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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A棟哥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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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閱歷天下
影片的開始是用一個從上到下的位移鏡頭,來展現主人公的居住環境的。自行車的轉彎,小轎車行駛的地平面與窗戶平行,順著鏡頭下來,正是主人公坐在窗戶下方,是在地下室裡。這是影片出現的第一個人物,也是影片的旁白,“寄生蟲家庭”中的哥哥——基宇。
01
主要人物
Lay
基宇:“寄生蟲家庭”中兒子和哥哥的角色,也是金主樸社長女兒多慧的新晉英語家教。沒有家庭實力,沒有階級背景,沒有經濟基礎,窮苦人民,久居地下室。這也是為什麼他會被敏赫邀請的原因,對於敏赫而言,去看著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兒,和其他學校學生相比,基宇這個人簡直就是零風險。當然對於基宇而言,加上敏赫吐口水的表現,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看得上的看不起。
可能在觀眾視角會覺得,基宇這種原生家庭如何在樸太太的嚴格要求下超越之前的敏赫而順利當上多慧的家教呢?這也在敏赫邀請基宇時做了交代,基宇曾高考了4次,只不過目標學校定的太高沒有成功。這樣的業務能力,也正是能在樸太太家穩固下來的基礎。而對於面試的考驗,基宇沒有選擇在輔導功課的方式上,畢竟不能有太大突破或者漏出破綻。反而從另外的角度入手,也就是避開專業知識問題,我們來談態度。一個“撩妹”的動作,拿起多慧的手,按住多慧的脈搏。這個動作不管是對於樸太太還是多慧來講,基宇說的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非同尋常的表現總是能讓人耳目一新。再加上敏赫的推薦,樸太太的單純,都成為了取得樸太太和觀眾信任的必要條件。也為基宇成功“帶入”基婷奠定了基礎。
在樸家別墅和與多慧相處的日子,讓基宇覺得太舒服了,他也想成為像生日會上站在草坪的那些人,就像他在別墅客廳與家人喝酒時所說的話,他想等多慧上大學了和多慧在一起,這原本是敏赫所說的話。沒有努力,在虛假和欺騙中自我麻痺,認為自己已經是這個別墅的一員,在寄生的生活中淪陷。這種心理以致於去清除擋住自己路的障礙,用極端的方式,搬起石頭去處理障礙自己生活的人。懦弱、衝動、自我麻痺,在最後想買別墅“救”爸爸的計劃也是在夢裡。真正的能做到與否,誰又能知道呢?
基婷:“寄生家庭”中的女兒和妹妹的角色。聰明、果敢,極具藝術天分。給基宇準備去面試家教時的偽造在校證明,影片中用了一個長鏡頭自然地展現了基婷的P圖技術。也為後面“寄生家庭”還差媽媽沒入隊時爸爸遞給樸社長的高階僱傭中心的名片墊了一個基礎。進入樸家別墅後用高冷的姿態和嚴肅的態度迅速馴服了樸太太的兒子多頌,也成功取得樸太太信任。
聰明的基婷在樸家司機送她回家的路上便想好了讓爸爸頂替司機的計劃,設定了“內褲事件”。又在“帶入”媽媽的過程中充當高階僱傭中心的工作人員讓樸太太成功中計。與全家人高度配合,完美搭配“水蜜桃事件”,換掉舊保姆,讓媽媽上位。而在大水衝了自家地下室時也曾絕望和無助 ,因為後面沒有計劃了。
