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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歷史的犄角旮旯

    蘇曼殊(1884—1918),名玄瑛,字子谷,廣東中山人,二十歲時出家為僧,法號曼殊。

    蘇曼殊雖然是僧人,卻不是恪守戒律的苦行僧,他光著頭、頂著戒疤、窗西服、鬧革命、吃花酒、吟詩作畫,是一個性情灑脫不羈的革命和尚,也是一個酒肉穿腸過的花和尚。

    囊空如洗的時候,蘇曼殊從不開口向友人告貸,有時直接從友人處拿,對方不肯,就偷。有一次,蘇曼殊想到香港投奔陳少白,沒有路費,就偷了章士釗三十元錢遠走香港。

    蘇曼殊擅畫,他作畫時,必得有一曼妙美女侍立一旁,為他研墨鋪紙,如果畫三月桃花,蘇曼殊則直接拿筆從美女脣上蘸取胭脂來點染桃花,花色鮮豔誘人。

    有一次,蘇曼殊與但懋辛(曾參加過黃花崗起義的革命黨人)在上海某戲院觀劇,鄰座一美豔少婦,風姿嫵媚,因觀劇太投入,指間香菸的菸灰落在蘇曼殊的新西服上,但懋辛聞到燒焦氣味,急呼蘇曼殊,少婦發覺後衝著蘇曼殊嫣然一笑,趕忙道歉,蘇曼殊也報以一笑。散場後,蘇曼殊反而責怪但懋辛不解風情,大煞風景。

    蘇曼殊遊歷美國時,在大街上偶遇一肥胖洋妞,水桶腰,大象腿,蘇曼殊當街攔住:“請問女士可否想找個像我這般瘦的男子做男友?”肥洋妞把他當神經病,拂袖而去。

    蘇曼殊飲食無度,毫無節制,有時一頓能吃兩人的量,有時也能數天不吃不喝。他嗜甜食,見了糖就不要命,曾經把自己的金牙硬是敲下來去換糖吃,陳獨秀稱他“糖僧”。

    舉凡各種含糖的食物,都是他的最愛,吃起來從來就沒有節制。有一回,一次吃了三大籠蘇州湯包,撐得他三天才下床。又有一次,吃了幾十斤冰塊,結果上吐下瀉好幾天。最後躺到了上海醫院的病床上,醫生特地叮囑他注意飲食,醫生一走開,他就讓人去買糖炒栗子,結果腸胃病大作,就這麼一命嗚呼。享年三十五。

    蘇曼殊雖然鬧革命、逛青樓、吃花酒,“醉中往往愛逃禪”,寫詩也多豔情綺語,然而色即是空,他心中有大悲憫,經常“無端狂笑無端哭”,是證得正果的修行人。蘇曼殊死後第十七天,另一文人李叔同在杭州虎跑寺落髮為僧,號弘一法師。

  • 2 # 曉支

    紅塵在左,佛門在右

    1918年,34歲的蘇曼殊在上海離世,臨死之前,寫下偈語:“一切有情,皆無掛礙。”

    在他短暫的一生中,曾有過無數標籤:詩人、畫家、文學家、酒肉和尚、革命者、天真者、厭世者、怪誕者……

    無疑,這全是他。

    蘇曼殊,原名蘇戩,字子谷,學名元瑛。才華卓絕,民國時期,他是許多青年學生的偶像,又是世人眼中眷戀紅塵的風流和尚。

    1884年,蘇曼殊出生於日本橫濱,家境殷實。祖父是廣東香山人,很早就去日本經商,靠茶葉生意起家。退休之後,其父蘇傑生接手。

    蘇傑生有一妻三妾,其中一名小妾日本人河合仙,是蘇曼殊的養母,他的親生母親是河合仙的妹妹河合若子。

    由於蘇曼殊是私生子,加之母親再婚,因此他的童年並不快樂。受過白眼,遭人唾棄,還差點丟了性命。在六歲時,被蘇家人帶回了廣東香山,開始一個人小心翼翼的生活,度過了孤獨的整個童年。

