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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談古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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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葉青漁
先撿好聽的話說,阮孚是一個具有魏晉風骨,逍遙曠達且不羈的酒中人,在飲酒史上被譽為“兗州八伯”中的“誕伯”。
難聽的話說就是一個爛酒鬼,東晉世家大族與士族中的典型的浪蕩子,若非他不是士族,他來鬼的錢一天到晚喝酒。可能是他不與權貴同流合汙而被視作為名士?這就矛盾了,阮孚本身就屬權貴一列。
因怕被噴,看看阮孚流傳下來的幾個詞語及成語,自行評判吧。
①.阮孚戎旅
東晉時,琅琊王司馬裒出任車騎將軍,坐鎮廣陵,皇帝任命阮孚為隨軍長史,並勸誡他戒酒。阮孚先說了一段好話,大意是指陛下恩威四海,又說琅琊王威風凜凜,這日月乾坤朗朗清明,哪裡會有賊寇之類的來給自己喝酒找藉口。
②.金貂換酒
阮孚在做安東參軍時,整天喝酒,絲毫不把軍務放在心上。縱情狂飲,終日爛醉如泥,有時經常拿自己的金貂大衣去換酒喝。這樣的人居然能安安穩穩的在軍中當參軍跟長史,怎麼說是好。後世用這個成語來形容名士的名士好酒,曠達傲世,很奇怪錢哪裡來的。
阮孚跟他父親“竹林七賢”阮咸一樣,高傲放蕩,不與權貴同流合汙。阮孚終日衣裳不整,飲酒縱情遊玩,不治理家財,生活貧困,經常拿金貂大衣換酒。他的錢袋子裡窮極時經常保留一枚小錢,儘管這是一種善心式的害怕囊中羞澀。能一天到晚喝酒,不從事生產的名士們,士族們,錢哪裡來的,這件金貂大衣冒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的。
④.阮孚蠟屐
阮孚喜歡木屐,除了自己製作外,經常擦洗塗蠟,形成了一種潔癖。後世常用蠟屐,阮屐來形容對尋常之物愛之過盛的癖好。這麼一個有潔癖的人,這終日衣衫不整又是怎麼個回事,還有打蠟這種事應該是不用花錢的,所以囊中羞澀也好理解。
⑤.最後一點,阮孚是晉明帝時期的吏部尚書。這麼一個酒鬼式人物,不止當軍中參軍,還一步步當上了尚書大人,看來確實是有才。至於一個關於名妓宋禕的軼事就不言了,至於阮孚嘛,既然歷史上這麼好酒自然是酒中人了。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自行評判,有關詳情參閱《晉書·阮孚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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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海浮山頑石
阮孚(約278年- 約326年),字遙集,陳留尉氏(今河南尉氏)人,阮咸次子。東晉大臣,歷任顯官,以繼承父親和叔祖的任性曠達見稱。當時的人給予阮孚“誕伯”的稱號,與阮放、郗鑑、胡毋輔之、卞壼、蔡謨、劉綏及羊曼合稱兗州八伯。
出生與早年事蹟