與基宇不同的是,在現有生活得到了基本滿足的條件下,基婷迴歸了本身的單純,臨死之前還想著給防空洞夫婦送吃的和協商。但最終還是被殺害,可能她是最沒有防備的那個。
金司機:“寄生家庭”中的爸爸的角色。自卑、心虛、表現力差,存留善良又自尊心極強。爸爸的整體人物表現更多在於與樸社長的對手戲中,接觸樸社長時的觸及底線,介紹僱傭中心時的急不可耐,開車時的心不在焉,差點撞車時的急爆粗口。另外就是樸社長的反映對爸爸的影響,樸社長所嫌棄的“窮人的味道”、“乘地鐵的人的味道”對爸爸自尊上是極度的創傷,以至於爸爸最終用刀刺向樸社長。
而爸爸的善良也在詢問之前被解僱的司機是否有工作這一幕體現。因為在南韓,找工作真的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對於自己的那份安樂狀態,與兒子基宇卻是一樣的,創業失敗、找工作失敗而安於現狀,一家人折的披薩盒子都是殘次品。又因容易“騙”來的高薪水工作而由騙人走向殺人。
忠淑:“寄生家庭”中媽媽的角色。其實可以說,整個“寄生家庭”裡面的四個人,在邁向別墅的演技和配合上,都是一個不錯的演技派。本心善良,體育強項,是全國鏈球錦標賽的亞軍。學習能力強、反應靈敏、不顧一切保護家人。
媽媽更多的體現是在整個家庭進入別墅後期的一個控場,不管是剛到時的果盤,主人回來時對前保姆的那一腳,整個家庭的集體撤走,還是基婷受傷後趕緊讓爸爸止血,生日會對拿刀亂砍的前保姆老公的致命一刺,基婷去世後的失聲痛哭。都豐富了媽媽在一個家庭中既平凡又偉大的形象。
02
推動影片發展人物
Lay
樸太太:人美心善加單純,對熟悉的人信任加倍。從開始的敏赫到基宇,再從基宇帶入基婷以及司機和保姆,都是一個妥妥的輔助。
樸社長:樸社長的助攻主要在於對金司機的刺激。厭惡窮人、低階級人的味道,從開始的簡單說說到後面猙獰的表情,捂鼻子的動作。最終讓金司機持刀而上。
原司機:對基婷的情感表露讓基婷有機可乘,陷入“內褲陷阱”,被解僱頂替。
多慧:多金的家庭,卻是個被父母忽略的孩子,喜歡弟弟多於自己以致於相同年齡上下的異性稍微對自己關心便心花怒放。對基宇的戀愛感覺也讓基宇對樸家有了更深的瞭解,輔助了對前保姆下手的“水蜜桃事件”的發展,還有基宇本身對高階生活的無限嚮往。
多頌:小孩子總會說實話,保姆媽媽、司機爸爸、還有家教基婷身上都有著同一種味道。這讓整個“寄生家庭”陷入戒備狀態,也讓司機爸爸有了心理陰影的開始。而雨夜帳篷的突然亮燈,讓整個準備逃走的“寄生家庭”再一次神經緊繃,達到轉折效果。
前保姆:倒回去再看其實可以發現, 前保姆第一次出境就充滿了戒備感,也為後面的防空洞藏人事件奠定了基礎。而到基婷到來在儲藏室取梅子汁,樸太太也過來出現在她身後的時候反應更加明顯。表現的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後怕,因為只有她知道,這梅子汁的後面還有故事,就是她老公的方向。
03
劇情
Lay
隨著劇情發展,其實在基婷被帶入的時候,觀眾的心理就會開始建設下一個是爸爸取代司機、媽媽取代保姆。到爸爸順利“加入”後,也隨之開展了對保姆的動手計劃。整個劇情的“取代”環節,都採用了增強自身對應職位的專業能力,人多力量大,以及最典型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的邏輯策略。全部打入後,樸家一家出去露營。果不其然,“寄生家庭”上位,在別墅的草坪上,在別墅的沙發上,還有片頭地下室餐桌上的相同場景,在別墅的桌子上擺滿了酒。
可是無論如何,甘於寄生的人,擺脫不了的是那頂貧窮的帽子,階級低下的抬不起頭,還有骨子裡的卑微。
一家人到了這裡,沒有了計劃,就像他們在別墅喝酒時外面突然來的一個雷。觀眾的心理建設也從剛開始的“他們這樣不怕主人突然回來嗎?”向“出去露營碰到下雨肯定會回來”而轉變。
