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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鐵面人解讀歷史人物

    康萬生先生,有名京劇表演藝術家,同時也是被業界稱為最“任性"的花臉名家、裘派銅錘花臉、國家一級演員、天津京劇院花臉演員、京劇花臉名家、裘派花臉傳人、裘派名家、天津三大花臉之一。他的代表作有《赤桑鎮》、《鍘美案》、《探陰山》、《包公辭朝》等裘派曲目,多年來,他以得天獨厚的嗓音條件和震人心脾的聲腔征服無數挑剔的京劇戲迷和廣大觀眾,因其在海外演出影響深遠,被譽為“東方帕瓦羅蒂”,每次演出他都以不惜力屢創奇蹟而備受追捧,舞臺上康萬生先生多飾演剛正不阿、快意恩仇的鐵漢形象,而生活中的他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作為裘派花臉名家的康萬生,既有開宗立派的大師裘盛戎先生的氣韻和氣質,同時,又兼具金少山先生的這種黃鐘大呂的氣度,他曾經被西方媒體譽為“東方帕瓦羅蒂”,演唱當中他以自己的鐵嗓剛喉和自然生動的表演和真誠的交流,深受戲迷的喜愛和追捧,在他的演藝生涯當中有很多可圈可點的神來之唱,比如說,在個人演唱會當中他以超常待機和不惜力、屢創奇蹟。

    康先生可以說絕對是寶刀不老的老藝術家,就是他喜歡這個,不是寶刀不老,就愛這個。很多戲迷稱他“康八段",他牴觸嗎,這八段是這麼回事,演出的時候,觀眾歡迎你,你唱一兩段他不認可,非得七八段才感覺過癮了,就是這意思。後來乾脆就成為一種模式,他就是觀眾歡迎自己就唱,反正我也不會別的,就唱兩段,大傢伙高興,一樂。他高壽75,他們有人說在他的演唱經歷當中一年數百場是很正常的,每年都得二百五六十場,三百多天,二百多天在登臺演唱,有時候一天三場,有時候兩場,也不一樣。所以說,在他的演藝生涯當中有人給他記住幾個奇蹟時刻,比如說59歲的時候在中國大戲院召開了個人演唱會,當時唱了38段,將近十年過後,66歲的時候就在濱湖劇院,相隔六年,就在這個地方,沒用麥克風,“原聲態"的演唱,唱了40多段,44還是43,反正40多段,每次他有沒有給自己捏把汗,肯定捏汗,因為他沒有正式那麼演過。如果第一場是他中國大劇院那場是他多年藝術生涯中的一種總結和歷練,那麼66歲這場“原聲態”的演唱,為什麼要選擇“原聲態"的演唱,他就試試吧,看看有多大的能力、能量。還記得當時的情景觀眾反響怎麼樣,非常熱烈。手機也一律都關掉,當時他做“原聲態"的演唱一個是我覺得我還行不行,再有一個還有什麼初衷,他想用這種方式給觀眾傳遞一種什麼,他有三部曲、就是三個希望,“原聲態"的一場,之前現在還有一場交響音樂的京劇演唱會,這是他三部曲,實現幾個了,實現倆了,還有一個當時正在籌備,準備籌備了。聽他說後,覺得他有舞臺上30多段或者40段乃至上海48段的呈現,所有這些呈現就是他長期不停地演出、歷練的一個結果。他言,那是沒錯的,沒有這個功底,他也不敢,因為他也在試,後來就陸續太多了,都是演唱會他一個人,感覺自己還能行、狀態還行。2011年,66歲的康萬生以本嗓原聲,不借助麥克風音響等形式在天津濱湖劇院舉辦了“原聲態"個人演唱會,演唱裘派名劇四十餘段,在他看來,唱戲畢竟是吃開口飯的,就得有這份功力才行,不過,肉嗓子畢竟喊不過鐵喇叭,所以他更希望觀眾能安靜下來聽他唱,真正透過京劇這門傳統藝術達到心靈上的溝通和交流,同時,也把自己從藝幾十年來對花臉藝術的理解和積澱以“原聲態”的形式回報給廣大觀眾,這場演唱會在社會上引起巨大的反響。

    不到60歲的時候,管軍他就給他主持過,然後70歲,他還主持,他就發現在這個階段當中可能容顏會有一些衰老,但是他發現他在舞臺上的力量真的沒有減弱。他說,做演員不能惜力,不能惜力,他勸誰都說,演完了以後,不許說累,累不累、累是累,但是不能說,你自己要是一懈鬆,不行了,那就不行了,就得有精氣神兒。我們總講,其實是叫聲樂演員、包括戲曲演員我們是吃開口飯的,既然是吃開口飯的,嗓子、身體就有不好的時候,有啊、肯定啊,就在這個現場,別人也經歷過他有嗓子不痛快的時候,但是他依然是這種狀態唱,為什麼,因為這種精神能戰勝它,你才有了力量,那個時候一下子頹廢,完了,那就不行。我們客觀地講,嗓子真有不好,有時候還有點小破的時候,看他沒把它當包袱,他不當包袱,為什麼,明兒再找,找不著再說、不行再說、再找,既然演了就得研究,研究自己聲音的位置,而且研究十三轍的共鳴。

