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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秀昆標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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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糠汁喝得
小時候父母經常帶我走親戚,雖有兄弟姐妹7個,可能是我年齡最適合又是男孩的緣故,印象中就我被帶著走親戚的次數最多。大致在我7、8歲的那年剛過完年,父母說多年沒去二舅家了,今年得去拜個年。早就看過二舅的照片,穿著沒有了領章帽徽的軍裝,很帥氣,照相時他可能是已經退役了。據說二舅在派出所上班,家住在鳳凰城裡。聽說父親又要帶我走親戚了,還是去的城裡二舅家,心裡很是興奮,吃過早飯收拾妥當就出發了。父親挑一個擔子,大部分是糯米餈粑、高梁小米餈粑等比較重的東西,具體還有些什麼不太記得清了,我挑一個擔子,印象很深,一頭掛著一支薰得黑黢黢的還帶著些毛的臘豬腿,另一頭掛的是一塊黑油油的臘肉和一隻薰乾白米腿(“白米”是一種野獸,後來才曉得書名叫果子狸)。
那時家裡條件差,今年終於過了個好年,因為天天採豬草、餵豬草養了兩年的小黑豬終於長到100多斤,殺了後留下一小半過年。也許就是因為這個,父母才決定到二舅家拜年的吧。但仍然不能做到全家都換一套新衣服,比如我只做了一件藍色的農頭布(小時候只聽說叫農頭布,現在也不知究竟叫什麼布)上衣,母親只做了件農頭布褲子。我的舊褲子都是有補疤的,這樣子怎麼去二舅家?於是母親拿出她還沒穿過的新褲子——一件帶大白邊褲頭的、封襠的女式褲,叫我穿上。我穿上一試,腰有點大,穿上會往下掉,褲腳有點長,但先將白褲頭卷兩圈過後再繫緊,勉強就能穿了,外表看不出是女式褲。於是我就穿上了。
出發的時候我問父親二舅家有多遠,父親說大概有70來裡吧。我自小穿越嶺砍柴攆羊,心想70來裡應該吃得消。不知翻過多少山越過多少嶺,感覺肩有點痛了,腳有點酸了,天色也有點陰沉了,問父親還有多遠?父親說大概走得一半了吧。看著父親肩上比我重得多的擔子,我只得咬牙堅持。好在在下了一個長坡後終於到了公路,那是一個叫官莊的鎮子,公路直通鳳凰。走在公路上,看到偶爾開過的大汽車,嗅著那久久不散的清香汽油味,勁頭又上來了,忘了腳痠肩痛,一步步往城裡趕。快到城裡的時候,下起了小雨還夾著雪珠,開始感覺有點冷,但慢慢地繼續走,又感到面板上有點冒汗,可能是出虛汗了。終於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前,我和父親走到了一個叫回龍閣的巷子裡,一戶人家的門前放有一隻石墩樣的石磨盤,一箇中年婦女在那裡(不知在做什麼,記不清了,也許是串門的),父親指著磨盤旁的門講:到了。那個中年婦女看了下我們,就轉頭朝門裡喊:“…來喀了!”(“喀”即客,是鳳凰話)。
在二舅家,吃自不必說,第一次吃到了餃子,只是肉有些少(後來才知道那叫餛飩),也第一次吃到了香腸。玩也不必說,表兄(二舅有兩子兩女,除最小的女兒和我年齡相仿外,另三個都比我大些)帶我到電影院看電影(雖然沒看上,但知道了電影院的樣子),還到屋後河灘上打雪仗、過跳巖(後來看到電影《湘西剿匪記》,發現過跳巖那個地方好熟悉,原來是自己小時候在二舅家拜年時玩過的地方)。二表兄還帶我穿街過巷,惹雞跑狗。一次遇到一個年紀相仿的小男孩,那男孩站在那對我們笑著,揚起包著布卷的右手大母指叫我們過去,然後揭開布卷讓我們看,原來他的大母指好像是被鞭炮炸開花了,藍藍黑黑的腫起來了,破口的地方好緣化膿了。我們正看著時,那男孩突然將爛母指伸到二表兄鼻孔處又伸到我鼻孔處讓我們聞,忽然一股爛臭味直鑽進我的鼻孔來,我們明白過來後,二表兄一句“果滿批…”(方言,“你媽的”的意思)正要動手時,那男孩哈哈笑著飛快地跑開了。
我和父親在二舅家好像呆了好多天,父親和二舅除了喝酒、聊天外,還生煤爐子融牙膏皮灌魚網腳(墜子)。總的來講,我大多數時候都很開心,但唯一操心的是褲子的事情,睡覺時都要等表兄們先睡下,然後關了燈才敢脫衣褲上床,還有就是上廁所,不管解大手、小手都要單獨一個人並且關好門,生怕他們知道我穿的那是白色大褲頭的女式封襠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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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和平1122
在我小時候,正是全國日子不富裕的年代,揹著一個小黃書包,裡面裝上一包乾果子和一包紅糖,穿上新衣服徒步走親串戚。是多麼的一種享受。親戚中午都會準備豐盛的午餐供你享受,臨走還給你為數不多的壓歲錢。我時常懷念那段時光。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寧願放棄眼前的榮華富貴,去回到以前那種食不果腹但人情之親近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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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最盼望的事,就是正月裡串門走親戚。走親戚可以有好吃的、好玩兒的,還有那種上桌喝酒當大人對待的感覺。
我記憶最深是高中時,正月裡去許同學家串門,高中和另外一個同學住在離學校很近的許同學家,除了學習,我們親如兄弟,雖然沒有拜幹兄弟,但是勝過幹兄弟。所以正月裡就去串門像走親戚一樣。記得那次正月初四,騎腳踏車去同學家串門,許同學的父母好吃好喝的伺候了我們,還喝了不少酒,但只是酒到微醺,還沒有醉。又玩了會兒,大約到了下午4點多,騎著腳踏車往回趕。途經五井煤礦,又碰到在五井煤礦的李同學和王同學,互拜新年後生拉硬拽,去了李同學家,同學感覺同學特親。高中時我字寫的不錯,李同學跟我學過幾天,算是幾字之師,所以他對我特別客氣、特別熱情。李同學父母做了滿滿一桌好菜,然後我們繼續喝酒吃菜。因為中午已經有底貨,所以喝了不多便醉了,人生第一醉,那種感覺就是暈暈乎乎,有些上頭。還好頭腦還清醒,急著往家趕。他們看我還能騎行,便讓我回家。騎著腳踏車走著走著,突然蹬不動了,連人帶車倒在了路上,也不知疼痛,扶起車子繼續推著走,天快黑時好容易到家。母親已經站在村口焦急的等著我,看到我推著車,終於鬆了一口氣。到了家,然後就迷迷糊糊的睡去。
直到第二天醒來時,感覺膝蓋特別特別疼痛。才發現昨天喝醉了,在路上摔的那一跤,把膝蓋碰破了,新褲子也破了,沒法穿了。母親問我:"你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我搖了搖頭,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去看看腳踏車,原來捆禮物的繩子纏繞到腳踏車輪裡去了,要不怎麼推不動了,要不怎麼腳踏車倒了。
所以這次算是走親戚最深的一次記憶。除了喝醉了,就是讓自己狠狠的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