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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值夜班的時候,遇到過讓你非常難忘的患者嗎?為什麼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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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普外科曾醫生

    在醫院待的時間長了,你就會遇見各式各樣的人,醫院裡面就是一個小型的社會,裡面魚龍混雜,我來分享我最近接診的一例患者的故事。

    患者是一例五十多歲的男性,因為腦外傷,已經癱瘓在家30年了,這次是因為腸梗阻來的,沒有大便和放屁三天了,做CT檢查發現大腸擴張積氣積液,從肛門指診可以摸到一個腫物,距離肛門大約6cm。從CT上看,腫瘤還沒有遠處擴散,還可以做手術。

    但是,患者下半身是癱瘓的,語言也表達不清楚。陪他來看病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問診後才知道,陪他來看病的是她的妻子,這三十年了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他,對面這個柔弱的女士,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瞬間高大了起來。

    當時,我把病情告知了患者的妻子,她反應很平靜,要求繼續治療。這時候,患者居然開口說話了,隱約聽到幾個字,放 棄 治 療。原來,我們的談話他全都聽見了,聽到患者開口說話,他的妻子哭了,後來他們回家了,不知道最後有沒有接受治療。

    這對夫妻給我的感觸很深,相濡以沫,照顧癱瘓的丈夫30年,丈夫的心裡肯定是充滿虧欠的,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人之常情。

  • 2 # 神經外科段醫生

    醫生當久了遇見很多人很多事,會看淡許多事情,我來分享幾個我印象深刻的故事。

    最無助的選擇

    神經外科醫師經常會遇到腦出血患者,一天夜班接診了一位40多歲的女性,腦出血,需要急診手術。但患者患有腎功能衰竭(尿毒症期),由於腎臟功能衰竭,患者凝血功能異常,這意味著術中止血十分困難,平時我們手術切開頭皮,可以做到出幾毫升的血或者甚至不出血,但是這位患者凝血功能異常,可能切開頭皮就可能因止血不佳而休克。一方面,從醫生的角度,如果患者不做手術,必死無疑,做手術也“九死一生”。另一方面,從患者家庭的角度,40歲的媽媽正值孩子長大時期,患者因為尿毒症,需要長期血液透析排除身體毒素,這個家庭早已因為透析而一貧如洗,是低保戶家庭,每月靠著政府的救濟金存活著,做手術需要一大筆錢,後續治療又是一個“無底洞”,這無疑對這個家庭是雪上加霜。最終患者家屬商議後決定放棄,在生死麵前,這或許是他們最無助的選擇,如果是錢能夠解決的,都不是大事。

    當年看《急診科醫生》的時候特別有感觸,劇中也有很多看不起病的患者,醫生自願籌集了一筆基金用來幫助這類患者,其實我們醫院也有綠色通道,但最終錢還是需要患者自己補齊。當時就在想政府難道不應該設立這樣一筆基金嗎?但後來又想到中國這個人口大國,需要設立多大的一筆基金啊。

    最溫暖的擁抱

    一個20多歲的小夥子患有白血病,需要定期住院化療,住院期間突發頭痛伴左側肢體活動不靈,頭顱CT懷疑靜脈竇血栓,白血病引起靜脈竇血栓十分罕見,我們腦血管團隊立即為其施行了介入手術,病人康復出院。因為一直都有保持聯絡,2個月後患者家屬打電話給我們懷疑又長血栓了,我們下夜班剛回家,接到電話就又急急忙忙跑回醫院,當看到患者家屬時,家屬簇擁而上擁抱著我,那一刻是最溫暖的擁抱,突然覺得學醫所謂的成就感就是這一刻吧。當看到患者症狀及在外院拍的MRI,內心懸著的一塊石頭也落了下來。但是不久的幾個月,患者還是因為白血病去世了。20多歲小夥子,花樣年華,很可惜。

  • 3 # 心血管王醫生

    電擊30次,又遇電擊數次!

