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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唐四大家,

    指的是唐朝初年的四位大文人——

    薛稷、褚遂良、歐陽詢、虞世南

    分別讀作:

    薛xue(一聲)稷ji(四聲)

    褚chu(三聲)遂sui(二聲)良liang(二聲)

    歐ou(一聲)陽yang(二聲)詢xun(二聲)

    虞yu(二聲)世shi(四聲)南nan(二聲)

    虞世南(558—638年)

    虞世南, 唐代詩人,凌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字伯施,餘姚人。父虞荔,兄虞世基,叔父虞寄,均名重一時。虞寄無子,世南過繼於他,故字伯施。隋煬帝時官起居舍人,唐時歷任秘書監、弘文館學士等。

    仕隋為秘書監,賜爵永興縣子,世稱“虞永興”或“虞秘監”。授青光祿大夫,諡文懿。沉靜寡慾,精思讀書,至累旬不盥櫛。文章婉縟,見稱於僕射徐陵,由是有名。在隋,官秘書郎,十年不徙。入唐,為秦府記室參軍,遷太子中舍人。太宗踐祚,歷弘文館學士、秘書監。卒諡文懿。太宗稱其德行、忠直、博學、文詞、書翰為五絕。手詔魏王泰曰:“世南當代名臣,人倫準的,今其雲亡,石渠、東觀中無復人矣。”其書法剛柔並重,骨力遒勁,與歐陽詢、褚遂良、薛稷並稱“唐初四大家”。其詩風與書風相似,清麗中透著剛健。因是近臣,故侍宴應詔的作品較多。代表作有《出塞》、《結客少年場行》、《怨歌行》、《賦得臨池竹應制》、《蟬》、《奉和詠風應魏王教》等。其中後三首詠物詩(即《賦得臨池竹應制》、《蟬》、《奉和詠風應魏王教》)分別寫竹、蟬和風,緊緊抓住物件特點,刻畫得相當傳神,例如《蟬》詩寫蟬飲清露,棲(梧桐)高處,聲因高而遠,而非是依靠秋風,寓意君子應象蟬一樣居高而聲遠,從而不必憑藉、受制於它物,世南描摹狀物、託物言志之功夫可見一斑矣。集三十卷,今編詩一卷(全唐詩上卷第三十六)。

    歐陽詢(557一641年)

    歐陽詢,字信本,潭州臨湘(今湖南長沙)人,楷書四大家(歐陽詢、顏真卿、柳公權、趙孟頫)之一。隋時官太常博士,唐時封為太子率更令,也稱“歐陽率更”。與同代另三位(虞世南、褚遂良、薛稷),並稱初唐四大家。因其子歐陽通亦通善書法,故其又稱“大歐”。歐陽詢楷書法度之嚴謹,筆力之險峻,世無所匹,被稱之為唐人楷書第一。他與虞世南俱以書法馳名初唐,並稱“歐虞”,後人以其書於平正中見險絕,最便初學,號為“歐體”。

    歐陽詢練習書法最初仿效王羲之,後獨闢蹊徑自成一家。尤其是他的正楷骨氣勁峭,法度嚴整,被後代書家奉為圭臬,以“歐體”之稱傳世。唐代書法品評著作《書斷》稱:“詢八體盡能,筆力勁險。篆體尤精,飛白冠絕,峻於古人,擾龍蛇戰鬥之象,雲霧輕籠之勢,幾旋雷激,操舉若神。真行之書,出於太令,別成一體,森森焉若武庫矛戟,風神嚴於智永,潤色寡於虞世南。其草書迭蕩流通,視之二王,可為動色;然驚其跳駿,不避危險,傷於清之致。”

    宋《宣和書譜》譽其正楷為“翰墨之冠”。據史書記載,歐陽詢的形貌很醜陋,但他的書法卻譽滿天下,人們都爭著想得到他親筆書寫的尺犢文字,一旦得到就視作圭寶,作為自己習字的範本。唐武德(618-624)年間,高麗(今北韓)特地派使者來長安求取歐陽詢的書法。唐高祖李淵感嘆地說:“沒想到歐陽詢的名聲竟大到連遠方的夷狄都知道。他們看到歐陽詢的筆跡,一定以為他是位形貌魁梧的人物吧。”

