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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海之洋1868

    魯智深是一百零八人中唯一真正帶給我們光明和溫暖的人物。他是守忠義的,他是有良心的,他的執著、他的豪爽、他的正義感讓人感動。

    雖然不畏強暴、見義勇為、嫉惡如仇、濟危扶貧是許多水滸人物都有的優點,但“一片血直噴出來”這一句卻最能體現了魯智深的性格。細細體會魯智深的所作所為,才能發現魯智深的俠肝義膽是多麼的真誠,真誠得感人肺腑,真誠得叫人心靈得到淨化。這是水滸其他人物所不具備的。

    魯達長期闖蕩江湖,對社會上的壓迫和不平,懷有強烈的憤懣。他拔刀助人,不避水火;衝鋒陷陣,不畏刀槍;抗暴鬥惡,捨生忘死。他相貌粗惡而心地善良,脾性急暴而用心精微,力大藝高而處事謹慎。他是水滸英雄人物中深受人們喜愛的一位。

  • 2 # 中國傳統文化集錦

    魯智深的性格是柔莽細直

    讀者喜愛之中最喜愛的人物,也許並不是李逵,也不是武松,而是魯智深。渾身一股正氣,莽莽蒼蒼,闊大雄豪,涵蓋充沛天地之間。

    具體而言,可舉“柔,莽,細,直”四字來形容他。這四個字,是內,也是外,是“仁,聖,佛,菩薩,羅漢”之心,也是“仁,聖,佛,菩薩,羅漢”之行,因內而符外、沿隱以至顯,於是善,於是勇,於是智,於是神。  

    ◎柔。魯達進了茶坊,史進為了打聽王教頭,起身施禮,魯達“見了史進長大魁偉,像條好漢,便來與他施禮”,因魯達是軍官,史進稱魯達為“官人”,但魯達卻稱史進為“阿哥”,心中一片柔腸已起,不願以官民相見,但願以弟兄相稱。問答之中明白了對方是史進,魯達便說,“你既是史大郎時,多聞你的好名字,你且和我上街去吃杯酒”,就“挽了史進的手”,進一步“挽了胳膊”,出得茶坊,本該就到酒店,卻又周折,遇了李忠,聽得是史進開手的師父,便說,“既是史大郎的師父,同和俺去吃三杯”,但李忠卻說等他把膏藥賣掉,魯達性急得趕散看李忠賣藝的人群,說“這廝們夾著屁眼撒開,不去的灑家便打”,兇猛之下,人群一鬨而去,這才終於如他所願,進了酒店,“擺了一桌子”請二人吃酒。此時初識,可以說還沒有到義氣相投的程度,只是因為看到史進生得高大像條好漢,就這樣一片真情急性,傾心相見,英雄柔情,無過於此矣。  

    正在吃酒,聽得有人啼哭,他就覺得攪擾了他的好興,“把碟兒盞兒都丟在樓板上”,自己還“氣憤憤地”,多麼大的脾氣。可是及至聽了金老父女的苦楚,又立即解囊相助,為了讓金老父女能安全脫身,他說“明日清早來發付你兩個起身”,一片細心。從至剛,一下子轉為至柔,從粗人,一下子表現出細心,是“仁,聖,佛”,是“菩薩,羅漢”。  

    後來逃亡之中再遇金老父女,請他上樓,他說“不須生受,灑家便要去”,安排飯食,他說“不消多事,隨分便好”,倒地拜他,他說“老人家,如何恁地下禮?折殺俺也”。以“恩人”而受金老的尊敬與留待,他處處不安。他在酒店中發脾氣時,何等英雄,而再遇金老時,又何等落魄,後來也就聽從安排上五臺山,從一個軍官成了一個和尚。坦坦蕩蕩泰然處之,至順至柔之中,實為至大至剛,而又一片渾沌天真,是“仁,聖,佛”,是“菩薩,羅漢”,是天人。  

