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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琉璃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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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定力春秋
在我十五六歲那年的一天,我問年已五十歲的堂哥:“你覺得一生最好是啥年齡段。"原想他一定會說就像我這年齡段,無憂無慮。誰知他竟說出的是三十歲時光,為此我難以理解了好長時間。隨著年歲的增長,如今我對堂哥曾經的肯定也有了同感:三十歲心智健全,身體強壯,社會擔當年富力強。這都歸於走向社會後的長期歷練。學好謀生技能,明辨良知是非,效仿先哲行為。在挫折、失敗與打擊中鍛鍊百折不撓的心志;在成功、讚揚與升遷中歷練沉穩,由三十而立到享受四十而不惑的人生練達,縱橫捭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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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半學究心理
十八歲那年,苦悶的我掙扎在復讀的海洋中,活在無望之中。一如我所在的陰暗的教室,終日不見Sunny,偶爾有夕陽的餘輝映照,倒也不至於發黴。
成績長期徘徊在班級五十多名。在近七十個人的班級裡,我和班上兩個女孩子玩得最好,其中一個是雙少(少數民族地區的少數民族學生)二度復讀生;另一個是倒數第一名的女孩子,她是班主任的外甥女,與我一個宿舍,我倆都不太愛說話。
復讀的高中實行軍事化管理,作息時間安排得滿滿地,自己不用花心思想該做什麼,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就對了。日子極其枯燥,心智更談不上成熟。每天像餵豬一樣喂自己,一日三餐,吃得胖胖的,卻也白不起來,因為天生的膚色不容易改。
就那麼堅持著,熬過了八九個月。不必說那些永遠學不會的物理知識,只想趴桌睡覺;也不必說繞來繞去的數學知識點,讓人心生困頓;單單似是而非的英語聽力選項,就讓人頭腦想爆炸。
臨近高考前的一個週末,我按照大爺的囑咐去學校附近的寺廟。大爺說,佛祖有求必應,去拜拜總歸是好的。我依稀記得花了2塊錢,給佛祖買供品。一塊錢買了一根塑膠花,黃蕊紅花瓣,雖然比不上金燦燦的佛像和佛前供的紅蘋果,可還算鮮豔。另外一塊錢買了一個月亮形狀的銀色吊墜。跪在佛像面前,我把還算鮮豔的花放進花瓶,把吊墜小心翼翼地掛在小佛像脖子上,居然有種歪歪斜斜的美。那一刻,我很想哭,便沒有遮掩地哭了出來。
廟裡的尼姑阿姨看到了這一切,安靜跪在我身邊。我告訴她,花和吊墜是給佛祖的,還有一週就要高考了,不知道自己今年能不能考上大學?她把我凌亂的碎髮別在耳後,安慰我。“去年我侄女走了一個大專”,臉上滿是欣慰。原來考一個大專,大人也會開心的。我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聽她說教了很多。可惜這些我都記不清了,這其中也包括正確的跪拜姿勢。
臨走前,她給我說:花可以給佛祖,月亮吊墜不用了。借花獻佛,那可能是我這一生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了。
不知道是佛祖遂了我的心願,還是冥冥中一切有天定,我居然破天荒上了二本線,去班主任那拿錄取通知書,他沒有訓斥我。一直以來,我感受得到他對我的失望,總是達不到他的要求,那些在他看來無比合理、在我看來遙不可及的要求。未成想,最後那一刻,我終於做到了。原來班主任的期許從來不是空缺來風,而是我跳一跳就夠得著的金蘋果。
光照萬物,雨澤大地,蘋果掛樹,我如獲新生。
桃李年華:和而不同,深深植根於我的潛意識之中。步入大學後,一切都是新的,我很知足。雖然學校在貧瘠的大西北,當地經濟不發達,但是民風淳樸,校內多民族學生薈聚的民族氛圍分外活躍。也是在此時,我接觸到前所未有的思想大碰撞。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學生,天南海北的生活習慣,迥然不同的飲食愛好裹挾在校園生活中,豐盈著我這隻井底之蛙淺薄的認知。
