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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雁來紅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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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尼古拉斯憶心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無非就是生死相隔,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軾,曾以一首《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道出其中愁緒。
宋英宗治平二年,王弗因病去世,自從再也沒有人與蘇軾互訴衷腸。 世人皆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七年,足以讓人忘記一個深愛的人。可蘇軾十年之後寫下《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 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熙寧八年,蘇軾來到密州,夢見愛妻王弗,於是寫下了這首傳誦千古的悼亡詞。 此時蘇軾與王弗已經訣別十載,縱使山水茫茫,也終有再見之日。可自己與亡妻卻是生死永別。 這十年時間,他因反對王安石變法,屢次遭到朝廷新貴排擠,被貶密州,經歷宦海沉淪。
在此過程,他的身邊沒有能說話的人,無處傾訴滿腹的悲涼。 如今的他在外奔波,飽受風霜,縱使再與髮妻相見,也難以被認出。 蘇軾的這首作品,流傳九百多年,在不同的朝代,一直被廣為傳誦。當我們瞭解到蘇軾和髮妻王弗之間的愛情故事後,回過頭再讀此詩,讓人感受到情真意切,淚千行。
兩人的相遇,源於一場才華盛宴,彼時,蘇軾正在中巖書院讀書,其老師正是王弗的父親王方。他與老師漫步在池水邊,他望著池水清冽見底,便感慨"好水豈能無魚"?話音剛落,蘇軾便撫掌三聲,老師見到池中魚兒,如躍龍門般競相遊躍。 蘇軾建議召攬學子為此池取名,蘇軾想起自己撫掌三聲,魚兒競相跳躍,便將此池取名為“喚魚池”。
喚魚池三字一出,王方的女兒王弗的提名,也躍然於紙上。巧的是,她與蘇軾不謀而合,韻成雙壁,都將此池取名喚魚池,兩人就此結下“魚池之緣”。 “魚池之緣”後,王方便下意識地將蘇軾看作乘龍快婿。王弗滿十六歲便嫁給了蘇軾,二人的婚姻,雖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自喚魚池後,兩人便彼此傾慕許久。 嘉祐五年,蘇軾寫下一首《蝶戀花·記得畫屏初會遇》: “記得畫屏初會遇。好夢驚回,望斷高唐路。燕子雙飛來又去。紗窗幾度春光暮。那日繡簾相見處。低眼佯行,笑整香雲縷。
可眼底的羞澀,臉上的羞紅,早已出賣了她的感情。 蘇軾只恨燕子雙飛來又去,自己還不能將心上人娶回家。兩人的感情雖然從未越界,但比尋常人親密許多。 在蘇軾詩中,我們看到“小軒窗”、“畫屏”、“紗窗”、“繡簾”等,這些都是女子閨閣中的東西。蘇軾寫這些東西,彷彿是在無形中宣誓自己的主權。 他用他獨有的浪漫,獨有的霸道,跨越千年,向我們傳遞他對妻子之間的愛。 兩人婚後琴瑟和鳴,蘇軾在王弗的墓誌銘上記載: “君之未嫁,事父母,既嫁,事吾先君、先夫人,皆以謹肅聞。其始,未嘗自言其知書也。
見軾讀書,則終日不去,亦不知其能通也。其後軾有所為於外,君未嘗不問知其詳。曰:“子去親遠,不可以不慎。”日以先君之所以戒軾者相語也。軾與客言於外,君立屏間聽之,退必反覆其言曰:“某人也,言輒持兩端,惟子意之所向,子何用與是人言?”有來求與軾親厚甚者,君曰:“恐不能久。其與人銳,其去人必速。”已而果然。 由此可見,蘇軾讀書時,她常常陪伴左右。她敏銳嫻靜,才學不輸男子,她博學多識,能舉一反三,她的存在,讓蘇軾枯燥的讀書生活,多了幾分甜蜜。 蘇軾為人不拘小節,常常不能判斷親疏遠近,故每當蘇軾與他人交談時,王弗便躲在簾子後邊,分析這人性情如何?正因王弗的存在,蘇軾才能親賢能遠小人,才能官運亨通。