    歐陽詢以80多歲的高齡於貞觀(672-649)年間逝世,身後傳世的墨跡有《十商帖》、《張翰帖》等,碑刻有《九成宮醴泉銘》、《皇甫誕碑》等,都堪稱書法藝術的瑰寶。後人將他與唐初的虞世南、褚遂良、薛稷合稱為“唐初四大書家”。歐陽詢不僅是一代書法大家,而且是一位書法理論家,他在長期的書法實踐中總結出練書習字的八法,即:“如高峰之墜石, 如長空之新月,如千里之陣雲,如萬歲之枯藤,如勁松倒折、如落掛之石崖,如萬鈞之弩發,如利劍斷犀角,如一波之過筆”。歐陽詢所撰《傳授訣》、《用筆論》、《八訣》、《三十六法》等都是他自己學書的經驗總結,比較具體地總結了書法用筆、結體、章法等書法形式技巧和美學要求,是中國書法理論的珍貴遺產。

    褚遂良(596~659)

    褚遂良,字登善。祖籍河南陽翟(今河南禹州),晉末南遷為杭州錢塘(今浙江杭州西)人。父褚亮,秦王李世民文學館十八學士之一。官至通直散騎常侍。遂良博通文史,貞觀十年(636),由秘書郎遷起居郎。精於書法,以善書由魏徵推薦給太宗,受到賞識。十五年,他勸諫太宗暫停封禪。同年由起居郎遷諫議大夫。貞觀中,太宗寵愛第四子魏王泰,遂良提出太子、諸王的待遇應有一定規格。十七年太子承乾以謀害魏王泰罪被廢,遂良與長孫無忌說服太宗立第九子晉王李治為太子(即唐高宗李治)。次年遂良被任為黃門侍郎,參預朝政。太宗策劃東征高句麗時,他持不同意見,尤其反對太宗親征。二十二年為中書令,二十三年,太宗臨終時他與無忌同被召為顧命大臣。高宗永徽元年(650),遂良以抑價強買中書譯語人的土地被劾,出為同州刺史。三年,召還,任史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復為宰相。四年,為尚書右僕射。六年,高宗欲廢王皇后,立武昭儀為皇后。他認為王皇后出自名家,並無過錯,竭力反對廢立,由此被貶為潭州都督,轉桂州(今廣西桂林)都督,又貶愛州(今越南清化)刺史。顯慶三年(658)死於任所。

    薛稷(649~713)

    薛稷,中國唐代畫家,書法家。字嗣通,蒲州汾陰(今山西萬榮)人。曾任黃門侍郎、參知機務、太子少保、禮部尚書,後被賜死獄中。工書法,師承褚遂良,與虞世南、歐陽詢、褚遂良並列初唐四大書法家。善繪畫,長於人物、佛像、樹石、花鳥,尤精於畫鶴,能準確生動地表現出鶴的形貌神情。無作品傳世。

    薛稷曾祖即隨代著名文學家薛道衡,官至內史侍郎。祖父薛收,仕唐為記室參軍,封汾陰縣男。從父薛元超,唐中書令兼左庶子,加金紫光祿大夫。薛稷出身官宦世家,本人亦仕途顯達,武則天朝舉進士,累遷札部郎中、中書舍人。唐中宗景龍末年(709年),任諫義大夫、昭文館學士。其時唐睿宗李旦尚未登基,與薛稷關係很好,將女兒仙源公主嫁給了薛稷之子薛伯陽,二人結成兒女親家,過從甚密。景雲元年(710年),李旦甫登帝位,即刻升遷薛稷為太常少卿,以後累遷中書侍郎,轉工部、禮部尚書,復以翊贊之功,封晉國公,賜實封三百戶,加贈太子少保。唐睿宗還經常召薛稷入宮參贊政事,一時恩遇,群臣莫與為比。可惜好景不長,唐玄宗即位後,因太平公主與竇懷貞等人密謀政變,事洩被殺。薛稷以知情不報,亦被賜死,卒年65歲。