萬萬沒想到,按門鈴的情境正如觀眾所想如約而至,但出現的竟然是前保姆,這讓觀眾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又放回肚子,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再提上來(不看進度條的話)。前保姆的臉被揍腫了,當所有人都可能以為她是回來取錢或者取之前藏的東西的時候,鏡頭為大家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地下室的地下——防空洞。前保姆撕裂的一聲老公加重了對環境的渲染,好奇和緊張感紛紛趕來。這也正印證了之前樸社長和金司機所說的“她一個人吃兩份飯”。
前保姆老公在這裡藏了四年,她只求新保姆媽媽能定時給他送吃的,還拿出了表示感謝的酬勞,可是新保姆媽媽好像有了自我的優越感。在自我階級定位上高出了這對苦苦哀求的夫妻。物極必反,自己和家庭也紛紛暴露。這本是一件可商量的和平共處、合作共贏的事件。卻因為彼此的不知足、不放過、慾望、身份、階級、標籤而透露著兩個家庭“寄生”的本質。
影片也在一場大雨中迎來了轉折。樸家一家人露營失敗返回別墅,“寄生家庭”躲在別墅客廳桌子下面等待時機逃離,前保姆和她老公被關在防空洞。大雨淹了本是“寄生家庭”的地下室。這次之後,他們身上的味道可能更重了。在第二天媽媽和妹妹準備給防空洞二位送餐並協商時,基宇沒有按捺住那顆想要除掉阻止自己成為“草坪上的那些人”和“屬於這裡”的障礙。但以失敗而告終,因為防空洞裡的“寄生蟲”好像也有同樣的執念,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類人。
04
環境鏡頭
Lay
①地下室的蟑螂、蟲子,地面街道噴進地下室窗戶的消毒噴霧,酒後對窗撒尿的路人甲,不穩定的訊號,被房東改掉的WiFi密碼。
②“寄生家庭”在別墅喝酒時的一聲雷,從別墅逃走的一場大雨,被淹的原住所地下室。
05
前後呼應鏡頭
Lay
①“寄生家庭”地下室吃飯必喝酒與別墅主人走後在別墅喝酒。
②敏赫送來的好運石與一直對石頭抱有幻想的哥哥。
④前保姆回別墅時剪掉了監控與後來爸爸殺害樸社長後憑空消失。
06
對比鏡頭
Lay
①“寄生家庭”久居的地下室,總會有醉酒的路人甲對窗撒尿。剛開始全家人都沒有反應,還是敏赫來的時候把路人甲趕走的。而全家打入別墅之後再次看到這種情景就不一樣了。基宇做出了反應,爸爸也做出了反應,對路人甲做出了水龍頭式沖洗教訓。他們好像增加了一份硬氣,不知不覺中又增加了一份優越感。甚至可以說,在他們的潛意識裡面,似乎認為在那個別墅裡,他們也是主人。
②地下室的網路訊號只有馬桶的位置才會穩定,而在別墅那裡,哪怕是在地下的地下防空洞裡面,訊號依然很棒。
07
細節鏡頭
Lay
①“寄生家庭”帶入環節過程的取留:父子到車行熟悉樸社長家用車型號直接切到試駕;母子在地下室拿稿對詞直接切到媽媽進入別墅送果盤。
②關係人物鏡頭切換:前保姆老公提到古早蛋糕店鏡頭切到爸爸,因為爸爸之前也做過這個古早蛋糕;樸社長每次提到那種特殊的味道鏡頭切到爸爸,加重了爸爸的尊嚴感和心理落差;樸社長和樸太太提到前司機女友內褲時鏡頭切到基婷,因為並沒有所謂的前司機女友,那條內褲是她的。
08
意象鏡頭
Lay
①石頭:從敏赫第一次到“寄生家庭”,並送來一塊所謂的帶來好運的石頭,基宇便對其充滿希望。他認為這是真的,就像一家人成功進入樸家別墅這個成功的事件。大雨淹了地下室時他也去“救”了這塊石頭,而他打算去清障時也是拿的這塊石頭。然而,清障不成反被砸。可本以為基宇會被砸而殺青,卻還是活了下來,也許他自己也對那塊石頭產生了質疑,到底是真是假?不過是由想象中的好運向不好發生了轉變,這塊石頭也由基宇放回大自然而告終。
