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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5668290802178

    話說占星術

    塗建華

    占卜,是人類向神靈請求行動指令或獲得神靈情感意志的手段。這種巫術具有悠久的歷史。

    《唐開元佔經》是瞿曇悉達對唐以前各種兆應模式進行總結的占卜之書,達120卷之巨。可見中國古代占卜巫術是很發達的。占驗物件包括了天地日月、飛禽走獸、草木穀物各類自然物,占卜的方法更是千奇百怪,如龜甲占卜,《易》卜、金錢占卜、動物占卜、扶乩和拆字等等。對日月星辰的占卜合稱星佔,即星佔術或占星術。

    中國最早的星佔家是戰國時代齊華人甘德,魏國的石申和相傳商王太戊的大臣巫咸。前二人在司馬遷的《史記·天宮書》中有記載,依此例以後歷代史書都要為星佔術寫下一節。

    天文學是從星佔術中分離出來的。在甘、石生活的年代,天文學和占星術混在一起。甘石二人等要窮的並非自然科學的道理,他們是利用一切資料和手段在研究天象與人事的關係。

    古人肉眼可見的行星是五大行星,稱五行。古人賦予五行不同的屬性以解釋自然和社會,五行相生相剋,錯綜複雜。天空如一個巨大的氣球,觀察者站在氣球的中央,而日月星辰都貼在天球壁上,氣球是轉動的,把觀察者頭頂一定寬度的天球帶稱作黃道帶,則黃道帶上不同區域有不同的恆星散佈,行星和日、月則是按各自的週期在黃道帶上移動的。占星術把黃道帶上的不同區域與地面上不同國家聯絡起來。區域的分界是按歲星移動的週期劃分的。歲星即木星,是天空中肉眼可見的第二亮星,亮度僅次於金星。木星也是太陽系中最大的行星。因為歲星每11.9年繞黃道一週,所以,如果把歲星每年移動的區域為一個星次、則黃道可分十二星次,這相當於西方占星術的黃道十二宮。黃道十二宮是古代巴比倫人的一項隨意性發明,此後更把每宮中的恆星視作一個星座,這些星座又被附麗上古希臘神話中的人獸形象,成為十二星座。今天流行的十二星座只是古代黃道帶劃分法的一種,卻被占星家說成了必然性的結果。戰國古代也有把黃道劃為二十八宿的,《 史記·天宮書》中二十八宿與不同的州是對應的。比如角、亢、氐宿對應袞州;房宿、心宿,對應豫州。由於行星的移動,比如說木星進入到角宿,則袞州有某種兆應,由於星佔術士有一張二十八宿與各州縣對應的表格,所以異常天象比如行星干犯、日食、月食出現在那個星宿,就意味著地上某國某州會出現某種事態。從另一個角度說,我們要占卜哪國哪州的情況,也只須看那幾個星宿就行了。

    太Sunny芒萬丈,怎麼看得出它位於哪個星宿呢?原來古人是在日落時觀察到太陽的星宿位置的。比如太陽落下了地平線,星星依稀可見了,我們就知道了太陽落下後西邊出現的是哪一個星宿,又從觀察得知某一個星宿的西邊和東邊各是哪個星宿,這樣就可以推知太陽處在哪一個星宿之中。

    星宿的異常主要有日食、月食、彗星、流星和各種行星的出現。不同行星的位置也在考慮之中。比如木星在心宿時,其它四大行星分別在哪個星宿,它們之間組成哪種幾何圖形,這都隱藏著某種寓意。這種星佔的機理是中外一致的,比如1999年8月18日這個在現代中國數字迷信中最為吉利的日子,卻因為各大行星和太陽地球在天宮圖中形成一個十字,因而被人們認為是不吉利的。日本星佔家五島勉翻譯法國巫師諾查丹瑪斯的《諸世紀》,宣稱"世界末日"即將來臨,在大十字問題上大作文章。這種說法還牽涉到天主教所信奉的"千禧"之說,認為在世紀末,魔鬼即將解除束縛,世界末日在此一刻。這種邪說在世界巫術信眾中引起了恐慌,而事實怎樣,我們都已經過。

    《唐開元佔經》除了介紹二十八宿佔外,還介紹了五星佔,石、甘、巫的"中外宮佔"。五星指歲星、熒惑、填、辰、太白,也就是今天所稱的木、火、土、水、金。中外宮則是指五星和二十八宿以外的星。星星日出即隱,日落則現,這是正常現象,但有時該隱不隱,該現不現,即為不詳之兆,星體伏見時間的早晚贏縮,也是預兆。《天宮書》說有一次"辰星""出蚤為月食,明為彗星及天襖。一時不出,其時不和;四時不出,天下大飢。失其時而出,為當寒反溫,當溫反寒。當出不出,是謂擊卒,兵大起。"辰星離太陽最近,繞太陽一週只需88天,它與太陽的視角不大,總是伴隨在太陽的左右,並受到Sunny的遮掩,使人看不清楚,又因為受到地平線附近大氣的擾動,使之看上去如在水中波動,故名水星。辰星在太陽的西邊時,尚可在日出前見它一面,此為當出而出,假如在太陽東邊,則當出不出了。以此預測天下寒溫禍福,真是忙然占星人。

