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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隆冬,我終於知道,我身上有一個不可戰勝的夏天。

    ——阿爾貝·加繆

    上個學期在大學上思修課,輪到我們小組上臺講課,他們讓我做個PPT。主題是夢想,很老生常談的話題。我在結尾留了這句話,和加繆那張帥臉。

    上臺講課的人是我。

    按照課本要求,我從理想談到現實,從現實說回理想,從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到魯迅的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在情緒高漲的末尾,一路蓄勢,最後我說:在隆冬,我終於知道,我的身上有一個不可戰勝的夏天。

    這是真的,這個夏天真的不可戰勝。

    很抱歉我無法跟你長談我的過往經歷,因為細細數來那都是不堪的陳設。

    你肯定也是。每個人的人生都曾有過那麼一段時間,灰暗到伸手不見五指,見不到一點光。甚至有些人正經歷著。

    被抑鬱折磨著的你的樣子,就像附身在井邊往裡面不斷地丟石頭,以期聽到它落水的叮咚聲時,傳回來的卻是無窮無盡無聲的等待和寒冷。

    就像在夏天,墜入數九寒天。

    一定很難受,我明白。

    我跟你說個故事。我高中時曾因抑鬱被迫退學,實際上本不至於此,是我們班主任誇大了嚴重性,不過現在回想起來也沒什麼不妥。之所以會被退學,是因為前不久有學生因抑鬱自殺,這件事我在以前的回答裡寫過一次。

    回顧那段時間的我的動態,簡直像一個失敗者的低語,絮絮叨叨且脾氣暴躁地對外界暴露著自己的抑鬱氣質。

    後來,離高考只剩一個月的時候,我回到學校唸書。一次班主任的課,他把我叫了出去,是因為早先答應我請假讓我買藥的事。他說他親自帶我去醫院,我猜一來是不放心我的安全問題,二來也是寫假條太麻煩,所以也就同意了。在路上,他問我傳媒是不是考過了,我嗯了一聲,之後他立刻追問我的學習,讓我好好學,把文化分提上去爭取過線。

    不過線的話,傳媒也就白學了。我沒有說話。接下來,他應該會問我對將來有什麼打算。果不其然的是,他直接問我高中畢業後還會不會念書,我不置可否,又嗯了一聲。於是他又問我不念書打算幹嘛,我說寫小說。他讚許一聲,「可以啊,有出路就行。」

    倒像是他放下了包袱一樣。

    對於過去發生的事,好像離他很遠了,他也在慢慢自我合理化這個事,如果必須給這次傷害尋找一個適當的理由,那天在去醫院的路上,我想他找到了。

    他的出路找到了,我的還沒有,甚至更遠了。

    太遠了。我們都有吞食天地的野心,要成為牛逼哄哄的大人物,鮮衣怒馬,絕代風華,卻不曾想過自己有可能只會成為大人物的馬。

    我很喜歡的一部電影是《穿普拉達的女王》,我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總能幻想自己成為安迪或者是米蘭達。但是後來我才突然明白,我沒看見的,是攝影機外舉著求職牌的人們。

    心下升起一陣難以道明的悲哀。你臉上的鬍渣颳了又刮,奔走於人才市場,自己的簡歷投了又投,你努力想往上爬,卻無濟於事的悲哀。

    是吃著外賣突然哽咽的悲哀。

    只要一想到這些,我趨利避害的大腦就對我發出警告:你再不努力,這就是你的明天。可我怕的是,我再怎麼努力,明天也不會更好。

    如果你關注過我以前知乎的動態,你一定知道我的室友在寢室經常喝醉酒,酒後失態的時候他頻繁對我提的一句話是:我小時候的夢想是個生物學家。現在不知怎麼,成了這個人模狗樣。

    還問我小時候的夢想是什麼。

    那天,他問我能不能明白他的感受,我說我完全明白,他卻說了一句讓我驚訝的話,「可是你又沒有放棄你的夢想啊。」

    可是,我也至今身處隆冬。

    我也有過跟你一樣的彷徨,為人生的方向一籌莫展,我也跟你有過一樣的無助,身處黑暗不見微光,我或許不能跟你感同身受,但我們一樣,在隆冬被凍得打顫發抖。

    激勵、鼓舞我的,是我自己身上的夏天,從來不是外物。只要不借助外物,就無所謂外物之有無。

    倘若人生是一場戰鬥,悲觀來說每個人也許都會戰死,但我也相信、堅持、日以繼夜夜以繼日抱定一句:你儘可以毀滅我,但卻不能打敗我。

    我呢,就是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是加繆《夏天集》裡這句:在隆冬,我終於知道,我身上有一個不可戰勝的夏天。它已經,足夠支援我們與人生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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