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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樺林

    第一次聽白樺林的時候我已經記不清當時多大了,只記得是在很小的時候,一二年級甚至更早。我爸單位裡一個叔叔家裡有一臺遊戲機,每次去他們家玩的時候,總能聽見他放各種各樣的歌,放的最多的就是這首《白樺林》,和另一首叫《窗外》的歌。

    這直接導致了我後來一聽到“白樺林”這三個字就腦子裡就自動飄出“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一聽到朴樹就想起《白樺林》。那時同學們問我聽沒聽過《生如夏花》,我都會告訴他們其實朴樹還有一首很好聽的歌叫《白樺林》。

    那時的我單純的以為這只是一首描述了一對戀人雖然分別,但仍在心中牽掛著彼此的歌。前兩天,下班回家躺在床上,聽著某雲給我推薦的《白樺林》,從頭聽到尾,才知道我當時錯過了什麼。

    想來大多是因為那是一門心思全在那位叔叔家的遊戲機上,根本沒好好聽歌,長大後又以為自己早就聽膩了這首歌,便沒再去關注。所以當我在下著雨的凌晨四點安靜的聽完這首歌后,才明白了當時沒有理解的那些東西。

    噩耗聲傳來在那個午後

    心上人戰死在遠方沙場

    她默默來到那片白樺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裡

    ……

    長長的路呀就要到盡頭

    那姑娘已經是白髮蒼蒼

    她時常聽他在枕邊呼喚:

    “來吧 親愛的 來這片白樺林”

    在死的時候她喃喃地說:

    “我來了 等著我在那片白樺林”

    沒有驚天動地的愛情,更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白樺林》只是一個永遠沒有結局的故事。聽完後又想起那個叔叔,便去搜了另一首歌,李琛的《窗外》。

    再見了心愛的夢中女孩

    我將要去遠方尋找未來

    假如我有一天榮歸故里

    再到你窗外訴說情懷

    再見了心愛的夢中女孩

    對著你的影子說聲珍重

    假如我永遠不再回來

    就讓月亮守在你窗外

    其實關於那位叔叔的記憶,我腦子裡就只剩下當時死皮賴臉去他家求他陪我打“小蜜蜂”,遊戲機前擺著的一個超大的玻璃存錢罐,和整天放著的這兩首歌。我甚至早就忘了他的名字,但在重新聽完這兩首歌后,我突然很想知道,離開家鄉獨自一人跑到內蒙,準備為石油事業獻出自己一生的他,背後是否也有這樣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

    晴天

    當然我也有一些沒有結局的故事。

    坦白說這首我現在很喜歡的歌,當時第一次聽的時候根本沒什麼印象。當時我大概是小學五年級左右,最喜歡的還是那張專輯裡的《東風破》,《雙刀》和《以父之名》,整天嘴裡哼哼的就是“誰在用琵琶彈奏一區東風破”,要不就是“從天台向下俯瞰暴力在原地打轉”。《晴天》是什麼?早就忘了。

    後來上了初中,情竇初開嘛,那個年紀都會發生的一些事情。於是喜歡上了班裡的一個女同學,本來以為只是一時衝動而已,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一下子喜歡了差不多七年,大一的時候才慢慢放下。當然,這個故事到最後都沒有結果。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這麼慢慢過去了,直到有一天在某個選秀節目上聽到這首歌,只一句詞就把我拉到了當時那個年紀。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很久,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那一瞬間,我突然很想她。

    從初二她轉學以後我們基本就沒什麼聯絡,只是會在每年她的生日給她發一條簡訊,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生日快樂。她回一句謝謝。中間有幾年我們甚至一年中的對話只有這六個字。我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加了微信但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她家就在我家對面那棟樓,每次路過總會忍不住往左看一眼,這是初中養成的習慣。那時總希望這一眼能看到她從樓道里走出來,我就可以站在原地等她過來對她說一句,好巧啊,要不要一起走?

    可能再有多久她也不會在我身邊,就算等到放晴的那天我也不會好一點。

    值得

    說到她就不得不說起《值得》。

    喜歡她那麼久,沒有任何結果,甚至她可能都不知道被人喜歡了那麼久,值嗎?

    我覺得是值的。人在年輕的時候,什麼事都想要個結果,其實越到以後越明白有些事情其實沒有結果是最好的結果,雖然說起來有些拗口,而且總有種“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覺。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重來一遍,我還會喜歡她嗎?還會喜歡那麼久嗎?我想會的。

    我們的故事愛就愛到值得,錯也錯的值得,是執著是灑脫留給別人去說。

    順便說一句,這首歌也是在我爸的薰陶下才聽的,感謝我有一個永遠十八歲的爸爸,總是在我小時候拉著我聽《無地自容》,《夢迴唐朝》,《有多少愛可以重來》,《黃昏》《用心良苦》《挪威森林》之類,前兩年還在給我安利恐怖海峽,導致我聽了整整兩年的《Sultans of Swing》和《Six Blade Knife》。

    記事本

    既然剛剛提到了周傳雄的《黃昏》,那就說說他的《記事本》。那一年大街小巷上還有著各種各樣的音像店,電影盤租一天只要一塊錢,磁帶五塊錢一盤,那年的周傳雄還叫小剛。

    我聽歌喜歡先看歌詞,每次買一盤新磁帶總會拿出裡面的歌詞本,挨個看下去,把自己喜歡的歌詞抄到本子上。曾經抄過滿滿一本歌詞,是從初中到大學所有喜歡的歌詞,後來某天喝多了一把火燒了。

    扯得有點多,現在說回記事本。那時候最喜歡裡面的這一段:

    愛的痛了,痛的哭了

    哭的累了日記本里夜夜執著

    記載著你的好,像上癮的毒藥

    它反覆騙著我

    寫的多好啊!每一次想放棄你的時候,總因為想到一點你的好,原本狠下來的心就這麼軟了下去。後來長大了,經歷過的事情多了,再聽這首歌的時候,反而更加偏愛第一段:

    翻開隨身攜帶的記事本

    寫著許多事,都是關於你

    你討厭被冷落,習慣被守候

    寂寞才找我

    寂寞才找我。

    不像“愛的痛了”那一段那麼用力,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箇中心酸,一覽無餘。

    我喜歡聽老歌,因為感覺聽著這首歌的時候,就像回到了當初第一次聽到他的那個場景。一盞小小的檯燈旁放著一臺錄音機,年時期的我一邊聽歌一邊抄歌詞,我就站在他旁邊,替他聽出當年無法理解的那些東西,想明白當年想不通的那些事情。就寫到這裡吧,日後再慢慢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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