    最難忘的夜班,是和主任值的第一個夜班,自己剛到醫院,好多事情不熟悉,心裡也沒底。主任人很好,吃完晚飯沒事就開始給我講他的過去,說以前在昆明上班,有一個剛畢業的女醫生和她老師值班,電擊患者三十次,最後實在沒辦法就把他找去,才把電給停了。

    大概是2000年初,一個嗜酒如命的中年男子,因暈厥入院,入院後住CCU,即心臟重症監護室。

    監護很快就發現,患者惡性快速心律失常,一發作,患者就阿斯綜合徵,就抽過去了,推利多卡因,胺碘酮都無效,反覆發作。前前後後一共電除顫三十餘次,患者面板都快燒焦了。每次電擊後,患者都清醒,清醒後患者望著女醫生,乞求的目光。

    但是女醫生和她的老師說,不電你,心臟就停跳了。女醫生和她的老師沒辦法,最後只有大半夜給我們主任打電話。主任來後一看心電圖,是尖端扭轉性室速,和普通室速的治療原則不一樣。立刻補鎂補鉀,靜滴異丙腎,提高心率,結果藥到病除,很快患者就穩定了。

    正講著過癮,突然急診打電話,說會診,主任讓我先去看。恐怖的是,到急診後,胸痛患者,反覆室速,反覆電除顫,我一頭霧水,還沒來得及想清楚,急診醫生已經把主任叫到了,主任立馬說靜推倍他樂克,護士立即執行,推完後患者馬上平穩,不再發作,立即送往導管室,打通血管,安返病房。主任在手術檯上告訴我,這一例屬於交感風暴。

    同樣是惡性心律失常,同樣需要電除顫,但性質不一樣,治療用藥不一樣,從此我更加的喜歡上了心血管內科。

    我是小王醫生,一名心血管醫生!

    如有疑問❓請您@小王醫生說健康 。

  • 4 # 小醫生陳鵬

    最難忘的夜班,當屬進入臨床工作的第一個夜班了,當時剛畢業進入現在工作的醫院的第四個月初,從現在工作的科室輪轉到以心腦血管、神經和腎病專業為主的另外一個科室,當時還未取得執業醫師資格,沒有單獨執業,跟隨一位主治醫師值班,由於之前在第一個輪轉科室時跟隨的老師沒有排夜班,所以當時進入臨床的第一個夜班,印象特別深刻。

    大概是夜裡21:00左右,急診送入一位四十來歲的女性患者(具體年齡記不太清楚了),以發現血壓升高2+年,頭暈3+小時入院;患者送入病房安頓後,護士測得血壓200+/120+mmHg,帶教老師便說:“你自己先處理,醫囑下好後拿來我看。”,於是自己單獨的面對患者(上個科室的帶教老師都會跟隨一起詢問病史)詢問病史,並且開立醫囑。

    記得在詢問病史的過程中,思維很混亂,並且跟著患者的思路在走,問病史花掉大量時間,帶教老師便過來補充詢問,在老師詢問的過程中才發現有高血壓病史出現頭暈有很多鑑別診斷相關的臨床症狀的詢問都沒有問到,並且感覺老師的思路非常清晰,也會運用許多技巧讓患者跟著他的思路走。

    問完病史以後在開立醫囑時,拿著長期醫囑單前面的內科護理常規、一級護理、低鹽低脂飲食、24h留陪伴、監測血壓很快便寫好(當時還沒有電子系統),可當決策治療方案時卻頭腦一片空白,如何選擇降壓藥物的種類(利尿劑、β-受體阻滯劑、鈣通道阻滯劑等)、是單用還是聯合應用、用多大劑量等問題,一下就就懵了。

    帶教老師拿著另外一張醫囑單飛快的開立醫囑並交代護士注意事項後,開始狠狠的批評了我一頓,然後給我從專業上、處理臨床問題的技巧上等方面上了一課。

    這一課讓我深切的明白,為什麼叫醫生為[臨床]醫生,那就真正的要在患者的“床邊”去,獨立的思考、獨立的處理才能有收穫,才能夠真正的成長為一名合格的臨床醫生,從那以後的每一個病情不是很緊急的患者帶教老師都讓我自己從詢問病史、開立醫囑、交代護士注意事項、書寫病歷、簽寫醫患溝通等整個流程都獨立的去做,他在這個過程中給予補充和指導,這讓我成長的非常迅速。

    現在想起來還是非常感謝遇到這樣一位帶教老師,現在他已退休,但在遇到一些棘手的臨床問題時仍常常請教於他。

    【小小內科醫師||營養師一枚】

    【才疏學淺,如有不足,望批評指正】

  • 5 # 消化內科葉醫生

    也來回答一下兩個比較難忘的經歷!

