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鄉井

故鄉一次又一次走進我的夢中。

彷彿是一個漫長的冬夜，聽得見紙窗外沙沙的落雪聲，屋內點起一盞閃閃爍爍的油燈，大炕燒得熱烘烘的，炕上好像盤腿坐著幾位鬚髮染霜的老人，旱菸管裡不時吐出青白色的仙霧來，炕沿邊上爐火通紅，爐中快烤熟的土豆的香味與老人們身上的皮襖的羶味夾雜在一起，瀰漫了老屋，爐膛上的茶壺中發出噝噝的鳴聲，給這嚴冬送來陣陣暖風，老人們談論著些好像很古老的事，也許就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但那種睿智，那種風趣，總伴著爽朗的笑聲傳出窗外，傳入幾十年後的夢中。

彷彿是一個剛剛回暖的早晨，牧羊人將各家各戶的羊順著大街小巷驅趕著走向野外，原野上到處是寸把長的嫩草和鬥寒的野花，牧羊人揮舞著手中的長鞭，甩出一串脆響來，初升的太陽紅嫩紅嫩的普照大地，牧羊人迎著那輪火紅走去，如同一個偉岸的將軍。向陽的河灘邊，垂柳已經吐米，老榆上掛滿了肥嫩的榆錢，要上學的孩子們抵不得那誘惑，紛紛爭著爬上樹幹，年紀太小的上不了樹，只好吮著指頭仰著腦袋等待大哥哥的恩賜，這也是一個多年後定格在腦海的早晨。

西斜的驕陽還老高老高的，放學的鐘聲打破了破敗低矮的教室裡的寂靜，三五成群的小學生像出籠的鳥，很快就飛得無影無蹤了。不一會兒，田野裡變得熱鬧了，孩子們雖然肩著柳筐，攥著鐮刀，但挖豬菜割羊草也不過是個樣子，捉迷藏，逮蜻蜓，捕蝴蝶，用自制的彈弓打鳥才是正道，暮色蒼茫，炊煙四起，玩累了的夥伴們才急匆匆地揪幾把豬草，吹著口哨往家趕。夏夜籠罩的村落又是一番喧鬧，狗的吠叫聲，驢的嘶鳴聲，豬羊的爭食聲，大人的呵斥聲，小孩的哭鬧聲，鍋碗瓢盆的磕碰聲就交織成一片，多少年來一直就回響在你的耳畔，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也許是個明月高懸的中秋，也許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秋夜，小院乾乾淨淨的，小巷也是乾乾淨淨的，烏黑的飯桌擺在院子裡，桌子上擺滿了煮熟的苞米，剛剛從藤蔓上剪下的帶著露水的葡萄，一束熱氣騰騰的毛豆，一盤透著香氣的炒瓜子，好像應該少不了切成扇形的西瓜，母親還在灶邊忙碌著，一閃一閃的火焰映照在飽經滄桑的額頭上，父親搖著蒲扇坐到桌旁，看著掛在簷下鮮紅的辣椒，金黃的玉黍，抽縮的地瓜眯眼微笑，村外池塘裡的青蛙與黃泥牆腳的蛐蛐飆著歌，就像為秋收後的夜飯伴奏似的。

還有什麼會不經意地闖入夢中呢？是走過人家的菜園犯了饞被發現的惶恐？是與小夥伴賭輸贏跳河落入水中的狼狽？是牽著箏線突然斷絕後的無奈？亦或是考試時作弊被抓了現形後的無地自容？

往事如風，往事如雲！也許故鄉依然如故，也許老井泉湧如初。但河已不是那個河，柳亦非那個柳，花非那個花，屋也不像那般屋。同伴大都風流雲散了，而往事已被幾十年的洪波帶走了，信心滿滿地來，落落魄魄地去，像是自己丟失了，又像是被人拋棄了，撿起來的總感覺不像，未撿到的又常常走進夢中。

其實身在異地的人這種思鄉之情都是有的，而且距離越遙遠這種鄉愁越會濃烈些。有時一個場景，一個叫賣聲，一道菜的味道都會勾起思鄉的情緒。

歸根結底都是我們的心理在作怪，故鄉、他鄉實質又有什麼區別呢？其實我們不是思鄉了，我們更多的是願意回憶過去，回憶過去的人、回憶過去的事、想念自己的過去和親人……。身在異鄉，這種鄉愁便是強烈，若是踏上故鄉的土地，這種鄉愁也就沒了。這也是你回到故鄉更惆悵的原因吧！

不回故鄉思故鄉，回了故鄉更惆悵，你有這樣的鄉愁嗎，有什麼想說的？故鄉一直是心底的情結，一直是我在夢裡甜蜜的相擁，此刻遠在萬里之外的我，是無比思念家鄉的，那一座座起伏的太行山脈，似雄偉的長城，保衛我的家鄉，雲煙嫋嫋深處，那裡有淳樸善良的父老鄉親，有等待我回歸的急切心情。

