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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星子姐姐呀

    生與死是文學的一個永恆話題,更是人類的永恆話題。每個對生命有所思考的作家都試圖透過自己的作品來向人們闡釋自己對生與死的理解,蕭紅也不例外。

    在《生死場》中,蕭紅為我們揭示了底層人民卑微的生存境況和死亡的苦難。在這片封閉、落後、貧困的土地上,人們像動物一樣機械的活著,麻木、愚昧、死氣沉沉。他們毫無生命意識,活著就是為了穿衣吃飯,死了就死了,呈現一種雖生猶死的狀態。人們漠視死亡,生存的艱難困苦讓他們覺得人的生命甚至不如地裡的莊稼、圈裡的牲畜重要,正如胡風所說的,這裡的人們“蟻子似的生活著,糊糊塗塗的生殖,亂七八糟的死亡”。枯燥乏味的生與渾渾噩噩的死並存,“人和動物一起忙著生,忙著死”。

    蕭紅筆下的生與死是悲涼而無奈的,人們視生命如同草芥一般輕賤。《生死場》中王婆的孩子從草堆上掉下來摔死了,身為母親的她竟連一滴眼淚都沒有落下,只是因為看到了豐收的麥田。在這裡,王婆可以說是已經喪失了母性,甚至是人性,“人不如物”的生存狀態讓人震驚之餘更多的是痛心,不得不去反思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歸根結底還是貧困苦難的生活所造成的人們精神上的麻木。

    像這樣的描述作品裡還有很多,《呼河蘭傳》中老胡家的兒子因為無意中踩死了一隻小雞,就被母親打了三天三夜。小團圓媳婦的婆婆稍有不如意就拿小團圓媳婦出氣,也只是因為“打貓,怕貓丟了,打狗,怕狗跑了,打豬,怕豬掉了斤兩,打雞,怕雞不下蛋”,而打小團圓媳婦卻是沒有什麼可顧慮的,在他們看來,“農家無論是菜棵,或是一株茅草,也要超過人的價值”。生活的苦難以及物質上的匱乏已經扭曲了人的靈魂,使他們心硬如鐵,和動物一樣麻木的生存,向死而生。

    蕭紅所描繪的死亡場景是赤裸裸、血淋淋的,觸目驚心。《王阿嫂的死》中,作者在寫到王阿嫂因難產而死的情景時這樣說道,“王阿嫂的眼睛像一個大塊的亮珠,雖然閃光而不能活動。她的嘴張得怕人,像猿猴一樣,牙齒拼命地向外突出。”人類的生殖本應承載著新生命即將到來的喜悅,而在蕭紅的作品中呈現的卻是一種苦難,讓人讀來倍感恐懼、壓抑和痛苦,這當然與蕭紅自己慘痛的生育經歷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

    在《生死場》中,蕭紅更是將女性的生育之苦推向頂峰,在作品中直接將女性生產之日定義為“刑罰的日子”,甚至將女性的生育等同動物的繁殖,對她們的生與死進行了令人戰慄的描述。五姑姑的姐姐是大戶人家的媳婦,但在生產時依然沒有得到任何優待。在她因難產而在生死之間掙扎時,她的男人卻像個酒瘋子一樣讓她去拿他的靴子,在沒有得到迴應後,竟拿起長煙袋投向正在死亡線上徘徊的妻子,甚至將一盆冷水向她潑去。

    生產的痛苦和男人的虐待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難以承受,“受罪的女人,身邊若有洞,她將跳進去!身邊若有毒藥,她將吞下去。”儘管經歷了痛不欲生的生育過程,卻依然沒能保住孩子,孩子剛生下來就死了。這讓生產的女子所承受的一切痛苦折磨都成了徒勞,沒有任何意義,真真正正成了一場“刑罰”。

    在蕭紅的作品中,會讓人深切地感受到生的艱難、死的淒涼,人們對生存的強烈渴望、麻木索求,對死亡的冷眼旁觀、無動於衷,讓人感受到的是一種動物性的而非人性的生存狀態,在這樣的狀態下,人們大多是雖生猶死,向死而生。他們處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生死迴圈當中,“生、老、病、死,都沒有什麼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的長去;長大就長大,長不大也就算了”,很多時候生就是死,死就是生,生死相連,並沒有明顯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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