    剛值班第一年,半夜3點來了一個年輕的急性胰腺炎女性患者,肚子劇痛,急性胰腺炎是消化科一大又急又重的病!而且治療起來要花好多錢,(主要是有一種進口的藥非常貴)單純那種藥一天就要花快1000多!

    問完病史後我就去辦公室給患者開藥,家屬也覺得很不好意思這麼遲了來打擾我們,還給我買了一份夜宵放在桌面上感謝我!

    我藥開完後就開始寫病歷,沒過十分鐘家屬就進來破口大罵,什麼狗屁醫生,什麼破醫生,你們心好黑啊,才進來一會就花了我2000多塊(治療胰腺炎的藥加上抽血費加上護理床位費,輸液費一進來是需要2000多的)!

    我很平靜跟她解釋說有一個治療急性胰腺炎特效進口的藥確實需要這麼貴,她依然不依不饒,繼續一直罵!我也火了,直接把藥品名字寫給她,大聲吼她:你不管去哪個藥店,哪個醫院,哪個國家,哪個當醫生的親戚朋友那裡問,如果這個藥不是這麼貴我出錢免費給你治療,但如果這個藥是這麼貴我只要你明天早上過來給我正式道歉就可以了!

    說著那著藥單就走了,還順便帶走送給我的那一份夜宵!!!

    結果後面幾天就再也沒見過這個家屬過來,換了一個家屬來照顧了,我就一直沒等到她的道歉!

    另外一個故事是半年前一個值班的夜晚,半夜12點,依然是重症急性胰腺炎患者!這個更急更重,我一看情況不對,馬上拉上去收住重症監護室!告知患者家屬病史很可能會繼續加重,甚至有可能死亡!果不其然,患者全身內環境紊亂半夜兩點出現全身抽搐!緊急叫了主任和科裡兩個副主任一起來通宵搶救,這個患者最後上了血透機治療了8天,因為沒見過這麼重的急性胰腺炎,所以每天都很認真觀察病情,跟患者家屬反覆解釋溝通病情!這個患者在ICU 住了10幾天被搶救回來,整個人瘦了30多斤,錢花了將近10萬,但好歹命給保住了!

    最後這個家屬為了感謝我這幾天認真照顧和溝通安慰出院後一個月還送了一面錦旗給我!

    其實還有好多個難忘的夜班,每一次搶救的夜班如果認真回憶都可以寫成一個很長的故事!

    嗯,有點遲了,明天還要做胃鏡,刷牙,睡覺!

  • 6 # 骨科木匠劉醫生

    看到這問題,我的思緒很自然的回到了在我讀研究生期間的時候,我在值夜班的時候發生的一例讓我非常難忘的術後出血引起休克搶救的患者。(故事有點長看完可能需要三分鐘哦)

    我是讀研第一年就取得了醫師執照的,所以我在科裡跟班半年後就被安排值班了,還記得這個病人是一個40來歲的女性病人,診斷是左側腹膜後惡性軟組織腫瘤,這個腫瘤緊貼著腹主動脈以及左腎門這個位置,手術難度非常大,我的導師(南方醫科大學的博導)帶著一個副主任醫師還有我上臺,手術耗時非常長,從切開面板到面板縫合一共花了7個小時左右,確實非常疲倦,手術過程非常順利,腫瘤也是整體切除的。術後病人安返病房,大概回到病房是下午4點多。然後常規術後予以抗生素預防感染,止痛,補液等處理,我對這些腫瘤患者一般術後常規會上心電監護,加強監測。腫瘤做完後吃了點中午的剩下的盒飯,在另外一個手術接臺還做了兩臺手術,一臺前交叉韌帶重建,還有一臺半月板損傷的,這兩臺都是關節鏡微創手術,等我們做完手術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我開完術後醫囑後去查房,腫瘤患者情況穩定已經醒了,生命體徵平穩,術後也進行了鎮痛,患者只是有一些麻醉的不適。然後我就去值班室叫了外賣,吃了看了會書,再查了一遍房,已經是晚上10點了,溫習了明天手術的書,然後躺在值班室休息已經是12點了。

