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在有關刊物上發表過關於這個問題的論文，這是一個比較複雜的問題，用最簡單的話概述的話，那就是戰爭蛻變了城邦，戰爭毀滅了城邦，戰爭毀滅了城邦制度。這個戰爭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戰爭，而是在修昔底德看來，當時希臘世界中史無前例的“最偉大”的戰爭，也就是最劇烈、最動盪、規模最大、傷亡最多的伯羅奔尼撒戰爭。
……一言以蔽之，戰爭促使希臘人對原來那些崇高美德進行了完全的顛倒。戰爭中的人性已經普遍墮落。希臘文明在史無前例的戰爭中開始“停滯”。對此，施特勞斯深刻地指出，“戰爭是毀滅性的。伯羅奔尼撒戰爭是最高階的毀滅。它不但削弱了希臘世界的力量和財富，而且還毀滅了希臘性，引發了重新的野蠻化。希臘世界經久積累的希臘性曾經緩慢戰勝了他們最原始、最兇殘的野蠻，而現在這種野蠻又重新出現在了伯羅奔尼撒戰爭之中。”正是以其內生的摧毀一切的暴力邏輯，這場大戰徹底毀滅了希臘人引以為傲的力量、財富、藝術、文雅、秩序、勇敢，甚至包括對真理的探尋和對早期史詩傳說的理性懷疑，造成了衰弱、貧窮、野蠻、喧鬧、混亂和恐懼，造成了希臘世界的普遍墮落。
……戰爭是什麼？我們或許可以化用一段話，戰爭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會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戰爭是赤裸裸的暴力對抗，是一個武裝集團對另一個武裝集團的暴烈的行動。戰爭有其固有的能動邏輯，會深刻影響乃至重新塑造投身其中的一切人物和集團。在對希臘戰爭的描述中，在對普遍內戰的造成的城邦衰敗、道德崩潰和文明墮落的論述中，偉大史家修昔底德不無悲憫地感慨道，“戰爭乃殘酷之師”。的確，戰爭會產生一種能動的釋放效應，教唆人們訴諸種種可怕的事情，那是他們在安寧和平時期以人的理性謀劃永遠不會或不敢考慮的。透過這種可怕的釋放效應，戰爭把自詡高尚的雅典人變得殘暴無度；把推崇自由的斯巴達變得附庸強權；把典雅有致的希臘世界變得野蠻恐怖。這場由希臘人自己發動起來的超級內戰，最後以完全超出任何一個希臘人想象和控制的結果，徹底變異了整個希臘。
所以，城邦制度已經被戰爭本身所深深蛻變，城邦制度下的人，已經被戰爭所深深蛻變，則在戰爭之後，城邦制度之衰落也就自然而然了。
我曾經在有關刊物上發表過關於這個問題的論文，這是一個比較複雜的問題，用最簡單的話概述的話，那就是戰爭蛻變了城邦，戰爭毀滅了城邦，戰爭毀滅了城邦制度。這個戰爭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戰爭，而是在修昔底德看來，當時希臘世界中史無前例的“最偉大”的戰爭，也就是最劇烈、最動盪、規模最大、傷亡最多的伯羅奔尼撒戰爭。
……一言以蔽之，戰爭促使希臘人對原來那些崇高美德進行了完全的顛倒。戰爭中的人性已經普遍墮落。希臘文明在史無前例的戰爭中開始“停滯”。對此，施特勞斯深刻地指出，“戰爭是毀滅性的。伯羅奔尼撒戰爭是最高階的毀滅。它不但削弱了希臘世界的力量和財富，而且還毀滅了希臘性，引發了重新的野蠻化。希臘世界經久積累的希臘性曾經緩慢戰勝了他們最原始、最兇殘的野蠻，而現在這種野蠻又重新出現在了伯羅奔尼撒戰爭之中。”正是以其內生的摧毀一切的暴力邏輯，這場大戰徹底毀滅了希臘人引以為傲的力量、財富、藝術、文雅、秩序、勇敢，甚至包括對真理的探尋和對早期史詩傳說的理性懷疑，造成了衰弱、貧窮、野蠻、喧鬧、混亂和恐懼，造成了希臘世界的普遍墮落。
……戰爭是什麼？我們或許可以化用一段話，戰爭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會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儉讓。戰爭是赤裸裸的暴力對抗，是一個武裝集團對另一個武裝集團的暴烈的行動。戰爭有其固有的能動邏輯，會深刻影響乃至重新塑造投身其中的一切人物和集團。在對希臘戰爭的描述中，在對普遍內戰的造成的城邦衰敗、道德崩潰和文明墮落的論述中，偉大史家修昔底德不無悲憫地感慨道，“戰爭乃殘酷之師”。的確，戰爭會產生一種能動的釋放效應，教唆人們訴諸種種可怕的事情，那是他們在安寧和平時期以人的理性謀劃永遠不會或不敢考慮的。透過這種可怕的釋放效應，戰爭把自詡高尚的雅典人變得殘暴無度；把推崇自由的斯巴達變得附庸強權；把典雅有致的希臘世界變得野蠻恐怖。這場由希臘人自己發動起來的超級內戰，最後以完全超出任何一個希臘人想象和控制的結果，徹底變異了整個希臘。
所以，城邦制度已經被戰爭本身所深深蛻變，城邦制度下的人，已經被戰爭所深深蛻變，則在戰爭之後，城邦制度之衰落也就自然而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