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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珍姐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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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HZS湛江
研究表明,愛因斯坦的大腦確實跟常人有所不同。其中包括:
1,愛因斯坦的大腦中沒有頂葉島蓋。
有研究表明,愛因斯坦的大腦中沒有頂葉島蓋,也就是下圖中的綠色部分。科學家推測,該部分的缺失會導致相鄰位置大腦產生更好的連線,從而改變人的思維方式。
2,愛因斯坦的下側大腦頂葉比一般人要廣15%。
該位置的大腦主要負責數學思考、視覺空間認知和運動影象化,這也就一定程度上解釋了愛因斯坦本人在理科上表現出來的天賦。
3,愛因斯坦兩個大腦半球之間的聯絡更加強烈。
2013年9月神經科學領域著名期刊《大腦》上發表的一篇論文應用新技術分析了愛因斯坦的大腦的胼胝體,更精確地測量了胼胝體的厚度。胼胝體是一大束聯絡兩個大腦半球的纖維,負責大腦兩半球間的通訊。試驗結果表明,愛因斯坦兩個大腦半球特定區域之間的聯絡更強烈。也就是說,愛因斯坦大腦左右半球之間的合作更加緊密。
總的來說,愛因斯坦的大腦確實與常人有所不同,這也確實可能是他智商過於常人、最終成為偉大的科學家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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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物理文化與施鬱世界線
施鬱(復旦大學物理學系教授)
愛因斯坦大腦切片:
下面我詳細介紹一下這個事情。 哈維醫生給愛因斯坦做屍檢時偷走了他的大腦,重1230克。哈維將愛因斯坦的大腦帶到賓夕法尼亞大學的一個實驗室,分成幾部分,自己保留一些,另外送給幾位重要的病理學家,希望進行細胞構築學研究。然後透過頸動脈注射了50%的福爾馬林,並泡在10%的福爾馬林中。他在不同角度拍了一些照片。然後將它分解為240塊,每塊約1平方釐米,封在珂珞酊中。他將切片提供給一些相關的科研人員。
哈維曾說愛因斯坦大腦兩個半球都沒有頂葉蓋區。照片顯示大腦外側裂大。1999年,加拿大McMaster大學的研究人員對照片做了進一步分析,說頂葉蓋區前額葉的額下回的頂葉蓋區確實沒有,外側溝也沒有,研究人員猜測這使得神經元聯絡更好。
伯克利加州大學的研究人員研究了左右半腦的上前額和下頂葉的皮層。他們發現愛因斯坦大腦中的神經膠質細胞比較多,但是隻有在左下頂葉區域統計上明顯。這個區域是聯絡皮質的一部分,在這裡將來自不同區域的資訊合成起來。大腦中的神經膠質細胞主要功能是固定神經元的位置、為神經元提供氧和營養,將神經元互相隔離開,也在神經傳導和突觸連線中起作用。
洛杉磯加州大學的研究人員研究了愛因斯坦大腦的海馬區,這是在學習和記憶很重要的皮層下結構。 左邊的神經元明顯比右邊的大。研究人員說,這代表愛因斯坦的左腦在海馬與新皮層的聯絡比右腦強。而新皮層正是負責邏輯、解析和創新思維的區域。
另外,人們還發現愛因斯坦左右腦的連結較強。還有人認為,他的前額葉、軀體感覺、主要運動皮質、顱頂部和枕葉皮質都很大。負責計劃和記憶的中前葉比一般人多一個第四脊。頂葉區的不對稱以及初級運動皮層的一個特徵可能與他的音樂能力有關。還發現他的胼胝體 比一般人厚,說明兩個半球聯絡比一般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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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ME科技故事