    凌晨兩點,我被一陣慌亂的敲門聲所驚醒,白天腫瘤手術的40床患者情況不好,臉色蒼白,痛苦面容,煩躁不安,血壓下降的比較厲害,一個小時前是110/70mmHg,現在是80/60mmHg,我一看,媽呀!休克表現,立即思考休克搶救流程,立即休克體位,大流量吸氧,開發兩個靜脈通道,快速補液,監測生命體徵,監測尿液,測血氣分析,我當即打電話給我的上級醫生彙報病情,上級醫師指示我請ICU急會診,同時向輸血科備血,一邊補液一邊觀察血壓情況,迅速補液,血壓不僅沒有升高,還在緩慢下降,我選擇多巴胺升壓,同時我立即想到了原因,腫瘤術區有動脈出血導致的一個低血容量性休克,並且還在持續出血,確實也證實了我的判斷,我的上級醫師30分鐘後來到科室,正好從血庫拿了4個單位的濃縮紅細胞,在輸血的同時上級醫師立即指示進行腫瘤區域的動脈血管造影,發現出血血管是靠近腫瘤區域的小動脈,動脈太小無法行介入栓塞止血。此時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4點半了,我們只好做最差的準備,聯絡手術室準備急診手術止血。就在我們等待手術的時候,患者的血壓奇蹟般地回升趨於穩定了。

    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詢問為什麼血壓回升了,上級醫師告訴我,這是由於出血是小動脈持續性出血,由於腫瘤周圍血管非常豐富,並且切除後會形成一個空腔,所以非常容易出血,但是當出血達到一定程度,該部位形成了一個壓力較高血腫(得益於我們縫合比較嚴密),進行了壓迫止血。儘管我們術中反覆檢查徹底止血了多次,還是有出血的風險,幸虧我們在縫合的時候非常認真,縫合非常嚴密,才有機會自行止血。最後也免去了再上急診手術。

    所有過程均和家屬仔細解釋和反覆溝通,所有操作和病情預後均取得了患者家屬的理解,雖然花了一些搶救費用,但是患者家屬看到醫生半夜如此迅速又認真積極進行搶救治療,也非常理解和感謝我們。

    這個病例為什麼會讓我印象深刻

    1、主要是教會了我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一定要加強醫患溝通,醫生和患者是同一個陣線的,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就是病魔。術前仔細和患者溝通手術風險,取得了患者的理解,這是最重要的一點,術前的談話非常重要,意外情況誰都不願意發生,雖然發生機率小,但是對於患者來說要麼就是不發生,一旦發生卻是100%的行為,而這時候患者家屬的理解和支援可以讓我們醫生放手施為,全力搶救患者,不會耽誤搶救時機。

    2、因為當天晚上幾乎一夜未眠,第二天繼續查房,做了三臺手術,直到下午4點手術結束後,查完房開完醫囑才回去,晚飯也沒來得及吃,直接睡覺。

    我想是因為太累了才印象深刻,又或許是因為免去了一次急診手術的慶幸才難以忘記。

  • 7 # DrX說

    急診夜班,碰到一個動脈瘤破裂的老太太。收住神經外科,從老人家片子上來看,具有手術指證,但是手術指證也不是非常強,也可以選擇暫時保守,於是自然而然的和家屬溝通手術,但是手術有風險,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

    從子女的談吐和穿著來看,家庭條件應該還不錯,至少一定不是那種拿不出手術費的人。老人有4個子女,來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從當場的狀況來看,兒子應該是可以做主的人。於是開始跟家人溝通手術的治療措施和風險。家人聽說不一定保證能治好,開始猶豫不定,這也是常見的情況。給了時間讓家屬去商量決定,但是要知道老人家的情況也允許無限期的等待。

    已經是夜裡12點,反覆催促了幾次,家屬還是猶豫不決。按常規我們列印好了手術同意書,家人需要簽字同意手術還是拒絕手術。家人一直推脫不簽字,什麼需要等待其他子女到場啊,什麼家裡有某個當醫生的朋友需要問一問啊。

    於是乎反覆解釋,現在的簽字只是表示現在的決定。老太太的情況也不是非做不可,家裡其他人來了,或者情況有變化可以隨時選擇做手術,我們24小時都有醫生保證手術可以隨時進行。