    在他的大大小小,真的覺得都不計其數的演出當中有沒有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個場景或者一件故事有沒有,印象特別深刻的有沒有,在舞臺上發生的。就是演出感受深刻、觀眾的掌聲,最熱烈的還是上海。當時什麼情況,上海、打的拉的就是不停地叫好,光是《鎖五龍》就是可能16個好,連著胡琴,真的,那都很熱烈,他也熱淚盈眶當時,太高興了,觀眾太棒了,都跑一塊來了,就是觀眾的這種熱情馬上會作用到他的演唱上,咱更得好好唱了。“不由得豪傑,”哪個轍都必須找共鳴,他現在都不用開聲了,覺得聲音特別好,他向來沒開過聲,就咳嗽咳嗽,就行了。這就行了,就行了。包括唱歌練聲,不行,那他怎麼練聲,他就打引子,什麼叫打引子,打《姚期》也行,都行,怎麼打,“終朝邊塞,鎮胡奴,”這就是練,這叫打引子,打引子,這有好幾個轍口,終,肯定是這,終、不行,“終,”一個字都有共鳴,“終朝",“朝",遙條轍,必須得有,“終朝"、數夠不行,那沒有共鳴啊。在演唱會的時候,他就派人上三樓在盡角那兒聽去,聽有沒有聲,反饋說還行,他要說不行,自己還得使勁兒,不使勁兒,你沒有那撞勁兒,你聽不見,那天是1200多人就佔滿了這一場,底下賣了1000多張,後來都團裡的,一張票沒發,都賣的票,沒發票全都來了,市場票房,真好。現在跟很多戲迷建立很深的感情,對,有、年齡段呢,現在最近有三四年吧大學生朋友,有大學生朋友。以前叫他的戲迷,用現在流行的話叫他的粉絲,康絲,有這樣的粉絲、有這樣的康絲,他覺得開心嗎,可以。這是他最高興的事,藝術家有藝術家的個性,比如,很多藝術家對於演唱的環境都有要求,據說他是大臺小臺,甚至沒有臺的地方,他就囑咐過他們,年輕人到北戴河那兒,沒人,你就衝那樹唱,那也是觀眾,樹都是觀眾,底下椅子,沒那麼多人,你就當作滿堂,遠了,照理一定要一絲不苟唱,而且他沒回(取消)過戲,病了,沒回過戲,一場都沒回過。最嚴重的一次他經歷過嗎,有啊,當時什麼狀態,那時候他有血管性頭疼病,痛、疼、吐,唱《刺王僚》那就唱一口、吐一口,那怎麼辦,那也得堅持下來,他沒回過戲,說今天嗓子不好,有病,他沒有,這牌子掛出去了,就得他唱,誰也替不了,發昏當不了死,任勞任怨就得給人唱,就這樣。在很多小事上,覺得他特別隨和,但是在他自己認定的有關藝術、有關演出的大事上,發現他特別地執著和任性。有人說他任性,他認可這種評價嗎,也不是說任性、較真,也不較真,較真跟自己較真,跟別人也不能較真,我行我素、真好,我行我素,跟自己較真,跟自己較什麼真,想法唱好,讓觀眾滿意,“上帝"滿意就行。在藝術上有任何瑕疵,也不放過自己。

    在幾年前的一次演唱會上,當時管軍他給他主持的和哥哥康萬松老師同臺,據說康萬生他特別敬重他,對、他應該唱戲,當時有個願望也想跟哥哥一起同臺,演了。本來想演第二場,他就沒了。為什麼提到哥哥這麼動感情,因為他一直支援康萬生他,本來想等夏天熱勁過去了就再搞一場,都說好了,沒形成。這樣一份兄弟情深,會讓他時時回想起來,當然是有難過,但可能更多的是溫暖。他支援他,他喜歡,他應該幹。康萬生說,自己當年喜歡上戲曲也是受哥哥的影響,自己能唱戲也要感謝哥哥的成全,雖然兄長已經離他而去,但之前他們哥倆有一次同臺的機會,也算了卻了一樁心願,成為了他此生非常溫馨且重要的一段回憶。我們總說堅守、堅持,但是覺得他的堅守和堅持真的就是在一步一個腳印,一場場的堅持、一次次的敬業中實現他藝術的這樣的一種頂峰和輝煌,但是發現在他說到他的很多經歷的時候,包括天天非常奔波、非常疲勞的演出,總是輕描淡寫,為什麼對這些東西如果別人不提的話他也不提,他說:“我也不會別的,就是唱,儘量把它、喜歡唱把它唱好"。據說很多戲迷票友都是他的好朋友,據說他們跟他請教什麼,他也一般的都教,他誰都說,徒弟、學生、朋友都說,朋友有喜歡的也給放兩招,他喜歡那個,咱就能許(引)上道兒上,不就和諧了嘛,都好。

    有一段時間他是天天奔波於各種演出場合,無論是大事小情,大演出、小演出都在接,後來才知道這種狀態是因為當年家裡的親人發生一件事,那是一件什麼事。很多年了,妻子得病,後來他在家裡守了一年半,一年半都沒演出、沒演出,就服侍她丶她動不了整個癱瘓,一直沒出去,後來閨女不也上班嘛,閨女說,您就演出去,那時候收入也不多,但是能夠掙錢治病。那個時候就一個目的,把老伴病要看好,哪都去,北京啊,反正有治這病的地方就去,就想辦法給她治。一說到家庭,覺得他就充滿了一種深深的情感,說到宋阿姨,目光變得柔軟,但他還是沒說為什麼會有這麼深的情感,宋阿姨20多年生病在床,當時26年了,何以讓他26年去照顧一個老伴,怎麼辦,結婚不得宣誓,等於一樣,白頭到老,都這意思,這得明白、志同道合。所以有人說康先生表面上看粗粗剌剌,實際上,是有一個愛家、俠骨柔腸的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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