    1898年,蘇曼殊在表哥的資助下,赴日本橫濱留學,開始習畫。他將西洋畫法與國畫的筆觸結合,峰巒、孤鬆、垂柳、殘月、以及荒涼的城垣,皆成了他筆下的風景。

    中國近代美術史上的開派人物黃賓紅說:“曼殊一生,只留下了幾十幅畫,但就是那幾十幅畫,其分量也夠抵得過我一輩子的畫”。

    他的畫,正如他的心境,空靈而又孤獨。

    他文字清麗,工詩善畫,精通英文、日語、德語、梵語等多種文字。他還出版了一本自傳體的愛情小說《斷鴻零雁記》,被譽為“民國初年第一部成功之作”,也成了他的代表作。

    他文采斐然,才華橫溢,在文學的多個領域皆是亙古未見的稀世之才。

    蘇曼殊一生三次遁入空門,又不捨紅塵,周旋於無數煙花女子之間,和她們成為知己。他對待每一段戀情皆如此,發乎情止乎禮。

    在上海時,他總是穿著僧裝,出現在各種風月的場所,以至於最後全上海的青樓女子都認識他。

    遇到女子以身相許,他寫下“還卿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來寬慰他人,也寬慰自己。這種柏拉圖式的愛戀,使他到死還是一個處男。

    或許,他不是不想,而是害怕,怕得到後又失去,怕從此有了牽掛。他一個人習慣了,多一個人陪伴只會徒增煩惱。

    雖是僧人,卻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品嚐當地的美食,美酒佳餚是他的最愛。他時常暴飲暴食,從不節制。

    孫中山曾經派宋教仁接濟了他兩百大洋。拿到錢的蘇曼殊狂喜,隨即廣發請柬,大宴賓客,一晚上就揮霍一空。

    除了酒肉,蘇曼殊還酷愛吃糖。為了買糖,他曾敲下自己鑲好的兩顆金門牙,拿去換錢買糖。在杭州時,他每天要吃三十包酥糖才罷休。小說名家包天笑曾調侃他: “想是大師心裡苦,要從苦處得甘來。”

    在別人眼裡,他是一個貪吃的怪和尚,可在摯友陳獨秀看來:“曼殊的貪吃,其實正是他的自殺政策。他眼見舉世汙濁,厭惡卻又無可奈何,只好亂吃亂喝起來,以求速死。”

    最終,蘇曼殊因過度飲食,患上了急性腸胃炎,腹瀉不止,最終病卒,享年34歲。

    蘇曼殊曾說:“我生性不能安分,久處異地,甚是沉悶。”他一生居無定所,浪跡天涯,許是覺得在塵世間呆膩了,想換個地方繼續流浪罷了。

  • 3 # 神遊古今中外

    一切有情,都無掛礙。

    如果說弘一法師是青燈古佛,恪守戒律的苦行僧,那麼,曼殊法師則是放浪形骸,縱情酒色的花和尚。他生於日本,父親是中中國人,母親是父親在日本娶的小妾的妹妹。五歲時回到廣東老家認祖歸宗,卻得不到家庭成員的認可。

    蘇曼殊的一充滿了矛盾。既有不被認可,充滿自卑的童年,又有詩畫皆精,廣交名流的成年;既有參透人生的大徹大悟,又有縱情酒色的放浪形骸;他好色而不淫,琴棋書畫樣樣精又暴飲暴食難飽口腹之慾。

    蘇曼殊一生漂顛沛流離,性情多變。一會兒革命,一會兒皈依,一會兒學畫,一會兒寫詩。可以說,如此善變,讓他一生都一直處於波動之中,再加上飲食不拘,好酒嗜糖,時而幾天無食,時而胡吃海塞,直至把自己的身體弄垮。

    拋開頗具爭議的行為和多變的性格,曼殊在詩畫,特別是古體詩上的造詣在同時代少有人及。最為著名的是這首《本事詩十首選二》:

    烏舍凌波肌似雪,親持紅葉索題詩。

    還卿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

    春雨樓頭尺八簫,何時歸看浙江潮?

    芒鞋破缽無人識,踏過櫻花第幾橋?

