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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姜衛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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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微影悼紅
在《紅樓夢》裡,每個女子都會喝點小酒,但唯獨史湘雲最愛酒。史湘雲的“醉臥芍藥匐”堪與“黛玉葬花”、“寶琴立雪”、“寶釵撲蝶”媲美。而作為女子,史湘雲並未因好酒成癖而被人嫌棄,相反卻因此而更愛她一層。想來無非幾個緣故:
第一、史湘雲醉態可人
史湘雲自幼父母雙亡,但難得她天生豁達樂觀,不拘小節。一言不合就女扮男裝,裝起“小騷達子”;睡覺時青絲託於枕畔,床沿露出一對白臂,豪氣可人。在寶玉做壽時,史湘雲因好簡斷爽利,眾人在麝覆時,她等不得,早和寶玉五三亂叫,划起拳來。
而後一喝酒,便放浪形骸,暢飲無邊。以至眾人發現時,她早在芍藥茵中的青石板上睡了過去。
四面芍藥花飛了一身,滿頭臉衣襟上皆是紅香散亂,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鬧穰穰的圍著他,又用鮫帕包了一包藥花瓣枕著。眾人看了,又是愛,又是笑,忙上來推喚挽扶。湘雲口內猶作睡語說酒令,唧唧嘟嘟說:泉香而酒冽,玉盞盛來琥珀光,直飲到梅梢月上,醉扶歸,卻為宜會親友。一副酒後憨態,令人絕倒。
第二、史湘雲酒後才思過人
大觀園才女雲集,探春善書、惜春能繪、釵黛詩詞最為絕妙,而在詩詞上能與釵黛尚可一拼的,只有湘雲一人爾。凹晶館與黛玉聯句,“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言猶在耳。而湘雲酒後聯句真正叫“斗酒百篇”。
湘雲曾言:“我吃這個方愛吃酒,吃了酒才有詩。若不是這鹿肉,今兒斷不能作詩。”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後,史湘雲獨佔黛玉、寶釵和寶琴,佳句蘋出,絲毫不落下風,可謂女中豪傑。
正應了之前懟黛玉的那一句“是真名士自風流”。
所以,這個女子身上有種其他女子沒有的情致,她豪邁,但並不粗野,反而給人一種快意瀟灑之感。相對大多時候的“舉杯消愁”,這種明媚豪爽的女子當然更讓人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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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亮月半
史湘云為人喜歡,確實是她生性豪爽,不拘小節,愛說愛笑,心胸開闊。她一出來,便覺有趣。她一次來瀟湘館,恰巧寶玉在那裡,她便叫愛哥哥,這一聲愛哥哥便覺其人嬌憨,又有些甜膩。令人發笑覺其有趣。引起黛玉發酸醋意,開她玩笑。明給她找一丈夫也愛哥哥,愛哥哥的叫,連舌頭也挼不直。她要擰黛玉,場面活潑,有她畫就是動的。字是活的。見字如人。舉動給人印象深刻。
睡覺誠如寶玉所說,睡覺也不老實,被褪半邊,雪白臂膀露出,青絲散枕邊。不似黛玉蓋的嚴嚴實實。是個一動一靜的兩個形象。
有一次黛玉說她小時候,把賈母的一件大外套穿上,穿上靴子,戴上帽子,去了外邊玩。衣服弄髒。回來蹲在椅子上,像個小子,唬得賈母說寶玉快下來。後來看是她。
廬雪庵與寶玉吃烤鹿肉,不似有的女孩子扭捏。邊吃邊說。黛玉說廬雪庵遭劫,她說這會大腥羶,大吃大嚼,一會錦心繡口。寶釵說做不出詩把肉放在雪壓的蘆葦上,完劫。有她在就有趣。
做聯詩就她能與黛玉搶,對的上氣不接下氣。而且寶玉生日,嫌射令悶人,划拳喝酒去了。豪爽之性。也射了覆,舉箸說這鴨頭不是那丫頭,那丫頭哪得桂花油?一想這場面生動,搖頭晃腦之狀,可愛。而且不勝酒力,臥石而眠。頭枕花,身覆花,落在芍藥花叢,周圍蜂蝶飛繞。只有湘雲不意造出唯美畫面。一切無心,坦蕩自然。
因為說黛玉像戲子寶玉使眼色,小脾氣發的也有趣,直言直語。有話就說,決憋悶心裡。對寶玉解釋,找歪派你,小性子的林妹妹說去。說不呆就不呆,告訴翠縷打包回家,看人小鼻子小眼晴什麼意思。生氣都生得這麼可愛。氣衝而出快,氣息而下也快。
後來與黛玉合好,不計仇,對詩,安慰黛玉。出於至誠,無人懷疑其假。對人好,對下人不忘。生而不幸,父母無。卻能不幸中有這開朗性格,煩惱化去很多,也是上天造人不偏心,賦予人自有其令人喜歡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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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戴眼鏡姑姑
“湘雲醉眠”是《紅樓夢》裡頂美好的一個場景,湘雲她是一個非常直率又有才情的姑娘,我就非常喜歡她!
