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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第一窄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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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嘉州半緣君
不喜歡,偽學問。
附我十年前致於丹的一封公開信
于丹女士:
隨著《論語》心得在央視“百家講壇”走俏,您一夜之間成為學術超女,人氣飆升,連那本小冊子的銷量也直追易中天先生,聲名日隆,如日中天。我對《論語》也讀過幾年,不敢說有心得,也略有一二感知,因此對您的講座也比較關注。看過幾節講座,也讀了那本小冊子,心中卻有些疑惑。竊以為,您講的孔夫子,並非真實的孔老夫子,而您所論之儒學精神,也與儒學真精神相去甚遠。或曰:你個輕狂小子,如何下此妄斷?且慢,容不才一一道來。
歷史上的孔老夫子其實是和顏悅色,比較俏皮的老頑童,並非如您所描述的那樣,一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聖人模樣。謂予不信,且看“子見南子”一節。老夫子明明去見過南子這個絕世美女,興許還有幾分垂涎,但是子路責問他時,他卻矢口否認,一臉無辜,這明明就是市井抵賴的勾當嘛。這裡,你可以看出他老人家的無奈和狡黠。再看“子困於衛”那個故事。老夫子遊於宋,路過衛,衛國將軍桓魋要抓捕他,他被攆得雞飛狗跳,後來僥倖逃脫,一身冷汗還有沒晾乾,就迫不急待地提起虛勁,“天生得於予,桓魋其如予何?”竟是十足的流氓相。翻檢《論語》,老夫子與學生的對話都是親切、溫和的,平等的,像朋友一樣聊天神侃,沒有一點導師的架子。幽默,智慧,平和,有點倔強、狡黠,這就是真正的孔子,然而這副德性並不影向我們後人對他的敬愛和尊重。可是您口中的孔老夫子,動輒口含天憲,疾言厲色,這個老夫子不是人不知而不慍的君子了,而是成了穆罕默德,耶酥一樣的教主。這與孔子的形象萬分參差,也不能引起我們的敬愛和尊重。
再有,您對儒學理念的闡釋也與真正的儒學理念大相徑庭。眾所周知,儒學的核心理念是“仁”,仁是什麼?孔二先生在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的說法。具體而言,記有九處:
1樊遲問仁。子曰“愛人”。(《顏淵》)
2子貢曰:“如有博施於民而能濟眾,和如?可謂仁乎?”子曰:“何事於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壁,可謂仁之方也。”(《雍也》)
3子張問仁於孔子。孔子曰:“恭、寬、信、敏、惠。恭則不侮,寬則得眾,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陽貨》)
4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顏淵》)
5司馬牛問仁。子曰:“仁者其言也0。為之難,言之得無0乎?”(同上)
6“剛毅木訥近仁”。(《子路》)
7“巧言令鮮矣仁。”(《學而》)
8“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衛靈公》)
9“仁者先難而後獲”。(《雍也》)
從以上引證可以看出,仁的含義是克己而為人的一種利他的行為,簡而言之,就是“仁者愛人”。這種愛人是無私的單方面的付出與奉獻,即不需要回報,更沒有任何功利的考量。可您是怎樣解讀的呢?
您在演講中引用了一個故事:
日本一個不會武功的茶道手卻穿著武士服,一武士看見就很生氣,非要和茶老闆決鬥,老闆不會武功,所有找個出名武師教他一個在決鬥中體面的死法,武師要他給自己泡茶喝,茶老闆就非常認真淡定地泡茶,武師說你就以泡茶的心態去決鬥吧。於是茶老闆就去決鬥,就像做茶道一樣淡定地按程式做。武士越看越怕,以為有很高的武功。他一舉刀就把那個武士嚇得跪地求饒。結果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戰勝了武裝到牙齒的武士。
這是用利用機心來解讀儒學,是以“機巧”去勝另一種“機巧”,這本就和儒學精神大相徑庭的。滅“機心”的最好方法就是去除機心,而不是用另一種機心去壓制另一種機心,這樣只能越陷越深。
儒學講的是“各盡其性”、“盡其道”,而不是以個人苦樂生死為目的的,盡其性就是盡到一個人的責任,以利言仁,出發點就不是儒者所齒。以此思路發展下去必流於縱橫家之謀略,法家之私利。義利之辯正是孟子和荀子根本區別之所在,一談利即遠此道。孟子是“以義言仁”,發展和具體了仁,增加了仁的可操作性。荀子是“以利言仁”,荀子做為一代“儒者”,“卻”培養出了兩個法家代表人物韓非和李斯,這是講“利”的自然發展。顧後人皆以孟子為正道,而以荀子為旁學。儒學強調的是“仁是人的必然之路”,而不是“有幾條路,但我這條路上埋著金子”試的引誘。所謂“入室必由門”的比喻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儒家只講儘性,不以苦樂為利。樂也是以常人之苦為樂的,講的是“求仁得仁又何怨”。即如岳飛,以精忠報國為職志,以此盡其性,盡其責。雖然岳飛不一定能做到像革命烈士一般臨刑而笑,卻一定是坦然無怨的。又如袁崇煥,死而肉飽百姓之腹,也是無怨的、坦然的。這才是儒學的精神本質,而不是“仁者壽”、“仁者無敵”、“仁者有什麼什麼好處”。以“利”誘民,這只是漢代以降,腐儒們玩弄儒學、欺騙愚民的下流手段,與老夫子,與孔孟之道並沒有什麼關係。儒學不是耶穌的餅,可以餵飽天下人,也不是保證幸福長壽的不老仙丹,更不是天堂。岳母又何曾給岳飛講過精忠報國對他有什麼好處?于謙粉身碎骨又撈到什麼利益?