說出來恐怕要讓大家失望了,偷走愛因斯坦大腦的醫生啥都沒研究,反倒是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不過,這件事卻也值得引起人們的深思。
1955年,愛因斯坦死亡後不就大腦,便被他的粉絲、臨時的驗屍官哈維偷偷地帶走了。
只是哈維也沒想到,才過去兩天事情就敗露了。
當時按捺不住興奮的哈維,就把此事告訴了他以前的老師齊默爾曼。
而齊默爾曼也是位大嘴巴,他很快就向媒體吹噓,自己將有望從學生那得到愛因斯坦的大腦用於研究。
當這條訊息在《紐約時報》刊登出來時,愛因斯坦的兒子漢斯(Hans Albert)是目瞪口呆。
因為他對父親大腦被挖去一事,之前是一無所知。
憤怒的漢斯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禍首哈維。
哈維對偷盜的事實是供認不諱,但他卻也極力為自己的行為辯駁。
“他可是個天才,如果我把它(大腦)留在那兒會抱憾終生的。”
愛因斯坦與兒子漢斯、孫子伯恩哈德
同時,他也向漢斯鄭重地承諾,愛因斯坦的大腦只用於科學研究,成果也將發表在權威的醫學雜誌上。
此外,他更保證不會用其來喧譁取寵。
他只是一心一意地想早日為人類解開天才大腦之謎。
看著眼前虔誠的男人,漢斯最後還是原諒了他,勉為其難地答應了請求。
火化路上的愛因斯坦
然而,事態並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
哈維將這顆珍貴的大腦送到了費城醫院,並請那裡的專業技術員將愛因斯坦的大腦分成了240塊。
其中,某些腦塊還被切成了薄片,固定在了玻璃片上。而這些薄片也裝在一個木箱子上,以方便攜帶。
愛因斯坦的大腦切片
但將大腦切完片之後,問題就來了。
哈維雖是位醫術精湛的醫生,但他對大腦的理解卻從未超出本專業的範圍。
他頂多能診斷出萎縮、損傷等疾病,例如愛因斯塔的死因——大動脈瘤破裂,就是哈維鑑定出的。
而研究大腦的事,還得專業的神經學家來做才行。
所以,哈維除了給大腦拍拍照、稱稱重之外,是什麼都研究不出來。
但固執如哈維,他依然選擇死守,帶著愛因斯坦的大腦是寸步不離,也不知所蹤。
時間一晃,23年就過去了。
他走進堆滿雜物的書房,並挪開了一個啤酒冷藏箱。
面前那個標著“科斯塔蘋果酒”的舊紙箱內,正是兩罐愛因斯坦的大腦切塊。
在這海綿狀的皺褶腦塊裡,還漂浮著一些主動脈血管,就像被泡腫了的牙線一樣。
白髮蒼蒼的哈維手捧愛因斯坦的大腦
其實早在1956年,哈維就曾信誓旦旦地對外宣稱“一年內會有結果的”。
但都多少年過去了,研究還未正式開始。
事實上,哈維的整個人生都因愛因斯坦的大腦毀滅了。
可能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從心生邪念那一天起,他的生活就變得一塌糊塗。
耶魯畢業的博士,在醫院內更是小有名氣的主治醫師,本該前途一片光明。
但他被解僱後,就再也沒有找到一份好差事了。
畢竟沒個醫院敢收留這麼位偷過愛因斯坦大腦的大盜。
當年在普林斯頓醫學風度翩翩的哈維
在這之後,哈維便輾轉各地,頻繁搬家。
因為沒透過資格考試,他連醫師執照都被吊銷了。
為了生活,他最後甚至還成了一名擠塑廠的工人。
不過,即使窮得揭不開鍋哈維也從未想過要拍賣掉愛因斯坦的大腦。
面對大量慕名而來,想將愛因斯塔大腦佔為己有的收藏家,哈維嗤之以鼻。
同樣,愛因斯坦的大腦也吸引了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神經系統學家瑪麗亞·戴蒙德(Marian Diamond)。
據說,她每隔幾個月就要打電話騷擾哈維一次。
堅持了三年後,哈維才終於同意給她四塊“方糖大小”的腦組織用於研究。
戴蒙德不愧是位出色的神經學家。
