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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年間的六部尚書,前後共有二十五人:

      吏部:王恕、耿裕、屠滽、倪嶽、馬文升。

      戶部:李敏、葉淇、周經、侶鍾、秦紘、韓文。

      禮部:周洪謨、耿裕、倪嶽、徐瓊、傅翰、張升。

      兵部:餘子俊、馬文升、劉大夏。

      刑部:何喬新、彭韶、白昂、閔珪。

      工部:賈俊、劉璋、徐貫、曾鑑。

      在這二十五人裡面,除了屠滽、徐瓊、白昂、徐貫以外,其餘的二十一人皆在《明師》有傳。其中比較差勁的,惟有周洪謨而已。周是憲宗遺留下來的禮部尚書,到了弘治元年十月便退休了。

      建樹最多,是王恕、李敏、馬文升、劉大夏、何喬新、賈俊、曾鑑。

      王恕是陝西三原人,正統十三年進士,歷官大理寺左評事、左寺副、揚州知府、江西右布政使、河南左布政使,以右副都御史巡撫南陽荊襄,巡撫河南,升左副都御史,內調為刑部右侍郎,外調以本官總督河道,轉任南京戶部左侍郎,又以右都御史巡撫雲南,改任南京都察院“掌院”(右都御史),改任南京兵部尚書,改任右副都御史巡撫南畿,於成化二十年復任南京兵部尚書,在成化二十三年十一月被孝宗召回京師,任為吏部尚書。次月,加官太子少保。

      他在巡撫南陽荊襄之時,幫助了白圭打平“大盜劉通”;在總督河道之時,疏浚了高郵湖與邵伯湖,修理了雷公塘、陳公塘與勾城塘的水閘;巡撫雲南之時,對鎮守中官錢能一點也不客氣,一連參了錢能很多次,“直聲動天下”;在巡撫南畿(南直隸,江蘇安徽兩省)之時,以常州的羨米(積餘的稅糧)六萬石代補當地人民所繳的夏稅的不足之數,又用其他各府的鹽鈔積餘之數,“補”了六百萬貫(?)。南畿有些地區這時候有水災,他奏準憲宗,豁免了秋糧六十萬石。宦官王敬,帶了一個妖人王臣,到南畿來採買“藥物珍玩”,又叫蘇州的秀才抄寫妖書(煉丹術之類),並且誣控了常州知府孫仁,把孫仁抓下牢裡。王恕上疏救孫仁,告王敬、王臣。結果王敬坐了牢,王臣被斬首,孫仁被釋放。

      他回任南京兵部尚書以後,又上疏救林俊。林俊是刑部員外郎,因反對妖僧繼曉而下獄。王恕在疏中向憲親說:“天地止一罈,祖宗止一廟,而佛至千餘寺,一寺立而移民居且數百家,費內帑且數十萬。此舛也。俊言當,不宜罪。”結果林俊被打了若干棍,從輕發落。全華人心大快,流行了一句話:“兩京十二部,惟有一王恕。”

      王恕在孝宗朝中擔任吏部尚書,從成化二十三年十二月到弘治六年五月。他悉心整飭吏治,在弘治六年一舉而罷黜了全國大小官僚兩千人左右。當時的大學士之一邱浚,頗不以為然,選了其中的九十人,請孝宗特旨保留。理由是,這九十人“非貪暴有顯跡者”。孝宗準了邱浚的奏。王恕因此而一再辭職,孝宗準他退休。繼任的耿裕、屠滽、馬文升,均能遵守成規。

      戶部尚書李敏,是河南襄城人,進士出身,歷官御史、巡撫、漕運總督。他在成化二十三年至弘治四年的戶部任內,也作了不少事。其中最重要的一件,是把北方的北畿(河北)、山西、陝西,這三省的夏秋兩稅,以銀折糧,按照每石一兩計算。山東、河南二省的輸邊之餉,亦已在他巡撫大同之時,實行了這個以銀折糧的辦法,省掉了公家的浮費,免除了運卒的勞苦。此外,他又請準了孝宗,把充公的罪人莊田,招老百姓承租,每畝收租銀三分。他頗想把當時所有的在北畿的皇莊(皇家的莊田)一萬二幹八百頃,與勳戚及宦官的官莊三萬三千一百多頃,一概革除皇莊的名目,斥逐魚肉農民的“莊頭”(管莊),改為官田,招老百姓承租,每畝收租銀三分;官莊由政府代收租銀,轉交田主。這一個建議,孝宗由於缺乏魄力,未肯接受。