    ◎莽。魯達去照應金老父女脫身,但店小二不放,“魯達大怒,叉開五指,去那小二臉上只一掌”,打得小二“口中吐血”,這還不夠,“再復一拳,打下當門兩個牙齒”,小二隻有乖乖讓開。打鄭屠時,先是“望小腹上只一腳,騰地踢倒了在當街上”,然後是三拳打死,“撲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提起拳頭來就眼眶眉梢只一拳”,“又一拳,太陽上正著”。

    再看他打五臺山上挑酒人,“只一腳,交襠踢著。那漢子雙手掩著做一堆,蹲在地下,半日起不得”,他就“把那兩桶酒,提在亭子上”,只顧痛飲去了。看守寺門的小和尚手拿竹篦不讓他進門,他“用手隔過,叉開五指,去那門子臉上只一掌”,也就打得門子“踉踉蹌蹌”,還想掙扎,又吃他“再復一拳,打倒在山門下,只是叫苦”。監寺和尚領了三二十人拿了木棍來打他,他“大吼了一聲,卻似嘴邊起個霹靂,大踏步搶入來”,眾人把亮槅關上,他“搶入階來,一拳,一腳”,也就把亮槅打開了,三二十人都被他“趕得沒路”,他“奪條棒,從藏殿裡打將出來”。再看他五臺山下犯戒吃酒,先是空口“吃了十來碗”,後來蘸著蒜泥吃狗肉,“一連又吃了十來碗酒”,於是“吃得口滑”,叫“再打一桶”酒來,“無移時又吃了這桶酒”。

    半山上酒性發作了,使了一回拳腳,“只一膀子搧在亭子柱上”,也就“坍了亭子半邊”,後來只兩下,就打得金剛“從臺基上倒撞下來”。闖進山門後,硬把狗肉要塞進禪和子嘴裡,見不睬他的好意,他就“提起拳頭”在和尚們光頭上“必必剝剝只顧鑿”,弄得和尚們“卷堂大散”。面對一二百人對他的包圍,他“佛面前推翻供桌,撧兩條桌腿,從堂裡打將出來”,“指東打西,指南打北”,“直打到法堂下”,聽到長老吆喝,見到眾人退去,他這才住手。

    還有他打小霸王周通,赤條條騎在周通身上痛打。在瓦罐寺無碗沒法吃到粥,他就端了粥鍋往春臺上一倒。至此,我們只有用一個“莽”字形容他。 “莽”者,氣象莽然。他的面相,他的體格,他的聲音,他的酒量,他的力氣,他的拳腳,他的想事和做事,無不莽然,用金聖嘆話說,他處處“闊綽”,“打人亦打得闊綽”。正如後來他背了包裹,跨了戒刀,提了禪杖,離了五臺山,行程上路時,過往人們眼中所見的,“果然是個莽和尚”。  

    ◎細。他在瓦罐寺把鍋裡粥傾在春臺上之前,先拾把草,將春臺揩抹了灰塵,不要把粥弄髒以便好去吃它,才吃了五七口,聽老和尚說他們真的三天不曾有東西吃,他一聽“便撇了不吃”。他款待史進李忠時,雖然因為聽到有人啼哭而發了很大脾氣,卻能細細問明金老父女的苦楚,在這個基礎上決定幫助金老,並且要找鄭屠算賬。他打店小二打得莽,讓金老父女走了,卻想到要防止小二去攔截,就“向店裡掇條凳子,坐了兩個時辰。約莫金公去的遠了,方才起身”。到鄭屠肉鋪時,他並沒有怒形於色,也沒有立即就大打出手,而是叫鄭屠自己動手切了十斤精肉“臊子”十斤肥肉“臊子”,他坐在肉案門邊卻很耐心。

    三拳打死鄭屠之後,為了及時脫身,他迷惑四周旁觀的群眾,故意指著鄭屠屍說,“你詐死,灑家和你慢慢理會”,“一頭罵,一頭大踏步去了”,他知道沒有人敢來攔他,抓住時間空檔,趕快走了。他在五臺山下自稱“過往僧人”,騙得酒家賣酒給他,還把狗肉也賣給他,而他在桃花莊上投宿,就自稱“小僧是五臺山來的和尚”,強調了這個讓人家尊敬和放心的身份。