1985年一篇題為“科學家的大腦: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論文,刊登在雜誌《實驗神經學》(Experimental Neurology)上。
在與11為普通男性的大腦對比後,實驗顯示愛因斯坦大腦中的神經膠質細胞,的確比其他人多出73%。
所以戴蒙德認為,該腦塊中的神經膠質細胞比例之所以如此高,是因為愛因斯坦對這部分組織的使用頻率比較高。
哈維渴盼已久的科學發現,時隔30年後終於來了。
在這之後,研究也一個接著一個。
有研究得出,愛因斯坦大腦右側羅德曼九區的神經元密度更高,這一區域主要負責執行力;
還有研究得出,愛因斯坦大腦負責數學能力和空間推理的頂葉比普通男性大出差不多15%;
甚至有科學家認為,愛因斯坦大腦表層凹溝(回澗溝)更少,能讓神經細胞受阻更小,使其思維更活躍。
此類論文至今已超過10篇。
愛因斯坦還在世時,就有人研究過他的大腦了
但這類研究真的能揭開“天才大腦之謎”嗎?哈維自己心知肚明。
無論媒體怎麼大吹特擂,這些研究可能都是在做無用功。
這類研究,其實都扎堆在了“大家來找茬”上。
所有人都在(也只能)試圖尋找,愛因斯坦大腦某一與眾不同的解剖學特徵。
但事實上,卻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說清道白,這些差別與“天才”有什麼關係。只是哈維的一生也被一時的妄念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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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遠元歐巴
首先說一下這件盜取大腦的公案。
↑愛因斯坦被認為是最有影響力的科學家之一↑
為什麼說愛因斯坦死後負責解剖的醫生盜取愛因斯坦的大腦呢?事情是這樣的:
1955年,愛因斯坦死後不久,他的屍體被病理學家托馬斯·施篤茲·哈維在普蘭斯堡普林斯頓大學醫學中心的實驗室解剖。哈維切除了愛因斯坦的大腦,稱了重量,將其帶到了賓西法尼亞大學切片。他聲稱希望大腦皮質細胞結構學研究能揭示出有用的資訊。
哈維從內頸動脈向大腦注入11.4%的福爾馬林溶液,然後將整個大腦泡在10%的福爾馬林溶液裡。哈維從各個角度為大腦拍了照片。他將大腦切了240塊(每塊大約1 cm3),並用一種叫做珂珞酊的類似塑膠的材料封裝了起來。
以上的事情倒沒有什麼,但是有兩個問題引起了人們的爭議:
1,愛因斯坦同不同意他的大腦被人研究?
儘管有人聲稱,愛因斯坦本人是完全同意自己的大腦被人研究的,但是現在更多的證據表明,當醫生在解剖愛因斯坦的時候,愛因斯坦的家人沒有同意他們這麼做。愛因斯坦的兒子漢斯·愛因斯坦事後才同意了切除大腦的行為,但堅持要求父親大腦的研究結果只可以發表在高水平的科學期刊上。
2,哈維醫生只是把一小部分愛因斯坦的大腦交給了其他的科研機構,而他自己則保留了大部分。
所以,有人堅持認為,是醫生“偷了”愛因斯坦的大腦用來研究。
好的,回到問題本身,科學家透過研究愛因斯坦的大腦得到了什麼結論?研究表明,愛因斯坦的大腦確實跟常人有所不同。其中包括:
1,愛因斯坦的大腦中沒有頂葉島蓋。
有研究表明,愛因斯坦的大腦中沒有頂葉島蓋,也就是下圖中的綠色部分。科學家推測,該部分的缺失會導致相鄰位置大腦產生更好的連線,從而改變人的思維方式。
↑大腦中的頂葉島蓋↑
2,愛因斯坦的下側大腦頂葉比一般人要廣15%。
該位置的大腦主要負責數學思考、視覺空間認知和運動影象化,這也就一定程度上解釋了愛因斯坦本人在理科上表現出來的天賦。
3,愛因斯坦兩個大腦半球之間的聯絡更加強烈。
2013年9月神經科學領域著名期刊《大腦》上發表的一篇論文應用新技術分析了愛因斯坦的大腦的胼胝體,更精確地測量了胼胝體的厚度。胼胝體是一大束聯絡兩個大腦半球的纖維,負責大腦兩半球間的通訊。