      繼任的戶部尚書葉淇,是山陽(淮安)人,幹到弘治九年,改變了“鹽商開中”的辦法,准許鹽商用銀子交到京師的太倉庫,代替米糧。這件事,利害參半。所謂“鹽課”是增加了,但是邊軍所需要的糧食卻受影響。本來,在明朝初年,邊軍有所謂“軍屯”供應糧食,此時的軍屯業已腐化。葉淇以後的戶部尚書,周經、侶鍾、秦紘,均想有所作為,可惜都鬥不過外戚宦官的惡勢力,整頓不了明朝的財政。外戚,是孝宗皇后的兩個弟弟張鶴齡與張延齡;宦官,以李廣為最壞。孝宗對張皇后專愛,連帶地也姑息了鶴齡、延齡,準他們濫請“官地”與民地為莊田,準他們擅請長蘆場的鹽引(運鹽的執照)十七萬引之多,每引只出價銀五分,以致後來的“奸商”紛紛援例,請去了兩淮的所謂“舊引”一百六十萬引之多。這是孝宗一生,最令人惋惜的美中不足之處。兩浙的鹽引,孝宗也准許管織造的宦官,每年撥走五千引。李廣在鹽的方面所獲得收人,傳說有一萬萬兩以上。他常常矯旨發表“傳奉官”,接受文武百官的饋贈,使得孝宗的政府幾乎重蹈憲宗的覆轍。孝宗以為他深通畫符唸咒與風水之術,聽他的話,造毓秀亭在宮城內的廳歲山,卻死了最小的一位公主;不久,太皇太后周氏所住的清寧宮又失了火,太皇太后大怒,說“今日李廣,明日李廣,果然出事!”李廣畏罪自殺,孝宗卻頗想替他立一個祠堂,賜匾。大學士劉健竭力反對,才作為罷論。但是,孝宗仍隆重地祭了李廣一番。

      禮部的尚書,從弘治元年十月開始,到正德二年閏正月,先後為耿裕、倪嶽、徐瓊、博瀚、張升。耿裕為人方正,勸孝宗驅逐番僧,孝宗雖則未能完全接受他的意見,卻也只准一百八十二人留下,把成千的番僧逐走。倪嶽於繼任禮部尚書以前,先作了若干年禮部右侍郎與左侍郎,對明朝的制度典章十分熟悉。當了尚書以後,他奏準孝宗規定王府建築的格式,不許僭越,略為糾正了當時朝野的奢侈之風。禮部奏陳“災異”一向是每年一度的例行公事,倪嶽把這些災異按月按日排列,博引經史,讓孝宗知道警惕。徐瓊,不是一個正人,全靠與張皇后有親戚關係,而獲得了尚書的位置。傅瀚很好,但在任不到兩年,於弘治十五年死在任上。張升是成化五年的狀元,他位卑職小,僅為詹事府庶子之時,便敢於上疏直指大學士劉吉之奸。當了禮部尚書以後,勇氣不減當年,終於在孝宗死後鬥不過劉瑾,在正德二年告老回家。

      兵部的三位尚書,餘子俊、馬文升、劉大廈,最了不起。關於餘馬二人,筆者已經寫了專節介紹。餘在弘治二年二月病故,馬文升在兵部王持了十二年又八個月,到弘治四年十月轉任吏部。劉大夏作到正德元年五月,退休。

      馬文升才兼文武,歷任封疆,對當時兵政的癥結,瞭然於胸中,頗想大有作為,雖由於明朝積弊已深,不能一一照他的理想去做,卻也保住了邊界,整飭了軍隊。達延汗對他無可奈何,吐魯番侵略哈密,被他派遣許進、彭清等人申討,予以膺懲。他對於培養民力,十分關心,勸孝宗節用薄稅。

