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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慰安婦為題材的的記錄片《二十二》,說明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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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人間是劇場

    跟身邊的朋友提起慰安婦題材的紀錄片《二十二》時,朋友們內心的恐懼與逃避會立刻顯現在臉上,往往是掩面擺手,嘴裡說著:“不敢看”、“不忍看”。作為時代的旁觀者,心中尚且有歷史之傷,當事人又該是怎樣的一番痛楚? 但是,真正看了紀錄片《二十二》,你會發現,這部紀錄片並非是撕扯傷口,反而是在講述生命的癒合。確切地說, 是一個人怎麼帶著傷去走完自己的生命之路。也許不能定義這是“勇敢”,但是,她們“活著”這件事本身就蘊含一種力量。

    紀錄片中的慰安婦倖存者都是90歲以上的年紀了,無一例外地瘦弱、乾癟,讓人想到生命的光澤在每分每秒地消失,而她們枯萎的身軀,卻極力藏匿著一個難以釋懷的秘密,那可能是比墳墓更加黑暗的過往,黑暗得足以吞噬此生 。

    她們遭受過日軍的蹂躪,避不開世俗的欺凌,她們是進過地獄的人,讓人想起一片片已經枯萎的落葉,在大地上保持著最後的完整,懷念最後的生機,那同樣是一種尊嚴,至少,她們為活著而努力。

    所幸的是,紀錄片《二十二》沒有在她們最後的時光中去碾碎她們在世間的堅守,沒有撕開她們的傷口,逼迫她們去講述過往的殘酷,使她們在鏡頭前為了滿足外界的獵奇而再入地獄。相反,這些老人在鏡頭前平靜地展示著“現在”-----最為普通的老年光陰,她們有自己的性格,有沉默的權利,有自己的愛,沒有人以任何名義綁架她們,推他們再入深淵。

    郭柯的鏡頭中,有一種慈悲。這份不忍,是對於所有人的敬重。由此,我們看到的是生命的頑強與包容,而這並不意味著遺忘,只是從一個更悲憫的角度去與生命溝通,於是,這些老人們的面孔自有一種可愛,也更加令人疼惜。

    對於這些老人們來說,也許活著比死去更加艱難,命運磨痛了她們的瘦骨,她們卻咬牙忍耐著、堅持著,熬過最寒苦的時光,用劫後餘生的溫度去愛這個世界,就像是韋紹蘭老人說的:“這個世界紅紅火火的,我要留著這條命來看。 ”

    我喜歡這部作品,正因為這不是一部充塞著磨難和眼淚的電影。作為遠離戰爭和苦難的一代,我們在以追憶祖輩的方式,向這樣一群老人投去深情的凝視,她們的生命也曾如夏花絢爛,她們的離去也應享有秋葉靜美。

  • 2 # 斷舍離

    剋制是一種力量——《二十二》觀後

    昨晚看了電影《二十二》。

    01

    這是一部紀錄片,記錄了國內22位「慰安婦」晚年的生活場景和狀態。日軍侵華期間,至少有20萬中國女性被強徵為日軍的性奴隸,到了影片拍攝時的2014年,活著的僅剩22位。

    而在昨晚影片上映時,這個數字變成了8。

    在以前看過的書籍影像裡,我不止一次聽過「慰安婦」這個詞,但這個詞出現時,往往只是集體名詞,面目模糊,細節缺失。我能想象她們曾經遭受過什麼,卻對她們的現狀一無所知。她們就像活在被掩埋和封印的平行時空裡。

    幸好,有這部片子真實的記錄,我得以看見,看見一個個真實的個體,一個個具體的人,一個個有姓有名的戰爭受害者,在歷經凌辱和磨難後,在今天到底是什麼樣子。

    既然是紀錄片,就不會有那麼多一波三折的戲劇性,也不會有刺激炫目的大場面,有的只是瑣碎的日常,平淡如你我的生活。

    或許你會覺得這樣的表現手法很沉悶。不,不是這樣的。

    透過鏡頭,我感受到的,是冷靜剋制,甚至淡淡的疏離感。鏡頭安靜地架在那裡,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的老人們願意聊天,就講講過去的經歷,不願意講,也不強求,就記錄她們吃飯喝水的日常,或者只是單純地望著遠方發呆。

