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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杳杳離夢寄深情———薛濤《送友人》賞析 送友人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誰言千里自今夕,離夢杳如關塞長。 “錦江滑膩峨眉秀,幻出文君與薛濤”,元稹在《寄贈薛濤》詩中這樣詠歎巴蜀的兩位才女。卓文君和薛濤都是四川人,雖然薛濤生於長安,但她在年紀尚幼時就隨父遷到了蜀地,可以說薛濤是在巴山蜀水的靈秀浸染中成長起來的。薛濤,字洪度,幼時隨父入蜀,因父早亡,遂淪為樂妓。薛濤出入鎮幕歷事十一鎮,都因其出眾的詩才而為幕主所賞識,受到知遇。雖為樂妓,但來往於幕府之間,以不凡的才藝而名躁一時的女才子有機會結識了很多的社會名流。她的文才也受到了當時許多大家的注目和賞識。當時與她唱和的有元鎮、白居易、牛僧儒、令孤楚、裴度、張籍等政壇要員和詩壇巨匠。薛濤在與他們之間的往來酬唱中創作了大量優秀詩歌,這些詩也使她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得到了鞏固。她和另一道觀詩人魚玄機是中晚唐最為著名的女詩人。薛濤居渙花溪畔,創制深紅小箋,人稱“薛濤箋”,詩集名為《錦江集》。她的詩情感真摯,意境優美。不論是送別友人,思鄉念親,還是酬唱寄贈,感懷民事,詩歌中都深蘊著詩人飽滿的情感。有些詩聲調雖略顯單薄,但她往往能以女性特有的敏感氣質將詩人豐富的情感給予細膩的表達,從而使詩歌呈現別樣美態。王建曾在詩中盛讚薛濤為“掃眉才子”(《寄蜀中薛濤校書》)。 《送友人》是一首歷來為人們所傳誦的送別詩,也是薛濤詩中較為著名的一首。這首詩常被編入各種唐詩選本中。詩歌以傳統的送別為題,表現詩人對友人的依依難捨之情。詩人對於離情的渲染,在她營造的淒涼氛圍中得到了完全的發揮。詩歌留給我們的,是需用心去體會的詩人對友人悠遠纏綿,牽連不斷的絲絲情誼。 “水國”,是指水鄉,這裡指的是成都。“蒹葭夜有霜”,《詩經·秦風·蒹葭》中有“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的吟詠。《詩經》中別離在水另一方的是夢寐以求的情人,而詩人將忍受的離別之苦則是因友人的遠去而生髮。“月寒山色共蒼蒼”句,水國之夜是籠罩在淒寒的月色之中的,寒冷的月色與夜幕籠罩中的山色渾為一色,蒼蒼茫茫。一個“寒”字,彷彿能讓人讀出一層冰來。“多情自古傷離別”,別離友人本足以讓詩人體會到“離愁最苦”的悲傷,而此時的分別又恰是在這種月冷披霜的夜色中,這便更為離別人增添了幾分莫名的憂傷。詩歌的前兩句是寫離別夜景的。然而又正如王國維所說,“一切景語皆情語也”。這淒涼的夜景折散出的陣陣寒意,無不是來自詩人內心深處對於友人離別的淒寒感受。“共蒼蒼”一語,是將瀰漫的陣陣寒氣融入在了清冷的色調中。明代鍾惺在《名媛詩歸》中評此句“月寒乎?山寒乎?非‘共蒼蒼’三字不能摹寫。淺淺語,幻入深意。此不獨意態淡宕也”。下句“誰言千里自今夕”中“千里自今夕”也是用典。蜀漢諸葛亮送費礻韋出使東吳,有“萬里之行始於此”。薛濤此時也是在蜀地即將送別友人遠行。從“萬里始於此”出“千里自今夕”之句,是詩人切身體驗到的,那份自古而遙對於離別苦痛的深沉表達。友人與自己的千里之別,自是從今日開始了。但詩人緊接著說到:“離夢杳如關塞長”。我的夢杳而去,它能夠跨過迢迢關障,追隨你到遙遠的關塞。詩人對友人一往情深的留戀將使她能在千里長夢中跟隨著友人一同到達遠方。由於對離別友人、愛人的思念,以致於即使在夢中也要實現與所念之人相會的詩句,在古代的詩歌作品中是屢見不鮮的。顧非熊《關山月》“海上清光發,邊營照轉悽。深閨此宵夢,帶月過遼西”。少婦對遠在邊關的丈夫倍加思念,但由於相距遙遠,只能在到遼西的夢中與丈夫相會。此時少婦的夢是“杳如關塞長”的相思之夢;顧況《待佳人贈別》有“萬里行人慾渡溪,千行珠淚滴為泥。已成殘夢隨君去,猶有驚鳥半夜啼”。 “已成殘夢隨君去”與“離夢杳如關塞長”,都是極言自己對愛人。朋友的惜別之情。當友人、愛人與己別離後,在現實生活中的重逢已不可能,夢裡團圓便成了唯一的途徑。李白《聞王昌齡左遷遙有所記》也有“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的詠歎,與此詩亦有異曲同工之妙。薛濤的《送友人》詩中,希望在離夢中跟隨友人而去的願望,源於詩人對友人不盡的情誼和任何時空距離都無法阻隔的思念。詩人在平實素樸的言語中,將對朋友的深情厚誼完全徹底地表露出來,不蘊不火,恰到好處。 在《送友人》這首詩中,詩人不用任何的雕飾和委曲,只是在情感的自然流露中將詩歌的主題及自己豐富的情感表現出來,同時將我們帶進了一個景與情完美混融的詩歌意境中。一切的景語與情語都是詩人發自內心的悲慼低吟。 月色無痕,但心跡可尋。短短的低吟淺唱,滿溢的盡是女詩人的薰香心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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