      劉大夏也是出身進士,他在兵部先當小官,由職方主事(管地圖等項工作的科員)做到郎中(司長),被餘子俊倚為左右手。其後,由於一時氣憤,打了宦官阿九,被憲宗關下詔獄,幾乎送命,為另一位(好的)宦官戴懷恩所救,罰打二十棍了事。再其後,歷官福建參政,廣東布政使,於弘治六年以有副都御史的官職,到河南治河。那時候,黃河在張秋鎮決口。他先疏浚了賈魯河,孫家渡與四府營的上流,分掉水勢,然後又在胙城至徐州之間,造了三百六十里長的河堤。在明朝的歷史之中,他是治河最成功的一人。孝宗升他為左副都御史,轉戶部左侍郎,又兼左僉都御史,到宣府整理兵餉。最後,於升任兵部尚書以前,被任命為“右都御史,總制兩廣軍務。”

      劉大夏在兵部尚書任內,頗想痛施一番改革。他坦白地告訴孝宗,天下已經民窮財盡。孝宗大為驚訝,問他說:“祖宗以來征斂有常,何今日至此?”他回答“正謂不盡有常耳。如廣西歲取鐸木,廣東歲取香藥,費固以萬計,他可知矣。”孝宗又問他軍人的情形。他說,“窮與民等。”孝宗說,“居有月糧,出有行糧,何故窮?”他回答,“其帥侵克過半,安得不窮。”

      於是,孝宗下旨嚴禁軍帥的侵克。

      以前汪直所賴以跋扈的御馬監,養著四個衛的“勇士”。這四衛的“虛額”最多,劉大夏便從這四衛下手,同時也請孝宗停辦了不少的“織造”與“齋醮”。他向孝宗上疏痛陳“兵政十害”,把漕軍、番上(輪流入京侍衛的兵)、邊軍,各方面的積弊一一報告。孝宗接受了他的很多建議。不過,凡是牽涉到權貴與近幸的,大都“留中”(擱在宮中,沒有批示下來)。

      他主張把布在各地的“鎮守中官”,一律撤召回京。孝宗不肯。武宗即位以後,他參劾最貪殘的幾個鎮守中官(在江西的董讓,在蘇州的劉琅,在陝兩的劉雲,在山東的朱雲),碰了武宗的大釘子,告老退休。

      刑部的尚書是何喬新、彭韶、白昂、閔珪。何喬新是一個正人,不見容於劉吉,被劉吉的黨羽御史鄒魯誣告受賄,而孝宗竟然準他辭職。這是孝宗糊塗的地方。彭韶也是一個正人,也是被劉吉擠走的。白昂在《明史》之中無傳。閔珪敢於向孝宗犯顏直諫,執法不阿不苛,倒始終獲得孝宗的優容,到了武宗正德二年才致仕還多。

      工部的尚書是賈俊、劉璋、徐貫、曾鑑。賈俊很知道節用,也敢於反對當時動輒呼叫京軍作工的陋例。他認為政府的大工程,應以修造倉庫與城池為限。諸王的府第與墳墓,應由諸王就自己的收人擔負費用的一半。過去,全部是由政府擔負。劉璋繼任,對賈俊頗能蕭規曹隨。徐貫在《明史》中無傳。曾鑑的作風,與賈俊、劉璋相仿,也是一個替國家省錢的人。宮內的針工局,要招收“幼匠”一千名,他竭力反對,向孝宗說:尚衣監、軍器局、司設監,都已經收了一千名匠人,兵仗局而且收了二千名,現在針工局又來援例,這樣下去,“其流無已!”孝宗因此而只准針工局招收五百名。(其實,五百名依然太多。)孝宗在弘治十六年一度召還所有的“織造中官”,不久卻又聽了鄧鎔的話,恢復這些中官的織造使命。曾鑑拚命反對,孝宗才勉強減少了織造的名額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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