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被騙的時候，那時你就會覺得善良沒用，“善有善報”的說法，是不靠譜的，是給了騙子機會。所以，要千萬記住，善良的前提，是聰明。

我們這裡有個叫做荸薺的東西。

我很喜歡吃，但是清洗去皮很麻煩，我更喜歡買削好皮的。很方便，一口一個。

這東西冬天產，春季過後慢慢減少，再等來年出新。

有年臘月，剛下完雪的微晴天，很冷。我走在菜場路邊看到一個很老很老的婆婆在賣這個，婆婆牙都快掉光了，嘴巴是癟的，頭髮幾乎全白，穿得也很破舊。她在那裡削荸薺。

一個大框裡裝著帶泥巴的沒去皮的荸薺，筐上放著一個不鏽鋼盆子，盆子裡是她削好的一部分荸薺。

我很心疼她，她的手指甲都是黑的，手背因為天寒都裂開血口子，問了價錢，我把她削好的荸薺全部買了。

我拿著荸薺，走到前面，有很多路邊小販也在賣這個，一個主婦也在買削好皮的荸薺，她問價，男小販報價，他的報價比我買的婆婆那家便宜一半，沒錯，削好皮的，便宜一半。當年買來的具體價格我忘記了，但是事件記得清楚。比方我買來的十塊，他報價五塊。一樣的東西，一樣大小。

我為自己心生不平，走到另一家，直接問價格，這個小販報價跟我聽到的男小販一個價格，也是五塊，不多也不少。

為什麼我買的是十塊？哪怕六塊七塊，我都不會有種善良被辜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