    薛稷為人好古博雅,辭章甚美。政事之餘,專力於書畫藝術。薛稷外祖魏徵為初唐名臣,家富收藏,其中虞、褚墨跡頗多,薛稷得以日久觀摩,進而“銳意模學,窮年忘倦”,最終學成,名動天下。竇泉《述書賦》中說:“(陸)柬之效虞.疏薄不逮;(薛)少保學褚,菁華卻倍。”給了他很高的評價。此外,薛稷還曾向精於草隸的舅父魏叔瑜學習草書,世稱“前有虞、褚,後有薛、魏”。後世於是把薛稷與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並列,稱之日“初唐四大書家”。因為薛稷的書法能夠很好地繼承褚遂良的筆法和風格,“可謂河南公(褚遂良)之高足,甚為時所珍尚。”所以,當時就有“買褚得薛,不失其節”的說法。唐代李嗣真在《九品書人論》中更將薛稷的真書、行書列為第一。

    在學習繼承褚遂良書法風格的同時,薛稷又有所發展創造,由此形成了他個人融隸入楷,媚麗而不失氣勢,勁瘦中兼顧圓潤的書風,發展了初唐書法勁瘦媚麗而又圓腴挺拔的時代風格,並給後世以影響,贏得人們由衷的讚美。史載薛稷曾經為普贊寺題額,三個大字,各方徑三尺,筆畫雄健,結構勁挺。唐代大詩人杜甫寫詩讚道:“仰看垂露姿,不崩亦不騫。鬱郁三大字,蛟龍岌相纏。”他的書法作品還有《中嶽碑》、《洛陽令鄭敞碑》、《信行禪師興教碑》、《昇仙太子碑》、《佛石跡圖傳》等,其中頗不乏歷代公認的書法精品。

    薛稷又具備很高的文字才能,“文章學術,名冠時流。”詩歌寫得很好,《全唐詩》中共收錄其作品14篇。

    在藝術領域中,薛稷一生中取得最高成就的是繪畫。套用古人的句式,大約可以說他是“詩不如書,書不如畫”吧。薛稷的繪畫擅長花鳥、人物及雜畫,而尤以畫鶴最為精妙。鶴之作為繪畫題材,可以上溯到西漢時期,但畫跡寥寥,還談不上什麼成熟的技法。直到唐代花鳥畫開始成為繪畫的專題之一,隨之出現了全力從事花鳥畫創作的畫家,薛稷就是其中較早而專以畫鶴知名的一位,開創了一代花鳥畫之先河。

    上古時代,鶴已進入文學作品,現存的青銅器上,亦可見到鶴的形象。春秋戰國肘期,出現了馴養鶴的記載,衛懿公因養鶴而身死國滅,是著名的歷史故事。唐代文人更是養鶴玩鶴,蔚然成風,鶴在他們的生括中佔據了一定地位。反映到文學創作上,出現了一批以鶴為題材的詩歌。

    當文字表述有所欠缺.使他們感到不滿時,則必然要求助於形象的藝術再現。於是,鶴畫在繪畫領域中也就順理成章。迅速廣泛地發展起來。然而,誠如《宣和畫譜》所言,“世之畫鶴者多矣。其飛鳴飲啄之態度,宜得之為詳。然畫鶴少有精者,凡頂之淺深,氅之黧淡,喙之長短,脛之細大,膝之高下,未嘗見有一一能寫生者也。又至於別其雄雌,辨其南北,尤其所難。雖名乎號為善畫,而畫鶴以託爪傅地,亦其失也。故(薛)稷之於此,頗極其妙,宜得名於古今焉。”“故言鶴必稱稷,以是得名。”這裡提到一般的畫家連鶴的表面特徵都不能準確地把握,遑論描繪出鶴的精神氣質了。獨有薛稷所畫的鶴,能夠極盡其妙,或啄苔剔羽,或闊步顧視,或昂立座隅,或上下回翔,無不栩栩如生,曲盡情狀,形神兼具。當時人甚至把薛稷畫鶴、秘書省內落星石(疑即隕石)、賀知章草書、郎餘令畫鳳並稱為“四絕”。唐代兩位大詩人社甫、李白都曾為薛稷畫鶴題詩作贊,由此,可以反映出薛稷功力的不凡。

