉動都學孔子,那就是一種醜態了。李贄否認儒家的正統地位,否定孔孟學說是“道冠古今”的“萬世至論”,認為不能將其當做教條而隨便套用。《六經》、《論語》、《孟子》“乃道學之口實,假人之淵藪” 。李贄對孔子及孔孟之道的批判確已達到了“非聖無法”的地步。 反對理學空談,提倡功利主義 李贄最痛恨維護封建禮教的假道學和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衛道士、偽君子。揭露道學家的醜惡面目,指出他們都是偽君子,“名為山人,而心同商賈,口談道德,而志在穿窬” ,仁義道德不過是掩蓋他們卑鄙齷齪的假面具,“本為富貴,而外矯詞以為不願,實欲託此以為榮身之梯,又兼採道德仁義之事以自蓋” 。還指斥那些所謂的道學家們:名心太重,迴護太多。“實多惡也,而專談志仁無惡;實偏私所好也,而專談泛愛博愛;實執定己見也,而專談不可自是。”“及乎開口談學,便說爾為自己,我為他人;爾為自私,我欲利他”,實際上都是“讀書而求高第,居官而求尊顯”,全是為自己打算,“無一釐為人謀者” 。如此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的偽君子,反倒不如“市井小夫”與“力田作者”實實在在,幹啥說啥“ 。他還進一步指斥道學家們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假道學,“陽為道學,陰為富貴,被服儒雅,行若狗彘” 。道學家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上是借道學這塊敲門磚,“以欺世獲利”,為自己謀取高官利祿,他們“口談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鉅富” 。 至道無為的政治理想 針對明王朝的腐敗政治,李贄提出了“至道無為、至治無聲、至教無言” 的政治理想。他認為人類社會之所以常常發生動亂,是統治者對社會生活幹涉的結果。他理想的“至人之治” 則是“因乎人者也”,順乎自然,順乎世俗民情,即“因其政不易其俗,順其性不拂其能”,對人類的社會生活不干涉或少干涉。 民本思想 雖然孟子早就提出“民為貴,君為輕,社稷次之”的主張,當在歷代統治者中,實際均未成為一種政治實踐。而李贄大膽提出“天之立君,本以為民”的主張,表現出對專制皇權的不滿,成為明末清初啟蒙思想家民本思想的先導。對封建統治者殘酷壓榨魚肉人民的暴行,李贄更加以無情揭露。他借漢宣城郡守封邵化虎食民的神話傳說,指斥當權的官吏是“冠裳而吃人”的虎狼,“昔日虎伏草,今日虎坐衙。大則吞人畜,小不遺魚蝦。” 在《焚書》中,他還借評點《水滸》,發洩對現實政治的強烈不滿。李贄將拯黎民於水火,探求一條益國利民的道路,把目光投向了封建統治階級上層,希望“有一個半個憐才者”出現,使“大力大賢”的有才之士“得以效用,彼必殺身圖報,不肯忘恩”。 李贄承認個人私慾,“私者,人之心也,人必有私而後其心乃見”。“天盡世道以交”,認為人與人之間的交換關係、商業交易合乎天理。他不同意道學家宣傳的“正其義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的說法,認為人類的任何舉動都有其謀利和計功的目的。董仲舒“正其義”、“明其道”的宣傳,也是以功利為目的的。從功利的觀點出發,李贄主張富國強兵。他批評理學家“高談性命,清論玄微,把天下百姓痛癢置之不聞,反以說及理財為濁”的行為。他指出:“不言理財者,決不能平治天下” 。針對儒家把文武分途,儒者不懂武事的現象,他強調武事重要,認為“知兵之將,民之司命,國家安危之主” 。他提倡耕戰,認為“務農講武,不可偏廢” ,說“蓋有所生,則必有以養此生者,食也。有此身,則必有以衛此身者,兵也” 。針對正統理學家的“存天理滅人慾”的命題,他提出“穿衣吃飯,即是人倫物理”的主張,認為“理”,就在百姓的日常生活當中,對正統思想提出了挑戰 。 文學 在文學方面,李贄提出“童心說”,主張創作要“絕假還真”,抒發己見,頭可斷面身不可辱”,毫不畏縮。