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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燒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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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愛琴虎影視
每個村頭都有一個樹先生
凡是在農村或者小縣城生活過的人看《樹先生》都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每個村頭都有這麼一個傻子,他們無所事事,到處遊蕩,被人調笑。因為跟傻子一起能帶給正常人優越感,所以人們也挺喜歡這些傻子,給他遞煙,請他喝酒,調侃地叫他**總、**長,他就笑得更歡了。
總是笑著的傻子背後有多少辛酸?他們又是怎麼變成傻子的?周圍人即便知道一些也並不真正關心,他們的親人(若還有)也只是覺得丟人。
這就是《樹先生》,導演用黑色幽默和詩意的鏡頭語言為我們講述這麼一個大家都見過的傻子的身前身後事,然後在這個講述過程中加入導演對周圍世界的冷靜觀察和憂鬱思考。
文藝片通常都不是把講故事擺在第一位,而是講情緒講狀態,所以需要我們從零碎的鏡頭中去拼湊故事的完整(如果一定需要完整的話)。樹哥是個失敗的小人物,那些跟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現在一個個混成老闆、校長,最不濟也有一份工作,有個家。樹哥卻奔四的人了還耍著單身,在修車鋪眼睛受傷失去工作後,徹底變成了一個遊魂,遊蕩在村頭巷尾,在張三李四(用樹哥的話說不是一輩兒的人)的酒桌上蹭喝酒。就是這麼一個多餘的人,村裡人卻“尊敬”地叫他樹哥,這在滿足樹哥小小虛榮的同時,也說明村裡人已經把他當成個傻子了,雖然那時候他還沒真的發神經。
讓我們來拼湊並推測一下樹哥的成長曆程吧(導演故意把往事講得七零八落),他們兄弟三個從小活在嚴厲父親的陰影下,他愛唱愛跳的哥哥在父親眼裡肯定是不務正業,在一次教訓中被父親失手打死了(有人根據電影中村長妹夫佔樹哥家土地這事兒,推測樹的哥哥是抗拒拆遷上吊自殺的,應該不是,因為樹哥說:他哥走的時候跟小莊一樣,二十不到,還有幻覺裡他哥和他縣文工團的嫂子唱冬天裡的一把火,可以推斷他哥的死大概是二十多年前的事),這個愛唱愛跳的哥哥的離去以及父親的絕望(可以想象)讓樹哥更加孤獨而脆弱。
但樹哥其實是個內心細膩挺有想法的人,還有點小文采。他和啞女小梅互發簡訊:“當我們相視的一刻,就是這世界最美的瞬間,就算給我個村長我也不當。”“相思是病,相憶是酒,你就像那菸酒搞得我煙不離手,酒不離口”,讓我們不禁莞爾)。內心的細膩與對美好事物的憧憬和現實的沉重與艱難,反差如此之大,他無能為力,當他跑到長春,試圖追隨那個他眼裡最有文化最能理解他內心的、混成了奧數學校校長的老同學,人家其實也不待見他,他只能掃地打雜,還是個多餘的人,同學開著好車鬧著婚外戀,花花綠綠的城市不是屬於樹哥的世界。最終他還是懷著對跟啞女小梅一起生活的美好憧憬,回到了小縣城,開始興高采烈地張羅自己的婚事。
在慘淡現實面前,樹哥努力維繫著自己的自尊,他總說“還有事兒呢,最近好多人找我”,他也知道他這麼個無業遊民這麼說是在裝逼,所以他故意弄個神經質的樣子,右手總是夾著根菸,然後胳膊朝後舉著像在撓頭髮,應和著別人的玩笑,也就沒人跟他較真兒了。可這份虛假的尊嚴太脆弱了,隨時會被人踐踏,當他為刮花別人車子的小莊平事兒的時候,人家根本不鳥他,連他一塊兒打;當他酒桌上借酒勁兒說村長妹夫佔他家地的時候,人家牛逼得逼到他反而下跪,真的比魯迅筆下的阿Q還阿Q。樹哥心裡其實一直清楚,他不是什麼樹哥,他狗屁不是,是個人都可以欺負他,當他醉酒後拉著那個奧數校長的老同學,說活著沒意思,那才是真心話,他不傻。
親情他早就失去了一半(父親和哥哥),母親似乎也活在過去出不來,他弟弟因為家產原因(拆遷補償嘛)跟他冷淡得很,還因為他哥半癲不傻而感到丟臉,終於,在婚禮前一晚,因為弟弟借不到CROWN車讓樹哥沒面子而爆發的扭打中,樹哥腦子裡最後一根弦兒甭斷了,樹哥真的瘋了
這個發瘋的臨界點在導演的鏡頭下顯得那麼心酸,樹哥逐漸分不清現實與幻境,他揹著新娘子走錯了方向(他貌似開始瞎了),他和新娘子在冷颼颼地雪地裡被鬧洞房的人百般戲弄,在最讓人嚮往的洞房之夜,樹哥卻魂遊天外,還是小梅自己努力才完成了交合---
現實無法反抗,思想無處寄放,於是就瘋吧,樹哥不跟你們這些俗人一般見識了,在思想的世界裡,樹哥就是超人。
瘋吧,瘋了就不必再去管現實中的冰冷一切,瘋了就可以快樂地棲息在樹上,像一隻鳥一樣,瘋了就想什麼有什麼,可以讓啞巴老婆說話,懷了他的孩子牽著他的手回家,可以西裝革履地上臺剪綵,跟老闆大談怎麼開發月球----瘋了多好
讓人啼笑皆非的是,當樹哥真的瘋了之後卻在村裡成了個人物,他變成了一個預言家,一個算命看風水的半仙兒,那些曾經戲弄他的人反過來跪在他面前,大把給他錢,求半仙祈福消災,多麼荒謬的黑色幽默!我個人認為影片可以在此處著墨更多一點,凸顯這個戲劇性的轉折(畢竟全片才90分鐘,稍嫌短,而且故事的完整性因為服從情緒化的表達而差強人意)。導演把更多的筆墨放在了樹哥默劇般的表演,他沉浸在幻覺中,牽著不存在的小梅的手,孤獨地行走在殘雪未消的山崗上,一遍又一遍,俯視著充滿人間煙火此刻卻變得虛幻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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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十二哥周董
