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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啞者或已成翁

    【佛陀的平常生活】

    佛陀的日常生活,總是平平常常的。

    正如《金剛經》的開篇所寫: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衹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這裡描述的是佛陀的生活起居,與咱們凡人並無二致,佛與弟子一樣要去化緣,一樣地要吃飯、要洗腳;不過之後,佛陀要“敷座而坐”,入定;之後,又要教導弟子。

    他並不總是什麼腳踩蓮花的,或者忽然騰空而起大發神通的。

    “示現著衣乞食,奔走塵勞,儼同凡夫者,佛不住佛相也。”

    “乞食等等,持戒也;敷座而坐,將以入定也;由戒生定,由定生慧。”

    “既為夙業所牽,落在臭皮囊中;奔走衣食,其孰能免。”

    “每晨著衣出外,各勤其乞食之職務。務畢即歸,應酬等不相干事,可省即省。此還至本處四字,急應著眼。歸後,即將飲饌洗濯等等,應行料理收拾之事完畢,即當靜坐,攝念觀心。此敷座而坐四字,尤應著眼也。”

    佛陀的日常生活,為我們提供了在日常生活中修行的範例。

    即使是佛陀這樣已經成佛的人,也不能迴避生活的繁瑣,自己要料理種種日常的事;可以設想,他洗衣服,一定會是用手來洗的,洗澡之時,有時還要用到點熱水,他也不會總是施展神通、吹一口氣,就這樣辦成的。

    我有洗衣機、電熱壺,比他還有神通呢。

    我這個人很懶,每到必得洗澡之時,就羨慕起魚們的神通來了;做一條魚兒,就可以長年不用洗澡了。

    福音書上說:

    “不要去為你們的生命操心,不要為吃的喝的操心;不要為你們的肉體操心,不要為穿的操心。”

    說得多好呵;過著最簡單的生活,物質以及慾望所構築的羈絆消失了,心靈的生活才會有更廣闊的空間。

    佛陀每天要去化緣,傳道也很累的;而我有一份退休金,生活上沒負擔,晚年的福報似乎比佛陀還好!

    福音書上又說:

    “看天上的飛鳥,它們不播種,不收割,不儲存,……看原野裡的百合花,它們怎樣生長;它們不工作、不紡織。”

    可是,我現下也不播種與收割了——不再工作,每天裡怎麼就有這麼多的煩惱呢?

    佛陀每天早晨就起身,穿好衣服,帶著弟子們,挨家挨戶去乞食,也不論貧富;給了,就接受,不給,就離開,他是始終安祥、平和的。

    乞食,是他的工作,他出身於王族,不是為生活所迫;傳道解惑,也是他的工作,相當於我從前的教師職業。

    每天晚上的月色裡,佛陀坐在墊子上;四面八方聚攏來的和尚、婆羅門,以及其他人,圍坐在佛陀的周圍,靜靜地等待說法。

    他們偏袒右肩,雙手合十高舉至額,請求佛陀允許提問,請求佛陀的指教,佛陀每次都是有求必應。

    佛陀是一位寬厚仁慈的宗教導師。

    他與弟子們剛到王舍城的時候,沒有正規的住所,就隨緣地住在林間乃至路邊。

    有一位富商看到了,被佛陀的莊嚴儀態所吸引;覺得這群人值得信任,為他們建造了60處簡樸的宿舍。

    富商的姐夫給孤獨長者,聽說了之後,一大早也去拜訪了佛陀;問了佛陀睡得可好,佛陀回答:

    “內心已經安定,永遠睡得很香。”

