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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傳統文學的魅力

    “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翻譯為:敲起鐘鼓來取悅她,這樣就是使動用法,讀樂 ( yuè ),可以解釋為取悅。

    同樣翻譯為“使..快樂”,所以也可以讀樂 ( lè ),比如我們常說的“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同樣,《論語》·雍也篇,子曰:“知(zhì)者樂(yào)水,仁者樂(yào)山;知(zhì)者動,仁者靜;知者樂(lè),仁者壽。”這樣看來“鐘鼓樂之”應該讀樂(yào),這樣和上面的“左右芼(mào)之”的芼正好押韻,是“以……為樂”的意思。

    當然也有讀(ào)的,人民文學出版社的文學叢書《詩經選譯》(餘冠英譯)中看到註釋就是這個讀音。

    也有解釋說讀(lào)的。

    咱們漢語的古音韻到現在很多都沒有記載了,只能根據現在人們對詩句的理解去解釋其讀音。

    我覺得讀(yào)比較好理解。

  • 2 # 讀籀書也

    先說結論:《關雎》“鐘鼓樂之”的“樂”應當讀作lè;這個“樂”是個使動用法,“鐘鼓樂之”即“以鐘鼓之聲使她快樂、開心”之義,可意譯為“奏起鐘鼓,求她一笑”。

    “樂”的繁體字寫作“樂”,“樂(樂)”的本義是一種類似於琴的絃樂器,這個意義的“樂(樂)”讀作yuè

    一、“樂”的字形演變

    “樂(樂)”的本義是怎麼確定的呢?這要從它的字形演變講起:

    (一)甲骨文

    京津3728

    (二)西周中期金文

    樂作旅鼎

    (三)春秋晚期金文

    樂子簠

    (四)小篆

    《說文·木部》

    (五)秦隸

    睡虎地簡《日乙》92

    (六)漢隸

    韓勑碑

    由這些圖片可知,楷書“樂(樂)”的架構形成於西周中期金文,此時的“樂(樂)”比之前多了一個“白”:

    “樂(樂)”的下班半部分是“木”,指的是琴瑟之類的樂器下面的木頭:

    那麼,“樂(樂)”字的這個“白”以及“白”兩邊的“么”指的又是什麼呢?

    首先說這兩個“么”:

    “么”其實就是“絲(絲)”字的一半,兩個“么”構成了一個“絲(絲)”:

    傳統的琴絃是由蠶絲纏繞、糅合而成的。把弦按在木頭上,就組成了琴瑟之類的樂器:

    我們的祖先為了將這種樂器以文字記錄下來,採用“會意”的造字方法,以兩個“么”與一個“木”造出了“樂(樂)”字:

    那麼,西周中期及之後,“樂(樂)”字中間的“白”又是什麼呢?

    一般以為,這個“白”是一種用來調絃的工具。

    二、“樂”的三個讀音

    從上述分析可知,“樂”本義是一種絃樂器,讀作yuè,引申為“音樂”之義。

    美妙的音樂能使人歡樂,人在開心的時候也會情不自禁地奏起樂來,所以“樂”字又有了“快樂”的意思。

    為了與“音樂”之義作區別,“快樂”之義的“樂”被讀成了lè,後來又有了“使……快樂”的用法。

    除了yuè、lè兩個讀音之外,“樂”還可讀成yào,是喜歡、喜愛的意思,即“智者樂水、仁者樂山”之“樂”。

    因此,對應三種意思,“樂”字有三個讀音:yuè,lè,yào。

    三、《關雎》“鐘鼓樂之”之“樂”的讀音

    《關雎》這個“樂”讀作什麼呢?這個時候,我們要採用“以義定音”的方法,根據文義來確定這個“樂”的讀音。

    先附上《關雎》的原文:

    (一)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二)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三)

    參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以“窈窕淑女,ABC之”這個句式為切分標準,我們可以把《關雎》分為以上三塊。

    這樣劃分的目的,是為了確定“樂”的詞性。

    與“樂”一同處在C這個位置上的“求”、“友”——這個“友”是“結交”之義,即《論語》“無友不如己者”之“友”——都是動詞,因此,此處的“樂”也應當是動詞。

    既然這個“樂”是動詞,那就不可能讀作yuè。至此,三個讀音已經排除掉一個了。

    再看yào這個讀音。當“樂”讀作yào時,是“喜歡”、“喜愛”之義。

    “喜歡”、“喜愛”之義在語境中講不通。假使將此“樂”讀成了yào,“鐘鼓樂之”是什麼意思呢?該怎麼翻譯呢?譯作“以鐘鼓喜愛她”嗎,還是“奏起鐘鼓,好好愛她”呢?

    顯然,此“樂”只能讀成lè,是“使……快樂”之義。

    有的《詩經》注本裡面,會把這個“樂”讀成yào,這往往是為了押韻,因為“左右芼之”的“芼”讀作mào。這是否意味著我們應該將此“樂”讀成yào呢?

    其實在《關雎》產生的上古之時,作“快樂”解的“樂”與“芼”是可以押韻的(不詳述,參見王力先生的《詩經韻讀》),後來由於語音的演化,此“樂”與“芼”不再押韻。

    讀《詩》的人為了聲韻上的和諧,將此“樂”改讀為yào,未嘗不可。但須知這只是一種技術上的處理,“lè”才是“鐘鼓樂之”之“樂”的妥當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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