湘雲醉後還在吟詩,醉眠一定很幸福!我感覺湘雲不是好酒成癖,《紅樓夢》裡很多人都愛喝酒啊。她也是在寶玉生日時,聯詩聯得高興,你一杯我一杯才喝醉了。醉了後也沒有鬧事,可可地就躺在一個青石板上——香夢沉酣!你想想這個場景多麼美!
《湘雲醉眠》摺扇
其實,湘雲之所以會喝醉,也是她惹眾人愛!湘雲愛熱鬧,在行令時,先是和寶玉“三”“五”亂叫,猜起拳來!
她還和小丫頭們打趣:
這鴨頭不是那丫頭,頭上那些桂花油? 見《紅樓夢》第62回這又雅又有意思,大家又玩笑一場,小丫頭也能參與進來!
《湘雲醉眠》金幣
所以,你看,湘雲她自帶快樂細胞,怎麼能不讓人喜歡?平時就很美,醉眠後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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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此箋
在小說《紅樓夢》裡,金陵十二釵裡的女子,性格容貌大都逃脫不了古典二字的範疇。寶釵自雲守拙,安分隨時,言行舉止儼然是一個大家閨秀的典範。林黛玉雖病若西子,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是一個生活在閨閣之中的神仙妹妹。
縱使賈府四春,高貴如元春,老實如迎春,敏慧如探春,冷靜如惜春,言行舉止也遵從女德的約束。這裡面,唯獨史湘雲,英豪闊大寬宏量,頗有幾份魏晉風骨的作派。湘雲沒有大家閨秀的層層約束,也沒有小家碧玉的自作矜持,而是一派天真爛漫。在大觀園裡,有史湘雲的地方,就有如孩童般天真無邪的笑聲。她不拘小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大觀園裡其他姐妹飲酒,頂多是“晚來天欲雪,能飲幾杯無”的小清新格調,而湘雲則頗有幾分李白的豪放氣派,“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正如湘雲自己所言,“是真名士自風流,你們都是假清高,最討厭的”。所以他們一起作詩的時候,湘雲無酒不歡,無肉不歡,“吃了酒才能作詩;若不是這鹿肉,今兒斷不能作詩”。一頓腥羶大吃大嚼之後,“回來卻是錦心繡口”。酒醉之後,詩興闌珊,湘雲還要來個醉臥芍藥裀。這讓人很容易聯想到,秦觀的那句“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酣夢沉香的湘雲與落英繽紛的芍藥花互相映襯,再加上蜂蝶深情款款飛,人與自然完美地交融在一起,湘雲的活潑明媚、豪放大氣躍然紙上。
除此之外,湘雲還喜歡裝扮“假小子”,性格上也從不扭扭捏捏,頗為直爽。與黛玉、寶釵等人對詩,才思敏捷,毫不遜色。平日裡喊寶玉“二哥哥”為“愛哥哥”,咬字不清,更增添了幾分童趣。她與寶玉也是兩小無猜,露著膀子睡覺,寶玉看了也毫無邪念。湘雲性格上的樂觀與美好,並不是她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呵護了她的天真與爛漫。相反,湘雲的命運比黛玉還悽慘,“襁褓中,父母嘆雙亡”。黛玉至少承歡膝下,與父母有過歲月靜好的日子,而湘雲則被叔叔嬸嬸收養,還要做針線活到深夜。
如此命運多舛,卻能保留一份英豪與天真,實屬不易。很多人喜歡湘雲,也是喜歡她身上這種樂觀與豪放,喜歡不曾被生活湮沒的天真與爛漫,喜歡那個童年的自己。知世故而不世故,歸來,仍是少年,這大概是很多人在湘雲身上感受到的魅力。
清代塗瀛《史湘雲贊》中的一段評論文字:“青絲拖於枕畔,白臂撂於床沿,夢態決裂,豪睡可人,至大燒大嚼,裀藥酣眠,尤有千仞振衣、萬里濯足之慨,更覺豪之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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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裡最愛喝酒的女子:史湘雲
史湘雲,《紅樓夢》中金陵十二釵之一,四大家族史家的千金,賈母的內侄孫女,賈府稱其史大姑娘。
史湘雲是曹雪芹塑造的一位具有中性美的女子形象。她心直口快,開朗豪爽,愛淘氣,甚至喝醉酒後,在大青石上睡大覺,說話咬舌,把二哥哥叫作愛哥哥。她是一個富有浪漫色彩、令人喜愛的豪放女性。
紅樓裡的女子似乎都能喝幾杯老酒,連病鬼林黛玉吃螃蟹時,也要燙壺黃酒熱熱地喝上一口。壽怡紅群芳開夜宴一節中,小姐丫頭全都喝起酒來。要問紅樓女子中誰最愛喝酒,想必看過《紅樓夢》的人都會異口同聲地說:“史湘雲!”