    如果要刻意追求賣點或淚點,追求震撼人心,就算是紀錄片,也是有法子的。除了精心設計指令碼,控制鏡頭外,最簡單的,就是向老人們問出最尖銳的問題,問出她們不願回憶難以啟齒的問題,問到她們崩潰,這樣子做的話,片子或許從表面上看觀賞度會更高,卻會失去更重要的人性。

    幸好,導演沒有這麼做,他滿懷善意,用平視的角度深情凝望,而非心懷悲憫向下俯視,消費苦難。

    我喜歡導演的這種善良。

    恰恰是這種善良,讓影片與煽情刻奇絕緣,讓觀眾沉浸在老人們碎片化的講述裡,內心反倒生出一種潛沉的情感力量。

    02

    影片中的兩位老人讓我難以忘懷。

    武漢的一位阿婆,原本是南韓人,姓樸,從南韓逃難到中國,被日軍擄去被迫充當「慰安婦」,之後收養了中國孩子,定居武漢生活。提到那段經歷,阿婆講著講著便哭起來,說不記得了忘記了,不願再講。

    提及童年,阿婆眼睛放光,唱起了小時候學過的北韓族民謠《阿里郎》:阿里郎,阿里郎,翻山越嶺,路途遙遠,你怎麼忍心把我扔下,出門不到十里你就會想家。在老人的歌聲中,分明能感受到80年漫長時光里老人對家鄉對親人難以磨滅的懷念。

    老人後來改姓毛,她說,我相信毛主席,我熱愛毛主席。

    海南的一位阿婆,參加過抗日遊擊隊,被擄去後還經常偷子彈軍火給游擊隊。她現在住在一所敬老院裡,因為當年遭受毒打,雙腿行動不便,走路時需要挪動椅子支撐身體,可她的身邊,總是備著一把當地人劈砍水果的刀。

    我原以為,經受了日本軍人禽獸般的荼毒和侮辱,她們心中會一直埋藏著無限的憤怒和強烈的痛恨。然而,這只是我假想的情緒,或者說,是我自私地希望她們應該保持的情緒。

    然而,現實不是這樣子的。

    海南的那位老人看到畫冊中日本兵老去的照片,笑著說,原來日本人老了也沒鬍子啊。

    20萬受害者,絕大多數慘遭屠害,或不堪羞辱自盡而亡,這22位倖存者們,揹負劇烈的傷痛活下來,靠的並非我們想象中的仇恨,而是既無比脆弱又無比堅韌的生命本身。正如一位老人所說,這世界真好,就算吃野菜也要留條命來看。

    03

    願意面對鏡頭的老人是少數,願意講述過往的更少,更多的老人,怕給子女帶來困擾,怕周圍的人指指點點,不敢露面。

    可明明他們是受害者啊,為什麼在遭受磨難後還要再次承擔恥辱?影片的最後,一位志願者同樣表達了自己的後悔,過去的事情對她們而言是想忘卻的恥辱,但現在這份恥辱卻被全華人民知道了。這突然讓我意識到,即便在當下,一個女性如果被性侵,往往也要遭受輿論的二次羞辱。

    這麼多年過去,這片土壤沒發生什麼改變。

    昨晚購票時,我透過手機查詢,發現周圍的5家影院,只有一家排了小場,還是晚上9點多。全國影院的排片率只有1%。

    按理說不應該。

    我們總說,忘記過去,忘記歷史意味著背叛,如果我們,連同我們的後人,對這片深愛的土地上發生過的苦難一無所知,對那些遭受苦難的具體的人毫不關切,我們有什麼資格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可能對於有些人而言,這部片子是在揭傷疤,過於屈辱,因此不願面對,選擇遺忘。他們更喜歡看手擎紅旗雖遠必誅的熱血賁張。