試驗結果表明,愛因斯坦兩個大腦半球特定區域之間的聯絡更強烈。也就是說,愛因斯坦大腦左右半球之間的合作更加緊密。
總的來說,愛因斯坦的大腦確實與常人有所不同,這也確實可能是他智商過於常人、最終成為偉大的科學家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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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科學薛定諤的貓
事實上愛因斯坦雖然死了,但他的大腦卻被人為解剖的方式,一直儲存了下來,那麼他的大腦之所以沒有和遺體一起火化,很大程度是來源於一位瘋狂粉絲的崇拜之心,那麼這位瘋狂的粉絲叫哈維,哈維本來只是一名普通的醫生,但在1955年的時候,他負責對愛因斯坦的屍體,進行一次正常的屍體檢查。
結果哈維在眾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偷偷的取走了愛因斯坦的大腦,但這件事很快就走漏了風聲,但哈維認為愛因斯坦生前如此的聰明,那麼他的大腦必然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所以與其白白的燒掉,不如把它用於科學研究,所以哈維後來多次的致電愛因斯坦的兒子,並且保證愛因斯坦的大腦,絕不會用於商業牟利。
不過經過幾十年的研究,研究者們並未發現愛因斯坦的大腦,和普通的人有著明顯的差異,而且愛因斯坦大腦當中的一些細胞組織,也和正常的人差不多,所以理論上來說,愛因斯坦的大腦和普通人的大腦,幾乎沒有區別,但有一個研究資料指出,愛因斯坦大腦當中的神經元,和神經膠質細胞的比例,要比普通的人稍多一點點。
最後愛因斯坦的大腦,已經被分成了240片,這240片的大腦切片,現儲存在美國的普林斯頓大學,但在捐獻給普林斯頓大學之前,哈維曾經攜帶著愛因斯坦的大腦,進行了一次橫貫美國的旅行,因為據說愛因斯坦在死亡之前,曾經希望進行一次環美旅行,但愛因斯坦雖然死了,但他的願望也算是實現了。
回覆列表
對於自己的身後事,他有明確的遺願:火化。不要宏大葬禮。骨灰撒在秘密地點。不想被“封神”。不想被膜拜。
1955年4月18日凌晨1:15,76歲的愛因斯坦病逝於普林斯頓醫院。護士說,他最後用德語說了兩句話。
可惜護士聽不懂德語。
身後事很快遵遺願進行:火化。私密的告別儀式。骨灰從某處撒在了德拉瓦河裡。
4月20日,愛因斯坦的兒子漢斯(Hans AlbertEinstein)翻開《紐約時報》,頭版上赫然一篇文章——《在愛因斯坦的大腦裡尋找關鍵線索》。
文中寫,“愛因斯坦的大腦研究將用上最新的方法,以解答一個最大謎團——天才的秘密在哪。這顆大腦生前曾拓展人類對宇宙的認知,在故去後或許還將帶給我們全新的知識……普林斯頓醫院的病理學家,托馬斯·哈維博士說,不但大腦已被移出待研究,大腦表面的覆蓋物也被留存了……”
1955年4月20日的紐約時報頭版文章。
漢斯跳了起來,在狂怒中開始給普林斯頓醫院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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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4月18日凌晨。
愛因斯坦的大腦重1230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性大腦平均重量1400克,也就是說,這顆偉大的大腦其實還偏輕了一點。然而,托馬斯·哈維(Thomas Harvey)在捧起這顆大腦時,卻感覺額外沉重。
哈維想,這顆大腦,也許會改變自己未來的命運。
