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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聆su

    最後悔的事,應該是在外公外婆去世的時候,沒能見上最後一面。

    記憶中上學前的我,都是在外婆家生活的。那個祠堂式的瓦房,家門口用漁網做的鞦韆,堆積如山的貝殼,還有淡淡的海風,伴隨著外婆的柺杖聲和外公爽朗的笑聲,組成了我童年最美好的回憶。

    記得那一年,我剛大學畢業,在一家大型企業上班,公司有帶薪喪假。已經88歲高齡的外婆,那一陣子常常都要去輸營養液,因為她已經胃口不太好,經常吃不下東西,只能隔兩三天去輸液一次。突然有一天,打媽媽的電話沒有接,打家裡的電話也無人接聽,連續兩三天都一樣。當時心裡有些不安,隱隱覺得有事發生,但沒有和外婆聯想在一起。直到那一天,媽媽在電話裡泣不成聲地說:外婆走了,走得很安詳,後事已經辦妥。那一刻,眼淚噴湧而出,腦海裡滿滿都是外婆的影子。沒想到過年的一見,竟成了永別,心裡很多的不捨和遺憾,已來不及彌補。

    外公的去世,應該算是爸媽心裡最大的遺憾吧。那一年,外公剛好91歲,按照老家的風俗,興辦大壽慶祝。外公雖然年事已高,除了腿腳有些不便,需要拄拐之外,身體和精神都算硬朗,所有人都說,外公看起來像個70歲出頭的老人,完全看不出已經是高齡。外公大壽的前兩個月,他感覺渾身癢,可又抓不著癢的點,經常整夜睡不著。後來爸媽帶他去大醫院全面檢查,也查不出原因,只能吃藥緩解症狀。終於迎來大壽的日子,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回來了,大家都很開心地祝福外公健康長壽。那時候的外公,一點也看不出身體的異常,懷裡抱著曾孫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之後,外公依然感覺身體奇癢無比,爸媽帶他到另一個城市的大醫院檢查,得來一個晴天霹靂的訊息,外公已是癌症晚期,隨時都可能離開。那一天,外公離開我們和外婆在天堂團聚了,距離外婆去世整好兩週年。

    這麼多年過去了,偶爾還會夢到外公外婆,也許,他們在我的心裡從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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