樹先生給我們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城裡人可能看不懂,農村人一看就明白的故事,因為他們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就在我們的生活中,他們是那麼的鮮活。他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物縮影,他懦弱,好面子,他有自尊,有靈魂,他需要別人的尊重,他也一直在儘自己的力量想贏得自己應該得到的尊重。
小時候看著父親活生生勒死哥哥,至今也未能從家裡一下子失去兩個男人的沉痛中自拔出來,以及母親本身溫和的個性都讓他隱約的自卑。生活給了他壓力,這些壓力讓他有輕生的念頭,那句:“活著有啥意思”是他壓抑在心裡許久的話。他把所有的尊嚴血淋淋的從身上扒下,跪在二豬面前的那一刻,我想,他已經開始對這個世界絕望,對自己絕望 ,卻依然要掙扎著存活下去卻又不知道怎麼樣才能逃脫這樣悲劇式的生活,各種情緒的夾雜,終於他迷失了自己。小梅是他生活中唯一的亮光,給了他希望,讓他看到生活原來可以跟別人一樣美好,可是當他發現結婚時連一輛體面的婚車都給不了她的時候,他再次質疑自己的人生,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洩在自己弟弟身上,可是一拳一腳他都是打在自己心裡,生活的無奈、窘迫,心裡的懦弱跟逞強通通爆發出來。這一次,小梅的到來不再是他生活中的希望,而是把他帶到一個更絕望的境地,生活已經沒有任何亮光。
他開始把生活塑造成自己理想中的樣子,嘻嘻哈哈,開心活潑的哥嫂來到他世界,婚禮也成了他最想要的樣子,Sunny明媚,歡聲笑語還有哥哥最誠心的祝福。那些曾經給過他屈辱的人,崇拜的跪在他面前,那一刻他的眉宇間透著一份光亮,他終於解脫了、釋放了,他終於得到人們的尊重,所有的自信和尊嚴都回來了,他找回了迷失很久的自己,他也如願以償幫礦山剪綵。荒誕的情節背後也反映了這個社會的扯蛋。小梅會開口說話了,樹先生攜著自己有了寶寶的妻子奔向了美好的生活。
電影以悲劇收尾,樹先生帶著自己的臆想以幸福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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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狂暴的饅頭
其實,更準確的說法是:這部電影裡的角色樹先生,是王寶強最被低估的角色。
為什麼這麼說?這部電影是一部農村魔幻現實主義電影,可以歸入文藝片的行列,整部電影的題眼就是樹先生。
王寶強用一種壓抑、心酸的演法,演活了樹先生這個悲劇人物。樹先生是農村裡一個善良的人,但他卻一次次被傷害、被侮辱,因為貧窮,也因為他的善良,他的掙扎在悲涼的北方農村,軟綿無力。
他一直活在自己善良而單純的世界裡,但人們只是利用他,傷害他,把他當一個笑話和玩物。人性寒涼、人心淡漠,樹先生可憐。
這是一個內涵層次很豐富的角色,既使對於經過多年訓練、科班出身的職業演員來說,也不一定能演及格,但王寶強演到了優秀的程度。
可以從電影中兩個鏡頭來看王寶強的炸裂演技。
第一個鏡頭:小莊騎摩托車把二豬的小轎車撞了,二豬要求賠償,眾人圍攏在一起說情。樹先生走上前去,讓二豬“給哥個面子”,而二豬一把推開了樹先生。樹先生沒有話語權,在真正的場面裡,他被大家無視。
最後,這起糾紛以小莊的道歉終結,樹先生成了最沒有面子的那一個。眾人散去,他獨自站在寒風裡,看看他迷茫而無奈的眼神。
第二個鏡頭:樹先生來到聾啞人小梅的屋裡,沒話找話,因為在樹先生眼裡,小梅就是一個女神。小梅用手語與他交流,得到對話的反饋後,樹先生手舞足蹈。
可見,在樹先生的內心深處,是渴望獲得情感上的回饋的。樹先生手舞足蹈,有點不知所措,咧著嘴傻笑,眼睛裡還放出光,這些細節和微表情,都活靈活現展現了一個底層人的內心。這不是炸裂演技是什麼?
很多觀眾不知道的是:王寶強其實是演文藝片出身,他的本色並不是《天下無賊》和《人在囧途》裡的“傻根”。16歲,他被李楊導演發掘,憑藉一部文藝色彩濃厚的犯罪片《盲井》出道,從此大放異彩。反而是後面那些“傻根”的角色,讓大家忘了他的文藝片出身。
《Hello!樹先生》作為一部文藝片,是王寶強的演技巔峰,也是他最被忽略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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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電影怎麼說呢,本人感覺還是有些燒腦的。
用底層人民的生活反映出社會的現象,不得不說是一部好劇,觀看之後讓觀眾有一定的代入感,並有一些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