哈維當時是普林斯頓醫院的首席病理學家。那天夜裡,漢斯授權了對愛因斯坦進行屍檢,而哈維被指派去做這項工作。他一絲不苟地檢視所有內臟,得出結論,死因是主動脈破裂,一顆七年前就查出來的定時炸彈。
一切都做完後,哈維將內臟放回愛因斯坦空空的腹腔內,然後,用棉花填入了顱腔。
他沒有將大腦放回去。
鋸開顱骨,取出大腦來檢驗,是屍檢的例行程式之一。當年,醫院常常會順手留下屍檢中的某個器官,供研究或教學使用。一般情況下,死者家屬並不太介意。
但這次是愛因斯坦。
哈維後來承認,他沒有事先取得愛因斯坦家人的許可。他說,“我只知道我們被授權進行屍檢,我假設這就意味著我們可以研究大腦……這可是天才的大腦啊,如果我任其焚燬,那才是可恥的事情。”
對於病理學家來說,人的遺體並無神聖可言。一切都只是樣本,是材料,是通往知識的工具。沒有這樣習以為常的冷酷態度,就無法進行人體的病理研究工作。
但這次是愛因斯坦。
2
接到漢斯在暴怒中打來的電話時,哈維想盡了一切辦法來解釋自己的行為。
是,他明白愛因斯坦並沒有指明要把遺體(當然包括大腦)留待研究,也絕不會喜歡現在媒體上的議論與宣揚。但是,這顆大腦太過重要,也許能幫人類解開天才之謎。他願意詳細說明自己的研究計劃,如何從解剖學上檢視愛因斯坦的大腦,如何尋找與其他大腦的不同之處。是,只會用於科學研究,與之相關的報告只會出現在科學期刊上。是,他承諾會好好使用保管,絕不會濫用,也絕不會用來製造噱頭引人關注。
他鄭重承諾,會成為愛因斯坦大腦的忠實守衛者。
漢斯勉強同意了。
然後,哈維接到了普林斯頓醫院的命令,要他交出愛因斯坦的大腦。
哈維的研究計劃能說服漢斯,卻並不能說服上級。在上級看來,哈維的擅自行動已經給醫院帶來了很大麻煩——公眾有多崇拜愛因斯坦,就有多憎惡這種“私留大腦”的食屍鬼行徑。現在,哈維應該將愛因斯坦的大腦交出,回去做自己的病理學研究,讓醫院將大腦安排給背景適合的神經學研究者。
哈維拒絕。
於是他被開除了。
失業後的哈維獨自驅車去了費城,在那裡,他給愛因斯坦的大腦拍照,測量,最後小心地切成了240塊,每一塊都有編號,指明它位於大腦的哪個部位。切塊被包埋在火棉膠裡,又浸泡在福爾馬林中儲存起來。
然後哈維帶著愛因斯坦大腦離開,不知所蹤。
3
時間過去了23年。
在一間遠不如普林斯頓醫院的辦公室裡,記者目瞪口呆地看著哈維走到房間角落,挪開一個用來裝冰啤酒的泡沫箱,又拿起一疊舊報紙,底下是一個寫著“哥斯達蘋果酒”的舊紙箱,從舊紙箱裡掏出兩個玻璃罐。裡面有些一看就是人腦組織的東西(那是愛因斯坦的小腦),還有些半透明小塊(那是愛因斯坦的大腦切塊),還有些懸浮著的粉紅色的線(那是愛因斯坦的主動脈血管)。
一個超現實的時刻。
1994年時的哈維,舉著一個裝有愛因斯坦腦組織的玻璃罐。
這麼多年來,哈維輾轉於美國各地。他的工作找得並不算太順利(上一份工作為何離職?“因為我拒絕交出愛因斯坦的大腦。對了,前任僱主不給我推薦信,同樣因為我拒絕交出愛因斯坦的大腦。”)。妻子一度威脅要“處理掉那個大腦”。結果是,他離了婚,獨自帶著大腦去了堪薩斯州。好不容易才能繼續當醫生,他利用空閒時間自己研究大腦,沒有進展;給一些神經研究者寄過大腦的樣本,但那些人同樣沒有進展。
“一年之內就會有結果了。”
4
哈維是個優秀的病理學家,能看出一顆大腦是死於疾病還是外傷。但要比較大腦的異同,找出智慧所居的地方……那是神經學家乾的事。
某種意義上來說,普林斯頓醫院當初的決定並沒有錯。
但哈維回不去了。
瑪麗安·戴蒙在檢查愛因斯坦的大腦。
瑪麗安·戴蒙是提出“神經可塑性”(neuroplasticity)的科學家。她發現,比起那些生活環境單調無趣的大鼠,那些生活環境裡有豐富刺激的大鼠會長出更厚的大腦皮質,大腦是可以被後天環境影響和塑造的,這個概念改變了神經科學。
總之,戴蒙是個極其優秀的神經學家。應戴蒙的請求,哈維給她寄去了一些愛因斯坦的大腦切片。
白髮蒼蒼的哈維,舉起一片愛因斯坦的大腦切片。戴蒙當時研究用的正是這樣的切片。
1985年,期刊《實驗神經學》(Experimental Neurology )刊登了戴蒙和哈維的論文《一個科學家的大腦:艾伯特·愛因斯坦》。