    薛稷所畫之鶴。形神兼具.達到了呼之欲出的地步。故李杜二人一說“畫色久欲盡,蒼然猶出塵”一說“鶴感至精以神變,可弄影而浮煙”。似乎壁上的鶴,只要注入生命,馬上就會破壁飛去,令人不禁聯想到“畫龍點睛”的傳說。而李杜二人更為之激賞不止的,乃是薛稷筆下所表現出來的鶴的那種超脫逸達、而又傲骨十足的氣質。即所謂“赤霄有真骨,恥飲洿池津,冥冥任所往,脫略誰能馴”以及“昂昂佇眙,霍若驚矯,形留座隅,勢出天表”的清高標格。這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封建文人隱士的象徵,而與一般人之取意鶴的吉祥富貴,有著完全不同的兩種文化內涵。宋代大畫家米芾也將著眼點放在這裡,他在《題薛稷二鶴》詩中說,“從容雅步在庭除,浩蕩閒心存萬里。”又說;“餘平生嗜此老(指薛稷)矣,此外無足為者。”表達了他與薛稷之間隔越時代的強烈共鳴。

    薛稷畫鶴成就很高,影響也很深遠。《歷代名畫記》載:“屏風六扇鶴樣,自(薛)稷始也。”“樣”,即畫圖的範本,薛稷能夠創“樣”併為社會所接受,說明了他在畫史上的重要地位。以後.“六鶴圖“成為一種定格.五代時黃荃曾繪六鶴於偏殿壁上,此殿遂改稱“六鶴殿”,直至一千餘年後,清代宮廷中還繪有六鶴屏風。歷來學薛稷畫鶴的人很多,著名的如唐代蒯廉,能“深得其妙”。石代花烏畫家黃荃,“鶴師薛稷”,並且後來居上,有出藍之譽。

    薛稷的鶴畫作品,計有《啄苔鶴圖》、《顧步鶴圖》各一幅,《瑞鶴圖》(一作《鶴圖》)五幅,及《二鶴圖》、《戲鶴圖》等,這些都是卷軸畫,另有鶴畫壁畫多處;如唐秘書省、尚書省考工員外郎廳、洛陽尚書坊岐王宅、成都府衙院兩廳、通泉縣署等,也都是吐所公認的傑作。

    畫鶴之外,薛稷的人物畫和雜畫也達到了很高的造詣。前人讚譽他畫蹤如閻立本一樣。李白曾持意請他為新安郡(治今安徽歙縣)西安寺畫西方佛壁畫一鋪,筆力瀟灑,風姿連秀。被《唐朝名畫錄》列為神品,認為可與曹不興、張僧繇相匹敵。薛稷又繪有西方淨土變壁畫一鋪,杜甫寫詩讚道:“又揮西方變,發地扶屋椽。慘淡壁飛動,到今色未填。”可知此畫不曾填塗顏色,屬於所謂“白畫”,但是仍然神采飛動,具有感人的藝術力量。並且,這種白畫正是後代由李公麟所創始的“白描人物”的先驅,由此也可以看出薛稷非凡的造型和線描能力。此外,成都靜德精舍有薛稷人物烏獸壁畫二鋪,“態狀生動,乃一時之尤者也。工部尚書廳有其樹石壁畫,成都府衙院有其青牛壁畫等,也都“並居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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