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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狐狸晨曦

    曹操從官渡之戰前的“衣帶詔”事件後,便徹底丟棄了早年匡扶漢室的理想,一直在為曹氏家族取代漢室,立國稱帝做精心的準備。他最終在有生之年不能稱帝,而對夏侯惇說:「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更多是因為他需要一步步破除政權內部外部的阻力,推進以魏代漢的程序,自己的壽命卻有限,已經趕不及了,卻絕不代表他不想做皇帝,沒有篡奪漢室的野心。

    漢丞相、魏武王:曹操

    “衣帶詔”事件後,曹操就已經和漢獻帝劉協徹底破臉了,才會不惜逼死懷有身孕的董妃。有鑑於漢朝那麼多權臣家族的覆亡,為自己子孫家族的身家性命計,曹操當然不可能再當什麼漢室忠臣,而必須要著手取代漢朝,這條佈滿荊棘的帝王路再也無法回頭。

    曹操攻滅袁紹,統一北方,將自己的大本營搬遷到鄴城,離開許昌的漢獻帝小朝廷,不受任何掣肘地經營自己勢力,從司空升為丞相後,也從武平侯一步步變成魏公、魏王。

    曹操封魏公、建魏公國,是曹魏代漢事業是關鍵性的一步。曹操沒有封公前,雖然已經是天下最強的諸侯,但是想要稱帝進而家天下,大一統,還是十分牽強的。

    漢室本身早已虛弱無力了,能夠阻止曹操向帝位邁進的,正是和曹操共事的各方士族、世家豪門。他們理論上只是曹操的同僚,並不是曹操的臣子,也絕不願意一個新的強勢皇帝凌駕於他們之上。

    因此,曹操才要封公建國,名正言順建立直屬於自己的臣屬班底,魏國制度更完全比擬漢室,讓出身士族世家的重臣們,都和曹操定下明確的君臣名分,身上徹底打上了曹氏的烙印,從名義上的漢臣,變成了魏公國的臣子。

    如果曹氏家族一旦失去權力,那麼這些曹氏魏公國的臣子,也必然是前途無亮。中原九州絕大部分的資源和人才,從此徹底掌控於曹操之手,並能保證在曹操死後,能順利傳延到曹操的子孫身上。

    也就是說,曹操這已經不是侷限於強化自己“大漢帝國有限公司”總經理的權力,而是新成立了“魏公國有限公司”,並自任董事長兼Quattroporte。

    正因為是否稱“魏公”是如此關鍵性的步驟,決定著曹氏政權能否順利延續,而不是步之前霍光後塵那樣一代而終,對曹氏一族可謂是生死存亡、性命攸關之大事;

    所以曹操不惜逼死共事多年的謀主荀彧,不惜激起一次次忠漢士人的反叛和政變,也定要將此事辦成。

    漢尚書令:荀彧

    至於曹操在代漢過程中,所謂「身為宰相,人臣之貴已極,意望已過矣」「今上還陽夏、柘、苦三縣戶二萬,但食武平萬戶,且以分損謗議,少減孤之責也」之類言論,都不過是政治家的真摯作秀罷了。所以他一邊說「然封兼四縣,食戶三萬,何德堪之」,到稱魏公後卻一口氣劃出冀州十個郡作為自家封地,其後更加以“九錫”,當然都是為了將自己畢生奮鬥打下的基業和權柄,合法地傳承給子孫。

    到此時,曹操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如果他天不假年,不幸早逝,他的兒子也可以合理合法地繼承魏公的封爵和冀州十個郡的封地,背後是君臣之份已定,牢牢打上曹氏烙印的整個魏國政府的班底,繼續自己的事業,取虛弱的漢室而代之,也是水到渠成。

    如果曹操自己長壽,那隨著他一步步翦除內外敵人,整合並強化魏國的實力,等時機接近成熟了,取代漢室建立新朝,同樣是遲早的事。

    若是曹操當真無意在有生之年自己當皇帝,只是給自己兒子鋪路,他定要弄全套天子儀仗幹什麼?難道是告訴天下人他想當皇帝都等得不耐煩了?要給自己多在史冊上留一點作為大漢丞相的“歷史汙點”?

    曹操最終在有生之年沒有稱帝,更多是因為他晚年心態保守,顧忌內外之敵,過於循序漸進,按部就班,給後世留下了一套封公、封王、受九錫,“設天子旌旗,出入稱警蹕,冕十有二旒,乘金根車,駕六馬,設五時副車”之類的完整程式,可看看後世的楊堅李淵諸人,完成它們才用了幾年?這才真正叫時不我待。

    到了陳橋兵變後的趙匡胤,甚至連這套程式都不屑為之了,一個區區禁軍統領、外鎮節帥(殿前都點檢、歸德軍節度使),直接就帶著一群大頭兵殺進京城,強迫後周太后和幼帝禪讓。朝中百官還不是一樣束手無策,只能俯首稱臣?馬上就有無節操者,連夜將禪位詔書擬好。

    宋太祖:趙匡胤

    以趙匡胤如此淺薄根基,萬不能和曹操煞費苦心的二十年代漢準備相比,居然一樣開創了三百年大宋王朝。

    曹操泉下有靈,看到這些後輩肆無忌憚的作為,不知是否會後悔自己步驟太慢。明明是不斷僭越天子所有的一切,一直在向皇位努力,卻不知不覺壽命就到頭了,「天命在吾,則為周文王」,欺人耶?欺天耶?

