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者，羊祜不博謀於朝臣，而密與陛下計，故令朝臣多異同之議。

　　凡事當以利害相校。度此舉之利，十有八九，而其害止於無功耳。

　　自秋以來，討賊之形頗露；今若中止，孫皓恐怖，徙都武昌，完修江南諸城，遷其居民，城不可攻，野無所掠，積大船於夏口，則明年之計亦無及矣。

　　炎曰：“舉善薦賢，乃美事也；卿何薦人於朝，即自焚奏稿，不令人知耶？”祜曰：“拜官公朝，謝恩私門，臣所不取也。”

　　第一段大意：

　　以前，羊祜不廣泛與朝臣徵求意見，直接與陛下您秘密獻計，因而讓朝臣生出很多看法。

　　第二段：

　　事情都要計較利害得失。想來這次攻吳行動的“利”，要佔八、九成，害處不大，了不起沒有收穫而已。

　　第三段：

　　自入秋以來，伐吳之事已經逐漸外露；倘若中途停止進攻，那麼，吳國皇帝孫皓因擔心被伐而想出對策來，或遷都武昌，增修江南城防設施，疏散城鎮居民，將會讓我們陷入攻城難破、城外無所掠獲的被動局面，一旦吳國把大批艦船集中到夏口對我進行防禦，那麼，明年伐吳的計劃或許就落空了。

　　第四段：

　　司馬炎問：“向朝廷保舉推薦品德好、有才能的人，本來是一件正大光明的好事，你為什麼再三推薦杜預接替自己，然後將推薦稿燒掉，而不讓人們知道？”羊祜回答說：“受職於朝廷，卻要到我的私門感恩，這是我不願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