不要以“好處”來講儒學,岳飛、袁崇煥、于謙得了什麼好處?顏淵20幾歲就死了,窮光蛋一個,他得了什麼好處?子路被人砍成肉醬,文天祥慘遭殺戮,方孝儒被誅滅九族,他們又得了什麼好處?你不能從儒學中得到什麼好處,你是儒者,本來就應該作好下地獄的準備並且隨時可能下地獄!盡個人的群體責任,成一已之德性,不避苦難、不畏犧牲的一股充斥天地的正義,這才是個人的意義所在,這才是儒家精神所在。
講好處是小人之所求,想得到個人好處的人會從儒學裡學到了什麼?必一韓李商鞅之術的偽君子而已。
日本茶道手戰勝武士,講起來動聽,但這只是心靈雞湯式的故事,只是一個笑話,只是“玩心學”、玩“禪”的人編的一個愚弄子弟的故事。
我非常希望這個故事是真的,如果我們修煉一下、悟一下就強大了,就有力有利了,那有多好啊!可事實不是這樣的。中國修了那麼好的心學、禪學,怎麼擋不住女真,擋不住蒙古?怎麼一遇到那麼少的滿人就一潰千里?怎麼擋不住只有幾千人的8國聯軍,而迎來百年國恥?還有可惡的日本人,他們的鐵蹄踐踏中國土長達14年之久,我們的修持與侵略者其奈何哉?還是不講修持的美華人制造的原子彈管用,往那蕞尓小島上一扔,靈了,倭寇乖乖地在各個佔領區撤下膏藥旗,滾蛋了。
以此講儒學,實際上是在講縱橫之術、講禪、講佛學,這樣講的結果就是把人引到禪佛上去。
宋明儒學是在佛道的壓力下互相同化產生的,實際上離原儒已經很遠了。我們知道,儒學經歷了四個時期,即原儒,八家之儒,漢儒和宋儒。其中八家之儒離原儒最近,也從各個方面引申了孔夫子原儒的思想,但是跟原儒相比,也有很多地方不同了;而漢儒和宋儒,一以陰陽五行讖緯之學摻入其中,使儒家變成注水豬肉;一以老莊禪道改造儒家,更為原儒作了變性手術。既然講《論語》,就應該講實在的原儒思想,而不是讖緯之學和宋明理學。
在講座中,您還說了一個關於蘇軾的故事。
蘇東坡看佛曰(和尚)像坨屎,東坡輸了一招。蘇軾本就有很深的佛教的底子,他有多少儒家的思想不敢說,但說他是佛家,那是肯定的。蘇東坡的號是“東坡居士”,居士是己在家修行之佛教信徒。李白號“青蓮居士”,他和蘇軾是一樣的,他們是佛教徒,但這並不影響我們喜歡他。不過蘇李和儒家,和《論語》並沒有什麼關係。與孔門發生關係的,舉一些杜甫或者韓愈的例子恐怕更貼切。你不能想象杜甫、韓愈會叫“某某居士”,因為他們的學術、做為都是儒家的。但是您沒有一句半句講到他們,我想,恐怕是您學殖不夠。您東挪西扯,講《論語》講到禪上,這種以佛學解儒學偽害很大的,歷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宋明理學/心學佛學化了,可宋明是中國歷史上最弱最保守的時期,這從宋之後即蒙古入主,明之後即滿清入關即可明白。實行一種學術的大國亡國了,這種思想無論如何都是有問題的。所以宋明理學心學之誤之不言自明的,這就是儒學佛教化轉向的下場,這麼慘痛的教訓難道我們還沒記住嗎?、
宋明理學的內向化轉向已經達到変態的地步。理學在朱子那裡還只是形式上的借用佛道的本體論,但到了王陽明的心學,儒學已經完全佛教化了,他還和禪宗有什麼區別?這當然是封建統治者所樂見的。內向化轉向失去了原始儒學的剛健活力,只重修悟更是耗盡了民族心力,教訓何其慘痛!理學/心學固然保住了儒學的800年正統地位,但我們一講心理學,蒙古就笑了;我們一講心學,滿人就笑啦;今天講心學講禪意,笑的是誰呢?
迴歸夫子本意吧,迴歸原儒的實質和本體吧,這樣才會正真恢復儒學活潑生動、剛健開創之生機,才會對我們有所助益。否則,象於教授這樣講儒學,夫子會做何感想?夫子哭笑不得。笑,笑後人之隨意引申,笑今人之巧言令色;哭,哭今人之妄自尊大,哭今之學者又走上宋明舊路。
本人才疏學淺,也許未能盡解您真諦,但總覺得於女士的講座,聽起來很機敏漂亮,但其實不過歪說夫子之道而已。《百家講壇》影響甚巨,故寫此文,願於女士甚之。國學博大而其機甚微,不可妄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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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空谷幽蘭666666666
于丹在《百家講壇》上挺火的,也看了她許多講課,我不是人云亦云之人,我認為講的很有道理,關鍵是深入淺出。于丹對我的意義在於,她給我打開了通向國學的一扇大門,以前對國學不太喜歡,但透過她講《論語》心得後,我把《易經》,《道德經》,《黃帝內經》都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讀書關鍵在悟,不管誰講的,別人怎樣評價,都應該有自己的見解和悟性,只要能給你帶來益處,致於別人的評價智者見智,仁者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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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于丹的書,也喜歡她的講座。風趣幽默,知識趣味性強。特別是她講的《論語》,輕鬆活潑,通俗易懂,讓人記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