②酒:關於酒,可以說是“寄生家庭”的一種聚餐飲品,可以說是有了收入後的一種慶祝,也可以說是甘於當下“寄生生活”的自我麻痺,還可以說是自我感覺走向高階生活的一種體驗。
③蟑螂:片頭爸爸一邊吃麵包一邊打蟑螂,片中在別墅喝酒時又有一種自嘲的隱喻,媽媽提到如果這個時候樸社長一家人回來,那也會像家裡的蟑螂一樣,半夜時突然開燈,它們就會躲起來。而當多頌在半夜突然亮燈時,正要逃走的一家人,就像是蟑螂一樣,匍匐著落荒而逃。
④多頌的畫:其實當防空洞老公出現的時候結合樸太太講述多頌被嚇的情境,在去看多頌的畫,那個畫裡的人物正是防空洞裡的老公。顯而易見,多頌當時看到的這個人是來覓食的,卻被多頌撞見。
⑤感應燈:進了防空洞才發現,別墅的感應燈是人為控制的。同時這個意象也匹配了摩斯密碼。多頌和基宇都參加過童軍,這也是時代背景的一個意象。也是片尾爸爸寫給基宇的信的傳遞方式。
邏輯嚴謹、情節豐富、細節到位。
我個人比較喜歡電影的表現方式有挖坑自填、相互照應、意象環境、層次豐富、合理轉折以及開放式結局。這也是基於生活的以小見大,人物飽滿,整體細膩,也融合了時代背景、小人物、和轉折的幾個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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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只會亂剪輯的傻茄子
我認為《寄生蟲》中的每個臉色都標準的很好,感覺並沒有最成功的人物,可能最成功的是導演了吧。
主角一家四口擠在陰暗的地下室裡,全家的制高點是一隻馬桶,在那附近蹭網效果最佳。蹭網是為了及時瀏覽招工資訊。沒有固定工作的一家人主要靠摺疊披薩餅包裝盒一類的零工勉強維持生計。 不過這家人沒想到他們很快就“石”來運轉了。兒子的朋友送來一塊鎮宅石,還帶來一份工作邀約。兒子於是憑藉熟人介紹,進入有錢人樸社長家,給樸社長的女兒當家教,改名為Kevin老師. 入職之前,Kevin老師就從朋友口中得知,樸太太為人圖樣圖森破。實際一見之後果然名不虛傳。話說一開始我以為的故事發展方向是Kevin老師母女兩開花,同時攻略樸太太和樸小姐,結果他比我想象得更純情,只是挖了朋友的牆角、勾引了樸家千金而已。 樸家小兒子被母親過分高估的藝術細胞,讓Kevin老師看到了新的商機,於是他把自己精於P圖的妹妹也拉了過來,讓她化名Jessica,成為樸少爺的美術老師兼藝術治療師。兄妹倆都得到了很有錢途的工作,卻沒有就此滿足。他們信奉的理念是“一家人就是要齊齊整整”。 妹妹用一條內褲設下圈套,成功讓樸社長兩口子腦補出一整套車震大戲,開除了司機,她趁機上前推薦她聲稱是遠方親戚、其實是她爸爸的老司機。這位老司機過去是開出租的,曾經拉著一個德國記者闖過槍林彈雨,獲得了德國乘客的五星好評。樸社長夫婦一向對洋大人的品味深信不疑,既然德中國人都說好,那肯定錯不了,當場決定僱傭老司機。 最後剩下的一步是把媽媽也弄進來。為此爺兒仨要聯手把樸家女管家趕走。影片笑料鋪得十分密集,不過我個人最喜歡的還是老爸為了扯謊進行排練這一段。宋康昊被人教演戲,這個打破次元壁的笑點算是把影片的荒誕氣質推向了巔峰。 為了慶祝一家四口全部拿到offer,他們趁著樸社長一家出去露營的機會,鳩佔鵲巢,在樸家豪宅裡開起了轟趴。這時天降暴雨,如果換成是我這種膽小的,肯定會第一時間開始擔心:這種天氣還怎麼露營?主人要是突然回來可怎麼辦呀?然後戰戰兢兢地把房子打掃乾淨。