渺小如我,看著校園社會的勾心鬥角,為了獎學金、助學金,還有鮮為人知的資助名額明裡暗地廝殺;看著郎才女貌的同學出雙入對,經濟條件相當的同學結伴吃羊蠍子;聽著其他院系師生沆瀣一氣,以權謀績點的傳聞;聽著語焉不詳的校長候選人讓我們投票;感受著裹著頭巾的穆斯林女同學的風情,飄雪季海南男生穿單鞋的瀟灑。這是一個光怪陸離的新世界,我卻不是新物種。
因為這些,我瞭解到和而不同的真諦,不苛求他人與己同袍,不妄求他人與己同食,更不奢求他人與己同仇。我們是集體的一員,又是相互獨立的個體。雖然我們追求親密感,但也不會捨棄自我。
大學中後期,我們遇上那場震波環繞全球6圈的汶川地震。前一天晚上,宿舍在網咖通宵,一夜未睡。當天中午,宿舍集體午休,我在睡夢中感覺有人在晃床,舍友大聲喊著我的名字,說地震了。大家火速跑到樓下,樓下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恐慌瀰漫在校園,經久不散。
幾乎每天下午到傍晚時分,都有餘震的小道資訊在擴散。學生們不怎麼待在宿舍裡,三三兩兩在開闊地帶待著。吊橋效應的功效彰顯,校園內外的情侶數量增加了不少。
地震造成的傷害遠遠超出想象,我們產生了去災區做志願者的想法。同學父親所在的工廠同意出資,和老師商量的時候,我們被勸下來了。“你們以為災區就沒有壞人嗎?”他列舉了種種以我們當下能力與經驗無法解決的問題,無法完成的挑戰,以及出乎意料的情景。老師的理智敲打著我們的感性,引發了我們的思考。在震區之外,我們尚且不能鎮靜自若地面對餘震,去到震區是幫忙還是添亂?
幾個月後,我在校車上遇上一位父母在地震中雙雙去世的學弟,他雲淡風輕地說著那些事情,彷彿與己無關。我再一次理解到生命的脆弱,又進一步明白即便都是傷痛,不同人的表現方式也不盡相同。或哭,或笑,或感傷,或無能為力,或義憤填膺。
生而為人,遠沒有自以為的堅強。在自我的狹隘視角中,我看到的不過是另一隻井底之蛙;這隻蛙再往外蹦幾步,跳進了另一個井裡。
花信之年:向前一步是抗爭,退後一步是屈服,成年只配原地踏步?畢業後,雖然選擇的工作可以接觸很多人,但是圈子比學校時候少了很多,人際的深度和廣度小了很多,時不時有些沮喪感。自己很不解,這是人性嗎?難道以利益為紐帶連結起來的關係網才是人際關係的真相嗎?我不願意承認這個真相。
也是在這幾年間,我愈發認識金錢的重要性。工資的增長遠遠趕不上節節攀升的房租。某年年假較長,我去做假期工,掙了不到千把塊錢。期間有幸結識了一位來自臺灣的零售行業人士。他和我父親年齡相仿,精明強悍,看中了我的踏實肯幹,希望我可以跟著他長期做。可是那時的我為了所謂的職業生涯,委婉拒絕了。那也是人生的一大錯誤。人的一生難得有幾個貴人,我直接和貴人說了“拜拜”。悔不當初,只怪年輕氣盛。
房租這次沒有漲,房東以需要裝修之名趕我搬家,限期3天。這是把人逼進絕路的節奏。租房的事讓我開始思索工作的意義,它足以支撐起我的日常開銷,自己不能那麼理想化。我的理想屈服於現實,腳踏實地,不再做夢。
至此,我成了名副其實的社會人,更具體來說是一枚社畜。
而奕之年:泯然眾人矣能夠安安靜靜做一枚規規矩矩的社畜,也是幸事一件。不過,我的幸福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孩子的到來,打破了既有的安靜。她的出生將一切撥回到原點。無論如何,我在成年早期依然完成了這一階段的心理任務——獲得親密感和繁殖感,避免孤獨感和停滯感。
對於我來說,有了孩子後,生活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人生不過學習、工作與生活。這或許也是大多數普通女性平凡的生活軌跡,從以學習為重心,過渡到以工作為重心,再到以生活為重點;不停挪動的人生圓心昭示著如井底之蛙一般更換所在的井,完成從女孩到媽媽的身份轉換。
而奕之年,收穫了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一個養家的丈夫,一個可愛的女孩,終於成為了平平凡凡的女人,泯然眾人矣。
其實,從18到30 ,我都不過是一隻坐井觀天的青蛙,從未走出過自我禁錮的心靈。既然只是青蛙,還是可以選擇做只快樂的青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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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之前的索取到現在的感恩,從之前的應該到現在的幸福滿滿,是成長教會了我,沒有人是應該,只有成正比的付出與收穫,我感謝我的父母給了我生命,為了不辜負他們,我要把日子過成詩,在他們蹣跚而行時我便是他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