阮孚的父親阮咸一直和姑母的鮮卑裔婢女有情。阮咸的母親去世時,姑母按禮法需要回到丈夫的家。最初姑母表示會留下婢女,臨行時改變決定。阮咸知道這事後就借了客人的驢,身穿喪服把婢女追回來。他解釋道:“人種不可失!”然而仍為輿論所不容。
這婢女就是阮孚的母親。因為母親身世的緣故,阮咸的姑母引用王延壽《魯靈光殿賦》中“胡人遙集於上楹”一句,以“遙集”為阮孚的表字。
阮孚出仕後最初任職於太傅府,其後調任騎兵屬。永嘉之亂髮生後,阮孚跟隨一些北方士族流亡至江南,並繼續任職於東晉朝廷。
避亂江南
晉元帝委任阮孚為安東參軍,其後阮孚先後任職丞相從事中郎、車騎將軍長史、黃門侍郎、散騎常侍等職。阮孚終日披頭散髮,不理公事,只顧飲酒,常被負責監管的官員彈劾,但晉元帝一直沒有處罰他。 在委任阮孚為車騎將軍司馬裒手下的長史時,晉元帝曾勸他少飲酒、多做事,但阮孚仍沒有聽從。後來阮孚又以金貂官帽換酒喝,又遭彈劾,晉元帝仍然赦免他。
晉元帝統治後期,阮孚轉職太子中庶子、左衛率,兼領屯騎校尉。
晉明帝即位後,阮孚轉任侍中。由於他在平王敦之亂時有功,獲封為南安縣侯。後來朝廷擢升他為吏部尚書兼領東海王師,但阮孚以健康理由推辭,晉明帝命令阮孚在家就任。時任尚書令郗鑑認為阮孚不合禮儀,晉明帝說不能因為這樣就埋沒人才。
不久晉明帝病重,溫嶠前往宮中準備接受遺命,經過阮孚的府邸,便要求他一同入宮接受顧命。溫嶠指阮孚德高望重,國家非常需要他效力。阮孚沒有迴應,只是不斷要求下車,但被溫嶠拒絕。在車子到達宮門前,阮孚聲稱內急,要求下車解手,但他下車後就自己步行回家。
自求外放
晉成帝即位後,阮孚被委任為丹陽尹。阮孚對庾太后和庾亮輔政持不同意見,認為庾亮經驗不足,不能服眾,相信將會有禍亂髮生。他對親信發表自己意見後不久,廣州刺史劉去世。阮孚主動請求朝廷委任自己繼任。
在朝中主政的王導等人以阮孚性格放蕩不羈,不適合在中央任職,決定批准他的請求,任命他為“都督交、廣、寧三州軍事”、“鎮南將軍”,兼任“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阮孚受命赴任,途中患病去世,終年49歲。不久蘇峻之亂爆發,有識之士認為阮孚有先見之明。
由於阮孚沒有兒子,從孫阮廣繼承他的爵位。
軼事
阮孚愛好收集木屐。當時祖逖的弟弟祖約喜愛收集財物,他和阮孚都沉溺於嗜好而荒廢正事,但最初人們未能分出他們的高下。後來有人探訪祖約,當時祖約正在整理財物,見有外人顯得非常緊張。另有人探訪阮孚,當時阮孚正在為木屐上蠟。阮孚對有外人出現不以為意,且氣定神閒地說“不知一生人能穿幾對木屐?”。最後大家認為阮孚的境界比祖約高。
阮孚曾經規勸卞壼:“您常常不能空閒下來,好像吃下了瓦石一樣,不辛苦嗎?”卞壼回答:“其他人都崇尚放達,總得有些心胸狹窄的人吧。我不做這樣的人,誰人來做?”
據南朝梁沈約編著的《俗說》一書記載:晉明帝病重時,大臣請求將被納入宮中的美人宋褘放出。晉明帝問哪位大臣願意接收宋褘,只有阮孚一人答應,於是晉明帝就把宋褘交給阮孚。
回覆列表
阮孚的出生本身就是一個浪漫傳奇的產物。
阮孚的父親阮咸是阮籍之侄,與阮籍並稱為“大小阮”,又與嵇康、阮籍、山濤、向秀、劉伶、王戎並稱為“竹林七賢”。
(南朝墓葬磚畫中的阮籍和阮咸)
阮咸任散騎侍郎時,好友山濤推舉阮咸主持選舉,晉武帝認為阮咸好酒虛浮,不肯任用他。後來因為阮咸質疑荀勖的音律而遭到其記恨,被貶為始平太守(始平治所在今陝西省咸陽市興平市東南),最後號稱無疾而終——從現代醫學角度看和過量飲酒或許不無關係。