    後輩李世民嘲笑曹操「一將之智有餘、萬乘之才不足」,與其說是指斥曹操的能力,不如說正是指曹操沒有如自己在玄武門時那般,為爭奪皇位,拋開顧慮決死一搏的勇氣。

    唐太宗:李世民

    歷史已經無情證明,諸如像金禕、耿紀、韋晃、魏諷之流,這些內部潛藏不滿分子的反叛,是曹操尊奉漢獻帝這麼一個空頭天子,就能夠阻止的麼?早知如此焦頭爛額,還不如就和李世民平羅藝、趙匡胤滅李筠李重進那樣,先拿下至尊大位,再和一切反對派在戰場上見輸贏呢。

    堂堂一個超世之雄,曠代之傑,卻自己都不敢邁出最後一步,終身北向為臣,白費了一番新朝太祖功業,唏噓可嘆呀!

  • 2 # Shuai為愛停留

    三國這段歷史,是東漢末年的延續,也是西晉時代的先聲。後世學者談及這段歷史,公認為曹操、劉備、孫權分別為魏蜀吳三國的開國皇帝。但奇怪的是,與孫劉相比,曹操終其一生,反而都沒有稱帝。我們都知道,曹操一向膽大包天,那麼他到底有沒有這個稱帝的打算呢?

    曹操曾親自撰寫過一篇《讓縣自明本志令》:“人見孤強盛,又性不信天命之事,恐私心相評,言有不遜之志,妄相忖度,每用耿耿。”意思是說,曹操認為自己對漢室忠心耿耿,所謂“不遜之志”,其實是某些小人的猜疑罷了。

    在這篇文章開頭,曹操還回想到了當初步入仕途的初衷,他最大的願望,只是擔任一個徵西將軍。如果在自己死後,墓碑上刻有“漢故徵西將軍曹侯之墓”,曹操便會更加滿足了。

    乍一看,這篇文章充滿情深意切,但實際上,卻是曹操矇蔽天下人的一塊遮羞布。這篇文章,撰寫於建安十五年(220年),曹操平定北方後不久,又在赤壁遭遇慘敗,三國鼎立的局面基本形成。曹操的強力手段,讓不少北方豪族為之蠢蠢欲動,並陰圖自許。

    敏感的曹操當即有所察舉,他在同年還發布了一道“求賢令”,主張不拘一格賞拔有才之士。結合他釋出的《讓縣自明本志令》來看,曹操的本意便一目瞭然了。因為他想要打擊蠢蠢欲動的豪族世家,則需要透過大肆賞拔寒族人才進入仕途;而想要令天下讀書人對自己信賴,必須讓他們對自己放下警惕之心。正因如此,曹操這個時候談及自己的理想,不僅能“洗白”一下自己,還能激發讀書人的共鳴。畢竟,“習得文武藝,報予帝王家”,是每個士子的心聲。

    為了維持自己的證明形象,曹操還對自己的家譜進行了一些修改。比如說,他稱自己乃是西漢開國名相曹參的後人。顯然,這是他在為自己的臉上“貼金”,誰不知道曹操名義上的爺爺曹騰,只是個宦官呢?

    上述可見,曹操本人寫的這篇《讓縣自明本志令》,並不能證明他自己沒有稱帝之心。反而從其他例子,不妨能看出曹操的勃勃野心。最明顯的證明就是:曹操每取得一場大戰的勝利,總要為自己“封官加爵”。

    曹操當上丞相,是建安十三年(208年),那時曹操剛剛一統北方;曹操進封魏公,是建安十七年(213年),曹操在不久前又平復了關中之亂;曹操進位魏王,在建安二十一年(216年),當時曹操又拿下了漢中。

    可以看到,曹操這一步步走來,都始終是有計劃、有目的的。這也難怪孫權這般說道:“老賊欲廢漢自立久矣,徒忌二袁、呂布、劉表與孤耳。今數雄已滅,惟孤尚存,孤與老賊,勢不兩立。”

    隨著曹操勢力愈發龐大,他離皇帝也不過半步之遙。但偏偏是一小步的差距,曹操終其一生,也沒能跨過去。那麼問題來了,一向膽大妄為的曹操,究竟有何顧慮呢?

    結合當時局勢來看,曹操不曾稱帝,在於擁漢士族的強烈反對。從上面的曹操升遷表中,其實還能補充一點:曹操在每次得到政治地位上的提升時,便總要殺掉一位名士,透過實施“白色恐怖”,以起到威懾作用。名士孔融、崔琰等人,皆是因此而死。

    為何曹操不能像孫權一般,與北方豪族達成妥協呢?一方面,曹操性格中充滿了桀驁不馴,他很難對世家低頭;另一方面,東漢名士朋黨比周的風氣,讓曹操無比反感。傅玄曾說:“魏武好法術,而天下重刑名。”可見曹操更加崇慕於法家、兵家思想,而東漢士族提倡的儒家理念,恰恰與之相反。

    另外還有一點,孫劉兩家不曾剿滅,也是曹操無法稱帝的一個次要原因。據《三國志·夏侯惇傳》記載:曹操的鐵桿心腹夏侯惇也曾經直言:“宜先滅蜀,蜀亡則吳服,二方既定,然後遵舜禹之軌。”按照舜禹的例子,曹操應當統一天下後,再實現稱帝之野望。

    曹操這個人,很是高傲,他既然不肯與士族合作,那就只能透過強大手段對他們鎮壓。此時孫劉一個在南,一個在西,倘若曹操手段過於激烈,反而會引起士族與孫劉之間的聯合。但他若是擊敗了孫劉,這些士族就算再有不滿,也會無處可去。到時候,誰還能阻礙他的稱帝之路?只可惜,曹操始終不曾平定孫劉,這未嘗不是他的人生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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