可是主角一家藝高人膽大,繼續嗨起來。 門鈴突然響起,不速之客的到來揭開了這間豪宅不為人知的祕密。前不久才看了《逃出絕命鎮》導演喬丹·皮爾的新作《我們》,兩部影片當中推開密室門向下探索的情節極為相似,並且都以空間位置的上下來代表階級地位。不過相比之下還是《寄生蟲》這種說人話的電影看起來更讓人覺得酣暢淋漓。 當然《寄生蟲》也不是每一個情節都讓我信服,比如前任女管家拿到主角一家的把柄之後卻不立刻告發,對此我就感到難以理解。輕輕點選一下發送鍵,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對自己有百利而無一害,即便會因此暴露丈夫的位置,他們的狀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差,可是她非要拖到生出變故,難道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北韓新聞主播模仿秀多幾個觀眾嗎? 或許女管家的拖延症可以概括為“善良”,她不忍心看主角一家失去生計。這是一種底層民眾特有的品質,因為他們面對壓迫時往往沒有太多選擇,於是開始習慣性地優先使用委曲求全的戰略面對一切情況。主角一家放前任女管家進屋,也是出於類似的心理。明知道來者不善,可是拒絕的話又實在說不出口。“善良”其實就是弱者習慣性妥協的一種好聽的說法。 主角一家好不容易制服了女管家兩口子,卻又得知樸社長等人馬上到家。四人手忙腳亂地收拾了一番,總算矇混過關,還順便近距離圍觀了主人兩口子的沙發震。所謂的上流人士,就是要對一切細節都嚴格把控,不管是擰螺絲還是擰[嗶]頭,都要有規律的旋轉,按照順時針方向。 影片前半段喜劇效果的成立很大程度上依賴於對樸社長這對富翁富婆的“遲鈍”的塑造。這種遲鈍反襯出了主角一家的精明,也直接映射了社會成員能力與身份不匹配的現狀。不只是大人,就連有錢人的孩子也隱約遺傳了父母的遲鈍。樸家的小兒子把自己畫得像一隻狒狒,明明毫無天分,卻被父母當成天才。同樣是童子軍出身,主角的兒子最終解開了摩爾斯碼,而他卻解錯了。如果小男孩早早把“鬼”傳遞給他的訊號翻譯出來,雖然會導致主角一家提前穿幫,卻可以避免後面的流血事件。當然,這個小男孩也可能不是智慧不足,只是單純地漠視他人的求援。住在上面的人總覺得,把那些不屬於自己這個階層的東西隔絕開來,不讓他們越界,就能天下太平。殊不知憋得越久,爆發得就越狠,最後只能迎來同歸於盡。 上流人士其他各方面的感官都很遲鈍,唯獨嗅覺異常靈敏,總能一下子聞出不屬於自己這個階層的人身上特有的窮酸氣。這彷彿是他們天生就具備的超能力,不僅大人會,就連小孩子也已經掌握了。主角一家四口剛剛成功實施計劃,在樸家全員入職,就被小少爺識破了。當時小男孩說他們四個聞起來都一樣,主角一家以為是他們用的沐浴液和洗衣液導致穿幫。其實跟那些外物都沒關係,是他們骨子裡那與上流階級迥然的氣質出賣了他們。在劉慈欣的《贍養人類》中,資本主義發展到巔峰的結果是“富人和窮人已經不是同一個物種了,就像窮人和狗不是同一個物種一樣,窮人不再是人了。”現在這個世界的富人與窮人的差別雖然還不像科幻故事裡那樣誇張,但他們已經能夠憑藉生物本能甄別出身邊的異種。 生活在上下兩個世界的兩種人,對同一種天氣現象的感受也截然相反。富人眼裡淨化空氣的及時雨,卻是窮人眼裡摧毀家園的洪災。暴雨過後,兩家人又聚在了一起,為的是給小少爺過生日。主角一家苦心經營的偽裝計劃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身為一家之主的老爸再也不去想什麼計劃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地下室裡求救訊號被漠視的“鬼”終於衝了出來,血濺生日宴會。 