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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到20世紀時,懷舊曾被歸於“移民精神疾病”、“抑鬱症中的一種”、”腦部壓抑強迫症”等各種疾病裡。但當南安普頓大學的斯蒂基特博士、提姆·維爾德舒特(Tim Wildschut)與其他心理學家開始研究懷舊後,他們發現這在世界範圍內是一個很正常的現象,甚至年幼如7歲的孩子們,就已經有懷舊現象(他們會愉快地懷念生日與假期)。

    “英國對懷舊特徵的定義,和在非洲與南美是相同的。”維爾德舒特說。它們擁有共同的主題,如對朋友家人、假期、婚禮、歌曲、落日、湖泊等的懷念。每個故事裡都傾向將自己定義為主角,有親密朋友環繞四周。

    大部分人稱每週內至少會經歷一次懷舊感受,而幾乎一半人每週會有3至4次懷舊體驗。研究者們將“懷舊”與“思鄉”加以區別,懷舊情緒通常由消極事件與孤獨感受喚起。但人們說,懷舊能幫助他們情緒變好。

    南安普頓的研究者們也在實驗室裡測試了這些影響。他們讓人們閱讀一篇描述致命事故的文章,另外用性格測試找出那些有極度孤獨情緒的受試者。果不其然,那些為事故受害者傷心的人與害怕孤獨的人們,相比而言更容易沾染上懷舊情緒。而懷舊確實有所作用:他們會感覺並不那麼抑鬱與孤單了。

    但這些懷舊的體驗並不只有積極的一面。我們的回憶裡並不全是笑聲。而回憶帶給我們的歡樂中,也總摻雜著若有所失的悵惘。但總體而言,懷舊的益處還是大大超越其害處。南安普頓的研究者們進行了系統分析,他們在實驗室中採集資料,還分析了一本叫《懷舊》(Nostalgia)的雜誌中刊登的故事,得到這一結論。

    “懷舊的故事通常有很不好的開頭,一般都帶著一些問題,但它們總能有個好的結局,因為有親近的人給予你幫助,”斯蒂基特博士說,“所以你能以一種強烈的歸屬感結束懷舊體驗,而會對他人更寬容慷慨。”

    音樂可以很快引發懷舊,於是它成為研究者們最喜歡的工具。在荷蘭蒂爾堡大學(Tilburg University)的一個實驗裡,研究者文格霍特(Ad J. J. M. Vingerhoets)與其同事發現,聽音樂不僅可以讓人懷舊,還能感覺到身體更溫暖。

    在中國南方的中山大學裡,周欣悅仔細探索了這種溫暖效應。她和她的同事花了一個月時間追蹤記錄學生們,結果發現在寒冷天氣裡,這種懷舊情緒更為常見。研究者們也發現,當人們呆在20度的涼爽房間裡時,他們比呆在暖和房間裡更容易懷舊。

    在實驗中,並不是所有呆在涼爽房間裡的人都會懷舊,但那些懷舊的人確實表示感覺更溫暖了。斯蒂基特博士說,這個心理與身體的聯絡表示,也許早在奧德修斯之前,懷舊已經對我們的祖先產生進化上的意義。

    “如果回憶可以至少讓你自我感覺身體舒適,這都會是一種神奇並複雜的環境適應,”他說,“它讓你可以堅持更長時間以尋覓食物與庇護,這有助於生存。”

    當然,回憶也可能讓人絕望。20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研究者們認為,懷舊可以惡化“自我中斷”(self-discontinuity)這種疾病。史蒂芬·史提斯(Stephen Stills,美國歌手——譯註)在《組曲:朱迪藍色的眼睛》(Suite: Judy Blue Eyes)中準確地描述了這個問題:“不要讓過去來提醒我們現在已不再如此。”這種悵然所失與情緒錯位經常與身體或腦部疾病相聯絡。

    但根據新近研究結果,這種自我中斷的感覺並不一定是懷舊體驗的結果。事實上,根據南安普頓懷舊量表問卷,如果人們增加懷舊頻率,他們會傾向於擁有一種更健康的自我中斷情緒。為了瞭解記憶令人欣慰的原因,北達科他州州立大學(North Dakota State University)的克雷·羅德里奇(Clay Routledge)與其他心理學家在英國、荷蘭與美國成人中進行了一系列實驗。