    還有頗具自傳性質的這首《過若鬆町有感示仲兄》:

    契闊死生君莫問,行雲流水一孤僧。

    無端狂笑無端哭,縱有歡腸已似冰。

  • 4 # 史海擺渡人

    他的父親蘇傑生為日本洋行買辦。蘇傑生在日本期間與日本婦女若子同居,生下了蘇曼殊。6歲時,蘇曼殊從嫡母黃氏返回祖籍瀝溪,始見祖父祖母,及長兄蘇焯。由於其帶有異族血統,在家族內備受排斥。根據《蘇曼殊年譜》記載,21歲時蘇曼殊竊取了已故師兄趙遣凡(法名“博經”)的戒牒出逃,此後便以“博經”自稱,並自取法號“曼殊”,故其實不是真正的出家僧,而其於世人的印象亦是半僧半俗,從不戒酒、肉、情色。

    15時,家道中落,曼殊隨表兄再赴日本,在橫濱華僑設立的大同學校就讀。1901年,經親屬林氏贊助考入早稻田大學預科學習,一年後因林氏贊助終止而停學。幸而清公使王大燮准許各省自費優秀學生改當公費生,曼殊遂經橫濱僑胞推舉,轉入振武學校。此時他開始醉心於佛理。在日本期間,還結識了陳獨秀、章士釗、廖仲愷和何香凝等留學生,並先後參加了在日本成立的中國革命團體如青年會、興中會等。

    蘇曼殊一生曾幾次出家,但情緒反覆多變,不能真正看破紅塵。他有時身披袈裟,誦經唸佛;有時又與多情少女發生轟轟烈烈的戀情。後在上海時,蘇曼殊更自暴自棄,出入青樓妓院,還暴飲暴食,最終得了胃病。

    1918年5月2日,蘇曼殊因胃病逝於上海廣慈醫院,年僅34歲。死前留下一偈:“一切有情,都無掛礙。”後孫中山先生捐贈千金,葬其於杭州西湖孤山北麓。20世紀50年代墓坍,1964年遷葬於西湖西南側的雞籠山。

    錢鍾書《圍城》中評價:“東洋留學生捧蘇曼殊,西洋留學生捧黃公度”。

  • 5 # 林一Gerry

    另外,他是半個日本人。中日混血,為父親之日本小妾所出,自幼便離開父母,在祖屋長大。因飽受欺凌不堪忍受而出家,又偷吃鴿肉,被逐出師門,此後便以和尚自稱。稍長,遊學日本認母,數年,精詩詞音律、擅梵文佛理,熱衷宣傳革命,儼然一代怪才。

    民國初建,不少人興高采烈跑官求官,蘇曼殊很氣憤,認為“這種人有什麼用?僅僅只能擔狗糞,洗廁所罷了”。孫中山當了臨時大總統,請他出來擔任祕書,他堅辭,說自己只想與朋友“痛飲十日,有吃就行”,孫中山大笑“曼殊率真”。

    因為跟滬軍都督陳其美交情匪淺,蘇和尚經常得到陳氏大筆饋贈。有了錢,這和尚自然就不守清規戒律,住在上海高等旅店滄州別墅,此處鄰近靜安寺,綠槐夾道,環境清幽。這還不算,還經常叫來一些美女相陪。

    民國初年,陳其美常去看望蘇和尚,通常見高朋滿座,美女如雲,和尚與校書們詩詞唱和,便豔羨不已。蘇和尚不交權貴,對陳也不怎親暱,陳卻笑而對他說:“和尚在風塵中生活,不可令床頭金盡。”遂贈金若干。

    蘇曼殊很迷戀吃花酒,只要有點錢,就呼三喝四,邀請朋友到某處吃酒,並“叫局”邀佳人作陪。舊上海的高等校書(有文學素質的妓女之雅稱)日常生活很豐富,若是每天在堂子裡打麻將,沒人叫局,會很沒面子。

    那麼,如何才能叫局,和尚又是怎麼叫局的呢?