    然後,佛陀為他說法;讓他明白了世間一切有生必有滅的道理。

    給孤獨長者聽完就皈依了佛陀,並且表示,要為佛陀和眾比丘建造一座雨季的住所;他看中了太子祗陀的花園。

    據說太子先是故意作難,說要黃金鋪滿了園地,才會賣給他。

    後來,太子也聽聞了佛陀高尚的品質與行跡,受到了感動,也加入到建造住所的計劃;因此,房子建成了,就以兩人的名字,命名為“衹樹給孤獨園”,簡稱“衹園精舍”。

    這是佛教的第一座寺院;據佛經記載,是在很短的時間裡建起的,應該不會豪華。

    佛陀獲得了這兩位富商與太子的敬仰;在整個過程中,經藉裡沒有記載他施展了什麼神通,他憑的是完美的人格。

    佛陀隨時隨地保持著一顆本然的心,隨時隨地擁有一種智慧與洞察力,一份清醒的、喜樂的心態。

    佛陀是一個很真誠、很真實的人。

    他早年在森林裡修行打坐之時,因為怕鬼,就請教了他的老師;老師告訴他:

    “你不用怕鬼,只要把樹木想象成人,便有很多人在陪著你了;你再把有月亮的夜晚,想象成太陽照著的白天,你就遠離恐怖了。”

    但是,佛陀憑著求實的精神,堅定地回答說:

    “明明是晚上,明明是樹木,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當然,這個故事是發生在他悟道之前的;但在佛陀成道以後,說法勞累了,他也是要讓阿難替他捶捶背的。

    我們也有理由去設想,他口渴了會喝茶水的;手被開水燙到了,會立即縮回來的;身體覺得寒冷了,會披一件衣服的;走路,也會避開坑洞的。

    佛教是借用禪定得到的根本智慧,以實現最終的解脫;從《阿含經》裡,我們得知佛陀並不認為“神通”與解脫有什麼直接的關係,達到解脫境地的人,不一定有神通——除了“漏盡通”之外。

    因此在當時,謊報有“神通”的人,還會被逐出佛教僧團的;因為“神通”有可能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用來蠱惑人心、擾亂世間的。

    《長阿含經》中有一段記載,佛陀住在那爛陀的時候,有一個在家人名叫堅固,請求他同意讓比丘們顯示神通,以增強此地民眾對於佛教的信仰;佛陀回覆說:

    “我從來不教弟子們為婆羅門、長者與居士顯示神通,我只教他們在安靜的地方,靜靜地思維真理。”

    在《長尼迦耶》中,佛陀還說,“正因為我看到了施展神通的缺陷,我對此感到憂慮、厭煩和羞恥。”

    佛陀雖在各地弘法,但大部分時間,是住在舍衛城(橋薩羅國的都城)的祗園,以及王舍城(摩揭陀國的都城)的竹林精舍。

    逝世前一年,即公元前486年,他離開了王舍城,向北沿著山麓前行;到了第二年,在一個叫作毗舍離的地方,佛陀染上了重病。

    既然生而為人,承載我們精神的是肉體,而肉體又是屬於物質的,必然要遵循物質變化的規律;所以,有壯大必有衰弱,有生必有死,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雜尼迦耶》中有一則記載:

    一天黃昏時分,阿難看見佛陀在鹿子母法講堂外坐著,揹著太陽而坐;阿難感到有點奇怪,佛陀一向是喜歡坐著看日落的。

    阿難問他背日而坐的原因,佛陀說是想讓Sunny溫暖他的背部。

    阿難走過來為他按摩肢體,說道:

    “奇怪!現在您的面板不再光潔,肌肉鬆馳而出現褶皺。您的身體也開始前傾,五官與肢體都發生了變化。哎喲,我還可以數得到您有多少條骨啊!”

    佛陀回答說:

    “正是這樣,阿難!青春必然會衰老,健康必然會生病,生命總是會死亡。我的面板不再光潔,如你所說,身體也發生了變化。”

    佛陀又笑了起來:

    “阿難,你活得長久的話,也會變老。幸好我的眼睛耳朵都仍很靈。阿難,你惦念靈鷲山和竹林精舍的樹木嗎?你想再爬上靈鷲山看日落嗎?”