    他聽劉太公訴說了山上大王要來強娶其女,就說他能讓山大王放棄這門親事,這是“莽”,而他的具體同佈置卻是“細”的,先讓劉太公把女兒別處藏好,讓自己吃了個酒足肉飽,然後叫莊客把他的包裹安放到房裡,他“提了禪杖,帶了戒刀”,問了劉太公一句,“你的女兒躲過了不曾”,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這才說“引灑家新婦房內去”。進房之後,他“把房中桌椅等物都掇過了,將戒刀放在床頭,禪杖把來倚在床邊”,最後是“把銷金帳子下了”,自己“脫得赤條條地”(帳中悶熱),坐在裡面靜等。他痛打小霸王雖是來得莽,後來勸說小霸王放棄劉太公這門親事,卻是言語細緻。從桃花山上滾下山,是“莽”,做得卻很細緻,將桌上金銀酒器踏匾,拴在包裹內,度牒和真長老書信藏在胸前,把戒刀和包裹拴在一起,丟下山去,禪杖也攛落下去,然後“把身望下只一滾”,也就下了山,“尋了包裹,跨了戒刀,拿了禪杖”,投東京而去。所以,若一味只是一個莽字,就不是魯智深了,他在莽的同時,能細。  

    ◎直。直者,直爽,直截了當。在他的“莽”中,已經見到他的“直”, 往往“只一拳,只一腳,只一掌”,就打得淋漓見效,一條直線,沒有猶豫。打死“鎮關西”之後,他“一頭罵,一頭大踏步去了”,這是用“詐”,所以,“莽”而能“細”,也就是“直”而能“曲”。魯智深與鐵匠一番對話,最直最爽,他說要打一百斤重的禪杖,鐵匠說關王刀也只有八十一斤,他就“焦躁”說,“俺便不及關王?他也只是個人”,這是直;鐵匠要五兩銀子,他說“俺便依你五兩銀子”,並且說“你若打得好時,再有賞你”;生意談妥了,他就邀請鐵匠跟他去吃酒,這是爽。直性是其剛,爽性是其柔,心頭總是一片坦誠與火熱,一團空明與純淨。他解囊相助金老,覺得五兩銀子不夠,就跟剛結識的史李二人借,史進拿出十兩,李忠拿出二兩,他把十五兩給金老,二兩丟還李忠,是嫌李忠小氣,寧可不要他的,一借一丟,直截了當。

    桃花山上,他不辭而別,把李忠他們的金銀酒器踏匾帶走,以至被周通罵“禿驢是個老賊”,這是“直”而至於“曲”。因為他見李忠周通二人慳吝小氣,他要叫他們“吃一驚”,給他們開個玩笑。至於人格會被誤解,會被罵為賊,他根本不加考慮,“曲”中又是個“直”。李贄評點說,“智深後來作佛”,正在此處。“率性而行,不拘小節,方是成佛作祖根基”。有人問,堂堂丈夫,奈何偷了酒器滾下山去?金聖嘆說,“堂堂丈夫,做甚麼便偷不得酒器,滾不得下山耶”?“益見魯達浩浩蕩蕩”。又說,“寫魯達踏匾酒器偷了去後,接連便寫李週二人分贓數語,其大其小,雖婦人小兒皆洞然見之”。這些評語,都很精彩。  

    在瓦罐寺,魯智深本來是聽了老和尚的訴說,憤憤然去責問崔道成的,但崔道成幾句話就把他說得相信了,轉身又憤憤然去責問老和尚,經老和尚點撥,他才恍然大悟,又去找崔道成,但本來無備的崔道成已經有備,拿著刀來跟他戰鬥了。可見,因為他的“柔,莽,直”,有時“細”得就不夠,這次的輕信,差點釀成大錯。“細”在他的性格中不是主要的成份,他是“粗中有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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