    召喚校書到堂子以外的場合,稱為“叫局”。比如說您頗有盛名,在某酒店請客,想叫幾個校書作陪,只需差遣酒店小廝,拿幾張紅色的“局票”來,寫上某堂子佳麗的名字,以及您的落款,讓小廝快點送去便可。

    任何消遣場所都備不同堂子的“局票”,也有專門送“局票”的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半大的毛孩子,擅長跑腿。

    校書應召前往,稱“出局”或“出堂差”,名氣大的校書,通常還有小丫頭或者老媽子跟著。對舊上海的高等校書來說,主要任務就是應召出局,陪伴男人們吃喝打牌。每日從中午開始安排一天的流程,有時候應付完堂差,起碼要到半夜了。

    一張“局票”的背後,往往是一系列的生意。首先,送“局票”的小廝要收幾個銅板的跑腿費,這玩意不入賬,您隨手打賞便可。

    另外,開出“局票”的飯店或者賭場,會將當天何人何時叫誰出局記清楚,到了月底,會派人到堂子裡收取一定的“車馬費”,大約一局70個銅板,相當於代買車票的手續費。堂子裡也會有明細賬,屆時一一核對,以免將別的堂子的人算到了自家身上。

    民國年間,有位八卦文人仔細考究了一番,認為“出局”或“出堂差”,原指宋朝官員出公差,不想被煙花柳巷拿來套用了。有趣的是,民國年間高等校書乘轎子出堂差,經常有丫鬟提燈籠相隨,燈上赫然寫著“公務”,有人在報紙上發文批評:

    ……粘著四個紅字,大書特書曰“公務正堂”,按清代官制,起碼七品知縣,才可稱一聲正堂。典史和縣丞,只稱左右兩堂。……妓女竟敢僭稱正堂,不但咄咄怪事,而且膽大妄為。

    蘇曼殊喜歡大宴賓客,陳獨秀、包天笑等人都被他請過。他花錢如流水,海灘高等堂子都知道有個和尚出手闊綽,他對美女們彬彬有禮,姐兒們都喜歡出他的局。

    “做花頭”的規矩

    蘇曼殊喜歡吃花酒,也喜歡替人家“叫局”,據包天笑記載,蘇曼殊曾給鴛鴦蝴蝶派的高手畢倚虹叫過一局。某日,一群文人相會,到場的人都有熟悉的局可叫,只有畢倚虹沒。

    蘇便道:“我昨天在惜春老四家,見一女娃兒,頗嬌憨活潑,可取材也。”有人接話:“和尚正法眼藏,必無錯誤,何妨叫來一看。”花箋飛去,不到半小時,人就來了。

    為什麼蘇和尚能在徜徉煙花之地呢?就是因為他懂得校書們的心思,同為天涯淪落人,他對眾校書從無褻玩之意,為她們賦詩,為她們作畫,為她們排遣身世沉淪的傷感——最重要的是,他還肯砸錢為校書們爭面子。

    有人統計蘇曼殊的殘賬,發現用於“青樓楚館”的開支多達1877元,而當時女僕月工資僅1元。曾有朋友在青樓大聲批評蘇曼殊:“你是和尚,和尚本應戒欲,你怎麼能夠這樣動凡心呢?”蘇曼殊笑道:“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動了凡心?”

    叫局的花銷其實並不大,蘇曼殊不僅僅喜歡叫局,更喜歡“做花頭”,那就相當燒錢了。“花頭”是一種記賬單位,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相當於大洋12元,摺合現在的物價,擴大三百倍,大約三千七百元。

    “做花頭”有幾種方式,第一種方式稱為“擺花酒”:找個由頭,為某校書慶祝生日,或者故意給某校書長臉,在堂子裡辦宴席,每桌正式8人,一桌子花酒稱為一個“花頭”。

    “做花頭”要支付固定的酒菜錢,外加給琴師、傭人的犒賞,合計下來也得十三四個大洋,如果酒水喝多了,賬單數字過大,做東的也會讓客人出一點。

    第二種是在堂子裡請客“碰和”,也就是打麻將,通常是先上酒席再打麻將,每人都有美女相陪,高檔水果茶葉奉上,打一圈麻將也算一個“花頭”。

    如果您辦了五桌花酒,一次就能花掉六七十大洋,摺合多少錢呢?大約相當於如今兩萬。不過購買力這玩意兒也不好折算,按照當時黃包車伕的收入水平,每月只有三五個大洋,您請一次客,夠他們忙活一年了。故時人感嘆“在妓家吃一席酒,可救窮人半年糧”。