    我想說的是,如果說展望未來的自信強大是愛國教育,直面過去正視歷史的傷痛更是愛國教育。相比火爆刺激的打鬥場面產生的廉價腎上腺激素,我更希望人們在看到經受戰爭摧殘的老人真實的生活後能冷靜地思考,戰爭到底是什麼。

    影片結尾有位老人留下這樣一句話:希望中國和日本要一直友好,不要再打仗。因為一旦打仗,會有許多人死去的。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今天,我們遺忘了她們,將來有一天,我們也將被別人遺忘。

    04

    以前看過一些史料,發動這場侵華戰爭的日本軍人,大多是普通人,入伍前可能是工人,是技師,是建築師,是和藹的父親,是妻子的好丈夫,是父母的乖兒子。

    可一旦穿上軍裝,成為戰爭機器的一部分,殺人流水線上的熟練工,他們就喪失了人性,面目模糊猙獰,手段窮兇惡極。到底是什麼喚醒了他們邪惡的靈魂?

    這讓人細思極恐,值得我們每個人警惕。

    去影院的路上,路過廣場,一隊暴走團疾行而來,分兩列,領頭者肩扛彩旗,佇列中有人腰挎行動式音箱,放著激昂嘈雜的樂曲,所有人和著音樂節奏,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經過我時,帶起一股熱風。

    看完電影出來,已是深夜十一點多,廣場上空無一人,只有綠植在路燈下拉長的影子,給人無盡的安全。

  • 3 # Wood_大山

    ——“她們的生命也曾如夏花絢爛,她們的離去也應享有秋葉靜美。”

    的確,紀錄片《二十二》給了我們很多的思考空間,這也就是不同於南韓《鬼鄉》之處,《二十二》更多的用了許多唯美視角,拍一些看似沒有什麼內容的東西帶給觀眾,但這正是讓我們在接受老人們的悲劇的同時,讓我們思考——

    她們的悲慘命運換給了我們什麼,沒錯,是和平,而今,面對印度,美國,日本等等國家的挑釁,國內網友動不動就打嘴仗,說要打這個,打那個,可又知道,傷害是相互的,除了戰勝國的威風之外,沒有一個國家會得到任何的好處!受傷的是我們自己,忍心看到家破人亡?忍心看到還有多多少少個女性被套上“慰安婦”這個名字?

    不忍!

    願她們活得無憂,走得安詳,請把關懷的眼光給她們。

  • 4 # 小眾旅行

    小編看完紀錄片《二十二》最大感受是安靜,安靜的老人、風景,但在這種靜悄悄下流淌是不可磨滅的傷痛和巨大壓力。片中的很多資料讓人觸目驚心,中日戰爭時國內受強迫女性達20萬人,北韓、印度尼西亞……只要有日本去過的國家,都有很多無辜女性受迫害。小編不想用“慰安婦”三個字,看影片才知道這是日本人稱呼她們的詞語。有很多人當時就被虐待致死,很多人不甘屈辱選擇自盡,能活下來的隨著時間過去人數越來越少。14年的時候影片開機時倖存者剩22人,17年上映時大陸僅存8人,這段歷史不應被遺忘,片中記錄的就是倖存者真實的生活狀態,沒有過多的情緒渲染,就把事實擺在觀眾眼前。破敗的山中慰安所,對經歷不願多談的奶奶,說談了心裡會難受。“有什麼好說的呢?”她們不僅要面對殘酷的過去,還要忍受來自周圍的壓力。那時有很多人不能理解覺得她們被強迫後之後變“髒”,將情緒發洩到她們身上,孤立、遠離、謠言伴隨著後續的生活。裡面有一名一直幫她們的志願者爺爺說,如果知道60、70年代公開身份會給她們生活帶來那麼多困擾,可能當時不會選擇那麼做。有一個奶奶當年從北韓逃難過來,不能生育的她領養了一箇中國女兒。她還記得《阿里郎》等童謠,不過已經不想回去,說那邊也沒有自己的親人,現在和女兒一家一起住挺好。有人和女兒嚼舌根,女兒表示,我管她是北韓人還是華人,她把我養大就是我媽。沒有孩子也許還好一些,被強迫後生下來的孩子在那些年彷彿出生就帶有“原罪“,廣西有名70+歲的中日混血爺爺親弟弟都說他是日本人,要找殺手把他殺掉。因為身份問題,他終身未婚。奶奶們現在的生活很平靜,不願過多談起以前的事。有個奶奶家裡養了好多隻貓,和家人談論有貓好像要懷孕要生小貓的片段非常生活化讓人忍俊不禁,她還時不時拿食物來給小貓們吃。看著她喂貓的身影,小編覺得這樣挺好~最後的字幕中有個已經離開的善良奶奶說,希望中日不要再打仗,好好生活。戰爭摧毀的東西實在太多,受難的永遠都是普通人,歷史不應忘記,未來的生活還要繼續,和平才是人們最樸素的希望。