    公元前486年的一天,佛陀對弟子們講了這樣一段話:

    “我今年80歲了,人老體弱,已經到了生命的終點。如同一輛破車,只能在皮帶的捆綁下才能移動,還要有他人的攙扶。”

    所以,佛陀在離開王舍城之後的路途上,可能是腰腿方面有了疾病,不時發生的疼痛還會影響到行走;他似乎真是用了皮帶,把自己綁起來堅持行走的。

    經藉記載,他堅持用了禪定的方法,才使得漸漸加重的病痛,稍稍趨於緩和。

    這有什麼可奇怪的,每個人的肉身都是會累垮的。比如玄奘法師,晚年也是多病,腰肩常會疼痛。

    他少年時離開了家鄉,四處訪學求法,又於公元627年(他生於600年),從長安出發去了印度,歷盡了千辛萬苦。

    到了645年,當他攜帶六百五十七部經書回到長安之時,白髮也花白了;訪問自己的親人故舊,已經零落殆盡了,只有一個姐姐與他見了面。

    為了儲存從印度帶回來的經像,公元652年,玄奘法師向唐太宗請求在大慈恩寺內建塔,獲得了批准。

    開工那一天,他還親自挑磚;為了早日建成磚塔,他日夜地操勞,兩年後,四角五層的慈恩塔終於落成。

    《慈恩傳》中,這樣描述玄奘法師、在慈恩寺四年的譯經生活:

    “無棄寸陰,每日自立課程,若白天有事,務必兼夜完成。三更才眠,五更復起。”

    他在譯完《大般若經》六百卷後,感到了體力不支。

    公元664年正月初九,玄奘法師在肅成院走過一個小渠之時,不慎跌倒了,小腿受傷,被門人抬回臥室。

    到了十三,他一臥不起,沉沉昏睡,偶有譫語。

    正月二十三,昏迷十天的玄奘法師忽然醒來。

    他平生希望往生彌勒菩薩之處,據《續高僧傳》所載:

    二月四號,玄奘法師右脅著床,雙足疊累,右手支撐著頭部,左手放在大腿上,整個身子鏗然不動。

    弟子悄聲問:

    “這是什麼相狀?”

    玄奘法師說:

    “不要問,妨礙我的正念。”

    至五號半夜,弟子問:

    “和尚決定得生為彌勒菩薩處否?”

    玄奘法師回答:

    “得生!”

    他的呼吸漸趨微弱,不久就氣絕了。

    玄奘法師把“唯識論”完整地介紹到中國;我也是他的一個受惠者,因為幫助我走出了心獄。

    多年以前,我到了西安,在哥、嫂的引領下,第一次瞻仰了玄奘法師的碑塔;想到了他一生的辛勤卓絕、為法忘身的精神,不由得眼眶泛紅。

    我還想起了太虛大師的名偈:

    “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

    人成佛即成,是名真現實。”

    佛陀平平實實而又無比高尚的日常生活,成為了後來的高僧們仰止的榜樣。

    佛陀到了毗舍離之時,已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又患上了重病;他卻仍然多次在毗舍離說法,講述戒、定、慧之學。

    因為雨季已經開始,於是佛陀決定留了下來,在這裡度過雨季;這是佛陀證道之後的第四十五次安居。

    在安居的中段,佛陀突然病得非常嚴重、非常辛苦;每一天只能躺臥著,專念地留意著呼吸。

    起初,他的弟子們擔心他會一病不起;但到了後來,他的體力卻慢慢地恢復了過來,還可以自行到房子外、坐在椅子上,令弟子們歡欣不已。

    雨季過後,佛陀又偕弟子們,向西北繼續前行、繼續傳道。

    在前往波婆城之時,佛陀吃了一個信徒供獻的食物。

    周那是一個鐵匠的兒子;他特別為佛陀烹煮了一味菜色,叫作善伽羅摩納婆,是用了一種檀香樹菇泡製的,卻沒有料到樹菇是有毒的。

    佛陀吃過了以後,告訴周那說:

    “我的周那啊,請你把剩下來的樹菇埋在地下,不要再給別人吃。”

    佛陀的腹部劇痛,整夜不能入睡,但一直忍受著沒有出聲。

    第二天早上,他又與比丘們上路,前往拘屍那羅。

    據南傳經藉中的敘述,他在阿難的扶持下,步行到了60公里外的拘屍那羅;在這段行程中,佛陀幾次向阿難提出停下來休息,可見他很虛弱。

    最後,走到了拘屍那羅一條河邊,在阿難的幫助下洗了澡。

    佛陀告訴阿難:

