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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鍾書贈作者詩《叔子病起寄詩召遊黃山》:  病餘意氣尚騫騰,想見花間著語能。  老手詩中識途馬,壯心酒後脫彀鷹。  凋疏親故添情重,落索身名免謗增。 1948年,錢鍾書先生的詩藝鑑賞論著《談藝錄》在上海問世,立即引起文藝、學術界的矚目,次年又再版印行。上世紀60年代中期,幾家出版社相繼慫恿錢先生重印此書,終因“藏拙為幸”遭到遜謝。粉碎“四人幫”後,錢先生的宏篇鉅著《管錐編》問世,海內外學人無不為之折服。讀者又想到了被海外盜版印行、而在大陸絕版30多年的《談藝錄》,要求重印的願望越來越強烈。  錢先生再也不能推辭了。於是以原書為上編,逐處訂益,補為下編,篇幅增加了一倍。1985年夏天,終於以精裝的《談藝錄》(補訂本)與讀者見面了。筆者當時曾目睹在中華書局讀者服務部一些人渴求此書,以能否買得為幸事或憾事的動人情景。現在,此書不論京滬或港澳,早已告罄。有人慨嘆嚴肅文學學術論著發行的不景氣,恐怕只是一個方面的原因吧(2001年初,三聯版《錢鍾書集》中《談藝錄》,已由陸文虎先生將新補訂部分與早期原著部分重新組合,分為上下卷;一來實現了錢先生的遺願,二來大大方便了讀者閱覽)。  1985年10月9日《人民日報·海外版》發表了黃克介紹《談藝錄》的文章《龍的飛舞》。文中引用了清華大學學生“三傑”的傳說。錢鍾書、萬家寶(即曹禺)和顏毓蘅三位才人,被人們戲稱雅謔為“龍、虎、狗”。黃克上世紀50年代在南開大學讀書時,曾聽老師講過這段軼事,故有“狗尚如此,何況龍虎?”的仰慕之情。現在他讀罷錢著,果然有神龍飛舞略現鱗爪的讚歎。  沒想到,錢先生見了此文後,當即示我一函曰:“有關我的那一篇(指《龍的飛舞》),使我面紅耳赤;儘管我知道作者一片熱心,但吹捧氣氛籠罩該版,我終覺慚惶。‘龍、虎、狗’一節,也是現代神話;顏君的英語很好,萬君(指曹禺)別擅才華,當時尚未露頭角呢。此事無須考訂確鑿,告你供一笑!”  錢先生對出國講學和海內外新聞記者的採訪,一概婉言謝絕,鍥而不捨地守著他的“冷攤子”。正如率領研究生鑽研錢先生著作的廈門大學教授、錢公的摯友鄭朝宗先生所說:“錢先生屬於最聰明的人,卻又是偏要下最笨的工夫做學問的學者。”錢先生曾賜筆者一詩,其中頸聯尤為警策:“凋疏親故添情重,落索身名免謗增。”錢先生是中國最甘寂寞的大學者之一。所以我們這些中青年後生皆有默契,對錢先生最有效的愛護就是:不去打擾。  其實,中國曆來有兩種龍,一種是比喻諸葛亮(哥兒仨“龍、虎、狗”)那種人中之龍,象徵哲人智者;另一種是龍子龍孫嚇唬人民之龍。正如吳宓教授早年稱讚清華園師生中的佼佼者所譽:“當今文史方面的傑出人才,老的當推陳寅恪,年輕的要推錢鍾書,他們都是人中之龍。”  這正是:有麝自然香,何須春風忙;大智如海默,小溪愛喧嚷。  上文發表於1986年3月27日《人民日報》的《大地》副刊。錢先生所憂慮的“現代神話”、“吹捧氣氛”,不幸為以後十幾年的事實證明了,的確是對他的一種無謂的沒完沒了的干擾。  計然(老子的弟子)有云:“譽見即毀隨之,善見即惡從之”(《文子·符言》)。唐代劉禹錫在《萋兮吟》中也說:“名高毀所集,言巧智難防。”宋代王安石在《讀江南錄》中說得更為明白:“毀生於嫉,嫉生於不勝”(不是對手)。隨著讚譽而來的毀謗,幾乎是如影隨形,成了某些人快速成名的捷徑。特別是《圍城》成為暢銷書和常銷書,錢先生去世後出版的《錢鍾書集》,引起了某些人以批評為名,進行了很不正派的無端的挑剔和毀謗(錢先生對一切善意的指謬,從來抱歡迎態度);有的今日之惡毒毀謗者,正是昨天瘋狂的吹捧者。究其原因,也很簡單:妒火中燒。其結果卻適得其反,使錢先生受到更多讀者的尊崇。如果說那些不適當的吹捧(也就是錢先生所厭惡的“現代神話”),是給錢先生添亂——幫了倒忙的話,那麼,某些因嫉妒而毀謗錢先生的人,卻給錢公幫了正忙。任何時代,小人是不會絕種的。他們可以起到反面鏡子的作用,這個鏡子裡被歪曲的形象,恰恰是小人們自己心術不正、難以掩飾的寫照。“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錢先生頂住了各種巨大榮譽和某些惡毒毀謗的雙重壓力,為後人留下了豐厚的精神財富和人品楷模。17世紀英國劇作家瓊森在歷史悲劇《卡塔林的陰謀》中說:“巨大的榮譽是巨大的負擔,而其享有者若同時又受到嫉妒的話,那他便是揹負著雙重的重壓。”  在這裡,我想有必要部分摘錄錢先生在1992年初給我的一封信,信中表明瞭錢鍾書是怎樣對待制造“錢鍾書的現代神話”的態度的。  《人民日報·海外版》1992年2月17日轉載了《人物》雜誌1992年第1期《吳組緗暢談錢鍾書》的採訪記。  錢先生看了此文,當即給我函示。信中說:“今日收到寄來的《海外版》上的大文(筆者按:以下簡稱《暢談》),熬不住逐處(見剪報影印件第3號)批註了幾句”:  1.錢先生對暢談余文的採訪者報道的真實性表示懷疑。其他從略。  2.《暢談》第1段:1979年,一位海外學者向錢鍾書問到吳組緗,錢先生說:“吳組緗是相當謹嚴的作家,對於寫作始終覺得力不從心;自從《鴨嘴澇》(後改名《山洪》)出版後,便擱筆了。”錢先生對此批註道:“全無其事。說也慚愧,我到今(天)沒有讀過吳先生的任何作品。那位‘海外學者’的‘記錄’也是富於‘創造性’的——這已成中外採訪者的‘職業道德’問題。”  3.《暢談》中說:十年後,吳先生說:錢鍾書與我同是個“書蟲”。我常到他屋裡去,他的筆記本一摞摞的。我進他屋,見他眼睛閉著,抽出一本,一看,“哎呀”打自己的頭:記錯了;擺進去,又抽出一本。”錢先生對這一段又批註道:“全無其事。吳和我同年級(1933),但不同系(我是外文系,他是中文系);他年歲比我長,在校時只相識,從無來往。我只知道他那時早發表小說。我作筆記是到英國後,大圖書館書不出借,才開始帶筆記本上圖書館的。  4.《暢談》中說:喜歡與人聊天,不過一般人他看不上。那時,清華有個學生特別矮,叫徐元配(音)。錢先生最喜歡與他聊天,吃飯時也聊,沒完沒了。現在,錢先生與周振甫先生就是這樣的關係。他同我就聊不起來。解放後,他幾次問我:“馬克思第三個外孫女嫁給誰了?”我說:“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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