  • 5 # 瀧牙

    首先,《二十二》是第一部慰安婦題材的電影,在此之前有一部紀錄片《三十二》,被稱為《二十二》的前傳。

    之所以取這麼匪夷所思的片名,背後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因為拍攝《三十二》時,慰安婦倖存者還剩下32位,到拍攝《二十二》時,倖存者僅剩了22位。

    從電影本身的欣賞效果講,並不是一部很好片子,電影節奏很慢,臺詞不多,整體色調也偏暗,背景也一直很安靜,很壓抑。

    但電影所表現的視角和讓人思考的外延,以及它所拍攝的內容及其意義,決定了這是一部將在很多人心裡刻下深印的作品。

    尤其是電影臨近結束時,熒幕上出現了22個人名字,然後漸漸的大部分名字都被畫上了框,代表去世,剩下的,只剩下了9位……

    這9個名字也漸漸消失在了背景裡,就像那些受害者的逝去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段歷史逐漸在人們的視線中遠去……

    而整個日本侵華期間,估計有20萬以上的女人不幸被迫“徵”去做慰安婦。

    這也許就是電影《二十二》想訴說的,戰爭的苦難已過去,但受過傷害的人,我們卻一無所知,與其說這是一部電影,不如說這是生動的一課,讓世人珍惜現在得來不易的生活,而且緬懷那些在苦難中生存的人。

    老人又為何會勇敢站出來訴說這一段歷史?也許對他們而言,被後世遺忘才意味著被背叛,將他們的經歷刻畫進歷史,而不是經受痛苦後默默無聞的死去,就是意義。

    在今天商業化愈演愈烈的今天,這注定不是很“熱門”的電影,但票房還是出現令人滿意的結果。

    目前已超1.5億,比起商業片,這肯定是零頭都不足,但如此“冷門”的題材,能收到如此的成績已經相當可觀了,打破了國內院線紀錄片票房紀錄,超過此前的最高紀錄獲得者《我們誕生在中國》,成為中國記錄電影票房冠軍。

    而且數字背後不是收益,而是世人的歷史觀。這麼沉重的題材還有那麼多人看,可見現在的人不是一味的吃喝玩樂,而是懂得銘記歷史、負重前行。

    另外,這次票房收入除去成本後所得全部捐獻,包括之前的《三十二》和《二十二》也捐給了紀念館,以及《二十二》周邊產品售賣所得也會用於改善老人生活。

  • 6 # 桃紅梨白

    電影《二十二》拍攝的前提是,日軍侵華八年,至少有20萬中國女性遭遇和張改香老人同樣的傷害。70多年過去,她們大多已不在人世。

    2012年,導演郭柯開拍《三十二》;2014年開拍《二十二》,2017年《二十二》公映。與這個時間線對應的人數是:32人、22人、8人。

    郭柯剛開始是想當作史料紀實片來拍,想把這一批老人的不幸遭遇拍下來,留存作為資料。

    按照紀錄片的常規拍法,這樣的歷史悲劇有它自己的視覺標籤——暴力鏡頭、受害者照片、痛苦的回憶,當事人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時,往往成為罪惡的控訴方。