    (在這裡插一句,這個醫療文書需要家屬簽字是規定,做不做都需要簽字,聽說最近我們醫院就因為有醫生忘記讓患者簽字,最後患者死亡,家屬說醫生根本沒有提到手術,醫院賠償了超過100萬元。所以說如果你住院,醫生跟你談的問題,你都不簽字,其實醫院是無法給你治療的。有家屬不簽字,和沒家屬完全是兩碼事。這樣的情況,甚至可以要求患者出院,不然出了問題,家屬一句我沒有同意治療,你擅自治療,謀財害命,什麼難聽的話都能說出來,甚至法院也會支援患者的主張。)

    言歸正傳,就這樣反覆耐心溝通了2小時,我的態度是非常好的,幾乎很少與人紅臉吵架到了凌晨2點。這家人就是不簽字,不同意也不拒絕,還要把病人治好,揚言除了問題要找醫院。

    我已經開始心寒。

    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病人的兒子大庭廣眾之下說了這樣一句話:

    醫生,你不要逼我,信不信我把老人丟在這裡!

    !!!

    無法形容我當時的心情。

    一萬隻曹尼瑪奔騰, 只想說:丟,丟,丟!你這嚇唬誰呢???

    這是你媽還是我媽,你不管他的死活,我管麼???

    你還是人麼?

    我確實愣了大概10秒,盯著他的眼睛。

    是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性,衣冠楚楚,眼神居然沒有一絲愧疚。

    10秒鐘,我的腦子裡面經歷了許多。從震驚,到憤怒,到悲傷,最後到無奈。

    回過頭想一想,他不管自己的母親,我還真得管。作為首診醫生,不僅需要負責老人的治療,還需要半夜打電話彙報科主任、甚至院長,啟動沒有親屬的應急預案,醫務科備案,填一大堆的表格。甚至聽說過這樣的病人手術後家人不來接她可以在醫院住上一年半載。

    於是乎,我強忍憤怒,依然好言相勸。又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好不容易讓患者的女兒簽了個暫時不同意手術的字。回頭再看一眼老人,狀態暫時也沒有惡化,把它交給病房值班的護士和醫生後,繼續忙碌的夜班。

    你生養子女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將來生了病他們居然要把你丟掉。

    “醫生,你不要逼我,信不信我把老人丟在這裡!”

    這句話戳傷了多少人,觸動到了心底的悲傷和無奈。

    求贊,希望讓更多的人看到。

  • 8 # 兒童骨科姚京輝醫生

    這是一件發生在我剛剛工作三年時的一個真實的病例。在初冬的一個清晨,我馬上就要到下班的時間了。一對很老的夫婦相互攙扶著來到了我的診室了,老奶奶晨起鍛鍊的時候不慎摔倒,導致前臂橈骨遠端骨折。

    與醫生交朋友,成為自己的保健醫生!

    我將老夫婦請進了診室坐好,完成相關檢查,並開具了石膏。準備安排他們進行石膏固定和手法復位。老爺爺一摸口袋,啊!晨起鍛鍊沒有帶錢在身上。老爺爺起身,準備回家去拿錢,老奶奶跟在後面一直斷囑託:“老頭子,你慢點,別急!我不疼!你有心臟病,你別急,你別摔著!”接班的醫生來了,我和他很快的交接了相關的病歷資料。我準備離開時正好看到老奶奶,目送老爺子出急診大樓。

    老爺爺顫顫悠悠的往前小跑,我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我飛快的跑上去,掏出口袋裡的一百塊錢:“老爺子,不要去拿了,我幫你出。”轉身我就跑開了。

  • 9 # 人體探索者

    多年前,我才27歲。那個時候我還在神經外科當住院醫生。

    神經外科,大家知道的,晚上來的基本上都是又兇又險的病人。不是車禍就是腦出血,生離死別是常有的事情。每天都是在家屬的眼淚中和哭喊中渡過,救活的人不少,沒救活的也不少。

    27歲那年,我值班遇到了兩個27歲的同齡人,令我感慨萬千,至今仍然無法忘記。

    1.27歲的哥哥和18歲的妹妹

    七月中下旬的某個晚上吧,急診科送來了兩個車禍病人。一個是27歲的哥哥,鎖骨骨折,臉上有外傷,意識清醒,沒有大礙。他大哭著求我們救救他妹妹。18歲的妹妹重型顱腦損傷,送來時已經雙側瞳孔散大,香消玉損,我們已經無能為力。