李贄在詩文寫作風格方面,也主張“真心”,反對當時風行的“摹古”文風,他的這一傾向,對晚明文學產生了重要影響。 認識論 李贄哲學思想的形成經歷了從理本論到心本論的轉化的過程。李贄主張宇宙的萬物是由天地(最終是陰陽二氣)所生,否定程朱理學理能生氣、一能生二的客觀唯心主義論斷。李贄還認為,人們的道德、精神等現象存在於人們的物質生活中,“穿衣吃飯,即人倫物理” ,就是他提出的著名理論,這是帶有樸素唯物主義的思想。李贄信奉王陽明的心學,所以,他的整個哲學體系的中心是主觀唯心主義的。他認為“真心”、“童心”是最根本的概念,是萬物的本源。自然界是“我妙明真心的一點物相” ,沒有“理”,沒有物,世上一切物質和精神皆是隻存在於“真心”之中。什麼是“真心”呢?就是童心、初心,最初一念之本心,即不受外界影響的“我”的心。它們是主宰一切,產生諸相的本源,可稱作“清淨本源”,萬事萬物、山河大地就在一念之中,只是真心的顯現物,是真心的因素和成分,如同水泡和大海中的海水的關係。這種觀點,與陸王學派的“吾心便是宇宙,宇宙便是吾心”、禪宗的“萬法盡在自心”是一脈相承的。李贄的認識論是建立在心學之上的先驗論,主“生知”說。《焚書·答周西巖》一文指出,“天下無一人不生知,無一物不生知,亦無一刻不生知。”“人皆可以為聖” 。李贄以“生知”說反對神化孔子,從認識能力、認識來源的角度來否定認識正確與否要以孔子為標準的傳統思想,具有解放思想的進步作用,但以“人人生知”反對“聖人生知”說,其認識論方面的侷限和缺陷是不可忽視的。 歷史觀 反對歷史保守主義主張“與世推移”的歷史發展觀。“夫是非之爭也,如歲時行,晝夜更迭,不相一也。昨日是而今日非也,而可遽以定本行商法哉?”提出“於世推移,其道必爾”的主張。認為春秋替三代,戰國代春秋都是一種正常的歷史發展現象。 主張個性解放,思想自由 李贄終生為爭取個性解放和思想自由而鬥爭。他蔑視傳統權威,敢於批判權威。他自幼“便倔強難化,不信學,不通道,不信仙釋”。他認為一個人應該有自己的政治見解和思想,不應盲目地隨人俯仰。“士貴為己,務自適。如不自適而適人之道,雖伯夷叔齊同為淫僻。不知為己,惟務為人,雖堯舜同為塵垢豼糠” 。他認為要獲得個性解放和思想自由,就必須打破孔孟之道及其變種宋明理學的壟斷地位,衝破封建經典所設定的各種思想禁區。他主張每一個人都應該自為是非。為了打破孔孟之道提出的是非標準,李贄編寫了《藏書》和《續藏書》,用自己的是非標準,重新評價了歷史人物。 提倡人類平等 李贄認為,按照萬物一體的原理,社會上根本不存在高下貴賤的區別。老百姓並不卑下,自有其值得尊貴的地方;侯王貴族並不高貴,也有其卑賤的地方。 提倡婚姻自由 李贄主張婚姻自由,熱情歌頌卓文君和司馬相如戀愛的故事。 尊重婦女 李贄反對歧視婦女,對封建禮教壓迫下的婦女,李贄給以深深的同情,他大聲疾呼,為婦女鳴不平。李贄批判了男子之見盡長,女子之見盡短的說法。當有人說:“婦女見短,不堪學道”的時候,他駁斥說,人們的見識是由人們所處的環境決定的,並不是先天帶來的。 宗教態度 李贄自序中說自己“幼年不通道和仙釋,老年信真佛。在陽明先生年譜後語裡,李贄說:“餘自幼倔強難化,不通道,不信仙釋。故見道人則惡,見僧則惡,見道學先生則尤惡。”關於落髮為僧,在《與曾繼泉》一文中,李贄寫道:“其所以落髮者,則因家中閒雜人等時時望我歸去,又時時不遠千里來迫我,以俗事強我,故我剃髮以示不歸,俗事亦決然不肯與理也。又此間無見識人多以異端目我,故我遂為異端以成彼豎子之名。兼此數者,陡然去發,非其心也。”李贄視唸佛往生西方是真實的,十分推崇淨土,他在覦音問)中說:“唸佛者,念阿彌陀佛也。當時釋迦金口稱讚有阿彌陀佛也。當時釋迦金口稱讚有阿彌陀佛,在西方極樂國土,專一接引唸佛眾生。”又說道:”人人能唸佛,人人得往西方。”可見,李贄以往生為歸,並不排斥他力作用。《豫約》中認為:”夫唸佛者,欲見西方彌陀也。見阿彌陀佛了,即是生西方了,無別有西方生也。見性者,見自性阿彌陀佛也,見自性彌陀了,即是成佛了,亦無別有佛可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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