    這當然是必要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還原歷史真相。

    但是郭柯在拍攝的時候遇到了難題。

    開始,他想拍成劇情片,將重點放在老人的回憶上,並且有所設計。誰知接觸到了老人後,完全和他想像的不一樣。

    這就是《二十二》(包括之前的《三十二》)讓人欣慰的地方,它沒有按剛開始時的思路去拍,它似乎意識到了喚醒記憶而產生的“二次傷害”有多深,從而小心翼翼的、儘可能的迴避了上面的視覺標籤。

    《二十二》和《三十二》,想要表達的不是仇恨和痛苦,而是人性在苦難中的昇華,就算苦難加身,也要好好活下去,不沉重不悲痛,反而樂觀知足,當人生已至暮年,一切歸於平淡。

    所以,影片中雖然有悲傷和淚水,更多的卻是觸動人心的感動。

    最後,電影放棄瞭解說和扮演,鏡頭冷靜地貼近,呈現出難得的“觀察+詩意”。

    遠離了設計,一切更加真實。

  • 7 # 早睡早起身體好wink

    記得去年初的那部南韓電影《鬼鄉》備受追捧,它再次喚起人們對“慰安婦”悲慘遭遇的關注,我們的觀眾讚歎南韓人可以以影像為武器,來對抗拒不承認這段歷史的日本政府。而近一年半後的今天,一部與票房無關,與拍攝技巧無關,與市場營銷無關的中國產影片《二十二》上映,它以敬畏之心記錄下倖存者們的最後時光,在這些珍貴影像資料的背後,我們看到了被瘋狂的金錢和娛樂性包裹的電影身上,依舊還閃爍著聖神之光。

    起初以為在影廳內定會淚水橫流,於是刻意選擇了第二排的角落,覺得這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裡,或許要經歷積攢了幾十年的苦難與煎熬。但沒想到的是,自己後來如此平靜地注視著熒幕上的那些耄耋老人,她們蒼老的肌膚與佝僂的軀體,彷彿即將化為一具空殼。悲傷並沒有如預期般肆意蔓延,它們在老人們平淡的話語間旋轉,隨即緩慢消失,只留下些許遺憾和莫名的如釋重負之感。

    不打擾,是最大的尊重

    “慰安婦”一詞並非由我們自己創造,而是沿襲了日本人當年的叫法,這本身其實已是一種持續的傷害,事到如今,對她們對最大的保護和尊重,似乎已經成為了“不打擾”。很多時候,我們彷彿就是一個個闖入者,試圖透過一次次地敲擊老人們的殘酷記憶,驚起她們心中的夢魘,來獲取某種道德滿足,但時間其實並不仁慈,一些刻骨銘心的過往並不能被抹平,每一次傾述也是再次折磨的過程。除了被一生無法丟棄的黑暗經歷糾纏,眼前的這些老人跟你身邊的長輩並沒有差別,長壽對於常人來說是一種福,但對於有些戰爭受害者來說,卻變成累贅。

    片中長年與這些受害者接觸的志願者們早已明白了這一點,拋去訴訟官司收集資料的需要,他們會盡最大限度的去迴避,本片導演也提到,他自己在拍攝過程中也是儘可能不讓老人們去述說過往,影片透過呈現多位倖存老人如今的生活狀況,來描摹這一群體的最後時光,此時影像的記錄功能,便成為我們銘刻歷史的教科書和“史記”。當你真正體會到了那種難言的痛苦,你便真的希望這些老人能夠安安靜靜地離去,讓過去的歸於塵土,讓未來的歸於未來。

