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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以晨637

    看問題要看主要矛盾,特朗普的做法一如既往,從來沒有變過。

    大方向是很確定的,美國適度收縮,俄美和解,集中精力對付中國。基本上就是六七十年代,美國戰略收縮之後,中美握手對抗蘇聯的老套路。可以看出,冷戰對特朗普這一代人的影響有多大。

    同樣是冷戰思維,特朗普比其他美國鷹派高明一點,他沒有固執的刻舟求劍,還把俄羅斯當作大敵。不過美國內部很多人由於思想和利益的慣性,依然對俄羅斯懷有敵意,這和徹底實用主義的特朗普是不合拍的。除此之外,特朗普的對手還有高舉政治正確和意識形態大旗的民主黨,這是真正想把他送進監獄的死敵。

    特朗普想要俄美和解,可以說難度很大,內外交困。剛才已經分析了內部的兩股反對力量,他們會持續用通俄門作為武器對抗特朗普。而在外部,特朗普需要面對的壓力同樣很大。

    俄美除了歷史糾結和心理因素,雙方現實利益的衝突主要在烏克蘭和敘利亞。背後牽扯到的力量分別是歐盟和中東。俄美和解的前提是解決烏克蘭和敘利亞問題。而這兩個問題,都是俄羅斯難以讓步的,因為都已經觸及了俄羅斯的核心利益。

    從俄羅斯歷史政治的表現來看,這個國家的民眾可以忍受暴君,但是不能忍受懦夫。已經持續執政好幾屆,普京本身就面臨巨大的國內反對力量,如果他還想要延續自己的政治生命,就絕對不可能在這兩個問題上面作出實質性讓步,否則就等於政治自殺。

    既然俄羅斯無法讓步,特朗普又需要和解,那麼就只能美國讓步了。兩個問題裡面,敘利亞是比較容易放棄的,畢竟敘利亞政府軍已經佔據了絕對上風。所以特朗普就索性趁著沙特記者事件和土耳其俄羅斯做了一個政治交換,徹底放棄了敘利亞這個棋子,走出了俄美和解實質性的一步。

    可以想見,這件事情肯定會造成內外的巨大反彈。首先以色列不會善罷甘休,一旦美國力量撤出,它就徹底被什葉派之弧包圍了。作為一個生存在敵意中的國家,以色列對國家安全是極其敏感的,而且猶太人在美國具有巨大的影響力,他們肯定會有所動作。美國國內的對俄鷹派和民主黨更不能放棄這個機會,本來就有通俄嫌疑的特朗普一旦對俄實質性讓步,等於是進一步坐實了自己的嫌疑。

    更大的考驗在於烏克蘭,如果特朗普繼續自己的外交方向調整,在烏克蘭也對俄羅斯讓步的話,恐俄情緒深入骨髓的歐洲國家會怎麼想?前些天還是一個笑話的歐洲軍隊沒準就變成現實了。一旦俄美和解,北約的地位就會變得非常尷尬。從情理來說普京收回克里米亞合情合理,但是從法理來說,是對二戰後世界秩序的踐踏。歐洲的民眾和政客絕對不會接受這個現實,有歷史的教訓,他們不會容忍第二個蘇臺德。

    作為一個靠著中下層民眾上臺的革命總統,特朗普的戰略調整將會同時觸動內部數個利益集團和外部大批盟友的核心利益,就是支援他的政治基礎——美國紅脖子,可能也非常難以接受特朗普“向俄華人投降”的外交政策。

    現在情勢複雜,任何一方動作都會有連鎖反應,未來形勢如何繼續發展,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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