    當天小姑娘拿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親哥哥得知訊息後高興地從外地趕回來,帶著妹妹吃宵夜,期間喝了酒。酒後開車回家途中撞上了隔離帶,副駕的妹妹沒有系安全帶,重重地飛了出去。哥哥因為繫了安全帶,沒有生命危險。

    父母趕到後,大哭不止,痛扇哥哥耳光,哥哥精神一度失控,拒絕治療,打了安定鎮靜。後面送去骨科治療。

    18歲,剛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本來準備開始一段美好新時光,卻因為不遵守交規,永遠的消失了。她的哥哥,我相信這輩子都永遠無法原諒自己。

    因此,請一定遵守交通規則,拒絕酒駕,害人害己。

    2.沒能見到自己孩子的27歲父親

    有天晚上,從下面縣醫院轉了一個病人到我們醫院。當時我跟著一名在治療動脈瘤和腦出血上名氣很大的教主任,因此,這個病人歸我管了。

    病人27歲,腦出血,檢查發現腦袋內有多個非常細小動脈瘤。動脈瘤是什麼,就是腦袋內的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破裂,一破裂就是大出血,分分鐘要人命。現在這名病人腦袋內已經有一枚動脈瘤破裂了,不過還算比較幸運,出血量不多。他除了頭疼以外還沒有其他症狀,人也是清醒的。不過鑑於情況嚴重,所以還是收在重症監護室。

    陪他的家屬有他的父母和他的老婆,挺著大肚子,估計有八九個月大了。當天,主任,我和病人的父母進行了詳談。主任經驗豐富,已經料到了這個疾病的兇險程度,因此談話前他要求我談話要談重一些,一直談到死。

    在談話中我將患者的具體情況告訴了二老,而且我談的非常嚴重,告訴他們這種情況隨時有可能第二枚血管瘤破裂,一旦破裂,我們束手無策,病人可能會直接死亡。

    他母親聽完直接癱軟在辦公室。父親老淚縱橫,反覆求我一定要救救他們的孩子。。。。。。

    鑑於患者的妻子懷有身孕,因此我只是單獨輕描淡寫的給她講了講情況,並安慰她沒有問題,一切會好。(這後來也給了我教訓)

    後面患者情況也趨於好轉。經各主任會診後認為該患者是感染導致的多發細小動脈瘤,不需要進行手術也沒有辦法進行手術治療,吃藥就行,因此也開始了藥物治療。

    又過了幾天,我們準備將患者轉出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進行治療。當天,他趁我在對他進行治療時,跟我聊了一會兒天,每天治療時我們兩個都會聊天。

    他告訴我:“這幾天在這裡面,我想了很多問題。我想了很多生與死的問題,我還給我孩子想了很多名字。還想了以後出去怎麼賺錢,思考了人生。覺得在這裡面也挺清淨,出去父母老婆又要煩了”

    我當時還笑他,一個腦出血把你出成哲學家了。

    中午上手術,碰到患者父母和他老婆,通知他們下午四點探視時就可以把病人轉出重症監護室。三人非常開心。

    下午手術中突然接到電話,27歲的患者突然不行了,值班醫生告訴我患者顱內的動脈瘤又破了,而且不止破了一處,腦疝,沒法搞了。

    主任說他去和家屬談後面的事情吧。

    晚上手術完回到重症監護室,他父親遞了一隻煙給我。母親和媳婦蜷縮在樓道里,顯然是已經哭的沒有氣力了。

    由於之前就把情況跟父母談的很清楚,所以父母沒有問太多為什麼。但是我當時並沒有給他的老婆認真講

    他老婆看著我,吐出三個字“王八蛋”

    不抽菸的我狠狠紮了一口煙。

    我也感到惋惜,我也感到悲傷,一個同齡人就這樣逝去。這個年輕的女人怎麼辦?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這個孩子未來的命運會是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一週後,家屬給一直處在昏迷中靠呼吸機維持的他在重症監護室過了27歲生日,簽署了放棄治療同意書。

    我初到神經外科時,跟在主任一組,他是腦血管病專家,介入手術高手,全國各地都請他去手術。我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總覺得他的口頭禪非常搞笑。

    主任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這個病啊,都是命,治好了你不用感激我,治不好,你也不要責怪我,都是命”