    記錄,是樸實的觀察,也是動情的凝望

    想起在購票網上看到的一句話——“珍惜眼前的這一次凝視”,在我們觀看影片的過程中,或許都會有某位倖存的老人離開人世,這是我們不得不面對的事實。透過對倖存者們長期大量的跟蹤拍攝,構成了她們的晚年群生相,影片擷取這些老人們的生活片段,交談、煮飯、洗衣、吃飯等等,我們在這些細微的言行之中,看到孤獨、平靜與滿足,這是紀錄片的獨特力量,這些“不說謊”的眼睛是樸實的觀察者。對片中受訪者的一段話印象深刻,她(一位日本留學生,已經關注並照顧中國慰安婦多年)曾經讓一位老太太看一本日本軍人戰後寫的回憶書籍,當看到照片中如今已經滿頭白髮的日本兵時,老太太笑著說:“他們也老了,連鬍子都沒有了。”但當導演對影像構圖進行有意識的再創作後,拍攝物件與周圍環境間產生了更深層次的交流。比如大面陰暗牆壁角落中孤獨坐著的老人;又或者在寬闊的屋簷下,老人與周圍的人和物體形成不對稱感;大量填充在片中的空鏡頭裡,多次出現黑夜和框行構圖的屋簷、窗戶等,這些都是富有情緒的語言。另外,片中一些鏡頭在剪輯時,順應了人物當時的談話內容,形成了某種時空交錯感,這些構圖和剪輯加深了我們的“凝視感”,最普通的生活畫面中,也仍舊瀰漫著無法褪去的傷感。

    《二十二》這部紀錄片本身不關乎表達方式和技巧,它關乎於主題本身。影片最後以一位老人的葬禮作為結束,在喧鬧與鼎沸之後,山坡上的新墳悄然淹沒在皚皚白雪中,鏡頭此時緩緩拉昇變得更加廣闊,俯瞰整片山谷,時間變幻,冬日過後綠色再次撲滿土地,新鮮的生命旺盛地生長在天地間......受害者們逐漸離去,並終歸將全部離開,她們帶走的是這個民族曾經經受的苦難與屈辱,留給我們的,自然是對和平歲月的珍惜,以及對每一個生命的敬畏。

  • 8 # 扒太子

    看了一部電影,鏡頭下是經歷過絕望人。“慰安婦”,華人最不願意觸碰的字眼。被佔領區婦女的統一稱謂,尚在人世的親歷者不多,青年導演郭柯,在藝人張歆藝資助下奔走千里尋訪,將記錄的畫面製作了專題紀錄片《二十二》。可我們都是普通人,不能為他們做麼,能做的似乎只有表現憤怒和傳承苦難。但我更希望他們以後不被打擾。雖然年代久遠,但事件本身不會隨著時間更迭湮沒在路上。那所當年關押她們的房子仍鐵塔般豎立在土上。它依然活在昨天的夜裡,夜裡的夢中。是仇恨,是淚水,是罪惡的囹圄,讓深陷的靈魂不再有放逐的機會。揹負著苦難的他們,鐫刻著這個民族五千年沒有過的傷痛印記,苟活於世。還好,他們終於能鼓起勇氣,用百毒不侵的一條爛命,用拗口的鄉謠和俚語講述日軍治下的生活,也就是在這一刻,歷史被無限放大,浩浩長卷鋪展在七十年的距離上,每個節點都是心酸。她們在人生最美好的年華里,卻走向另一個世界,經歷了屈辱和死亡的人,不過是歷史程序裡微不足道的粒粒塵埃,但歷史上何曾有過如此駭人聽聞的事件,在她們的口述裡,歷史發出的巨吼,湮沒了很多同代人的聲音。她們背向我們的時候,錯誤和罪惡全架在他們身上,面向我們的時候,卻沒人為他們撣落附著的傷痛。最終只能感嘆,只能說些自我撫慰的屁話,來掩蓋心裡逐漸升起的憐憫和義憤。連替人難過的能力都已經喪失。但有些事並不一定要光明正大,並不一定要講出來,她們講述的時候,面對舊時代的遭遇,其實又是一次受辱的過程。一次次在腦海裡復活著一個個猙獰的魔鬼,每個不堪的鏡頭裡都是顛覆人性的大戲。我這樣說並不是反對傷痕的記憶傳承,只是覺得與其反覆的爭論歷史的是非問題,倒不如著手撫慰既成的客觀事實。所以我常常想,死了的人才是最幸運的,她們終於安靜了,不用再承受被迫的屈辱,不再揹負沉重的記憶負擔。影片的最後,墳瑩上飄展著白布條子,遠方是無盡的荒原,至此,生命的終結終於封存了歷史。後來者將只能從書卷上感知。按華人的說法,過奈何橋是要喝湯的,希望孟婆湯真的能熔化束縛他們的記憶鎖鏈,忘記痛楚。收集影像的時候在世老人已經不多了,攝製組給出的數字是二十二。這一數字還在減少,等到所有的見證人都裹屍黃土,等到那個小島子上的人反咬你拿不出證據的時候,十三億人想的可能更多一點。“忽視過去的人,不過是未來行程中缺乏思想準備的匆匆過客,忽視過去的國家,則註定沒有勇往前行的量。”

