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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善水翁

    為戰友未見媽最後一面

    這是60年代初我在部隊時,發生在身邊的一個真實故事。

    戰士們都說,指導員的眼睛能看透戰士的心,這話一點兒不假。這天,指導員見新戰士李小明悶悶不樂,情緒低落,知道小明必有心事;於是把小明找來,樂呵呵地問道:“小明啊!家裡是不是來信了?有事情可不許瞞著!”在指導員再三追問下,小明終於說出了真情。

    小明家住河比農村,父母只有他和妹妹兩個孩子。爸爸在鐵路工作,一年前去非洲援建坦贊鐵路去了,家中剩下媽媽和上初中的妹妹。媽媽不僅要操心妹妹上學,還要下地幹農活兒。由於勞累過度,落下了腰腿疼痛的毛病,累著一點就臥床不起;但是媽媽還是咬牙堅持,多大的困難,給兒子寫信也從來隻字不提。這不眼下河此老家到了夏收季節;俗話說,麥收一晌,虎口奪糧;小明想到這些,怎不心疼自己的媽媽!

    指導員聽後,勸小明不要往心裡去,並告訴他自己就要休探親假了,答應小明順路到他家看看。樂得小明不知如何感謝指導員才好。

    說起指導員休探親假的事來,全連無人不知。每年一個月的探親假,指導員最多在家裡呆上三分之一的時間;大部分時間都是利用探親機會,到臨近戰士家裡走訪。這次探親小明家是他走訪的第一家。

    指導員家住河南安陽。這天他在河北保定下了火車,又換汽車,又是步行,好不容易來到小明家裡,簡單地吃了點兒飯,就和村裡幾個幫工的小夥子下地割麥去了,感動得小明媽媽不知說啥才好。

    就這樣,不到兩天時間連割帶打,兩畝多小麥乾淨利落地收拾完畢。可是小明媽媽卻因勞累過度老病復發,癱臥在床。不由分說,指導員立即叫來救護車,連夜把小明媽媽送往縣醫院;並為她交了押金、辦好住院手續,勸她安心治療。任憑小明媽媽再三催促指導員回家,指導員還是堅持到她病情好轉,村裡來人護理才回河南安陽。

    真是無巧不成書。指導員剛踏進家門,就感到氣氛凝重,知道事情不妙。弟弟跑過來哭著告訴哥哥,母親一週前病故;給部隊發去電報見人不回,已於兩天前火化了。指導員聽後險些暈倒,原來家母病危的電報已由部隊轉到小明家裡,指導員早巳知道。

    “媽!媽!……”指導員悲痛萬分,跪在媽媽遺像前,莊重地磕了三個頭,泣不成聲地說:“媽!請您老原諒兒子不孝,兒子沒見上媽媽最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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