    鐵匠的兒子周那因為供養的食物有毒,受到了眾人的怨恨,阿難首先應當轉告周那本人,他的供養使如來證入了涅槃,這是他的福報與無上功德;所以,針對他的所有指責,必須迅速平息。

    他對阿難還說:

    “我一生中最珍惜的兩餐,就是在我證道前的一餐,和入滅前的最後一餐。他應該為給我供食了其中一餐而感到高興。”

    證道前的一餐,佛陀指的是這件事:

    那時,佛陀還未成道,應當稱呼他為悉達多。

    悉達多在苦行了六年之後,才知道了苦行是無益的,他在尼連禪河洗了澡,拖著虛弱不堪的身子爬上了岸;河邊草地上一個放牧女,好心地送給他一碗乳糜,他喝下去,這才恢復了氣力。

    悉達多走到了一棵畢缽羅樹下,鋪上了吉祥草,向著東方盤腿而坐;他發誓說:

    “不證無上菩提,終不起此座。”

    白雲在他的頭上游移,尼羅禪河水在他的面前流淌,各種狂亂的幻覺包圍了他,他的周邊還充滿了恐怖、誘惑與混亂;可是他沒有退卻,就這樣地在樹下整整坐了七天七夜。

    明朝的憨山大師,想象了悉達多悟道的當時情景:

    “此事如一人與萬人敵。”

    “將身心世界拋在一邊,單單提起此一念,如橫空寶劍,任他是佛是魔,一齊斬斷,如斬亂絲,赤力力逼撥將去。”

    第七天到來了;當啟明星在天邊閃爍,突然的奇蹟出現了,悉達多的意識擴充套件到了無限之境中,穿過了人類理解的邊緣。

    他看到的不再是假象,而是宇宙、人生的本來面目,萬惡之源的無明已經消失了,他終於明心見性;這樣,悉達多也就攀上了真理的峰巔,成為覺悟者——佛陀。

    現在,佛陀告訴弟子們,他即將要涅槃了;弟子們也都整夜不眠地守候著他。

    在一處四方各有兩棵婆羅樹的地方,阿難為佛陀安置了繩床;佛陀枕著右手側身臥躺,頭朝北,面向西,雙足併攏。——所有臥佛像,亦即佛涅槃像,後來都是這樣的姿態。

    夜間,有婆羅門學者須跋陀羅要去見佛陀;阿難想加以阻攔,佛陀卻不許可,就喚到了床前為他說法;須跋陀羅成為佛陀的最後一個弟子。

    臨到離世前,佛陀對阿難說:

    “阿難,你和僧團對我還有什麼要求呢?我已經把全部正法都詳細深入地給你們說教。你以為我還會有所保留嗎?

    阿難,真正要皈依的,是教理。每個人都應該以教理作為自己的皈依。依照教理去生活吧。這樣,每個人便會成為自己的明燈。

    阿難,佛、法、僧其實都存在於每個人。覺悟的潛能就是佛,教理就是法,在修行上互相扶持的團體就是僧。

    沒有任何人可以把你心內的佛、法、僧搶走。就是天崩地裂,我們每個人的自性三寶都不會破損的。它們才是我們真正的皈依。

    當一個比丘投入專念,去關照他自己的色身、感受、心和心生之物時,他就是自己的海島。他已擁有最真正可皈依的處所。沒有其他人,包括偉大的導師,會比自己的正念和三寶可以給你更安穩的皈依。”

    這是佛陀最後一次,明確地強調了不要對他本人進行表面形式上的個人崇拜;尊行與實踐他的法,才是對他真正的尊敬、禮待、頂禮、崇拜、讚美!

    佛陀又默默地望了眾比丘一遍,然後說道:

    “比丘們,細聽如來現在要說的話。一切法無常。如果有生,必然有死。你們要精進修行,以證得解脫!”

    佛陀合上了雙目,他說了最後的遺言。

    “證得解脫”,也就是要證得“漏盡通”——明白了人生與宇宙的所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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