  • 9 # 青虹幫

    二十二,是一部寫實的紀錄片,單就這一點而言,它的價值就遠遠高出了很多同類題材的電影!

    筆者看過一些此類題材的電影,較早的是日本拍的《望鄉》,並非二戰時期而且日本女人下南洋當妓女,為日本政府籌資!接下來分別是90年代大陸和香港拍的《慰安婦七十四分隊》,《地獄究竟有幾層》,以及21世紀以來南韓所拍的部分電影《最後的慰安婦》《鬼鄉》《雪路》等,這些電影多是在基本瞭解慰安婦情況下拍的,也可以看做與史實較為接近的電影!透過這些電影人們對慰安婦有了更多的認識,慰安婦不是自願的軍妓,而是性奴隸!

    三十二和二十二,是兩部寫實的紀錄片,透過這兩部紀錄片,我們可以瞭解日本人在中國犯下的罪行!這兩部電影,如果拋開藝術成分而論,完全可以作為當今研究慰安婦問題的影片資料!這也正是其意義所在!

    當年受過苦難的老奶奶們,她們的活著本身就是一種磨礪,超乎常人的承受力!人類最大的悲哀是忘卻別人承受過的苦難,正因如此,她們過得不幸福,沒有受到國家應有的特殊照顧,更悲哀的是沒有得到日本獸性施加者的道歉!這是多麼的悲哀!

    二十二的最大意義,應該是喚醒人們對何者為人的反思,以及一個國家應該如何撫慰受難者的創傷!

  • 10 # 花白觀影

    這部電影我覺得不該拍。如果我是慰安婦,在和平年代,我只想好好過日子。電影人和媒體人都不該讓她們承受她們不該承受的責任。

    讓法律的歸法律,電影的歸電影,讓專業的人去做這些事情,找演員去呈現,不要再插手受害者的生活了。

    就像《熔爐》《素媛》,反應了性侵受害者遇到的種種問題,但不會真的找小女孩本人來拍自己被性侵的過程。因為就連警察的正常取證,都是一種莫大的傷害。

    而慰安婦所遭受的又何止是強暴,那是超過強暴十倍百倍的傷痛。

    但是,據說這部紀錄片的拍攝是經過了受害人及其家屬同意的,再加上叄兒說“它作為史料存在,避免在未來犯同樣的錯誤”,我還是去看了。

    觀影過程中我幾次感覺到噁心。

    這部以“剋制”為宣傳點的電影,其實並沒有做到所謂的剋制。

    電影中出現了兩三次,老人抹著眼淚說不講了,不說了,不願意回憶的時候,攝像機依然架著,拍著。而那個日本志願者哭泣的背影更是不加剋制地拍了幾十秒。

    我嚴重懷疑他們所謂的“自願”是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登門造訪中,讓受害者“半推半就”的接受了。這樣的“自願”真的能叫“自願”嗎?

