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父親的弟兄很多，十幾歲的時候獨自一人在山西闖蕩。

父親掙錢蓋房子的一個重要原因是為了娶母親過門。

那個時候父親穿著一件光滑優良的皮質衣服，鼻涕流在衣服上就撥拉一下，衣服更加油亮。

當時父親還穿著一雙鋥亮的皮鞋。

父親和母親是透過相親認識的。

父親見到母親的時候，她正在田間勞作，看到父親後母親就遠遠地躲開了。

因為母親的衣服上有幾個補丁。

當父親見到姥爺的時候，母親就在一旁站著看著父親，他們之間沒有說一句話，用眼神看對方几眼就好像要註定在一輩子。

幾年後父親娶回母親，他們是在婚後談的戀愛。

那個時候車馬很慢，人也慢，愛情也慢。

他們不會說甜言蜜語，母親在家操持家務，父親在外努力賺錢。他們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中讓日子一點點兒地讓溫柔的時光流淌。

他們的戀愛藏在碗裡，飯裡，每一次平淡的談話裡。藏在孩子的笑聲裡，彼此的安慰裡，讓每一天都有滋有味起來。

那個時候他們不會說“我喜歡你，我愛你”，只是會在平常的時候說一句：“老伴兒，你辛苦了。”

這或許就是他們表達戀愛的方式，平淡中透著滿滿的愛意，一種濃在行動裡的不會消散的愛意。

他們的戀愛像是牛郎和織女，不同的是中間沒有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