    民國時沒有手機,請人赴宴往往要前幾天就通知,可蘇曼殊不一樣,他興致一高,直接拿堂子裡的銅牌給黃包車伕去接人。銅牌上都刻有不同的花紋,如桃、杏、荷花等,稱為“轎飯票”,在市面上能兌錢,堂子也會回收。

    某文人記載受邀後的遭遇:

    客人到後,侍應擺好檯面,然後高叫“篩酒”,這是叫各房校書入席陪客。等客人入席舉杯之際,侍者又叫“起炒”,聲音略遜於前面那聲“篩酒”。先上小吃,繼上大菜,最後是米飯或稀飯。上主菜的時候,校書一個個地唱曲,樂師在一旁吹奏、操弦、擊鼓伴奏。接著是校書抱著琵琶自彈自唱。席間,侍者都在叫“添酒”,客人喝糊塗了,若是生客,堂倌就上兌了水的酒……

    奇怪的是,花和尚蘇曼殊喜歡逛青樓,閱人無數,卻一直守身如玉,不破佛門戒規。朋友們說:“曼殊出入酒肆花樓,其意不在花,也不在酒,不過湊湊熱鬧而已。”他最喜愛而又頗多往來的青樓女子有素貞、桐花館、花雪南等數人。

    據說花雪南曾對曼殊動心,想贖身做其妾室,在民國年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蘇曼殊卻認為,與其結為百事可哀的夫妻,倒不如相忘於江湖,留回憶無限。

    民國肇始,北洋當道,政治依舊腐敗,孫中山極力奔走要“打倒軍閥”,蘇曼殊對前途極為悲觀,終日逛妓院、喝花酒,收到稿費便呼朋喚友,千金用若泥沙。只是他飲食無度,腸胃又不好,是醫院常客。

    1918年5月,時年35歲的蘇曼殊在病榻上完成了他傳世的最後一部愛情作品《非夢記》,留一句:“但念東島老母,一切有情,都無掛礙”,隨即去世。

    和尚走後,除了幾隻粗陋的箱子和一些胭脂香囊,竟一無所有。設靈堂的時候,許多校書頭戴百花前來弔唁,個個顏色悲慼。

    蘇曼殊去世6年後,1924年6月,孫中山先生出資千金,將其遺骨遷葬於杭州西湖孤山,與名妓蘇小小朝夕相伴,民國一代妙僧,便以如此的姿勢走入了歷史。

  • 6 # 匹諾曹jun

    民國年間,彼時上海的煙花柳巷,基本等同於以前的各種“會所”,談生意、幹革命、講斤頭(黑社會講和),主角們大多都是邊吃花酒邊聽曲,談笑間把事情辦了。

    蘇曼殊腰纏甚富,任意揮霍。到上海後,常常出入“江南春”“海國春”“一家春”等名餐館、妓院,叫局吃花酒……曼殊在上海,宴必致多客,一人所識無多,必託友人輾轉相邀。問其故,則曰:“客少,不歡也。”客至則開宴,宴畢即散,不通姓名,亦不言謝,人皆訝之。

    蘇曼殊

    蘇曼殊是中國近代史上的怪人,他的朋友圈子很大,多數是近現代史上的名人,如孫中山、陳其美、黃興、宋教仁、章太炎、廖仲愷、陳獨秀、蔣介石、章士釗、于右任、魯迅等。

    另外,他是半個日本人。中日混血,為父親之日本小妾所出,自幼便離開父母,在祖屋長大。因飽受欺凌不堪忍受而出家,又偷吃鴿肉,被逐出師門,此後便以和尚自稱。稍長,遊學日本認母,數年,精詩詞音律、擅梵文佛理,熱衷宣傳革命,儼然一代怪才。

    民國初建,不少人興高采烈跑官求官,蘇曼殊很氣憤,認為“這種人有什麼用?僅僅只能擔狗糞,洗廁所罷了”。孫中山當了臨時大總統,請他出來擔任祕書,他堅辭,說自己只想與朋友“痛飲十日,有吃就行”,孫中山大笑“曼殊率真”。

