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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雨霽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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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不沉的經遠
林泰曾確實曾經被批評膽小,但是不是丁汝昌首先說的,而是李鴻章。
林泰曾出自福建名門,是清末名臣林則徐的侄孫。而林則徐的女婿,也就是林泰曾的姑丈沈寶楨曾任福建船政大臣,在任上沈寶楨和熱衷建設海防的李鴻章關係密切。因為這層關係,李鴻章在建設北洋水師時,也很照顧林泰曾,任命他出任了左翼總兵,鎮遠艦管帶,地位甚至在劉步蟾之上。
但是林泰曾在北洋水師中有些尷尬,他的能力、威望都不如劉步蟾,而且性格也比較軟弱,因此實際上劉步蟾在軍中的影響力要遠遠超過林泰曾。北洋水師提督丁汝昌平時也習慣和劉步蟾商議軍情,而不是林泰曾。這麼一來,林泰曾在軍中的地位就有些有名無實了。
甲午戰爭前夕,為了平息東學黨起義,林泰曾曾經奉命率3艘軍艦駐防仁川,此後他根據敵我形式變化,認為繼續留駐仁川對我軍不利,因此電告丁汝昌,認為應該把艦隊撤到牙山,並自己率艦隊撤離了仁川。
李鴻章對此大為不滿,因此致電丁汝昌,批評林泰曾這是“畏日遁逃”。當然,如果就這件事來說的話林泰曾也是根據前線敵情做出臨時決斷,並無太大不妥,最多算是他和李鴻章的判斷不同,或者說是在戰和不定的情況下的無奈之舉。
但是在豐島海戰以後,林泰曾突然上書,以身體不佳為理由,要求請假,後來在鎮遠艦觸角以後,他也是選擇了自殺謝罪。因此李鴻章批評他膽小,也不是完全的空穴來風,只能說林泰曾在性格上確實有所不足,膽小了一些,可能平時就有所體現,所以李鴻章才會這麼直接說出來。否則以他和沈寶楨之間的交情,不至於說話這麼不留情面。
甲午戰爭中湧現了許多英勇抗敵,與戰艦共存亡的愛國將領,但總有許多人罵他們是假英雄,膽小鬼,北洋水師左翼總兵、鎮遠艦艦長林泰曾,在1894年黃海海戰中,給日軍以重擊,“鎮遠艦”入港時觸礁受損,林泰曾認為自己失職,以死謝罪。這樣的英雄,他死後卻有無數人指責他能力不強,畏日膽小。
林泰曾令人意外的是,提出這一說法的竟然是李鴻章,豐島海戰後,李鴻章在給丁汝昌的電報裡寫道“林泰曾於仁川畏日遁逃……”,林泰曾自殺後丁汝昌說到:“林泰曾向來膽小…”。於是林泰曾是膽小鬼的說法,開始在史學界流傳開來。林泰曾真是膽小鬼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評論呢?
”畏日遁逃”真的是事實嗎?1894年6月,北韓“東學黨”起義,日本發兵入朝,林泰曾奉命帶3艘戰艦前往北韓仁川。23日林泰曾一到達仁川,就立即派人打探日軍兵力部署情況。24日,林泰曾會見日本領事,提出交涉,並將情況報告給國內。25日,林泰曾又發回電報,報告了有5000日軍即將到達仁川的情況,請準備海軍大隊,為開戰做好準備,並請調派軍艦到北洋。26日,林泰曾發回第三封電報,稱軍艦在仁川對攻守都不利,要求只留一兩艘軍艦在仁川打探情況,其他的軍艦全部開往牙山,進入戰備狀態,並派3艘魚雷艇到牙山防護。
東學黨起義
30日,林泰曾按命令,察看了仁川和牙山的留守軍艦的情況後,帶著“鎖遠艦與“濟遠”“廣丙”“康濟”一起開回整備。
而此時中日兩國還並沒有開戰,但是林泰曾已經對形勢做出了正確判斷,並連發了3次電報,為備戰提出了積極建議,但可惜都沒有被李鴻章採納。
這可以看出,林泰曾都是按命令列事,在當時的裝備和保障能力條件下,一個編隊在海上連續執行8天任務,返回“整備”很正常,指責林泰曾“畏日遁逃”,不過是李鴻章推卸決策失誤的一個藉口罷了,況且林泰曾開回整備是在6月30日,而日軍發動突然襲擊是7月25日,豐島海戰失利的責任怎麼也不應與林泰曾帶艦返回牽連在一起。
鎮遠艦相反,大戰在即,李鴻章卻錯誤判斷形勢,電令丁汝昌取消了北洋艦隊7月22日前往牙山護航的計劃,結果造成了“高升號”遇襲的嚴重後果。豐島海戰失利後,丁汝昌都成了替罪羊,更何況林泰曾。畏日遁逃不成立,那“向來膽小”這個說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林泰曾“向來膽小”是在林自殺後才有的說法,外界對林泰曾整體評價都比較高,他執行任務時表現積極,並多次受到獎賞。特別是日本發動侵華戰爭後,林泰曾堅決主張採取攻勢戰略,是日本軍艦一決勝負。
甲午海戰在黃海海戰中率領“鎮遠艦”始終衝在前面,一直戰鬥到最後,並連續擊傷日艦,在關鍵時刻擊中日軍旗艦“松島號”,使其喪失了作戰和指揮能力,迫使伊東祐亨掛起“不管旗”,為北洋艦隊贏得喘息機會,在這一系列作戰表現中,完全看不到任何膽小鬼的影子,更談不上“向來膽小”。戰後李鴻章在請賞的奏摺中寫道:“林泰曾,整隊戰,堅忍不拔,請賞換清字勇號”,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清兵服飾
表現一直廣受好評的林泰曾,為什麼會被丁汝昌評價為“向來膽小”呢,從丁汝昌在林泰曾自殺後的心情看,“向來膽小”的說法並不是指他作戰“膽小”,而是說他性格在擔當方面有“膽小”的成分,所以此“膽小”並非“膽小鬼”的意思。
丁汝昌在林泰曾自殺後給李鴻章的電報中說:“左翼總兵林泰曾以時棘船損,痛不欲生,卯刻服毒,辰刻身故。”並沒有任何有關“膽小鬼”的指責,而是一種惋惜。
清朝當時“重艦輕人”,一味避戰保船,讓許多將領都立下了與艦共存亡的決心,在北洋將領的心中,戰艦的存亡是天大的事,自殺實際上成就了這種決心。對於自殺這種做法是否妥當,我們姑且不論,但是這種精神做得敬佩,決不應該將其視為”膽小鬼“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