像林妹妹這樣的弱質美人,也有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的情調,到了史湘雲這裡,就成了斗酒十千恣歡謔了。湘雲不愛行令,嫌那樣太文縐縐。寶玉和寶琴做壽,大家行令,湘雲等不得,早和寶玉三五亂叫,划起拳來。
湘雲喝起酒來,放懷暢飲,毫無節制。以至吃醉了圖涼快,在山後頭一塊青板石凳上睡著了。眾人去看時,只見史湘雲臥于山石僻處一個石凳子上,業經香夢沉酣,四面芍藥花飛了一身,滿頭臉衣襟上皆是紅香散亂,手中的扇子在地上,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鬧哄哄的圍著她。
眾人看了,又是愛,又是笑,忙上來推喚攙扶。史湘雲口內猶作醉語說酒令:“泉香而酒冽,玉碗盛來琥珀光,直飲到梅梢月上,醉扶歸,宜會親友。”這一醉別有情趣,史湘雲從此走進了人們的視野裡。
湘雲於嫵媚中沾染了一些風流倜儻的男兒氣概。她總是喜歡穿男裝。一次下大雪,她的打扮就與眾不同:身穿裡外燒的大褂子,頭上戴著大紅猩猩昭君套,又圍著大韶鼠風領。黛玉笑她道:“你瞧,孫行者來了。他一般的拿著雪褂子,故意妝出個小騷達子的樣兒來。”眾人也笑道:“偏他只愛打扮成個小子的樣兒,原比他打扮女兒更俏麗了些。”
張愛玲說:“欣賞紅樓夢,最基本最普及的方式是偏愛書中某一個少女。像選美大會一樣,湘雲的呼聲可與黛玉寶釵比肩。賢妻良母型的寶釵與才情過人的黛玉再加上活潑可愛的湘雲,大觀園中確是百花齊放。”
林黛玉內斂成了孤標傲世,史湘雲則外化成了豪邁放縱。如果說黛玉追求的是一種出世的超脫,湘雲身上更多的則是一種入世的情趣,這種對比在蘆雪亭聯詩中表現得十分鮮明:下了場大雪,大家商議作詩,眾人來到蘆雪庭,獨不見了寶玉和湘雲,原來二人計算那塊鹿肉去了,找到他們時寶琴說:“怪髒的”。黛玉說:“今日蘆雪庭遭劫,生生被雲丫頭作踐了。我為蘆雪亭一大哭。”史湘雲卻說:“我吃了這個方愛吃酒,吃了酒才有詩。若不是這鹿肉,今兒斷不能作詩。”你知道什麼!是真名士自風流,你們都是假清高,最可厭的。我們這會子腥羶大吃大嚼,回來卻是錦心繡口。就算是作詩,她也能吟出蕭疏籬畔科頭坐,清冷香中抱膝吟的詩句,儼然以隱女自居。
曹雪芹在塑造美女形象時,從不把人物寫得完美無缺,盡善盡美,而往往是寫成美玉微疵。如黛玉的弱症、寶釵的熱症、鴛鴦的雀斑等。這些微疵,不僅沒有影響人物形象之美,反而增加了人物特色,使人物形象更加鮮明。在塑造史湘雲這一形象時,也運用了美學上的辯證法,使這一美麗的少女有咬舌小疵。
史湘雲身上那種豪邁的情致,沒有給人以粗野之感。清代塗瀛《史湘雲贊》中的一段評論文字:“青絲拖於枕畔,白臂撂於床沿,夢態決裂,豪睡可人,至大燒大嚼,裀藥酣眠,尤有千仞振衣、萬里濯足之慨,更覺豪之豪也。”史湘雲的放懷暢飲好像有點好酒成癖。酒對於史湘雲來說不再是舉杯消愁的代名詞,而是暢享世間快意生活的寫意畫,她活得悠閒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