    因為跟滬軍都督陳其美交情匪淺,蘇和尚經常得到陳氏大筆饋贈。有了錢,這和尚自然就不守清規戒律,住在上海高等旅店滄州別墅,此處鄰近靜安寺,綠槐夾道,環境清幽。這還不算,還經常叫來一些美女相陪。

    民國初年,陳其美常去看望蘇和尚,通常見高朋滿座,美女如雲,和尚與校書們詩詞唱和,便豔羨不已。蘇和尚不交權貴,對陳也不怎親暱,陳卻笑而對他說:“和尚在風塵中生活,不可令床頭金盡。”遂贈金若干。

    那麼,如何才能叫局,和尚又是怎麼叫局的呢?

    召喚校書到堂子以外的場合,稱為“叫局”。比如說您頗有盛名,在某酒店請客,想叫幾個校書作陪,只需差遣酒店小廝,拿幾張紅色的“局票”來,寫上某堂子佳麗的名字,以及您的落款,讓小廝快點送去便可。

    任何消遣場所都備不同堂子的“局票”,也有專門送“局票”的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半大的毛孩子,擅長跑腿。

    校書應召前往,稱“出局”或“出堂差”,名氣大的校書,通常還有小丫頭或者老媽子跟著。對舊上海的高等校書來說,主要任務就是應召出局,陪伴男人們吃喝打牌。每日從中午開始安排一天的流程,有時候應付完堂差,起碼要到半夜了。

    一張“局票”的背後,往往是一系列的生意。首先,送“局票”的小廝要收幾個銅板的跑腿費,這玩意不入賬,您隨手打賞便可。

    另外,開出“局票”的飯店或者賭場,會將當天何人何時叫誰出局記清楚,到了月底,會派人到堂子裡收取一定的“車馬費”,大約一局70個銅板,相當於代買車票的手續費。堂子裡也會有明細賬,屆時一一核對,以免將別的堂子的人算到了自家身上。

    民國年間,有位八卦文人仔細考究了一番,認為“出局”或“出堂差”,原指宋朝官員出公差,不想被煙花柳巷拿來套用了。有趣的是,民國年間高等校書乘轎子出堂差,經常有丫鬟提燈籠相隨,燈上赫然寫著“公務”,有人在報紙上發文批評:

    ……粘著四個紅字,大書特書曰“公務正堂”,按清代官制,起碼七品知縣,才可稱一聲正堂。典史和縣丞,只稱左右兩堂。……妓女竟敢僭稱正堂,不但咄咄怪事,而且膽大妄為。

    蘇曼殊喜歡大宴賓客,陳獨秀、包天笑等人都被他請過。他花錢如流水,海灘高等堂子都知道有個和尚出手闊綽,他對美女們彬彬有禮,姐兒們都喜歡出他的局。

    蘇便道:“我昨天在惜春老四家,見一女娃兒,頗嬌憨活潑,可取材也。”有人接話:“和尚正法眼藏,必無錯誤,何妨叫來一看。”花箋飛去,不到半小時,人就來了。

    為什麼蘇和尚能在徜徉煙花之地呢?就是因為他懂得校書們的心思,同為天涯淪落人,他對眾校書從無褻玩之意,為她們賦詩,為她們作畫,為她們排遣身世沉淪的傷感——最重要的是,他還肯砸錢為校書們爭面子。

    有人統計蘇曼殊的殘賬,發現用於“青樓楚館”的開支多達1877元,而當時女僕月工資僅1元。曾有朋友在青樓大聲批評蘇曼殊:“你是和尚,和尚本應戒欲,你怎麼能夠這樣動凡心呢?”蘇曼殊笑道:“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動了凡心?”

