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前，我從香港坐飛機去溫哥華，人生第一次橫跨太平洋旅行，航程近10個小時，一路讓人哭笑不得，現在回想起來，依然覺得很奇葩。
飛機是國泰航空的空客A330，2-5-2的佈局，中間5座，兩側各2座，我坐在前部左側靠走道。我乘飛機總是選靠走道的位置，這樣便於起身活動筋骨，去洗手間也不用跨越隔壁鄰居。
我旁邊靠窗位置坐著一位中年婦女，淡妝、馬尾、戴著鴨舌帽，從一上飛機就掛著耳機在閉目養神，耳機的聲音調得很大，我都隱約能聽出來是在放周杰倫的「菊花臺」。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會，飛機廣播開始送餐。一位操著港式普通話的空姐，推餐車到我跟前。空姐很年輕、中等個子，一看就是個蠻能幹的小姐姐。她問我要吃雞肉飯還是牛肉麵，我爽快的要了雞肉飯。
空姐開始問我隔壁鄰居，先用普通話問了一遍，婦女睜開了眼，但沒搭理空姐。空姐馬上用英語又問了一遍，婦女還是目光呆滯。空姐正用粵語嘗試第三遍，說了半截，婦女突然打斷，說了一句：“跟他一樣”。婦女的普通話帶著江浙味兒。
空姐愣了一下，有一種遇到啞巴突然說話的感覺。還好，空姐反應很快，立刻組裝上微笑，把雞肉飯遞給婦女。婦女並沒有伸手接，繼續發呆，就好像剛剛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空姐提醒，“你好，你的雞肉飯”，婦女還是不接。空姐用同樣的話，又提醒了兩次。
婦女依然兩眼放空、雷打不動。空姐彎下腰，跨越我，一手端著盤子，一手伸過來去解釦婦女前面的小桌板。畢竟隔著我，不是那麼容易，空姐儘量前傾，她胸前的銘牌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這回看得清楚，空姐叫Selina。她繼續前傾身體，終於放平桌板、擺好餐盤，然後才站直了起來，我也鬆了口氣。
第二輪是飲料酒水，還是這位空姐，臉上微笑的弧度沒有變。我要了一罐啤酒，打算把自己灌醉、趕緊睡，可腦子裡亂亂的，居然蹦出來“瘋子打人不犯法”這樣無厘頭的句子。空姐問婦女要什麼酒水，這次有進步，問到第二遍，婦女說，“跟他一樣”。空姐直接把一罐啤酒放在婦女的小桌板上，銘牌在我眼前又晃了一次。
第三輪仍然是飲料酒水，空姐又來了。之前那罐啤酒，對我來說，好像沒什麼勁兒，隔壁婦女也一口接一口把啤酒乾了。我又向空姐要了一大杯紅酒，混著喝，勁兒應該夠了。空姐還是問到第二遍，婦女不出意外的說了一句，“跟他一樣”。我倒是有點懵，是要和我拼酒嗎？空姐俯身把酒杯穩穩的放在婦女面前，還順便收走了她的餐盤和空啤酒罐。我只好屏住呼吸，又把銘牌讀了三遍。
我用餘光，看到隔壁婦女，四五口就把一大杯紅酒喝光了。我嚴重懷疑，她的口音怎麼是江浙味而不是東北味？我決定慢慢喝，感覺這婦女不簡單、惹不起。正當我在瞎琢磨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嘔吐聲在我旁邊迸發了。婦女拿著裝垃圾的紙袋，猛吐了兩口。我連忙彈起來，讓出了生命通道，婦女一個箭步跨出來，衝向機艙後面的衛生間。
15分鐘後，婦女從衛生間回到座位。之後，一直到下飛機前，婦女再也沒睜過眼睛，保持閉目養神，耳機裡飄出來是迴圈播放的周杰倫。