於蘇軾而言,她不僅是個知己,還是一個寶藏,總是會給人驚喜。蘇軾也沒想到,當時人人思慕的愛情,自己竟然唾手可得。 故事開頭有多甜蜜,故事結尾就有多悲劇。王弗死後,蘇軾也曾一度消沉,可他卻在詩中寫“不思量”。 究竟是何原因,讓蘇軾不再思量亡妻? 原因可追溯到六年前,也就是王弗死後第四年,蘇軾又娶了王弗的堂妹王潤之,兩人眉眼之間有些相似。既有新人陪伴在側,又有小兒繞膝,再加上政務繁忙,自然沒有多餘時間思念舊人。 可每當煩悶之際,他心裡想到的依然還是王弗。 於他而言,王弗便是白月光,雖然早已離自己而去,可心中還是會給她留一個位置。縱使佳人更替,縱使時光荏苒,王弗在他心裡的地位,始終無人可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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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環評紅樓
蘇軾與原配王弗感情甚篤,相敬如賓。不幸的是,妻子因病早逝。
而賈寶玉就不如蘇軾有福氣。林黛玉去世後,賈寶玉思念之極,但從沒夢見過她。後來,他還一人專門睡在客廳,心無旁騖地做夢,想在夢裡和黛玉想見,卻始終未能如願。
王弗是幸福的,能有有一位深愛著她的男人;蘇東坡是慶幸的,能夠身臨其境地夢見了她;後人是幸運的,能夠讀到情濃於酒的《江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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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黃龍新韻
當年我初讀此詞時,不甚了了。只覺得甚是淒涼。而當我父母已逝。又重讀時。倍覺淒涼。小軒窗,正梳妝。想起母親的韶華。縱使相見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世事滄桑。隔世難逢。思淚瑩瑩。儘儘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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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娜媽娜媽
《刻骨痛》
斷腸思念情卻斷,
愛妻離世心亦殤。
刻骨之痛未亡人,
長夜無夢入懷暖。
恨月常有缺圓時,
情破無緣再拾起。
憾一輩,悲哀濃,
何時夢裡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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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的追悼妻子王弗《江城子》確實情真意切,痛徹心脾,讓人讀來傷心落淚,傳頌千年,人人盛讚。
但是,要說成是‘’千古第一‘’,倒是有待考評。因為,在此之前,已經有了很多很深情的悼亡詩。如:
《詩經•國風•邶風•綠衣》
綠兮衣兮,綠衣黃裡。
心之憂矣,曷維其已?
綠兮衣兮,綠衣黃裳。
心之憂矣,曷維其亡?
綠兮絲兮,女所治兮。
我思古人,俾無訧兮。
絺兮綌兮,悽其以風。
我思古人,實獲我心。
再者,蘇軾悼亡詞像是託夢而成,其實還有那些睹物思人,臨事思親的詩也很貼切,畢竟人的夢只是意境的一種。
比如: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空床臥聽南窗雨,誰復挑燈夜補衣‘’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此身行作稽山土,猶吊遺蹤一泫然‘’
等都是金句,不亞於‘十年生死兩茫茫’
從字面意思,‘’悼亡‘’應該是對所有死者的追念,但是,晉代潘岳妻楊氏死後,潘岳賦《悼亡》詩三 首,情深意切,字句工美,世人皆贊。以後兩千多年,‘悼亡’就作為中國追悼喪妻的專屬詞彙了。
潘岳《悼亡詩三首》節選:
……
望廬思其人,入室想所歷。
幃屏無髣髴,翰墨有餘跡。
流芳未及歇,遺掛猶在壁。
悵恍如或存,回惶忡驚惕。
……
從體裁上說,蘇軾《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應該稱為‘’悼亡詞‘’。因為,詩、詞、曲、賦是有區別的,……
今天,‘’悼亡‘’一詞,有迴歸本來意義,與世界同步的趨勢。比如現代詩人趙振開(北島)《悼亡》自由體,就是涵蓋所有死者。
《悼亡》北島
……
不是肉體是靈魂
每年一起再過一次生日
你們有同樣的年齡
愛為死者締造了
永久的聯盟
你們緊緊擁抱
在長長的死亡名單中。
以現代意義,我覺得最感人的是二戰阿拉曼戰場一個陣亡士兵墓碑上的文字:
‘’在世上,你只是一名士兵;
對於我,你卻是整個世界!‘’
這位名叫G·F·戈弗雷的小夥子戰死沙場時才22歲,小夥子來自英格蘭沃裡克郡,犧牲於1942年10月24日,也就是阿拉曼戰役打響的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