    在實驗中,部分受試者先聽了一些過去的流行歌曲,並讀了一些他們所喜愛歌曲的歌詞,使他們產生懷舊情緒。相比起對照組,這些受試者更可能感覺“被愛”與“生活有意義”。

    接著,這些研究者嘗試喚起受試者的焦慮,以測試懷舊在另一個極端的作用。他們讓部分受試者閱讀一篇由所謂牛津哲學家寫作的文章,文章裡講述因為個人對世界的作用“微不足道、悲慘與無意義”,生活只是虛無。結果表明,文章的讀者們更容易產生懷舊情緒,這也許是為了驅趕這種薩特(Sartre)式的絕望。

    “懷舊對於存在感至為關鍵,”斯蒂基特博士說,“它喚起了珍貴的記憶,讓我們相信個人的價值,覺得我們擁有有意義的生活。我們的一些研究表明,那些經常沉入懷舊情緒的人更能面對死亡這一概念。”

    懷舊的效果似乎取決於年齡。這是英國薩里大學(University of Surrey)心理學家愛麗克·何派(Erica Hepper)的研究結果。她和同事發現,年輕人的懷舊程度相對較高,中年人程度偏低,而老年人則又重新回到較高的懷舊程度中。

    “懷舊可以幫助我們面對生活的轉折期。”何派博士說,“當年輕人剛剛搬離家鄉,開始他們第一份工作時,他們會沉浸於聖誕節家庭團聚、寵物和學校朋友的回憶裡。”

    斯蒂基特博士現在54歲了,他依然很享受對美國教堂山城的懷舊,雖然他的懷舊範圍已經在過去十年中被大大擴充套件了。他說,多年的研究給予他一些啟發,以增加自己生活中的懷舊物件,其中一項是:創造更多值得回憶的時光。

    “我不願意錯過任何機會,以製造值得懷舊的記憶。”他說,“我們管這個叫可預期的懷舊,我們甚至已經開始這個相關研究了。”

    斯蒂基特博士從研究中還得到了另一個啟發。當他需要讓自己快樂起來,或者需要一些心理激勵時,他便從其“懷舊儲備”中汲取能量。在這樣的時刻裡,他會試著讓自己專注於回憶,細細品嚐往事,而不去將它們與其他事情做對比。

    “許多其他人,”他解釋道,“將懷舊定義為用往事與現狀對比,然後自我暗示地認為過去的生活更美好,感嘆著‘那些年’。”但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都不是最好的懷舊方法。比如當老年人在養老院裡對比現狀與過往,這並無法讓他們覺得未來無限美好。但如果他們將往事看成一種人生存在的方式,思考‘我的生活意味著什麼?’,他們則可能從懷舊中獲益。

    這種不做對比的懷舊已經作為研究的一部分,用於一年級本科生,以測試人們在不同情況下時懷舊的作用。其他實驗則採用相同的方法,用以測試養老院中的老人、剛從癌症手術中恢復的婦女與監獄的囚犯。

    有沒有完全無法陷入懷舊的人呢?有的,相比起渴望親近的人,那些對親密關係持懷疑態度的人便在懷舊中收穫較少,他們在心理學術語中被稱為“迴避型人格”。當然也有神經病患者會過分沉浸於懷舊之中。然而對大部分人而言,斯蒂基特博士建議我們可以對此做有規律的練習。

    如果你沒有神經機能病,也沒有迴避型人格,我覺得如果你一週懷舊兩到三次,會對你有幫助。”他說:“將懷舊的體驗作為一種珍貴的經歷,亨弗萊·鮑嘉(Humphrey Bogart)說:‘我們會永遠擁有巴黎’(電影《卡薩布蘭卡》的經典臺詞——譯註)時,懷舊便是我們的‘巴黎’。我們擁有這些記憶,沒有人能將它們奪去。這是我們的無價之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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