    後來我深刻理會到,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安慰患者,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有時候,再強大,再努力,也是無力迴天的。

    在命運面前,人終究還是很渺小的,哪有那麼容易勝天半字棋。

    另外說一句,我認為把術前談話談的很重是一個好醫生應該有的良好習慣。這並不是一種推卸責任的行為,一個重視、畏懼手術風險的醫生才有可能避免由於馬虎大意、輕敵導致的失誤。除非有百分之兩百把握,我是不會給病人拍胸脯的。我覺得做人也是這樣,在生活中,那些喜歡動不動就拍胸脯,保證沒問題的人,我是比較怕的。

    上一張圖吧,27歲那年當醫生的自己。那個時候好年輕啊。

  • 10 # 懶道人

    作為一名臨床醫生,最難忘的莫過於病人,特別是典型病人。

    至今想來,確實有這麼一個患者令我至今難忘。

    那是十好幾年前的一個夏天,上海仲夏悶熱難耐是人所難耐的,我在那年還處於需要去急診輪值夜班的年紀。就是這麼一個天氣預報最高氣溫首次突破38攝氏度的一個夏天夜晚,終於夜色的降臨給白天的上海帶去了些許暑氣。

    熟悉上海醫院急診規律的同行也許都知道,越是天熱急診也越是忙碌,各種感冒發燒拉肚子、頭暈胸悶血壓高都不約而同地在這個時節突然爆發了一般,在急診檯面坐診的我已經從接班開始看了整整3個小時了,一刻沒停足足看了約莫40來個急診病人了。

    正在這時候,彷彿出現了一刻空檔,正想著脫下口罩喝一口水,沒成想診室門口來了一對母子。母親大約40開外,中等身材,兒子倒是挺高,大約有4750px以上吧。母子兩進來後母親就讓兒子坐在我座位對面患者的椅子上,然後就開始訴說來由。

    原來是兒子兩天前發高燒,也在家附近的醫院看了,掛了點滴,可是發燒一直沒退,還是39攝氏度以上,這就急著晚上1點多來華山醫院求診了。

    我順手接過母親遞過來的在外院就診的病歷本,看了一下,外院寫著挺明確:急性化膿性扁桃體炎,給予頭孢唑啉2g靜脈點滴了3次。也化驗了血常規,白細胞總數很高,中性粒細胞比例也接近90%。想著應該沒啥問題呀,不管怎麼既然人家來了,那也得接診呀。

    於是我就按例用壓舌板打著手電看了一下病人的咽喉,確實扁桃體已經3度腫大了,上面滿布黃色膿性分泌物。用聽診器聽了一下患者肺部,只有聽到呼吸音略粗一點,不過聽診器放到心臟部位的時候,卻很驚訝地聽到了呼呼吹風樣的收縮期雜音。

    於是就問了一下患者的母親是不是有什麼心臟疾病,這位母親也是很肯定地回答我說:“沒有。我們家孩子還是中學籃球隊的呢,身體平時好著呢。”

    接著就寫了病歷,開了一張化驗血常規的單子,囑咐患者去化驗一下。患者結果化驗單,答應了一聲,站起來正準備往化驗間走的時候,就在那麼一剎那的時間,患者就猛然在我面前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也是我當時年資尚淺,被患者這麼一倒地給嚇呆了,患者的母親也給這麼一下嚇傻了。說時遲那時快,正好這檔口另外一位急診值班醫生路過診室門口見到了這一幕,馬上一個箭步搶上來,半跪在地上檢查了一下患者的瞳孔和頸動脈,就呼喊起來:“快推搶救車來!”

    接下來就是一陣心肺復甦按壓以及推注強心針等,此處按下不表,只說大約1個小時後,雖然在場醫護人員盡心盡力地足足搶救了1個小時,但是依然無法挽回這年輕的生命。

    在宣告死亡後,我填寫死亡證明單的時候,偶然間瞟了一眼剛才還聽診的患者屍體,發現搶救間的慌亂把患者的鞋子弄掉了,露出一雙挺大但瘦長的腳,“蛛狀趾!”見到這樣典型的體徵,我才恍然大悟剛才聽到的心臟雜音原來指向這麼一個猝死原因——馬凡綜合徵!

    經此一例,再也忘不了馬凡綜合徵的經典體徵和那在耳邊揮之不去的心臟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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