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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歷史有妖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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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亦有所思
元輕白俗,郊寒島瘦。
只因為東坡的這一句,後人便認為這是蘇東坡對元稹,白居易,孟郊,賈島的帶有質疑性質的評價。
小可卻不這樣認為,因為這是一篇祭文中的句子,在祭文中透過貶低或質疑具體的前代詩人來褒獎死者確實不妥,更有浮誇之嫌。何況是文聲載譽天下的東坡,這些文章世故東坡不可能不懂!
東坡或許討厭政治,或許赤子之心,但絕不迂腐,更不虛偽。一個柳子玉的詩無法和上面四位相比。
但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只有一種解釋,是闡述上面四位詩人的詩詞風格,以襯托下面那一句的“嘹然一吟,眾作卑陋。”
然後說“郊寒”
小可認為,這個寒指的不僅是寒冷,更有寒酸貧苦之意。孟郊很窮,再加上性格孤僻,自卑之下難免過度自尊,於是便顯會更加貧苦。所以他寫的詩歌大多都是愁苦之作,而他的愁苦明顯與杜甫不同,杜甫更窮,但杜甫不在乎,因為有強大的信念,這個信念讓杜甫的詩歌雄渾開闊,氣象萬千。
可是孟郊卻不同,性格上的孤僻束縛了他的氣度和視野,加上長期的不得思,所以始終處在一個鬱悶,失落,壓抑的狀態中。性格就變得很“小”,所以連帶著詩歌也是寒薄孤冷。
所以,這個寒指的是詩歌的特色,而不是質疑孟郊。同樣元輕白俗也是如此,都是形容詩人長期積累起來的個性化標籤。
或許,東坡會對以上四人存在質疑或保留看法,但絕對不會體現在給別人寫的祭文之中。
“郊寒島瘦”,這是後世讀詩人對孟郊詩最熟悉的一個詞,意即唐代苦吟詩派的代表詩人“孟郊”的詩風偏於寒峭、而另一位代表詩人賈島的詩風更重瘦硬。這個詞的出處,是北宋大學士蘇軾的《祭柳子玉文》,現被編於《蘇軾文集》第六十三卷中。
蘇軾對孟郊的詩風,是持貶斥態度的。他說孟郊的詩“初如食小魚, 所得不償勞。又似煮彭明, 竟日持空鰲”,還指孟郊之筆為“寒蟲號”(見蘇軾《讀孟郊詩二首》,現編於《蘇軾詩集》第十六卷),這個說法十分“蘇軾風”了,就像生性豁達又幽默的他對政敵司馬光逗趣地喊“司馬牛、司馬牛”一樣。蘇軾為什麼說孟郊的詩“寒”呢?看一下他的《嘆命》:
三十年來命,唯藏一卦中。題詩還問易,問易蒙復蒙。本望文字達,今因文字窮。影孤別離月,衣破道路風。歸去不自息,耕耘成楚農。
還有他的《寒地百姓吟》:
無火炙地眠,半夜皆立號。冷箭何處來,棘針風騷騷。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高堂搥鍾飲,到曉聞烹炮。寒者願為蛾,燒死彼華膏。華膏隔仙羅,虛繞千萬遭。到頭落地死,踏地為遊遨。遊遨者是誰?君子為鬱陶!
可見,“窮”“孤”“別”“離”“破”“冷”“苦”“痛”“死”“虛”等一系列枯冷凋敝的詞接連入目,形成了一派寒苦冷峭、陰鬱苦重的風格。然而,孟郊並非願意如此。他人生坎坷,仕途短暫,更多的日子是在朝不保夕的潦倒苦悶中度過,歲月的悲愴將那個“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少年打磨成了愁苦的模樣。
韓愈對孟郊的詩歌是大為讚賞的,雲“孟生江海士,古貌又古心。嘗讀古人書,謂言古猶今。作詩三百首,窅默咸池音”(韓愈《孟生詩》),他與蘇軾的觀點實而並不矛盾,我們剛好借古人之言,更加全面地閱讀孟詩。正如陝師大文學院教授傅紹良在《論孟郊在文學史上的地位》一文中所指出的,孟郊的這種“寒”,也是孟郊自己對詩歌及人生的一種選擇和放棄。畢竟,“人生長恨水長東”,誰又不曾“暖”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