論文裡比較了愛因斯坦的大腦和另外11顆男性大腦的四個區域,發現在左腦39區角回處,愛因斯坦的“神經膠質細胞:神經元之比”特別高,平均多出73%的神經膠質細胞。那裡是與語言相關的韋尼克區(Wernicke"s area)的一部分。
研究者認為,這可能提示,愛因斯坦那個腦區的神經元有著更多的神經膠質細胞支援,消耗了更多氧氣和營養。
1955年,到1985年,這是一個拖延了30年的研究。
無論如何,這拉開了愛因斯坦大腦研究的序幕。
1996年,《神經科學快報》上發了一篇論文《愛因斯坦的額葉皮質厚度和神經元密度改變》,認為愛因斯坦的右側前額葉皮質比其他大腦更薄,神經元密度更大。這可能讓資訊交換速度更快。
1999年,《柳葉刀》上發了一篇論文《愛因斯坦的傑出大腦》,認為和另外35顆男性大腦相比,愛因斯坦的大腦負責數學能力和空間推理的頂葉大出差不多15%。
這些論文都有一個共同的作者,哈維。
5
論文發了,哈維也老了。
他知道,這顆大腦的全部謎底,超出了自己的有生之年。
他們去加州找愛因斯坦的孫女,想把大腦給她。
她不想要。
1998年,哈維回到了普林斯頓醫院——這裡現在叫普林斯頓醫學中心。他找到艾略特·克勞斯(Elliot Krauss),普林斯頓醫學中心的首席病理學家——這是哈維曾經擔任過的職位。
然後,他將170塊愛因斯坦大腦交給了克勞斯。
2012年3月27日,愛因斯坦的大腦玻璃切片在倫敦韋爾科姆收藏館(Wellcome Collection)展出。
大腦回到了普林斯頓,而距離哈維取出大腦的那一夜,已經過去了43 年。
2007年4月5日,哈維在普林斯頓醫學中心去世。
2010年,哈維的後人將所有跟愛因斯坦大腦相關的剩餘資料,譬如一些當時拍攝的原始照片,都捐給了美國健康醫藥博物館(National Museum of Health and Medicine)。
比起哈維,克勞斯是一個更嚴格的大腦保管者。
現在的研究者幾乎不可能從克勞斯那裡取得愛因斯坦的大腦樣本進行研究。後來的一些論文,都只能用哈維當年拍攝的照片進行研究。
克勞斯說,必須有極好的研究理由和研究方案,才會給出剩餘的大腦,畢竟有太多人出於獵奇的心態想擁有一小塊愛因斯坦。
哈維當年拍攝的愛因斯坦大腦照片,現存於美國健康醫藥博物館。
6
哈維的風評一直不好。
很多人視他為一個卑劣的竊賊,偷走了一顆高貴的大腦。
愛因斯坦的親友對他也頗有微詞,畢竟他承諾了研究,卻一拖就拖了30年。
身為保管者,哈維也有過極不妥的舉動,在1994年,BBC拍攝的紀錄片裡,哈維走進廚房,從罐子裡拿出愛因斯坦的大腦,在切乳酪的砧板上切下一小塊,送給了來訪者杉本謙二(Kenji Sugimoto),“作為小小的紀念品”。
也許那時候,他已經心灰意冷。
在得到大腦後,他失業,離婚,工作每況愈下。1988年時,他沒考過一個資格考試,於是連行醫執照都丟了,後來在塑膠工廠的流水線上當了一名工人。
在普林斯頓醫院工作的哈維(左圖);在塑膠廠工作的哈維(右圖)。
無論是固守著當初承諾的“我會親自照顧愛因斯坦的大腦”也好,還是出於想獨佔天才大腦研究的私心也好,哈維確實一直把愛因斯坦的大腦帶在身邊。而且,即使在最困窘的日子裡,他也從未賣過任何一塊大腦。
最悲哀的是,對愛因斯坦大腦的研究,有可能是毫無意義的。
雖然目前發了一些論文,也有一些猜測。但一個大腦實在太少,即使找到了某個“不同”,也可能毫無深意——任何一個大腦跟其他大腦都有些不同。
另外,愛因斯坦是個雙語者,是個小提琴演奏者,是個據說有點自閉、幼年時有語言困難和閱讀困難的人——這些都會讓一顆大腦與眾不同。因此,即使找到一些真正的“不同”,也很難確定這個不同是來自天才,而非別的原因所致。
但這種可能性,對於被大腦束縛半生的哈維來說,未免殘忍了些。
那個夜晚,哈維在解剖臺上捧起一顆偉大的大腦,看到了自己的命運將因之鉅變。他只是沒有想到,他不會喜歡那場鉅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