    五星的"合散犯守",均為星佔的重要依據。合,就是在某星宿相會。五行中某幾顆聚會於某一星宿是常出現的,但會於哪一星宿,哪幾顆相聚會,則有不同的兆應。散,是指不行列而聚,即違反常規的聚合。犯,就是干犯,即行星行到某星之近距離,七寸之內光芒相及大概是干犯的最低標準,凶兆。犯的範圍很廣,五星互犯,五星犯二十八宿,五星犯各星等均是。二十八星宿指的是角、氐、亢、房、心、尾、箕、鬥、牛、女、虛、危、室、壁、奎、婁、胃、昴、畢、觜、參、井、鬼、柳、星、張、翼、軫。各宿分別兆應各地人事。守,守是指行星執行過程中在某一星宿的停留,一般也是凶兆。守不是犯,是因為它不是近距離接觸,不到"七寸之內光芒相及"的程度。

    于光遠先生認為,龜佔和星佔是古代大臣為皇上出謀劃策的藉口。大臣要皇上有所為,有所不為,但又怕皇上不聽,於是借天意來發表意見。同時,這樣做也避免了用謀策不當造成損失時所帶來的風險。不過這只是占卜形成原因的一方面,而且這種規避風險的效果也是十分有限的。卡爾·薩根認為,"中國宮廷星占學家如果預測不精確就要被處決,因此許多星占學家將天文記錄改頭換面,使之符合後來發生的事件。星占學成了觀測、數學和觀點含糊、內容失真的記錄的大雜燴。"星佔的形成有其深厚的哲學基礎,古人希望找到人事變化的徵兆和事物發展的規律,他們將人事與自然物的變幻聯絡的想法是很自然的。中國占星術是一種皇家占星術,它占卜的是國家大事,雖然這種星占學理同樣地一般適應於芸芸眾生,但天人對應的觀點下把最明亮的星星都分配給了大人物,老百姓也只能對應一些無名小星了。星佔中流星、彗星等異象對應人間兇禍,不過老百姓並不認為它是自己家庭將遇到什麼不好的事的徵兆,而是預示著社會性的大事,比如"災年"和"荒年"。西方以占卜個人命理為主的生辰占星術在中國古代沒有出現,中國的命理學更多是以生辰和相貌為依據的。

    西方占星術在青少年中有較大市場。這是因為,西方占星術的生辰占星術部分適應於平民心理,尤其適合了青少年心理。西方占星術把黃道十二宮與人的命運理相對應,並杜撰出種種象徵意義。如稱白羊座(3月21日~4月20日)有"勇氣、鬥志、領導能力、現實感、責任感、專橫、自發性、激情、活力、本能"等"規定性"。雖然這些"規定性"是荒謬的,但並不影響有人去相信它。作為開始關注自己的性格和前途青少年來說,當他們找不到更貼近他們實際的關於心理學的書籍時,他們往往會嘗試查對"星座與命運"的小冊子。而港臺明星的"星座"煽動更易使"星座"相同的熱衷者成為堅定的追星人。西方占星術往往戴上科學的桂冠,成為偽科學。這就有很大的欺騙性。法國巫師、星佔家伊麗莎白·泰西埃是用這樣的邏輯使占星術混入科學隊伍的,她說:星辰學可以預測未來,而預測是科學的領域。雖然她也承認預測是星辰學的薄弱點,但她的言下之意是星辰學在科學的領域。今天,星占學混進科學殿堂的手法之一是列舉歷史上有影響的天文學家原來也是星占學家,如托勒密、第谷、開普勒。第二個手法是使用科學的名詞,把占星術說成是"星占學""星學""星辰學",並找來"宇宙能"、"宇宙影響"、"輻射"、"天體演化學"、"精確科學"、"人格科學"、"現代星辰學"等科學名詞放在他們的理論中,使之更具迷惑性。

    星佔家還採用在統計上假造證據的辦法來迷惑信眾。嚴肅的科學家怎麼也得不出星佔家的那種統計結果。1975年,物理學家約翰·麥克格維對16634名科學家及6475名政治家的生日作了統計,其結果表明他們並不是集中在某個星座中,而是平均分佈於各個星座。澳洲化學家,星占學家丁恩曾組織五十多人編寫了一部占星術百科全書,涉及近七八十年來發表的星佔術書刊資料,研究了所有能得到的生辰占星術材料,然而結論卻是:沒有任何明顯的證據表明可以用古典占星術作出什麼預言。

    西方占星術存在狀況是,一方面,很多人相信占星術,法華人中的58%,德華人中的三分之一,英華人中的75%,認為占星術是科學的:在美國,有一萬名職業星占學家,57.5萬名業餘星佔愛好者;另一方面,星佔巫術並沒有得到科學和主流社會的承認。法國巫師、星占學家伊麗莎白·泰西埃曾將星辰節日搬上了法國電視臺,但這個節目只辦了幾期,就被186名科學家(其中18名是諾貝爾獎金獲得者)在美國《人道主義者》雜誌上的聯名宣告趕下臺去了。那個相信瓊·傑奎琳的里根,也因為聽信巫術,而在"伊朗門事件"中十分難堪。當美華人得知把握自己的命運的總統卻篤信巫術時,他們憤怒了。

    阻止星佔信仰在中國的傳播是困難的。筆者在全國七所高校作的一份調查表明:78%的大學生知道自己的星座。如果我們不能據此認定大學生有星佔信仰,至少可以說明大學生對自己的星座是關心的。他們的星座知識大都來自大眾傳媒--書刊雜誌和網際網路,有些電視娛樂節目在向觀眾介紹明星時,就沒有忘記介紹一下他們的所愛所懼、喜歡的顏色或所屬的星座。

    參考資料:http://scitech.people.com.cn/GB/44995/45009/45228/323060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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