自從經歷這次飛行奇遇，每次在中年婦女面前喝酒的時候，我都會有點小陰影，抹之不去。
若干年前，我從香港坐飛機去溫哥華，人生第一次橫跨太平洋旅行，航程近10個小時，一路讓人哭笑不得，現在回想起來，依然覺得很奇葩。
飛機是國泰航空的空客A330，2-5-2的佈局，中間5座，兩側各2座，我坐在前部左側靠走道。我乘飛機總是選靠走道的位置，這樣便於起身活動筋骨，去洗手間也不用跨越隔壁鄰居。
我旁邊靠窗位置坐著一位中年婦女，淡妝、馬尾、戴著鴨舌帽，從一上飛機就掛著耳機在閉目養神，耳機的聲音調得很大，我都隱約能聽出來是在放周杰倫的「菊花臺」。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會，飛機廣播開始送餐。一位操著港式普通話的空姐，推餐車到我跟前。空姐很年輕、中等個子，一看就是個蠻能幹的小姐姐。她問我要吃雞肉飯還是牛肉麵，我爽快的要了雞肉飯。
空姐開始問我隔壁鄰居，先用普通話問了一遍，婦女睜開了眼，但沒搭理空姐。空姐馬上用英語又問了一遍，婦女還是目光呆滯。空姐正用粵語嘗試第三遍，說了半截，婦女突然打斷，說了一句：“跟他一樣”。婦女的普通話帶著江浙味兒。
空姐愣了一下，有一種遇到啞巴突然說話的感覺。還好，空姐反應很快，立刻組裝上微笑，把雞肉飯遞給婦女。婦女並沒有伸手接，繼續發呆，就好像剛剛那句話不是她說的一樣。空姐提醒，“你好，你的雞肉飯”，婦女還是不接。空姐用同樣的話，又提醒了兩次。
婦女依然兩眼放空、雷打不動。空姐彎下腰，跨越我，一手端著盤子，一手伸過來去解釦婦女前面的小桌板。畢竟隔著我，不是那麼容易，空姐儘量前傾，她胸前的銘牌在我眼前晃來晃去，這回看得清楚，空姐叫Selina。她繼續前傾身體，終於放平桌板、擺好餐盤，然後才站直了起來，我也鬆了口氣。
第二輪是飲料酒水，還是這位空姐，臉上微笑的弧度沒有變。我要了一罐啤酒，打算把自己灌醉、趕緊睡，可腦子裡亂亂的，居然蹦出來“瘋子打人不犯法”這樣無厘頭的句子。空姐問婦女要什麼酒水，這次有進步，問到第二遍，婦女說，“跟他一樣”。空姐直接把一罐啤酒放在婦女的小桌板上，銘牌在我眼前又晃了一次。
第三輪仍然是飲料酒水，空姐又來了。之前那罐啤酒，對我來說，好像沒什麼勁兒，隔壁婦女也一口接一口把啤酒乾了。我又向空姐要了一大杯紅酒，混著喝，勁兒應該夠了。空姐還是問到第二遍，婦女不出意外的說了一句，“跟他一樣”。我倒是有點懵，是要和我拼酒嗎？空姐俯身把酒杯穩穩的放在婦女面前，還順便收走了她的餐盤和空啤酒罐。我只好屏住呼吸，又把銘牌讀了三遍。
我用餘光，看到隔壁婦女，四五口就把一大杯紅酒喝光了。我嚴重懷疑，她的口音怎麼是江浙味而不是東北味？我決定慢慢喝，感覺這婦女不簡單、惹不起。正當我在瞎琢磨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嘔吐聲在我旁邊迸發了。婦女拿著裝垃圾的紙袋，猛吐了兩口。我連忙彈起來，讓出了生命通道，婦女一個箭步跨出來，衝向機艙後面的衛生間。
15分鐘後，婦女從衛生間回到座位。之後，一直到下飛機前，婦女再也沒睜過眼睛，保持閉目養神，耳機裡飄出來是迴圈播放的周杰倫。
自從經歷這次飛行奇遇，每次在中年婦女面前喝酒的時候，我都會有點小陰影，抹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