瘋狂的襲擊者倒在了樸社長的面前,後者看到的卻不是一個逝去的生命,而是一團散發著窮人氣味的臭肉。主角老爸終於忍無可忍,將刀刺向樸社長,然後遁入屬於自己的下層世界。兩個分屬不同物種的個體在生命熄滅時又迴歸了同一種東西。蒼蠅雖然會先撲向衛生條件較差的窮人的屍體,但是時間一久,當二者一起散發出腐臭,在蒼蠅眼裡也就毫無分別了。主角老爸的一刀臨時性地抹平了不可逾越的鴻溝。兒子則制定了跨越階級鴻溝的更加踏實也更為主流價值觀接受的計劃。只不過,那極有可能永遠都只是一個計劃而已。 《寄生蟲》最令我感到遺憾的是最後身為欺詐計劃主腦的妹妹的死亡。她是這一家人當中最機靈的,最後也成了揹負所有罪孽的人。以她的才能,如果能從事正經職業,原本前途無量。可惜連通上下兩個階層之間的階梯早就被暴雨沖刷得又滑又陡、難以攀登,像她這樣的年輕人只好把自己的才智和精力用到歪門邪道上。一個社會該拿出給垃圾分類的堅定態度來好好引導和安置那些才能被埋沒、被上流人士視為“垃圾”“寄生蟲”的底層潛在勞動者,而不是隻想著把他們填埋進深不見底的大坑了事,因為人畢竟不是垃圾,他們有向上爬的動力和決心。一旦被他們九死一生爬了上來,就要接受他們釋放出攀爬過程中積累的怨氣。他們會本能地先將刀尖指向那些跟自己一同攀爬並試圖將自己拽下、借力上躍的狠毒同類,但是最終不會放過那些拋棄他們,還抽走繩梯、站在坑邊掩著鼻子冰冷俯視他們的人。 要打破階級的束縛,就要讓每個人都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併為之貢獻自己的才能和熱情。所謂的“適合”,是一種介於“喜歡”和“擅長”之間的狀態。比如片中的小男孩,喜歡畫畫,但是並不擅長畫畫,那麼畫家就未必是適合他的職業。找尋合適職業的途徑主要是“挑戰”和“教育”兩種,這也是生活在社會中的個體主要的成長方式。前者高效而殘酷,後者穩定卻昂貴。兩者往往相互交織,比如上課就是享受教育,考試就是經受挑戰。任何父母奮鬥的動力都是讓孩子儘可能多獲取教育之樂、避免挑戰失敗之苦,於是教育機會不斷變得更加昂貴,而留給底層的挑戰不斷變得更加艱鉅。理想情況下,每個人都能獲得充分的受教育機會,而且想要學多久就可以學多久,直到有充分的信心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崗位為止。可惜現階段任何一個國家都負擔不起這樣的社會形態,高質量的教育資源只能按照價高者得的原則供應少部分人。按照每個人的才能分配社會身份的辦法難以實現,有錢人的小孩可以任性地去做他們喜歡但未必擅長的事情,而底層的孩子可能連自己擅長卻不喜歡的工作機會都接觸不到。前者負責書寫“憑藉自身努力追求夢想”的勵志故事,後者則成了骨子裡就透著懶惰和狡猾的社會寄生蟲,生活在地底陰暗處,偶爾享受前者施捨的一點S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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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南韓電影《寄生蟲》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獎之後,備受各大媒體和自媒體的追捧!
電影的故事情節不在敘述了,一部好的影片除了劇作精彩,最重要是演員的表演和呈現,我覺得這部影片人物塑造最成功的是趙茹珍(飾演樸會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