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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萬卷縱橫眼欲枯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 ——薛濤無望的愛情

    薛濤,字洪度,與劉採春、魚玄機、李冶並稱為唐朝四大女詩人。

    她本是長安人。父親薛鄖在京城為官,他把唯一的女兒當作掌上明珠,從小就教她讀書、寫詩。據說在她八歲那年,薛鄖在院子裡的梧桐樹下歇涼,忽然來了詩興,兩句詩脫口而出:“庭除一古桐,聳幹入雲中。”薛濤頭也沒抬,順嘴就接上了:“枝迎南北鳥,葉送往來風。”她的才華在少年時就展露無遺。

    薛鄖為人正直,得罪了權貴被貶謫到蜀地,一家人從京城搬到了成都。沒過幾年,薛鄖出使南詔時沾染了瘴癘去世,年僅14歲的薛濤早早失去了父親。她們母女倆的生活很快陷入了困境,不得已,薛濤在16歲時加入樂籍,成了一名營妓。

    唐代的官員們大多喜歡吟風弄月,品酒聽曲,所以才貌雙全的薛濤在宴樂場中如魚得水。憑藉著“容姿既麗”和“通音律,善辯慧,工詩賦”,她和當時許多著名詩人都有過來往,比如白居易、張籍、王建、劉禹錫等等。

    韋皋出任劍南西川節度使後,聽說一個叫薛濤的歌妓會寫詩,在一次酒宴上,就讓她即席賦詩,薛濤不慌不忙,提筆寫出了一首《謁巫山廟》:

    朝朝夜夜陽臺下,為雨為雲楚國亡。

    惆悵廟前多少柳,春來空鬥畫眉長。

    這首詩讓韋皋讚不絕口,也讓薛濤聲名鵲起。

    她很快成了韋皋身邊的紅人,韋皋甚至讓她參與一些案牘工作。薛濤寫起公文來不但富於文采,而且出於女性的本能,細緻認真,很少出錯。韋皋有一天突發奇想,要向朝廷打報告,準備請皇帝授予薛濤秘書省校書郎的官銜。“校書郎”的主要工作是公文撰寫和典校藏書,雖然官階僅為從九品,卻只有進士出身的人才有資格擔當,大詩人白居易、王昌齡、李商隱、杜牧等都是從這個職位上做起的,歷史上還從來沒有哪一個女子擔任過“校書郎”。雖然這事最終也未能實現,但人們卻開始稱薛濤為“女校書”。

    這時的薛濤還很年輕,不免有點驕縱。來求見韋皋的官員,大多會走薛濤的後門,給她送禮。雖然她並不愛錢,收下之後全部上交了,但還是讓韋皋十分不滿,一怒之下,把她發配到了松州。松州地處邊陲,非常荒涼。她開始後悔自己的輕率與張揚,於是寫下了後世流傳甚廣的《十離詩》。其中一首《鸚鵡離籠》是這樣寫的:“隴西獨自一孤身,飛去飛來上錦茵。都緣出語無方便,不得籠中再喚人。”韋皋讀了《十離詩》後,心一下就軟了,於是又把薛濤召回了成都。

    這次磨難,讓薛濤明白了很多道理,歸來不久,她就脫去了樂籍,成了自由身,然後寓居在成都西郊的浣花溪畔。

    時光飛逝,十多年過去了,薛濤已不再年輕。可歲月彷彿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依然美麗。這時,又一位劍南西川節度使進入了她的生活,他就是武元衡。

    武元衡出身世家望族,自幼博覽群書,長於詩文。他先後得到德宗、憲宗皇帝的賞識,49歲時,位居宰相的他出任劍南西川節度使。他們相遇了,武元衡被薛濤的魅力所吸引,他在《贈道者》一詩裡寫道:

    麻衣如雪一枝梅,笑掩微妝入夢來。

    若到越溪逢越女,紅蓮池裡白蓮開。

    武元衡在和她的詩歌酬唱之中,也大有知音之感。他的《聽歌》是這樣寫的:

    月上重樓絲管秋,佳人夜唱古梁州。

    滿堂誰是知音者,不惜千金與莫愁。

    遺憾的是,後來武元衡被召回京師。在分別的時候,薛濤的《送友人》表達出了內心的不捨:

    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茫。

    誰言千里自今夕,離夢杳如關塞長。

    武元衡被召回後擔當起對淮西和蔡州用兵的重任,被割據勢力李師道暗殺,喋血長安街頭。多年之後,薛濤還念念不忘武元衡,常寫一些思念他的詩。

    當然,最令她刻骨銘心的,還是另外一個詩人——元稹。

    元和四年(809年),元稹以監察御史的身份出使蜀地。他久聞薛濤的芳名,特地約她在梓州相見。一見面,她就被這位年輕詩人俊朗的外貌和出色的才情所吸引。儘管人已中年,但她依然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與激情。這就是一輩子夢寐以求的東西嗎?她忘記了一切,熱烈地投身到了這場姐弟戀中。

    這份愛情讓薛濤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兩個人流連在蜀地的青山綠水中,如膠似漆。美好的日子總是短暫的,這年7月,元稹調離蜀地,任職洛陽,他們在一起的日子只有3個月而已。

    分別無法避免,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很快就收到了元稹寄來的書信。山水遠隔,能夠寄託她的相思之情的,只有一首首詩歌了。薛濤迷上了寫詩的信箋,她嫌平時寫詩的紙幅太大,就對當地造紙的工藝加以改造,把紙染成桃紅色,裁成精巧窄箋,特別適合書寫情書,這就是流傳後世的“薛濤箋”。

    元稹與薛濤分離後,仕途不順,一直在貶謫之中,頻繁地奔波於各地。元和九年(814年),薛濤曾前往江陵看望他,這是兩人分別五年後的首次相聚。但是,薛濤發現,兩人已難續前緣,元稹對她的態度大半是敷衍。

    元稹後來娶了有家世背景的裴淑,進了翰林,兩人從此斷了書信。好友白居易寫詩給薛濤,勸她放棄這段感情,但是薛濤對元稹的思念還是刻骨銘心的,她似乎還在期盼中。她的朝思暮想,她的滿懷幽怨,匯聚成了流傳千古的名詩《春望詞》。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復哀吟。   

    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

    元稹是個多情才子,離開薛濤後就和別的女子交往了。而且他也是很現實的人,薛濤即便風韻綽約,畢竟比他大了11歲。更重要的是,她樂籍出身,一個風塵女子,對他的仕途不會有幫助。

    對於這些,薛濤也能想明白:自己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

    她脫下了豔麗的紅裙,換上了素淨的道袍,逐漸從熱烈走向了平淡。薛濤厭倦了世間的繁華與喧囂,她離開了浣花溪,移居到碧雞坊,築起了一座吟詩樓,獨自度過了人生最後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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