    看完電影我又沒忍住和叄兒吐槽了,我說,電影中也提到了,不問這些問題的時候,老人的生活很平靜很快樂,但是一問到這些問題就哭。那為什麼要問呢?

    如果說它能作為史料而存在,那我是更不認可了。這部電影本身拍的就不怎麼樣。它沒有角度,沒有反應出什麼問題。看完整部電影,我唯一的感受就是“這部電影講述了這些老人如果沒有這些攝像機的打擾會過得很好”。

    喂貓,打牌,看電視,睡覺。

    如果拍了街坊鄰里的嘲笑,還能讓我們知道她們身處怎樣的輿論中。如果把重點放在老人生活的環境上,還能讓社會各界人士幫助她們提升生活質量。

    現在這部《二十二》,說句你們可能都不愛聽的,它成全了導演的志向,成全了觀眾的自我感動,成全了民族大義,但是對那些老人,有什麼好處呢?

    電影裡有個老師,他說了一段話,大意是如果早知道她們被周圍人甚至全華人民知道,會產生負面的影響,他大概一開始就不會去做這件事。

    老人怕窮嗎?她們貪圖電影拍完的捐款嗎?她們窮了一輩子了。

    知道農村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街坊鄰里的歧視。一旦在村裡被歧視,處處都有人給你使絆子。鄉下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善良淳樸。

    是,道理我們都會講。

    我們會說那是日本侵略者的錯,強暴是日本侵略者應當感到羞恥,我們會說拍攝是為了不忘歷史,為了歷史需要讓少數人做出犧牲。

    我們充滿正義感地吶喊著“她們還在等日本人道歉,日本政府卻在等她們死去”。

    我們甚至因為這部電影票房過億而覺得自己挽救了什麼,毒舌一篇《二十二破億,每個觀眾都是英雄》分分鐘閱讀量破10W+。

    然後呢?

    臨死都要被村裡人指指點點罵“日本婆”的是她們,被說“日本人搞到你母親”的是她們的子女,子宮變形經歷八次胎死腹中卻還要被鄉親嘲笑的是她們,葬禮上司儀還要拿著話筒說“感謝慰安婦研究中心”來提醒她們的亡魂曾經是慰安婦。

    她們並不生活在網路上,她們身邊沒有這麼多正義的網友。

    如潮水一般凝聚的人,如潮水一般散去。電影散場,該工作工作該上學上學,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地談論下一個熱點。她們仍然被埋沒。

    老人用平靜的餘生為導演的理想買單,為觀眾的感動奉獻,為民族大義犧牲。

    她們在年輕時承受著不該承受的傷痛,到了晚年還要負擔不該負擔的責任。

    站在個人的角度,無論我是慰安婦還是慰安婦的家人,我都不願意被打擾。

    如果換成你們的家人,你們會怎麼辦?

    冤有頭債有主,討債應該去找債主,如果你足夠強大,就完全不用從弱者這裡討素材。

    你們的重點應該放在“怎麼報導日本人的罪行”而不是去架著攝像機去追問這些受害者“你們當年是怎麼被欺負的?”。

    再回到火車問題。

    廢棄軌道上有一個孩子在玩,正常軌道上有五個孩子。火車過來了,扳道工可以把軌道扳到廢棄軌道上,救五個孩子,讓那一個死,他要不要扳?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而我的答案只有一個,就是那個廢棄軌道上的小孩子並沒有犯錯,他憑什麼死?

    藝術創作在我眼裡遠沒有一個人的平靜生活重要。不是每個人都甘當英雄的。

    這部電影如果不是藉著慰安婦的主題,它賣不到一億,也打不了八分以上。但是你敢說它一句不好馬上就會被鍵盤俠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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