家鄉的酒是甘甜的，夢裡的思念是永遠的，故鄉的一切都是美的，此刻我一如北歸的候鳥，心到了生我養育的故鄉，故鄉的春天來了，美得讓人陶醉，滿地的油菜花散發著幽香，一個花叢奔跑的丫頭，長裙翩舞，向她的理想奔跑，跑的好遠了，當飛機越過崇山峻嶺，我才知道那一抹鄉愁，就如撕裂的錦緞，是心永遠的顫抖，我擁抱故鄉入眠，我擁抱愛的思念，一點一點的陪著我，一如陪伴燃燒的蠟燭，隨著眼淚進入夢鄉，一點清淚到天明，階前青苔瘋長成。

那是思念的鄉愁，那是一抹心痛，隨著滿樹的桃花，杏花，飄落到家鄉的土地，生根發芽，最是一抹鄉愁，我寧願沉醉不起，當你漂泊的久了，愈發思念每個熟悉的臉龐，每一處風景，於是在歸來的日子裡，我使勁呼吸故鄉的空氣，擁抱每一寸土地。

而這山山水水的鄉愁，在歸來的日子裡，那些深刻的記憶，熟悉的鄉音，卻沒有幾個能識，是我變得多愁善感了，還是家鄉忘記我了。我拼命的尋找我原來的記憶，卻發現家鄉都被高樓大廈代替，面對這些水泥石瓦，我心像誰訴，我心是惆悵痛苦的，我徘徊在故鄉的小河，看到裡面憔悴的身影，這是日夜思念的故鄉，這是我熱愛的土地。

我愛的故鄉，何時能歸，一個遊子吟，一個思鄉曲，眼前風景都是你的美，我的故鄉何時歸！

常常在外面務工，背井別鄉，一年四季日復一日。歲月如歌，時節如流，快三十年的漂泊打工生涯裡，日日忙碌工作，夜夜冷被獨眠，每當夜深人靜思故鄉，夢裡故鄉忙匆匆。

都市創業十多年

千里之外故鄉戀

屈指可數親朋聯

腰痠背痛誰可憐

心中有數吃黃蓮

衣錦還鄉面子臉

無病無災不掉鏈

老當益壯算鍛鍊

歸途

一路崎嶇景不同，

萬流歸海化伏龍。

有時也把奔波憶，

兩鬢斑白鄉音濃。

《門前歸巢鳥》

外出遊子難忘家，

茅舍雖陋仍牽掛。

春節返鄉歸老巢，

故地重遊笑哈哈。

開啟鏽鎖滿院草，

牆角佈滿蜘蛛紗。

老鼠跳舞吱吱叫，

地板白底映黑花。

炊具久違己生鏽，

桌椅條臺亦生斑。

不聞爹孃喚乳名，

唯見庭角舊時花。

觸景憶起陳年事，

鼻子一酸淚沙沙。

擦窗掃塵拖地扳，

貼上對聯和窗花。

左鄰右舍問安好，

少了張爹和李媽。

老人相繼都離世，

子女也都不在家。

閉門外出去打工，

天南海北浪天漄。

村莊凋零人稀少，

改革開放變化大。

放眼門前屋後景，

楊樹增粗無葉掛。

翠竹茂密葉增厚，

鳥鵲嬉戲叫喳喳。

鄉村道路己鋪好，

腳下不沾爛泥巴。

一眼望盡鄉村景，

村莊田邁綠花花。

(寫於一九年春節)

有過，多年沒回家了，想的不要不要的，可回去一看，還是十年前的老樣子，泥巴路，汙水河，唯一變了樣的是當年王百萬家那氣派的大門樓不見了，.兒子買了驕車，開不進去，，，扒了門樓換了個大拉門，在有就是村裡年青的大多進城打工去了，老人也沒了不少，唯一值得擁有的是留守婦女們楞是在道邊地上扣上了大棚，應季的油桃，西紅柿，西瓜，等擺滿了路邊，女人們好要強，看家，種地，扣棚，管孩子老人樣樣精通，這大概也算是家鄉一點小小的變化吧，，，，，，

身在異鄉為異客，

人生如海我如舟。

思鄉回到家鄉地，

身染異俗不入流。

眼裡噙著淚滴，

無聲無息，悄悄的離開了你。多少不捨，多少無奈，

無法告訴你。

你是生我養我的故鄉呀，

我怎能輕易忘卻你？

你是一片多情的土地，

給我留下了永遠的記憶！

故鄉的井水是那麼清醇，

故鄉的瓜果是那麼甜蜜。

在那裡有我童年的夢，

在那裡留下了我的汗水和淚滴……。故鄉呵，

你是我的傷心地，

功與過，是與非，

又與何人分高低？

故鄉呵，魂牽夢繞都是你，

可我又怕看到你！

有道是:哪裡跌倒哪裡起，

可恨我心欲站起卻無力。

十年心血付流水，

養殖場始終在夢裡！

千里落葉總歸根，

他年榮歸到故里！

千家萬戶喜相傳，

如今東山又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