阮咸好酒虛浮,有一個例子,他曾經和宗族中人以大甕盛酒,圍坐大飲,此時有一群豬也來喝酒,阮咸等便和豬一起酣飲,這一故事被記載進《世說新語》中的“任誕”系列,而這種任性、放誕的姿態,連本身很愛喝酒,也和侄子同在竹林七賢之列的阮籍也不以為然。
阮咸能質疑荀勖的音律,是因為他本人精通音律,阮咸善彈琵琶,時號“妙達八音”,有“神解”之譽,阮咸這一彈撥樂器,更是因為他而得名。
(日本正倉院藏螺鈿紫檀阮咸)
阮咸還有一樁任誕的事就直接和阮孚有關:
原來阮咸寵愛他姑母家一個鮮卑族的婢女,等到他為母親守喪時,姑母要搬到遠處去,起初說要留下這位婢女,當要出發了,終於帶她走了。阮咸借了客人的驢子,身穿重孝,親自去追她。兩人合乘一頭驢回來,阮咸說:
人種不可失!(傳宗接代的人不能失去!有一種理解是這個鮮卑婢女此時已經懷孕了)(彈著阮咸的阮咸)
這位鮮卑族婢女就是阮孚的母親,《晉書 阮孚傳》這麼記載:
孚字遙集。其母,即胡婢也。混血兒阮孚繼承了阮籍的好酒任誕,成為當時以好飲酒史著稱的“兗州八伯”之一(阮孚為“誕伯”),史稱:
(阮孚)避亂渡江,元帝以為安東參軍。蓬髮飲酒,不以王務嬰心。之後和喝酒有關還發生過三件事:第一是阮籍終日縱飲,被彈劾舉報,晉元帝司馬睿總是優容他;第二是他索性拿金貂換酒,又被彈劾,晉元帝還是原諒了他——要知道金貂不僅僅物質價值貴重,它是皇帝左右重臣的冠飾,具有政治象徵意義;第三是晉元帝有一次當面勸諫阮孚:
卿既統軍府,郊壘多事,宜節飲也。阮孚侃侃而談:
陛下不以臣不才,委之以戎旅之重。臣僶勉從事,不敢有言者,竊以今王蒞鎮,威風赫然,皇澤遐被,賊寇斂跡,氛昆既澄,日月自朗,臣亦何可爝火不息?正應端拱嘯詠,以樂當年耳。大意就是現在天下太平,賊寇斂跡,有您的英明領導,我正應該閒適自得,還忙活啥呢?
當時,東晉偏安江左,雖然暫時安定了下來,要說是怎樣的太平盛世實在談不上,但阮孚就是這樣堅持喝酒不管事,皇帝還非常優容他,東晉朝廷的風氣可見一斑。
阮孚和在蘇峻之亂中殉難的東晉忠臣卞壼還有過這樣的對話:
卿恆無閒泰,常如含瓦石,不亦勞乎?(你天天忙乎得四腳朝天像含著瓦塊石頭一樣,難道不是太辛苦了嗎?)卞壼回答說:
諸君以道德恢宏、風流相尚,執鄙吝者非壼而誰!(你們天天裝逼,我再不幹事行嗎?)當然,阮孚之所以這麼放誕,不是純粹不靠譜,其中也有一定的政治智慧——晉元帝勸他不要喝酒的時候,他正擔任被任命為車騎將軍的琅邪王司馬裒的長史,司馬裒和太子司馬紹(後來的晉明帝)是皇位的競爭者,阮孚主要是不想趟渾水,後來他在司馬紹手下,事功還是不錯的,因為從平王敦之功,阮孚被賜爵南安縣侯,轉吏部尚書。
但等到晉明帝去世前,溫嶠想要阮孚和自己一起接受顧命,阮孚又拒絕了。
後來他又苦苦要求去南方,於是被任命為都督交、廣、寧三州軍事、鎮南將軍、領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假節,成功地躲過了蘇峻祖約之亂。
(蘇峻祖約之亂地圖)
總之,阮孚雖然充滿好酒放誕的名士氣,但還是有很傑出的眼光和才能的,如果說他過於精緻利己,那也是東晉門閥的本色,不能完全歸咎於他本人,但是,相比較溫嶠、卞壼甚至王導,他畢竟不是那種能夠挽狂瀾於既倒的人物,留在歷史的形象主要是名士而非大臣,這也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