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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1208090662578

    全文翻譯:商君,是衛國國君姬妾生的公子。名鞅,姓公孫,他的祖先本來姓姬。公孫鞅年輕時就喜歡刑名法術之學,侍奉魏國國相公叔座做了中庶子。公叔座知道他賢能,還沒來得及向魏王推薦。

    正趕上公叔座得了病,魏惠王親自去看望他,說:“你的病倘有不測,國家將怎麼辦呢?”公叔座回答說:“我的中庶子公孫鞅,雖然年輕,卻有奇才,希望大王能把國政全部交給他,由他去治理。”魏惠王聽後默默無言。

    當魏惠王將要離開時,公叔座屏退左右隨侍人員,說:“大王假如不任用公孫鞅,就一定要殺掉他,不要讓他走出國境。”魏王答應了他的要求就離去了。公叔座召來公孫鞅,道歉說:“剛才大王詢問能夠出任國相的人,我推薦了你。

    看大王的神情不會同意我的建議。我當先忠於君後考慮臣的立場,因而勸大王假如不任用公孫鞅,就該殺掉他。大王答應了我的請求。你趕快離開吧,不快走馬上就要被擒。”公孫鞅說:“大王既然不能聽您的話任用我,又怎麼能聽您的話來殺我呢?”終於沒有離開魏國。

    惠王離開後,對隨侍人員說:“公叔座的病很嚴重,真叫人傷心啊,他想要我把國政全部交給公孫鞅掌管,難道不是糊塗了嗎?”

    公叔座死後不久,公孫鞅聽說秦孝公下令在全國尋訪有才能的人,要重整秦穆公時代的霸業,向東收復失地,他就西去秦國,依靠孝公的寵臣景監求見孝公。孝公召見衛鞅,讓他說了很長時間的國家大事,孝公一邊聽一邊打瞌睡,一點也聽不進去。

    事後孝公遷怒景監說:“你的客人是大言欺人的傢伙,這種人怎麼能任用呢!”景監又用孝公的話責備衛鞅。衛鞅說:“我用堯、舜治國的方法勸說大王,他的心志不能領會。”過了幾天,景監又請求孝公召見衛鞅。

    衛鞅再見孝公時,把治國之道說的淋漓盡致,可是還合不上孝公的心意。事後孝公又責備景監,景監也責備衛鞅。衛鞅說:“我用禹、湯、文、武的治國方法勸說大王而他聽不進去。請求他再召見我一次。”衛鞅又一次見到孝公,孝公對他很友好,可是沒任用他。

    會見退出後,孝公對景監說:“你的客人不錯,我可以和他談談了。”景監告訴衛鞅,衛鞅說:“我用春秋五霸的治國方法去說服大王,看他的心思是準備採納了。果真再召見我一次,我就知道該說些什麼啦。”

    於是衛鞅又見到了孝公,孝公跟他談的非常投機,不知不覺地在墊席上向前移動膝蓋,談了好幾天都不覺得厭倦。景監說:“您憑什麼能合上大王的心意呢?我們國君高興極了。”

    衛鞅回答說:“我勸大王採用帝王治國的辦法,建立夏、商、周那樣的盛世,可是大王說:‘時間太長了,我不能等,何況賢明的國君,誰不希望自己在位的時候名揚天下,所以我用富國強兵的辦法勸說他,他才特別高興。然而,這樣也就不能與殷、周的德行相媲美了。

    原文:商君者,衛之諸庶孽公子也,名鞅,姓公孫氏,其祖本姬姓也。鞅少好刑名之學,事魏相公叔座為中庶子。公叔痤知其賢,未及進。會座病,魏惠王親往問病,曰:“公叔病有如不可諱,將奈社稷何?”公叔曰:“痤之中庶子公孫鞅,年雖少,有奇才,願王舉國而聽之。”

    王嘿然。王且去,痤屏人言曰:“王即不聽用鞅,必殺之,無令出境。”王許諾而去。公叔痤召鞅謝曰:“今者王問可以為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許我。我方先君後臣,因謂王即弗用鞅,當殺之。王許我。汝可疾去矣,且見禽。”

    鞅曰:“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殺臣乎?”卒不去。惠王既去,而謂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國聽公孫鞅也,豈不悖哉!”

    公叔既死,公孫鞅聞秦孝公下令國中求賢者,將修繆公之業,東復侵地,乃遂西入秦,因孝公寵臣景監以求見孝公。孝公既見衛鞅,語事良久,孝公時時睡,弗聽。罷而孝公怒景監曰:“子之客妄人耳,安足用邪!”景監以讓衛鞅。

    衛鞅曰:“吾說公以帝道,其志不開悟矣。”後五日,復求見鞅。鞅復見孝公,益愈,然而未中旨。罷而孝公復讓景監,景監亦讓鞅。鞅曰:“吾說公以王道而未入也。

    請復見鞅。”鞅復見孝公,孝公善之而未用也。罷而去。孝公謂景監曰:“汝客善,可與語矣。”鞅曰:“吾說公以霸道,其意欲用之矣。誠復見我,我知之矣。”

    出處:出自西漢司馬遷的《商君列傳》。

    擴充套件資料:

    作品鑑賞:

    《商君列傳》裡,主要記述了商鞅事秦變法革新、功過得失以及卒受惡名於秦的史實,傾注了太史公對其刻薄少恩所持的批評態度。

    然而,商鞅變法卻是中國歷史上成功的一例。孝公當政,已進入七雄爭霸的戰國時期,周室衰微,諸侯相互攻伐,鬥爭異常激烈,誰想立於不敗之地,誰就得尋求自強的途徑。

    商鞅就是順應歷史的潮流,三見孝公,說以強國之術,使孝公“不自知厀之前於席,語數日不厭。”君臣默契,奠定了變法成功的基礎。

    記述變法的矛盾衝突是本文一大特點。變法未行,就遭到守舊派的公然反對。商鞅與甘龍、杜摯面對面的鬥爭,其焦點就集中在“法古”、“循禮”還是“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的衝突上;變法實行,眾皆譁然,“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數”。

    商鞅卻立木懸賞,取信於民;刑太子師,以肅其法。變法十年,“秦民大悅”,“家給人足”“民勇於公戰、怯於私鬥”,國家日益強盛。率師包圍安邑,俘魏公子昂,迫使魏國割地遷都,亦是變法極富成效的佐證。

    他悲劇的結局乃是與守舊派鬥爭的延續。與趙良一席談話,其禍已萌,但商鞅終未採納趙良言,受制於自己的變法,作繭自縛,以至車裂族滅,並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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