    叫局的花銷其實並不大,蘇曼殊不僅僅喜歡叫局,更喜歡“做花頭”,那就相當燒錢了。“花頭”是一種記賬單位,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相當於大洋12元,摺合現在的物價,擴大三百倍,大約三千七百元。

    “做花頭”有幾種方式,第一種方式稱為“擺花酒”:找個由頭,為某校書慶祝生日,或者故意給某校書長臉,在堂子裡辦宴席,每桌正式8人,一桌子花酒稱為一個“花頭”。

    “做花頭”要支付固定的酒菜錢,外加給琴師、傭人的犒賞,合計下來也得十三四個大洋,如果酒水喝多了,賬單數字過大,做東的也會讓客人出一點。

    第二種是在堂子裡請客“碰和”,也就是打麻將,通常是先上酒席再打麻將,每人都有美女相陪,高檔水果茶葉奉上,打一圈麻將也算一個“花頭”。

    如果您辦了五桌花酒,一次就能花掉六七十大洋,摺合多少錢呢?大約相當於如今兩萬。不過購買力這玩意兒也不好折算,按照當時黃包車伕的收入水平,每月只有三五個大洋,您請一次客,夠他們忙活一年了。故時人感嘆“在妓家吃一席酒,可救窮人半年糧”。

    民國時沒有手機,請人赴宴往往要前幾天就通知,可蘇曼殊不一樣,他興致一高,直接拿堂子裡的銅牌給黃包車伕去接人。銅牌上都刻有不同的花紋,如桃、杏、荷花等,稱為“轎飯票”,在市面上能兌錢,堂子也會回收。

    客人到後,侍應擺好檯面,然後高叫“篩酒”,這是叫各房校書入席陪客。等客人入席舉杯之際,侍者又叫“起炒”,聲音略遜於前面那聲“篩酒”。先上小吃,繼上大菜,最後是米飯或稀飯。上主菜的時候,校書一個個地唱曲,樂師在一旁吹奏、操弦、擊鼓伴奏。接著是校書抱著琵琶自彈自唱。席間,侍者都在叫“添酒”,客人喝糊塗了,若是生客,堂倌就上兌了水的酒……

    奇怪的是,花和尚蘇曼殊喜歡逛青樓,閱人無數,卻一直守身如玉,不破佛門戒規。朋友們說:“曼殊出入酒肆花樓,其意不在花,也不在酒,不過湊湊熱鬧而已。”他最喜愛而又頗多往來的青樓女子有素貞、桐花館、花雪南等數人。

    據說花雪南曾對曼殊動心,想贖身做其妾室,在民國年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蘇曼殊卻認為,與其結為百事可哀的夫妻,倒不如相忘於江湖,留回憶無限。

    民國肇始,北洋當道,政治依舊腐敗,孫中山極力奔走要“打倒軍閥”,蘇曼殊對前途極為悲觀,終日逛妓院、喝花酒,收到稿費便呼朋喚友,千金用若泥沙。只是他飲食無度,腸胃又不好,是醫院常客。

    1918年5月,時年35歲的蘇曼殊在病榻上完成了他傳世的最後一部愛情作品《非夢記》,留一句:“但念東島老母,一切有情,都無掛礙”,隨即去世。

    和尚走後,除了幾隻粗陋的箱子和一些胭脂香囊,竟一無所有。設靈堂的時候,許多校書頭戴百花前來弔唁,個個顏色悲慼。

    蘇曼殊去世6年後,1924年6月,孫中山先生出資千金,將其遺骨遷葬於杭州西湖孤山,與名妓蘇小小朝夕相伴,民國一代妙僧,便以如此的姿勢走入了歷史。

  • 7 # 田文談歷史

    蘇曼殊,原名玄瑛,清朝末年人,他是辛亥革命早期組織南社的重要成員,父親是中中國人,母親是日本人,

    蘇曼殊小時候的生活孤苦伶仃,長大後為了減輕自己的苦惱,養成了吃甜食的習慣,而且還有逛“青樓”的不良嗜好,要不怎麼被稱為風流和尚呢!其實這不代表他人品有問題,這就好比一個人用烈酒麻醉自己一樣,可以暫時讓心情得到安慰。

    在民國時期的中國,很少有人能比得過蘇曼殊的“才學和膽識,所以在那時的文人圈裡蘇曼殊特受“寵愛”。

    他一生的著作有《斷鴻零雁記》、《絳紗記》、《焚劍記》、《碎簪記》、《非夢記》等小說,後來有人將這些作品彙集成了《曼殊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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